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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是人-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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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才是生命的温床。相比陆地上的异兽，水中的生物无论是数量，还是种类都要丰富的多。不同生活习性，不同的生存环境，却同样都是对肉类钟爱无比。于是，在他们发现对方的一瞬间，杀戮就开始了。
杀戮无处不在，当然剑桥特种装备仓库，也没有因为美国联邦政府所有而幸免。一些看起来很像四脚蛇一样的东西从由下水道逆流而出。看它们一口雪亮的牙齿，就说明他们绝对不是吃素的。
幸好，它们是在白天出现，所以被及时的发现。在游戏中没有发泄掉的那部分暴力，全部倾泻到了它们头上。火树银花之中，只留下一地红红白白。然而这还不算完，为了不让尸体堵塞下水系统，必须人工“回收”。这直接导致未来几天食物消耗明显下降。
这些小东西也给幸存者们提了醒，现在的下水道是有隐患的。当天晚上，汉斯就带着人，给下水道加装的更细的金属网，并且安装的红外线感应装置。这座仓库里，最不缺的就是高科技产品。
这个世界早已经变得谁都不认识。本着对生命负责的态度，大家站岗时都特别认真。而端木也有了一份新的工作，冲排水井。
以最大的能力聚集水并压缩，然后一股脑丢进排水井。强劲的水流能够将下水井中的污垢和可能存在的生物全部冲走。经过这么久的观察，端木发现异能是可以被锻炼的。虽然见效比较慢，但是真真切切的有所提高。
冲下水井需要尽量提高水压，但同时又不能让水流太强损坏井壁，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锻炼方式。每当脑袋里的石头疼起来，端木都会放松一下，因为这说明到警戒线了。
端木很多次都想踩过这条线，但都忍住了。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这条线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暴风雨持续第十五天。风终于开始变小，乌云也开始变薄。预示着暴风雨即将过去。但黎明前都是最黑暗的，游荡在城市中的水生生物和陆生土著，开始了最后的疯狂。
而剑桥特种装备仓库，也终于迎来了真正的闯入者，而且还不止一批。仓库高达五米的围墙，对于大多数异兽来说都是无法逾越的高度。但对于长达二十米的巨蟒来说，这个高度并不困难。
瞭望塔楼上汉斯正在和女儿聊着天，突然看到一个硕大的蛇头伸过了墙头，高度还要超过红外线警报的范围。还没等汉斯在无线电里示警。
下水井的警报更早了一步响起。无数老鼠从下水井里冲了上来，手指粗的钢筋竟然硬生生被咬断。巨蟒来了却不是为了人类，显然这些大蛇就是为了那些大老鼠而来。人类不过是殃及池鱼里的鱼。
一颗子弹在汉斯掏枪之前就将那头巨蟒爆头。三十秒之后，各色的弹药从大楼的各个房间射出，地面上迅速的堆起一堆鼠尸。但老鼠的数量太多，而且这些家伙移动的太快了，根本来不及瞄准。
老鼠的血肉激起了墙外更多巨蟒的食欲。无数巨大的蛇头从围墙外各处升起，刺耳的警报声不断。
一个人影从顶楼跳下，重重的砸在地上，却没有溅起一片水花。黑影当然是端木，嘭嘭嘭嘭嘭……五只老鼠变成了漫天碎肉。在不经意的时候，端木的精准程度与简不相上下。摸出五颗子弹换下已空的弹壳，端木跑向了被咬开的下水井。
右手五指张开插入水中，细长的眼睛中寒芒一闪。
冰封！
