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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惊鸿照影-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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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尚未开口,门外泰安一声厉喝,目光沉沉的走了进来。
  寻云面色微变,略略垂下面容,片刻之后,却重又倔强的扬起。
  “怪不得你要支开丫头们,我若不是恰好遇到画意,问了几句感到奇怪才想要过来看看,你不知道还要做出什么混事!”泰安的声音缓了缓:“打小我就看着你长大,你从来都不是脑筋不清楚的孩子,今儿个是犯什么糊涂了,还不快给太子妃跪下!”
  “太子妃?”寻云冷笑:“泰总管,你是不是还打算择日叫她一声皇后娘娘,只可惜这一切人家都不稀罕,全都是我们在一相情愿——”
  她的话没说完,“啪”的一声,泰安重重的一记耳光打到了她的脸上,力道那样大,她的半边脸很快便肿了起来。
  我微微一震,却终究只是默下声音,在这样的场合之下,我很清楚无论我开口说什么,都不啻于火上浇油。
  所以我只能静静看着寻云慢慢伸手理了理自己凌乱的额发,却并不去理会脸上的掌印,她只是流着眼泪看向泰安:“泰总管,你打死我算了,不然,我绝对不能再让她这样伤殿下,我不能看着殿下毁了泰叔,我们都是一直跟在殿下身边的人,他那样的人,为了她做到了这一步,可是她却还泰叔,您看在眼里,就不会为殿下不值,就不会心疼吗?”
  泰安动容,到了此刻,也没有办法再粉饰太平,只能叹息着问道:“千日醉兰是你下的,我们一直要找的那个内奸也是你,是不是?”
  寻云面色略微有些僵,却依旧是倔强的点了点头。
  “那杜如吟身上的‘千日醉兰’也是你下的?”
  寻云依旧点头:“可是后来,我发掘她不过只是一枚棋子,便给她解了。”
  泰安长长一叹:“你,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如果殿下知道了,你”
  寻云毅然打断了他:“殿下断不了,那么我便帮他断,寻云一条命,换一个千古明君,无怨无悔。”
  泰安摇了摇头:“经过了这一次的事,你还不明白吗?在殿下心目当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你以为是为他好,可是寻云我告诉你,我看着殿下长大,这么多年了,江山和权势从来都不是他最想要的,他会选择走这样一条路,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路可选择,从他下令逼宫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如果王妃出了什么事,那殿下才是真正毁了!”
  “逼宫?”我有些震惊的开口。
  寻云目带恨意的看我:“王妃以为是为了谁?”

第115章

  “‘惊鸿曲’、‘照影舞’,当着满朝文武,清和殿上王妃可真是出尽了风头,你是不想活了,又或者根本就是故意,呵呵,不然你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不管出了什么事,总有殿下为我担着,我只要做我想做的事情便成’,呵呵”
  寻云的声音略响在寂静空旷的荷风轩当中,她重复着那一日,我对庆妃说过的话语。
  我没有开口解释什么,即便那些话并非顺从本心只是刻意,却毕竟是我曾经说过的。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是玉钩公主,只要皇上信了,那么你便是了,即便是不全信,你也不可能再活着,你本就是罪臣之女,失了皇嗣,一条命原本就是殿下死死护着的,现在又加了或许是前朝公主这个罪名,满朝文武都看着,皇上如何能容你?庆妃娘娘又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
  案上那一盏晕黄的灯盏明明灭灭,泰安闭了闭眼,却不再出声阻止寻云,他向来平和的眼中隐着很深的情绪,他和寻云一样,也是在为他的殿下不值的吧。
  “后来赐死的那一道圣旨下来,我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不管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终于是结束了可是,我错了,殿下竟然为了你,下令逼宫!在他最艰难的岁月里,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走这一步,不是我们没有这个能耐,而是因为殿下曾经答应过夫人,永远也不要去憎恨他的父亲,要尝试原谅和爱所以那么多年了,他宁愿隐忍着,不惜自伤,不惜留给世人一个浪荡王孙的形象以求自保,也没有走到逼宫这一步,却偏偏是如今,却偏偏是他已经名正言顺的当上太子了,过不了多久便可以堂堂正正的问鼎这万里河山的如今,就因为你,就因为你!”
  寻云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语速也越来越快,不自觉的带上了尖锐:“你知不知道亲手逼死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什么样的感受?虽然殿下本意只是要逼皇上退位,但皇上本就病体沉疴,如何能经得起这样的刺激,他就死在殿下面前这样的结局殿下不是没有料到,可他毅然选择了逼宫,就因为你!但你可曾有半分体谅过他?你又想过没有,此刻在紫荆宫中守灵的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他愧对的不仅仅是他的父皇,还有对他母亲守了那么多年的承诺!”
  我的胸口,沉闷的疼着,双手也无意识的按在心口处,可是,依旧是抵不过那一阵阵窒息的压抑。
  泰安看了看我,默然片刻,嗓音暗哑的开了口:“好了,寻云,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怎么会没有意义?”寻云打断了他,一双眼睛因着怒意和深恨,闪亮如天上星,再寻不到半分昔日沉稳清持的模样:“我就是要告诉她,让她知道,殿下为了她做到什么样的地步!我就是要她知道,她根本就不配殿下这样待她!她以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呵呵,真是笑话,若不是殿下,她连命都没有了,还谈何委屈?而即便是有,那也是她自己给自己找的!”
