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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仙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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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很远,她抬头仰望,一直往穿他的眼睛。方羽青的眼睛总是那样墨黑,除了清冷的光,什么也看不到。辛灵的目光稍微往左边偏了一下,就见着了方羽青面颊上那道长长的疤痕。想起他默默又救了自己,不觉手就摸到了自己脸上——摸的不是自己曾经有疤痕的面目中央,而是偏左,是方羽青那道疤痕的位置。
  光滑如丝,他的疤痕不在她的脸上。
  可他的伤,却在她心里。
  辛灵心里轻轻就抽了一下。与此同时,对面那人见她抚脸,嘴角也抽了一下。
  
  “你真的想见律令?”他遥遥传音入密,轻得像一阵风。
  又一阵风吹来。
  
  “是。”辛灵不会传音,只能放低放细声音——她知道再轻,方师叔也能听到。
  可是又如一阵风,方羽青迅速回答了她:“他是个叛徒。”
  “他是不是妖怪,我要亲自见到了他,听他亲口讲了,才会做出断定。”辛灵吞吐一下,终是大胆说道:“师叔你和师傅单凭一些线索推测,就说律师兄是叛徒,是奸细。如此下结论未免叫人觉得太过武”
  她的“断”字还没有落音,方羽青的身形就忽在瞬时间移了过来。辛灵只觉右手上一凉,如触着
  三九天里的严严寒冰。低头一看,不觉惊呼:“师叔——”
  方羽青突然就牵起了她的手。
  
  “你不是想去见律令吗?”他侧颜对她,淡淡说道。
  师叔这是要帮自己,帮她通过守卫,瞒着师傅去见律令。辛灵心中欣喜,展开笑颜:“多谢师叔。”却见他一双冰凉的手,还轻轻牵着自己,似触非触,不仅心里有些奇怪。
  “蓬莱山主可以私自穿行天渊,别人却看不见。”他依旧侧着面,眼中目光不曾瞟过来一分,却能明了她时刻所想:“我必须执着你的手,才能让别人也看不见你。”忽嘴角又动动,那薄如蝉翼的睫毛亦动动,缓缓侧过目来瞧她。
  他棱角分明的侧颜,挺拔的鼻梁,俊美真不是凡人。
  任是辛灵,突然这么近的瞧着,也看呆了。
  他见她看着自己,却突然变了神色,匆忙抖着手,将左侧的青丝挪到前面一点,遮住脸上的疤痕。方羽青的神色有些怪,辛灵从来没有见过。
  他牵她走过去,那些守卫什么也没有意识到,甚至是辛灵从他们身边几乎贴着经过,他们依旧还是聊天的聊天,发呆的发呆。
  她手里不觉捏紧了三分,方羽青却皱了皱眉,自己松让了三分——他始终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原来这天渊下底,还要走很长一段距离。
  方羽青却突然停住,毫不犹豫松开了辛灵的手:“这里没有守卫,我师兄亦察觉不到。你只管继续往前走,到底就能见着律令。”
  “那师叔你?”他一松手,辛灵也习惯性后退了半步,两人的距离隔着越远了。
  “君子不偷听人言谈。我自在这里等你。“方羽青负手背过身去,如老僧入定般,再不动弹言语,甚至也呼吸声也听不到。
  辛灵明知道他看不到,却还是冲着方羽青的背影再次抱歉,重重地道谢。而后便飞快转身,心心念念往关着律令的地方奔过去。
  
  她走得虽急,却也能听见身后有窸窸窣窣之声,似是人的衣角折动——难道是方师叔转身回头?
  她忙转过身去,见方羽青还是背对着她,姿势位置都不曾有一厘一毫的变化。
  一身白衣,似岿然不动的雪山。
  她便转过身去,一心往前,再也没有回头看。
  
  “律师兄!”见着律令的时候,辛灵惊呼了出来。
  这哪里是关他,分明是锁他。他似被粗大的铁锁绞了四肢,又穿了琵琶骨,倒钉在墙上——师傅为何不念一点师徒之意,如此残忍对待?
  律令被关在妖界的时候,那杀人不眨眼的冥狱,尚以礼待囚,关而不伤。归墟仙门,怎么却比那些妖魔鬼怪还要残酷狠毒?
  竟好像是在对付妖魔鬼怪!
  