下水口瞬间被冰块覆盖。
熟悉的电机转动声响起，杰克再次带着他的火神出现，瞬间便打散了如洪流一般的鼠群。巨蟒很快被悉数爆头，幸存的老鼠们在巨大的院子中乱窜，接下来就完全是和老鼠捉迷藏的时间
此时无数巨蟒已经跨越了围墙进入院中，对捉迷藏这个游戏，它们也很有兴趣
九十一
在码头粮仓旁的龙门吊上，端木曾经杀过一头巨蟒。无论体长和力量都与这些不请自来的巨蟒相差无几。对端木来说这种大长虫还不算棘手，但对其他人来说，巨蟒绝对是十分致命的生物。
这些变异后的爬行动物鳞片坚硬，小口径枪弹很难有效射穿。就算是大口径的枪弹打穿了鳞甲，只要不是要害，以爬行动物顽强的生命力，它们还是有足够的时间再完成致命一击。尤其是现在这这种环境，巨蟒们在水中滑行的速度奇快无比。强劲的肌肉推动这巨大的身体快速游弋，让瞄准更加困难。
杰克果断命令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围成圈，并且边打边移动，走向院子中间。虽然命令很让人不解，但终归杰克抱着火神的造型实在是太有气场了。在他的带动下，一帮人还是慢慢的移动了起来。
杰克是对的，这个时候如果还躲在楼里，绝对会死人。如果对付一般的异兽，在楼内利用高度和墙体做掩护是正确的选择。但对巨蟒来说，这些完全就是为它们准备的。它们在楼内可以从左右上下前后，任何一个方位发动攻击。
反之，如果来到了平坦的院子，那就是只有前后左右四个方位，防守压力立刻小了很多。当然这里不得不提到一支枪的作用。
每当有巨蟒冲破封锁，这支枪都会及时射出子弹，在巨蟒张嘴的瞬间，从口腔射入了它们小的可怜的大脑。而这样死亡的巨蟒甚至从外表都看不到伤口。
毫无疑问有这种枪法的只有简。但奇怪的是，这声音并不是XM500的枪声，然而一会之后汉斯更惊讶的发现，根本找不到简的位置，似乎一直在移动。这样说还不确切，应该说是子弹似乎在拐弯！这个荒谬的答案立刻被汉斯甩出了脑袋，更加专心的射击
在射杀了十一头巨蟒之后，这种枪声消失了。下一刻，一头巨蟒的脑袋冲破火力圈的同时爆成漫天碎肉。轰……
这是XM500的声音，这肯定是简。
简的枪声就像一根主心骨，让大家握枪的手都变得稳了许多。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格魅力。不过情况并没有因为XM500的出现变得好。这种情况下，这支大枪射出的子弹太容易造成误伤。每开一枪都要十二分的谨慎。
下了半个月的雨，这里的水泥地面十分湿滑。幸好野战军靴可以有效的防止打滑，但军靴没有儿童款，科林斯和SJ穿的只是普通的鞋子。
意外终于发生了，SJ脚下一滑向一旁摔倒，姐姐科林斯伸手去扶，却没成想将自己也带倒，两个小孩摔出了人墙。爬行动物的脑子都不聪明，但反应速度却要比哺乳动物快得多。一头巨蟒看到了机会，从死去巨蟒的尸体下猛然窜出，满是利齿的大嘴目标明确的咬向姐弟俩。
这是一个意外，毫无征兆的意外，简根本来不及反应，巨蟒就进入了不能开枪的范围。此时开枪巨蟒固然能杀死，但两个孩子也会受伤。
幸好救火队员并不光只有简一个人。
嘭……这声音比XM500更加震撼，相比大枪将近1000m/秒的恐怖初速，M500只有500m/秒，所造成风压要小得多。这一枪的落点是巨蟒脑后半米的位置，这里是巨蟒发力的支点。巨蟒的脖子在点50口径的弹头带动下，拖着蛇头向一旁甩去。
而那张大嘴永远也别想咬到两个孩子。愤怒、惊恐、爆发的母亲安妮，已经把所有子弹都射进了它的脑袋。这就是母亲和战士的区别。战士会有愤怒，也会发泄，却绝对不会是在掩护队友的时候。而作为母亲，对于意图伤害自己孩子的任何东西，都绝对是零容忍的。
事实证明这里有很多人不适合当战士，不光是一个发疯的母亲，还有一个哥哥。迈克尔那个巨大的身体，已经挡在了两个孩子身前。完全没有顾及本应该由他防守的巨蟒已经追到了身后。
