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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匪天王盖地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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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几步,脸色一定都有些惨白!
  我爹把柴刀紧紧地握在手里怯生生地对我娘说:死老蒯,你啊!元宝去的时候你怎么不早说!现在背回这么个死鬼还放到元宝的洞房里来了,晦气不晦气啊!现在可怎么办!
  我娘说:要真是鬼魂变得还进了元宝的洞房那可要出大事啊!
  大状看到大家的状态,颇感自豪地说:我说吗,一定是在坟地出了事!我就感觉背回的是我们家的二狗吗,怎么会是个女的呢!
  大状的声音很尖,而且有些连贯不起来,这叫我下意识地瞅了瞅大状,这一瞅不要紧,我的下边忽的又射出一杆尿――比见到胡子时射得多――大状现在比炕上的女人更像鬼――目光呆滞头发凌乱脸色斑驳――我真担心经过那片坟地时什么东西付了大状的体!我被大状的样子吓的估计自己真的魂不附体了――我猜别人看我也会怀疑我是鬼魂所变。果然这时我发现我爹和我娘对我和大状也都投来了狐疑的目光:好像在问――你们两个到底是谁?我看看爹娘不正常的眼神也害怕起来――没准我和大状根本就没到家,而是还在那片坟地里周旋!到此,我们几个睁着眼睛的都彼此怀疑别人是鬼魂,彼此紧张着,彼此戒备着!我看看炕上的那位闭着眼睛的――只有她显得十分安详!
  大家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挨时辰。
  这时侯,我听见鸡架里的大公鸡“喔喔喔喔”地打鸣了――谁都知道鬼魂在公鸡打鸣的时候就得回他们那边去了,要不就会化作一滩血永世不得超度,而我们互相瞅瞅谁也没有消失,这才彼此心安下来。这时炕上的女人动了动。
  大状说:你们看,你们看,鸡一打鸣只有她动了,她一定有事!
  而我和我爹我娘这时才发现在第一缕晨曦中的大状才一定是出问题了――我们嗅到了她的精神状态失常的气息――大状“呵呵”地笑了两下,走到炕上那个女人的身边推了一把,说:死二狗,昨晚你刚进到我的下身死胡子就来了,你拔出来干啥?怕胡子干啥?死二狗,你变个女的我就不认识你了!我还没能给你生个孩儿呢,你变成女的了还怎么生!哼,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你来,死二狗,你个死二狗,呵呵……
  我娘和我爹看着说疯话的二狗媳妇又异口同声地“唉”了一声,然后就开始抹眼泪!这时大状又回到墙角那里――她现在开始玩自己的手!
  我僵尸一样的站在那里很懊悔昨晚为什么要带上大状,如果她要是不和我去西山树林或许就不会精神失常了!看着二狗的女人我马上就想到了自己的女人,经过这一夜,小勤现在在什么地方呢?她现在怎么样了呢?难道她也会像眼前的大状一样疯掉吗?……我的心真的像刀绞一样的难受,我抢过我爹手中的柴刀走到院子里一连砍死了好几只我妈养了好几年的芦花鸡!我比打鸣的公鸡高出许多分贝的狂喊:小勤啊――小勤――
  然后我泪如雨下!
  这时大状也从屋里冲了出来,她看着我“嘿嘿”地笑个不停!而此时我感觉精神失常的大状就是我的女人小勤!这让我产生了一种用柴刀砍死自己的冲动!
  我举起了柴刀就要劈向自己的脑袋。这时我爹一把把柴刀夺了回去,然后我爹轮圆了巴掌狠狠地抽了我一下,骂道:元宝,你这个混犊子!
  我跪在地上还是喊:小勤――啊-――小勤――
  快中午的时候炕上的女人欠了欠身子,然后继续她的昏迷,继续她的安详的姿态和面容……
  这时大状缠着我娘让我娘马上找跳神的来,她坚定地认为只要跳神的来了驱走了附体的鬼魂,二狗就会现出原形!
  我娘实在没有办法,又想到我新婚的日子家里遭来这样的横祸,觉得就是大状不央求她也应该找个跳神的来杀杀晦气。于是我听见我娘答应大状的声音以及大状兴奋的笑声……
  然后,我爹带着驱鬼的使命前去二十里以外的保安屯去请驱鬼的大神!