  难道师傅知道了触手的事,把律令认定做了妖怪?
  辛灵想到这,心头一紧:“律师兄!”她连唤数声,也不见律令睁眼,便各种称呼都试:“律令!一挂油!”
  唤了好久,律令才艰难地抬开眼皮,他张张嘴,却没有声音。
  辛灵却一下子流下泪来——她认得这熟悉的口型,他在唤“阿灵”。
  
  她的双脚,不自觉就往律令那边靠。甚至有那么一刻,她的手已经放到了自己腰间的双剑上——想砍断铁锁,放律令私逃出去。却还是克制住了,含泪看着律令,见他双唇又动,嘴型俨然是四个字:不要管我。
  她愈发在心里认定,这件事,她管定了——自己从来没有如此逆反过。
  逆反律令的言语,却更像要逆反自己的师傅,逆反归墟心里的念头就像溪流,顺着滑到“逆反归墟”这四个字上头的时候,辛灵自己心里,深深打了个寒颤。
  大逆不道,绝对不可!她摇摇头让自己清醒。
  
  “阿灵”律令终于能够出声。她便上前,纵身贴上墙壁,与他平行。手情不自禁去触铁锁,它却立即“哐当”发出巨响。辛灵便只能缩回手,怔怔注视着律令,只是泪流,流个不停。
  “阿灵”律令艰难中挤出的第一个表情,是冲她笑——还是那般憨憨厚厚,那般灿烂。
  “律师兄,我问你两个问题。”辛灵见他这般,愈发替他感到委屈——他定是体内附了鱿鱼身,不是妖怪,更不可能是叛徒。却还是要亲口问一问。
  律令的下巴先上抬,又慢慢吃力地放下,做出点头的动作,意思是答应她,但问无妨。
  “其一,你有没有背叛师门,投靠冥狱?其二,你是不是妖怪?”她语气霹雳啪啦,飞速的问完。她怕说得慢了,自己的舌头会突然打结,然后再也没有勇气问下去。
  问完,一颗心怦怦跳,却默默跟自己说,若他答没有,就是没有。若他答不是,就的确不是。
  辛灵想着,平视的目光更加毅然的注视着律令,叫他说真话。
  
  “我没有背叛师门,也不是妖怪。”律令沉默了很久,却还是一气呵成,连贯的将两个问题一起答了她。
  言语真诚,听不出丝毫的欺骗。
  “我相信你。”她斩钉截铁点头,手自已握上了律令的手,攥得牢牢:“律师兄,我一定帮你洗清罪名,还你清白。”
  律令张开,似要还说些什么,却被辛灵抢过话去:“师兄,委屈你再忍耐几日。”她说着就掉头,不敢多看,怕再看,刚止住的泪又会涌出来。
  “阿灵!”墙上的人舍不得她离开,拼命呼喊着,扯动起浑身铁链,响彻了整个洞穴。
  
  辛灵愈发走得快了,加快了步伐,差点就撞到方羽青身上。她往后退了些,鞠鞠身子,为自己的失礼道歉。方羽青的目光,却淡淡扫过她的眼角,那里还有些红。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径直过来,再次似有似无的牵起她的手,送她出去。
  
  沉默了半路,就像这天渊一样又寂又闷。
  “师叔,我觉得律师兄这件事有蹊跷。律师兄他,他”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手上一紧,嘴上就说了出来:“他不是叛徒奸细。”
  方羽青却先松了几分手,还做只是轻轻触着她手面的执手。而后,才缓缓传音入密道:“律令虽然可疑,但是”传入辛灵耳中的声音,渐渐变重了:“我师兄更可疑。”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
不好意思,昨晚回晚了,这几天我会努力把亏欠大家的加倍赶回来。绝对保持日更,码得快的话双更。 