二十米的巨蟒对上身高两米的壮汉，瞬间迈克尔就被缠成了粽子。绞杀！
迈克尔完全淹没在蛇肉里，连一片衣角都看不到。已经陷入疯狂的安妮差一点扑上了上去，幸亏肖恩即使按住了他。不过这样一来防御圈就彻底被打乱了。
迈克尔被缠，一时还可能没事，但换了其他任何一个都绝对是秒杀的结局。刚刚封好所有出水口的端木，仅仅来得及开两枪，情况就恶化到了这种地步。
脑袋里清晰的疼痛，让端木皱起了眉头。
嘭嘭嘭……打空枪里的子弹，丢下枪双手虚拖，地面上的积水以人群为中心开始旋转。温度瞬间下降直至冰点，水流中开始出现细碎的冰碴。
爬行动物特殊的身体结构决定，对环境温度有着极大的依赖，低温就是它们最大的敌人。一个直径达到二十米的巨大冰水漩涡，出现在他们的脚下。冰霜爬上巨蟒的身体，它们的动作越来越迟钝。端木可以掌控水和冰，却无法阻止空气对温度的传导。位于中心的几个人也被冻得瑟瑟发抖。
脑袋的疼痛还在加剧，但端木不能停下。这样的低温只能让它们变慢，却无法杀死他们。爬行动物都会的一种名为冬眠的技能。想要杀死他们，需要更直接的办法。
随着一声怒吼，迈克尔挣脱的巨蟒的绞杀。除了脸红了一点，血管变粗了一点，应该算毫发无伤。这一次肖恩没有能够再按住激动的安妮妈妈。她尖叫着抱住了迈克尔，然后尖叫着松开手揉起了额头，迈克尔的身体现在比石头还硬。这么硬生生的撞上，她一定很疼。
简此刻已经从楼顶跳了下来，她的方式无法像端木那么豪放。在外墙的压缩机和窗台上借力，简就像一头灵巧的岩羊，轻盈而稳健。
余光看到简稳稳的落地，端木的心也算落了地，然后他身体也落了地，端木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端木流鼻血了！不光是鼻血，还有耳血，眼血，牙龈也出血，说七窍流血一点都不夸张。除了传统上的七窍，端木的脑子里也同样有血管爆裂。这就是踩线的代价！
九十二
七孔流血外加脑血管爆裂，这要是个人就绝对死定了。端木已经不是人了，所以他没死。血管爆裂前，端木有已经有了预感。在爆裂的一瞬间，端木全力控制体内的血液。
虽然血管已经千疮百孔，但血液还是按部就班的走在该走的地方。端木踩了线，但他的血没有踩线。所以端木倒了下去，却活了下来。
端木现在不能动，也不敢动。只能静静的等待血管自己愈合。
低温已经把几个人都冻僵了，包括杰克在内都失去了行动能力。简提着枪迅速的点杀巨蟒，僵硬的大家伙一个个被爆头。
杀光最后一头巨蟒，简立刻跑到端木身旁。想碰却不敢碰，脸上满是担心。一直不见踪影的小白，这时也终于出现，看得出这一会它并没有闲着，脚爪和鹰嘴上的血迹还没有干。
小白落在端木身旁，不安的走动。
小心的控制脸部的肌肉，端木缓缓的说出了一句话：“我很好！”
迈克尔首先恢复了行动能力，在他的帮助下冰漩涡中的人们离开了原地。他们都成功的活了下来，但大病一场是跑不了的。这样的急速低温没有死已经是万幸了。
除了这里的上百头巨蟒，仓库的建筑物的间隙中，到处可见死亡的老鼠。这些都是小白的作品。翼展已经有一米五的小白身上，渐渐的能够看出它父母的影子。
这里仓库的密封性很好，就是在以前都极少有老鼠能够钻进仓库。更别说现在它们一个个都长成这样的块头。真正需要担心的是它们像咬断钢筋一样，在仓库上打洞。鼠群散开的同时，端木就给小白下达了任务。击杀所有攻击仓库的老鼠。
这个命令很有深度，不过小白很完整的领会的端木的意图。一地黑压压的老鼠中，它只攻击距离仓库最近的老鼠。而长大了的小白，已经学会的鹰啸。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话用在小白身上再合适也不过。
海雕夫妇鹰啸的强大已经毋庸置疑。而鹰啸之所以恐怖，就是因为这种声波高频振动所产生的共振。相比它母亲鹰啸长空异兽睥睨的霸气。小白的鹰啸却根本听到不声音。
因为，那是超频的声波。