  “寻云!”泰安出声唤她。
  而寻云却根本不去理会,只是目带恨意的看着我,她已经压抑了太久,情绪一旦寻到一个最细微的宣泄口,便挡无可挡,以一种近乎崩溃的方式喷涌而出——
  “我不明白你究竟在怨殿下什么?因为慕容家吗?他们选择支持太子,你要殿下怎么做,引颈等死吗?殿下那么多年来苦心经营,我们的人脉早已遍布朝野,而且大多都是与慕容家相左的势力,在夺嫡这条路上,慕容家的力量对殿下来说虽不是无足轻重,但早有防备,掀不起太多风浪的,可是因为你,他仍是不想与慕容家正式冲突,那一次你要回相府,他不顾宫中急招想要配你一起回去,只是为了给你的家人一个提点,告诉他们,他爱的是你,杜如吟只是一个幌子!告诉他们,不要因为表面就放弃你,而去选择太子!是你自己坚决不要他同行的!可是,可即便如此,他仍是让泰叔陪你一道回去,本来王府总管何须做这样的事情?还有那顶轿子和礼物的准备,哪一样殿下没用心,你的父母若是稍微留神,便能看出殿下对你的重视,只可惜,他们的心都被权欲蒙住了,一心以为你失宠了,所以急不可耐的投靠了太子!”
  我紧紧的闭上了眼,却止不住泪水潸然滑落,而泰安沉沉的声音,亦是低低响起:“王妃不要怪寻云无礼,她说的,都是事实,而王妃亦是亲眼所见,殿下放走了慕容潋。只是这之前要做多少疏通要冒多大风险,这之后要承担多少后患,王妃是看不见的。王妃也看不见,你弟弟毫无顾忌的用了本名成为齐越驸马后,殿下为了确保王妃无虞,为了避开牵连,费了多少周折。或许有一天,慕容潋会带着齐越重兵回来复仇,以殿下的性格,他本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为了你,他还是放他走了。王妃,我们会这样冒犯,说了这么许多,只是想要请你能试着去体谅殿下的苦心。”
  “她若是会体谅,又何至于会那么狠心?”寻云讥诮而凄凉的笑了起来:“王妃,我们今天就一次把话都说明白吧?你自个认为的那些委屈,在我看来,其实什么都不是。”
  她站了起来,眼中不自觉的带上了痛意,看向窗外:“我知道你因为杜如吟的事情没少埋怨过殿下,可你想过没有,如若不是她,被太子府死士挟持至死的人便有可能是你!诚然,殿下接受杜如吟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懿阳公主,可他本犯不着委屈自己去对着她千恩万宠。你知不知道,杜如吟第一次用催情香的时候,他甚至用匕首扎得自己鲜血淋漓来换神志的清醒,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为了将她哄抬在明处高位,他只能忍着。我拿着燃尽的余香去找淳先生配来解药,你知道我递给他的时候我心里有多恨?他那样高傲的人,何至于委屈自己到这样的地步,都是因为你!而你却没有半分体谅他,成日给他脸色看,你知不知道他心里有多痛!可是,可是,即便这样,他还是只要你能安然无恙,呵呵”
  我震动得说不出话来,而震动过后,心底却袭来阵阵钝痛和苍凉无力,我看着寻云,极其缓慢的开口:“从来就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些,而就如姑娘所说,他是为了保护我才设的这个局,除了夺嫡路上的风险以外,那个一直都查不出来的内奸,是不是也是他会这么做的原因之一。”
  “你!”寻云面色剧变。
  而我只是有些麻木的摇头:“我并没有要怪谁的意思,他曾经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要问他的,可是我没问,他也没说,我们都太骄傲,所以到了如今,已经牵绊成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怎么会没用?”泰安突然跪地正色道:“如果王妃愿意对殿下打开心结,就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无论如何,王妃依旧是殿下的正妻,若不是琴瑟合鸣,相敬如宾,便只能两相折磨,含恨终老,没有第三种选择——泰安相信,王妃必然会做出对大家都好的选择。”
  我怔怔看着他,尚未完全理清他话中的意思,门外,却忽然传来一个清绝冷寂的声音——
  “她什么都不用选,她会跟我离开。”

第116章

  一袭青衫,苏修缅走到我面前蹲下,平视我的眼睛开了口:“之前我没有进来,是因为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真相,可是现在,我要带你离开这里。”
  “苏先生!”泰安惊道。
  苏修缅却并不理会他,依旧静静看我:“我以为在这里你会过得很好,可是我错了,他带给你的还是一身伤痕。倾儿,跟我离开,即便是我不能陪着你,但以你的心性,无论是开医馆,还是做一个普通的山间游医、教书先生,都会过得很好,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痛。如你所言,你留在这里只是一个死结,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他来说,都是解不开的死结。”
  我有些怔然的看着他,他轻轻一叹,伸手握住我的手:“我不是要逼你,我只是不认为你留在这里还能幸福。知道了他的不得已,可是结果已经不可更改,你能放下,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我并不这样认为。那么,告诉我,你要怎么去面对他?”