第四章 庄梦蝶
         我爹到保安屯请大神走的那个早晨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我娘让我爹把家里的那把柴刀带上以便防身。我们这里最可怕的人是胡子,最可怕的动物那就数不清了,林子里经常有野猪出没,还有张三(狼)时不时地在林子里像饥饿的孩子一样渗人地嚎叫……
我娘带着一些少有的温存对我爹说:老头子,你去保安屯往返40里啊,来回可得小心着点啊!
我爹也用少有的温存回答说:唉,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张三见了都感到没什么油星,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爹和我娘结婚40多年,很少分离,所以这40多里的路途在他们看来就远得不得了了,相当于远途跋涉,相当于一次久别――的确有这种意味。
我站在那里看看还在墙角玩手的大状,心里埋怨她多事,害得我爹他还得亲自去保安屯请什么狗屁大神――我向来觉得大神这帮人就是靠忽悠过日子!
我心里有些怜悯我爹,我说:爹,要不我去吧?或者我和你一起去?
我爹已经把柴刀塞进羊皮袄里边,用烟锅在烟口袋里舀烟,听到我的话,叹了一口气说:元宝,你就老实的在家吧,看好你背回来的那个!爹要不是为了你才不走这么远的路呢,现在咱家就是邪性刚过门的儿媳妇生生就叫胡子抢去了,胡嘟嘟地你又背回这么个不知是人是妖的女人,大状也在咱们家变得又疯又傻的……这些都得看看,不看看行吗?我琢磨这是不是咱家的坟茔地出什么问题了,今年七月十五鬼节你说我虎吧(莫名地)地就忘了给祖宗们烧纸钱了,该不是祖先怪罪咱们吧……
我爹舀好了烟,我娘用火给他点上,他开始“吧嗒吧嗒”地抽烟,看着那飘起的烟雾都能教人感觉到我爹那忧伤的心境……
我知道我爹既然背负着这么多的使命,那么他的保安屯之行是不可阻挡的了,否则他的这些压在他灵魂上的担子会叫他坐卧难安的。
我爹抽完一袋烟怀裹着柴刀迎着风雪往保安屯出发了。
我一直目送我爹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然后又回到屋里坐在板凳上看炕上的那个奇美的女人,我感觉此刻她的胸部起伏的更加明显了,并且还能听到明显的呼吸的声音。大状这个时候已经不在地上蹲着了而是坐在炕沿上玩自己的手间或地笑一下,我瞅了她一眼感到很无奈。我妈在收拾我发狂的时候砍死的几只芦花鸡……就这样,一直挨到了中午。现在我的周围除了呼吸声就是死一般的静,我晃晃自己的脖子,我一回头看见大状已经躺在炕上呼呼地睡着了,嘴角不时地淌出涎水……折腾了一夜,我也很困了上下的眼睑不停地打架,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坐靠在墙边也睡着了,但是现实还是尾随着进入了梦境:我当然梦到了我的女人小勤,乱七八糟的事情在梦中纠缠在一起,纠缠的逻辑严重地混乱致使我都喘不过气来,自己好像正坠入万丈深渊好像正走向鬼门关的关口――因为我的女人,我又在梦里发了狂――在梦里发狂的唯一结果当然是把梦打碎――我像刚刚尿完尿一样一抖就回到了现实――这时我感觉自己的裤裆温热潮湿――原来我真的尿了!我打算处理一下,可是这时侯我惊呆了,一双毛嘟嘟的黑眼睛正在注视着我,我反应过来了:你醒了!――妈――她醒了!
我妈从屋外跑进来,说:醒了?醒了!
我说:醒了!
那个我背回来的女人的确是醒了――而此时大状睡的正酣。
那女人的眼睛真的太美了,我敢说只要是男人看一眼都会有酥麻的感觉,甚至有更深层次的酥痒的感觉,那眼睛太像两汪清澈的深潭,每一个男人看完都有跳进去的冲动――哪怕可能被溺死!我妈眼睛一亮:啧啧,瞧这大眼睛,真是个俊姑娘啊!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靠近女人:你怎么样?
女人无力地动一下头――没说话――是说不出话!