52、辛灵成仙 。。。
  “师傅”方羽青说出这番话,辛灵口中呢喃,心中却并不诧异。她早觉得师傅陆焕行事有些诡异,但却说不出他究竟是为了何目的。或者,不是说不出,而是她不敢想
  正想着,手上有人捏紧了她一分:“凡事小心。”
  她抬头,方想说话,方羽青却已松开了她的手:“此地已远,你已算平安出来。”
  “师叔——”辛灵见他要离开,还是唤了出来。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唤他。
  而方羽青却似没有听到,依然前行。
  行得数丈之外,双脚尖上像突然沾了东西,忽地顿住。
  两人便远远地隔着,皆是不动。
  
  辛灵眺望着,见得有一人,青巾环眼,远远地前来。
  正是掌门陆焕。
  
  他先是朝方羽青那边走去,两人相互盯着,似在互相传音入密。而后便一齐向辛灵走来。
  及置,最先开口的,是陆焕:“阿灵啊,本来你和阿香自渡劫回来,就该成仙了。近来山里发生了许多事,延误了些时日,却是不能再延误了。为师方才同诸位山主商量了一下,三日之后,祈旨上苍,叫你们俩修成正果,得道长生。”
  “师叔,徒儿以为如今如今成仙的事,可否暂缓一缓?”成仙得长生,曾经是她唯一的追求。可是此时这般近了,突然又觉得,这事在不知不觉中,已不再是她的期盼。
  “如今连纯阳镇魂都已被为师同你师傅修补好,正是万事俱备的时候,为何要暂缓?”陆焕和颜悦色问她,却还没等她答,就瞬间板起了脸,又问道:“可是因为律令?”
  她愈发不能答了,话只在喉头上下吞咽。
  “羽青以为师兄所言极是。”方羽青突然发话,转身严肃地看重辛灵,语气也变成了陌生的尊长:“辛灵,三日之后成仙,不可再退缓。”
  眸中深沉,意在要她答应下来。
  
  辛灵点了点头。
  她要成仙了,来得如此之快。
  
  如此之快,快到她晚上回去,依旧不能安歇——百感交集,一时复杂难以名状。
  想来想去,头疼得厉害,昏昏沉沉当中,渐渐入睡。
  却猛然惊入那一片花海。香气撩人,广旷的万紫千红,和归墟一样没有尽头。
  
  这是冥狱的元婴。
  她于是急急就想从他的梦境里挣脱出来。
  反被他的力量横生拉了一把,更加陷入花海之中,坠下去全无渡岸。
  她还要挣脱,却听见一个声音从天空里响起:“多日不见,本王好生思念。”顿一顿,又迟缓而柔情地多问那不放心的一句:“你身上被我划的伤,可好了些?”
  “拜大王所赐”她本来还欲多说,心里那越来越强烈地恨意,却已转生出了厌恶,再也不想多言一句——却还有些暗中惊讶,冥狱竟然能在自己的梦境里说话。
  “方羽青也能在他的元婴里说话,他只是不想同你说。”天空中低低传来一句不是滋味的话。
  辛灵仰起头盯着,明明只有一片蔚蓝的天,没有眼睛,却能直看透她心里的一切。
  她看得冷,那声音却被她看化作只剩下一腔子柔水:“而本王不同,本王的元婴里永远唯你一人,不对你说,又向何人述?”
  
  这番话情意深长,辛灵却已冷然:“你这血债累累的魔头,说得再好听,也是枉然!”
  “枉然?”天空里传来轻轻几声笑,带着放肆:“难道辛姑娘你,不曾思念过本王?不曾将本王放在心里?”
  他这几句反问,不由将辛灵心中的恨意又混入不堪,怒声更响,已是决绝之意:“我乃归墟正道,岂会同你这种害人的魔王混作一团!”
  “可你明明自己承认过喜欢本王,将心已给了”天上迅速接话,越说越快,却夏然止声。
  辛灵心里一紧,猛抬头望天,却什么也望不到。为何冥狱会知道,莫非律令真是奸细,将归墟诸事,尽数全告诉了他?
  不可能,律令告诉过她,不是。
  她信律令。
  