振动的频率已经超过了人耳能够接受的范围，这种无声的声波更加可怕。地上无数鼠血管爆裂的鼠尸，完全可以说明它的强大。
当然，小白现在不会有它母亲那样恐怖的破坏力。还没成年的它，“嗓子”还不能负荷长时间，多次数的鹰啸。但可以预见的将来，小白必将是成为雄霸天空的王者！额……或者女皇。
躺在地上胡思乱想已经是端木唯一能做的事了。雨还在下，而下水口都已经被端木冰封，满院子的尸体都泡在了水里。上百巨蟒的血液染红了整个院子，不能移动的端木也同样被泡在了血水里。
和泡在冰冷的血水的端木不同，其他人现在都泡在温暖浴缸里。不过即便被烫人的热水包围，那种刺骨的寒意却久久未能散去。如果想病的轻一点，他们今天整晚都要在浴缸里度过。
午夜，雨终于不下了。风暴终于过去，久违的月光终于重新照耀大地。月光下，端木静静的躺在血水里，与周围的尸体看起来没有什么两样。事实上端木进入了一个很奇怪的状态。
端木竟然和水中的蛇血建立的联系，端木感觉自己似乎的在吞噬血液中的什么东西。却又明明没有吞下任何东西。血管在慢慢的恢复。以这种速度，天亮前破碎的血管就应该能够长好。不知是否是错觉，端木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某种变化，却根本说不清楚。
奇异的感觉一直存在。小白一直陪在端木身边，一步也没有离开。一直陪到了天亮，端木终于从水中坐起。小白立体跳上端木肩头，嘎嘎的叫着。端木切实的感受到了小白的愉悦。小白刚刚叫了两声，简就从大楼里冲了出来。为了照顾几个女人，简根本就没有睡，她一直都在担心血水中的端木。
甩了甩手，端木感觉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甚至可以说比以前更好。甩手间端木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肌肉的弹性有了明显的变化。肌肉弹性，对一个修习国术的人来说十分重要。通过不断的练习，可以让肌肉变得厚实，变得坚硬。然而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谁听说肌肉能够练回去的？
过钢则易折，同时具有足够的肌肉弹性和韧性，也能保证肌肉不会轻易受损。肌肉力量和肌肉弹性之间一直就存在着矛盾。而对于习练咏春的端木来说，肌肉弹性的作用更大。咏春中很多细腻，短小的发力技巧，都依赖足够的肌肉弹性和韧性。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端木一时也有些摸不到头脑。看着脚下很深的血水，端木下意识的就像调动异能，却意外的发现异能好像也有了一丝增长。
随着一块块坚冰，被端木剥离然后震碎，端木越发肯定自己的异能的确有了增长。无论是敏感度还是掌控度都有所增长。端木的心中不住的产生疑问。
难道是自己过去太谨慎了！也许踩线才是训练异能最佳的方法。
仔细思考后，端木还是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踩线”对于任何一个异能者来说都是致命的。如果不是端木对自己的血液控制力，到了如此地步，他绝对死定了。拥有强大异能的同时，异能对脑部造成的压力也十分巨大。无论脑袋里哪一根血管爆裂，都是致命的。除非能够像端木一样，让血液在漏了的血管里还能正常流动。
也就是说，这种方法之对端木适用。要故意去忍受那种剧烈的头疼，对自己实在有些不够人道，但想到变强这点，这点痛苦也并非完全不可忍受。
到底要不要故意踩线的问题可以先放到一边，现在他和简需要解决的是眼前一地的巨蟒。蟒蛇肉富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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