我对我娘说:她一定是饿的说不出话了!
可是这时侯我娘已经跑了出去,不久就端了一碗鸡血,边走边往里边倒朱砂。
我说:娘,你这是干什么啊?
我对我娘使了个眼色说:鸡血参朱砂――辟邪!
――尽管那个女人奇美,我妈还没有放松警惕,她是拿鸡血和朱砂辟邪呢!
我说:娘,你把芦花鸡炖了吧,她现在饿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我妈把鸡血和朱砂的搅拌物在手上蘸了蘸,然后涂抹在那姑娘的脑门上――辟邪。涂完我娘说:这样就没事了,至少可以等到你爹回来。
我说:炖鸡吧!
我娘说:管她是怎么回事,饭还是要做给她吃的!你先拿点水给她喝,我去给她炖鸡!
我妈出去到灶台炖鸡去了,我去给女人倒水。这时大状突然喊上了:二狗啊我给你炖芦花鸡呢,一会来吃!
我吓了一大跳,可是回头看看大状还在睡呢,那是她在说梦话――我想这怎么这么玄乎呢,我娘在现实中给那女人炖鸡,大状在梦里给二狗炖鸡,这又是有着怎么样的意味呢!难道这女人真的是二狗变化来的吗!
可是当我拿过水给女人喂水的时候我却坚信那女人和二狗不会有任何的联系――她太美了!
我试图和这个奇美的女人说说话,问问她的来历,最好能知道她和那片坟地的关系和二狗的关系,但是我发现这些都是徒劳的想法,她现在身子太虚还是不能说话,凭这一点我可以断定她根本不是什么鬼――有这么虚弱的鬼吗!
我喂她水的时候用胳膊抬起了他的头,我感觉她的女人的味道真的是太浓了――只是这时我又想起了我的小勤――我才压住了多想别的。
想到我的女人小勤我的脑袋发麻,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差一点又发狂。
……这时候,我娘把芦花鸡炖好了,盛了满满一大海碗端了上来。我娘对我说:天宝,你快来吃点鸡肉吧,叫大状也起来吃吧!
我闻到了鸡肉的香味,顿时咽了一口口水;我指指炕上的女人说:她怎么吃啊!
我娘说:她还不能吃,她看样子饿好几天了,现在吃东西恐怕不行,我给她盛了碗鸡汤,天宝你和大状先吃肉,我喂她汤!
我去喊躺在炕上的大状,把她喊醒了,我说:大状,你吃点鸡肉吧!
大状头发有些凌乱,坐起来就说:把鸡大腿给我们家二狗吃吧!
我瞅着她摇摇头,说:行,你吃吧,我把鸡大腿给二狗了。
我给大状拿过去一只鸡大腿,大状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拿在手里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我娘拿着汤匙给那女人喂鸡汤,怕烫着那女的我娘每喂一汤匙都要先用嘴吹吹――我有些弄不明白我娘不是怀疑这女的是鬼吗,可不知为什么还要像对待女儿一样地给她喂汤!
那女的喝了一小碗的鸡汤,然后我发现她的气色很快地好转过来了,脸膛开始有了红润了,估计她的体能在不断地恢复呢。我母亲真的是很细心,喂完汤又一条一条地把鸡肉撕成丝喂那女人……
果然,到傍晚的时候女人开始说话了。
我们都急于知道这个女人的来历,所以听到她能说话我们都很兴奋,我娘高兴的就像听到我当年刚开始会说话时的样子。
我娘声音很温和地问那女人,说:你姓什么?
女人声音还是微弱,说:庄,我叫庄梦蝶。
我娘说:你的家住哪里啊?
女人说:黑城。
我吓了一跳,我听过镇里学堂的朱先生说过,黑城距离我们这里足足有3000里远,胡子怎么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把她抢到我们这里呢!难道她还真是鬼啊,一阵风的功夫就飘到我们这里了?
我问:那你怎么会到我们这里?你又怎么被放到坟地了呢?
女人说:半个月前,黑城闹了一场瘟疫,瘟疫传染的很厉害,我爹就让我家的管家带我到这里的远房亲属家避一避,还没有到呢,路上就遇到了土匪,管家扔下我就跑了,我被土匪弄山上去了!