  我说不出话来,而泰安上前一步正色道:“苏先生,你救了王妃性命,全府都敬你谢你,甚至于只要你一句话,可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但是如今,你精要想要带走当朝太子妃,甚至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不觉得太荒唐了吗?”
  苏修缅冷淡看他:“只要她想,这世间的事在苏某看来就没有什么是荒唐的。我本来可以用慕容潋用过的法子带她离开,换做是我,必然可以做到天衣无缝。只是我不愿意去骗南承曜,还是你以为你家主子可以承受她死了的消息?”
  泰安一时语塞,而苏修缅重又转向我,开口:“倾儿,你自己去想,但是我可以给你的时间并不多,越早离开,才越有可能,我只会等到南承曜守灵结束出宫的那一天——既然他不能保护好你,我会带你离开。”
  我看着他淡墨青衫的背影往门外走去,忽然就想起了从前在邪医谷的时候,我们曾经遇过一个身患绝症的妇人,其实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就连“画鬓如霜”亦是无法回天,苏修缅冷眼看着那妇人的丈夫苦苦哀求,和那妇人痛苦不堪的神情,只是将一粒服之毙命的药丸交给了那名男子,淡淡道,她未必愿意再拖下去,只不过自己下不了狠心了断。
  我想起了那妇人面上最后的隐淡笑意,想起了那男子带着痛与茫然却终究解脱了的神情,想起了苏修缅说的最后的那句话——迟早是要做决断的,迟不如早,一味优柔,累人累己而已。
  “不用等那么久,”我缓缓站了起来,看着苏修缅,一字一句,说给他听,也说给我自己听:“你只要等我写几句话给他,然后我们就走。”
  “王妃!”泰安惊呼,也顾不得礼数,上去一把拽住了我的手:“你不能这么做?你走了,殿下怎么办?!”
  我闭了闭眼,力持平静的开口:“泰总管,你方才说过,你相信我会做出对大家都好的选择,在我看来,我离开,便是这样的选择。我在这里已经无亲无故,不用再为谁活着,其实我们都太累了,只有我离开,我和南承曜之间的那个死结才能解开,否则只能是将彼此都勒到窒息。而我知道,无论是昭告天下说我病逝,或者其他,他必然可以找到合理的解释让世人信服。”
  我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走进寝殿另一侧,用屏风隔起来的小书房。
  荷风轩不比归墨阁,格局布景都小了太多,虽然也有专门的书房,可隔得太远,且地处阴湿。
  疏影担心我的身子经不得太重的湿气和寒意,特意叫人拿屏风就在这寝殿内隔出一个小小的书房,其实放不了太多东西,只是一个案台,和几架我常看的书,却也已经足够。
  想到疏影,心底还是不由得一窒,我闭了闭眼,或许离开,真的是我唯一能够选择的路。
  提起笔,依旧是湘妃竹管的紫霜豪,依旧是坚洁如玉的澄心堂,本来觉得有万语千言,可是到了此刻,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落笔。
  终是只落下了“珍重”二字,终是在起身的时候将纸张揉碎,既要离开,又何苦再这样空留牵绊。
  我转出屏风,泰安和寻云已经不在,苏修缅静静的站在那里,对我伸出了手。
  自然知道我与他之间是再不可能的,可是就如他所说,即便他不能陪着我,或者到无人认识的小镇开一间小小的医馆,或者就做一个山间游医,我并不求能过得好,我只是想要放过我自己,也放过南承曜。
  漓陌等在荷风轩外,我们三人俱是什么行李也没带,这里其实并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我的,我能带走的,只有疏影的灵位而已。
  尚未走离几步,灯火忽然如昼,一层又一层的侍卫手持火炬围住了我们,而泰安,走在最前面,面色沉毅,斩钉截铁的开口道:“王妃,你错了,如果我让你走了,你和殿下之间的问题才真正是永远都没法解开的死结。我不能眼看着殿下毁了,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离开。”
  我尚未开口,他又转向苏修缅:“苏先生,我知道你和漓陌姑娘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但是,仅凭你一己之力,怕是也没有办法和三王府上千死士对抗。他们以一打一或许不及苏先生,但是如若是一起上的话,车轮战术之下,苏先生恐也难敌。泰安不愿意把事情闹大,所以没有惊动御林军和骁骑营,但如有必要,我会。所以请苏先生三思,三王府上下并不愿意与显示为难,只要显示舍了带王妃离开的心,那无论先生是要走,还是继续留下来做客,泰安绝无二话。”
  苏修缅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亮出了他的剑,“沉水龙雀”。
  剑如寒霜,在暗夜中泛起一道苍白的冷光。
  那么多年了,“沉水龙雀”又再度出鞘,带着几许噬血的兴奋,和久违的惊世风华。
  我转眸去看他,他清绝的面容,被月光和火烛染上淡淡光彩,映着“沉水龙雀”极清极冷的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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