  “算了,本王先放你出去”苍穹里的声音停了一停,缱绻留恋:“这里是本王只留给你的天地,若想再进来时,只管在来。”
  说罢,她于梦中猛然惊醒,一下子坐起了身。带着不断起伏的呼吸声环顾四周,还好,她还在自己的半勺洞中。
  漫长一夜,再也不敢入睡。
  
  第二日清晨,她尚睁着一直睁大的眼睛,阿香便万里迢迢,从吴峤过来拜访。
  “辛师姐,你可知律师兄被囚?辛师姐,你可知我们两日之后就要成仙?”她人刚迈进门,话就一股气不断地冒了出来,神情焦心。
  辛灵点点头,拉她先坐下来:“我都知道。”
  本来已被她按着坐下来的阿香,忽又一下子跳了起来:“那你有没有去就律师兄,那你难道答应就在这危急时刻自顾成仙?”
  辛灵心念思考了一下,决定这件事上,不对阿香交心:“连归墟的镇魂都已修补好,我们为何还不成仙?”
  可阿香拉着辛灵的手,将所知之事和盘托出:“师姐,我师傅跟我说,纯阳镇魂虽已补好,却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威力,只是一具空壳,我们根本就不该在这个时候成仙。她漂亮的眸子里流转着担忧和无助:“师姐,你有没有觉得,律师兄和我们成仙的事联系起来,好生可疑?”
  “有。”辛灵重声肯定,目光亦是坚定:“辛灵虽不知是何事,却有预感,只要我们成了仙,那真正的元凶就会露出他的真身。”
  “所以你才答应了两日之后?”阿香楞楞,自己思揣了片刻,点点头道:“好,那阿香这就回去,也答应两日后成仙之事。”
  
  ※ ※
  
  两日后,辛灵和阿香成仙。
  陆焕之前特地告知她,做了仙人,就不用再拘束那些瀛洲的规矩。今日的仪式上,不必非穿那身弟子的白衣。他特意重送了柄剑簪,还带她到擅做针线的师姐处,叫她自己挑件。
  辛灵挑来挑去,还是穿上了那身习惯的素白,简单绾了个发髻,就插了师傅送的剑簪。
  
  君不见,不动者厚地,不息者高天。 
  她曾经十分期盼成仙,这情景曾在梦里幻想过,想倘若千万年之后,她真求得了那一日,会是怎样的心情:激动?
  亦或心如止水——她想得最多的,就是平淡如止水。
  成仙之人,必是已无七情六欲,来自来去自去,一切修缘,云淡风轻。
  
  可当这一日如此迅速的就到来,她却发现,心情并非自己设想中的那样。
  她记挂律令,心事重重,就犹如一道道铁链锁起来,却不得不来成仙。
  原来这一天心里的心情,竟然是一份无奈。
  
  她原以为成仙的仪式,依旧在那蓬莱的阴阳鱼眼池——那是似乎不仅是归墟的中心,也是一切的中心。
  却原来不是。
  诸人皆乘坐骑,独辛灵御剑,一道飞于归墟之上,千万道江河湖海,哗哗就在他们脚底,填入无尽的深渊。
  每个人都很神圣肃穆,长长叨叨的奏文向上天念完,陆掌门便叫她们二人,弃了御空之物,跳进这归墟大壑里面。
  阿香身子一抖,看着陆焕,却不敢问。只得再靠近些辛灵,小声轻问:“师姐,这跳下去,不知会和百川万海一道,流入何处?”
  “咯咯咯——”辛灵还没答,公鸡就抢着叫了起来——它虽不能飞,她却抱着它一起来。
  “师妹不必多想,你我跳便是了。”辛灵一笑,纵身跃下双剑,往大壑里面掉。手却同时向上一抛,将公鸡稳稳抛在剑上。见它停得妥当,便再无挂念,直低头闭眼。
  “咯咯咯——”公鸡却突然展开它那双不能飞的翅膀,垂直坠落,誓要跟随自己的主人。
  阿香见连公鸡都跳了,便也嘴角动动,牙齿咬咬,横心跳了下去。
  众人见这二人一鸡坠入归墟大壑,即刻便被不断汹涌汇入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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