我说:你们家还有管家?
女人说:恩,因为我家在黑城那里有不少耕地和山林,都上我的祖上射箭占山的时候留下的!
我明白了原来这个女人是地主的女儿啊!怪不得穿着那么考究的棉旗袍,有着那么细腻的皮肤和距离现实那么遥远的名字――庄梦蝶。
我说:那你家的管家也太不仗义了,他跑了他回去怎么跟你爹交代啊?
庄梦蝶说:他可以到别的地方当管家啊,那帮人都是属狗的――
我想替庄梦蝶骂几句他家的管家,可是我娘似乎听不进去这个话题,我娘拽了拽我的衣襟,我只得暂时停下关于管家的话题。
我娘瞅了瞅那女人,说:你说你叫胡子抓到山上去了?
庄梦蝶说:恩!
我说:是双庙山的胡子?
庄梦蝶说:恩!
我说:那你爹他们没派人来救你吗?
庄梦蝶说:家里可能还以为我在亲属家呢,他们可能不知道这事!
我娘推了我一下,继续问。
我娘说:那帮死胡子没把你怎么样吗?那他们怎么还把你扔了――还扔到西山树林的坟地了?
庄梦蝶说:他们……
说着庄梦蝶的脸上现出更多的绯红,然后她像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注视着我。
我被她注视的浑身火辣辣的。然后庄梦蝶又瞅着我娘。
我娘看了我一眼,对我说:元宝,你去把碗筷洗一洗,我们娘俩好好唠唠……
我知道那庄梦蝶是有什么话想单独和我娘说,显然我在这里她不方便说。于是我把装鸡肉的海碗和筷子拿起来往灶台的方向走。
大状这时又蹲在墙角了,她用手摆弄着刚刚啃过的鸡骨头,嘴里不时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的内疚感又生发出来――唉!我真的对不起二狗,在他刚刚被胡子抓走的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他的女人和我出了一趟门就变成了个疯子――我更不明白大状这么丰硕的体格为什么面对这样的事件时却显得那么的羸弱那么的不堪一击!――死二狗不光有艳福还有一个这么痴情于他的女人!
我一边刷碗一边猜想着那个庄梦蝶为什么不让我听她和我娘的谈话,越想就越神秘,于是我决定偷着听一听她们究竟在谈些什么。
我轻手蹑脚地来到灶台和我洞房的门的地方,把耳朵贴近了听。
我听见我娘不断的发出表示感叹的“啧啧”的声音,那个庄梦蝶的声音很微弱,我努力地听着……
可是这时大状却发出了更大的声音,她开始唱起了二人转《王二姐思夫》的唱词:
我坐在绣楼眼望京城啊――
思想起二哥哥张相公……
八月呀秋风啊冷飕飕哇
王二姐坐北楼哇好不自由哇哎哎咳呀
我二哥南京啊去科考一去六年没回头
想二哥我一天吃不下半碗饭
两天喝不下一碗粥
半碗饭一碗粥
瘦得二姐皮包骨头
这胳膊上的镯子都戴不了
满把戒指打出溜哇
头不梳脸不洗呦
小脖颈不洗好象大车的轴哇哎哎咳呀
王二姐在北楼哇眼泪汪汪啊
叫一声二哥哥呀咋还不还乡啊哎哎咳呀
想二哥我一天在墙上划一道
两天道儿就成双
大状唱的很动听――丝毫听不出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有那么差。
可是大状这么一唱不要紧,我娘和那个庄梦蝶的谈话我是一点也听不到了!
我真想过去把大状的嘴捂住!
……
第五章 下身的事儿
           大状的二人转唱词停下来的时候,我听见了我娘继续的“啧啧”声,并且我娘在不停地说:这真是太神奇了,那姑娘你可不是一般的人,我想一定有什么神灵帮助你啊,我活了60多岁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我说的呢,要不那帮畜生胡子是不会放过你的!唉,这是你的造化啊!我们家就没有这么幸运,刚过门的儿媳妇刚入洞房就叫胡子给抢走了!造孽啊造孽啊!
    庄梦蝶说:大妈,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希望胡子不要伤害你家的儿媳妇!
    我娘说: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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