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之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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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纯阳子和黄老道也准备开口，赵凯摆手道：“诸位先听我说完。”

　　　　“本王此番前往雁门关，并不是大摇大摆的前去，只是暗中前去打探一番而已。毕竟本王对于北线地形并不熟悉，我等若是想要路上伏击敌人，自然难免要借助地势之便，所以这一次前往雁门关主要是为了查探路上地形。至于其二，本王对于王太守宁死不降的高义着实钦佩，所以此次前往雁门关，想去祭拜一番。”

　　　　前往雁门关的想法赵凯在路上就已经打定主意了，祭拜王文会的想法倒是看到王志远之后才决定的。对于此人，赵凯是必须要拉拢的，无论是为了将来对付太子赵毅还是为了对付眼前的胡人，都需要此人的谋划。

　　　　果然，听到赵凯如此一说，王志远立即躬身道：“多谢殿下！”

　　　　“既然如此，不知殿下准备带谁前去？”既然赵凯已经说了暗中查探，如果小心一些还是可行的，所以玄悲和尚倒是没有继续阻拦，只是说起又谁准备一起前去。

　　　　“诚如大师所言，雁门关此时尚有将近二十万大军坐镇，而且我们还不知道胡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将攻城器械打造完毕，所以此次行动不会武功之人尽量不要前去，还有就是人数不能太多，否则更容易引起胡人的警惕。”

　　　　顿了顿，赵凯接着道：“纯老伤势并未痊愈，此番就不必前去了，本王打算带上二十名影卫还有大师和黄老一同前去。”

　　　　清河道人带来的武当道士虽然是前来助战的，不过他们并不是自己下属，所以赵凯倒也不好开口让他们一同前去，只是吩咐完毕之后看了看清河道人。

　　　　“殿下，我等此番前来本就是为了杀敌报国，殿下此番不顾自己安危也要前去打探军情，还请殿下允许小道与两名师弟一同相随。”

　　　　清河道人也是人精了，虽然赵凯没有明说让自己跟着前去，不过看到赵凯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立时便开口回道。因为赵凯之前说过人数不能太多，所以清河道人只准备带上自己两名师弟，其余同门则暂时安置在刺史府中。

　　　　“殿下，紫衣也想一同前去，还请殿下允许。”看到赵凯似乎不打算带上自己，裴紫衣略一思索还是开口道。

　　　　“本王跟你说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所以你不必多想。此番前往雁门关查探军情虽然看似轻松，不过万一碰上胡人高手同样免不了一场恶战。虽然你已经是上品境界的高手，不过本王还是不太放心。而且这一路上带着一名女子上路实在有些过于显眼，所以此次你还是继续留在刺史府中，就不必跟着前去了。”

　　　　赵凯此次确实不准备带上她，就连苏凌雪也不准备带，毕竟此次行动带上两名女子确实不妥。

　　　　看到裴紫衣似乎还有话说，赵凯接着道：“这次行动就这么定了，你跟凌雪都不能去，好好在刺史府种呆着才是正道。”

　　　　王志远本来也想跟着一同前去的，不过想到赵凯说不会武功的还是尽量别去，所以沉思片刻还是只能开口道：“不知殿下此去是否准备通知苏老将军和丁刺史？”

　　　　“此番行动就不必通知他们了，苏老将军倒是还好说，丁刺史一定不会同意本王亲自前往雁门关的，所以咱们回去收拾一番，今晚好好休息，等到明日一早再暗中出城。等到我们走后，志远你再去通知苏老将军即可。”

　　　　商议既定，众人各自应诺，然后自去准备。

　　　　看到众人皆已经散去，裴紫衣是没走，赵凯以为她还没打消一同前去的心思，正准备开口再劝说一番，却看到裴紫衣慢慢解开了自己束身的腰带。

　　　　这个动作可是有些吓到赵凯了，虽然自己对这个大美女也是很感兴趣，不过此时此地可不是滚床单的时候，而且自己心中潜意识里对她还有些不信任，所以看到裴紫衣的动作赶紧准备开口制止。

　　　　倒是裴紫衣看到赵凯在自己宽衣解带之时居然还是一本正经，反而想要制止自己，心中倒是对于赵凯更为信服了一些。

　　　　看到赵凯似乎是想要制止自己，裴紫衣面色一红羞道：“殿下不要胡思乱想，紫衣只是想给殿下一件保命的暗器而已。”

　　　　“这是我以前高价从天机阁买来的护身腰带，内藏毒针三枚，只要按下机簧即可发射。此毒乃是我们闻香教秘制，如果没有我们的独门解药，半个时辰之内必然毒发身亡。此去雁门关处处惊险，殿下本身又不通武功，所以紫衣才想将此物赠与殿下。”

　　　　虽然已经解释清楚了，不过当着赵凯的面宽衣解带，裴紫衣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

　　　　赵凯看到裴紫衣的神态倒是觉得比较可爱，忍不住接过腰带之后轻轻的抱了抱她，然后在她耳边开口道：“你跟凌雪就好好呆在刺史府，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凌雪那丫头脾气不好，要是知道我偷偷前往雁门关说不定也会跟着过去，你就好好的看着她就行了。”

　　　　“我知道了，殿下此去一定要注意安全。”想到自己闻香教总坛被端之后一路躲藏，此时被赵凯抱在怀中，裴紫衣却觉得十分安稳。

　　　　两人温存片刻，赵凯立即开始着手准备明日动身之时的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刚刚放亮，赵凯和玄悲等人已经准备好上路了。

　　　　为了防止被苏泰察觉，众人分成几批出城，半个时辰之后，众人又在晋阳城北十里处再次汇合。看到人已到齐，赵凯也不多说，直接带着众人一路向北，直往雁门关方向而去。

　　　　晋阳城往北虽然可以直达雁门关，不过仍有一段路程。出了晋阳城所在的太原郡，往北还要经过阳曲县、新行军以及云中郡等地，就算是快马也要跑上五六天才能达到。

　　　　不过此时胡人大军尚未有所动作，所以直面雁门郡的云中郡仍在朝廷的掌握之中。其实此次前往雁门关，除了探查地形之外，赵凯心中同样是想前往云中郡给守城的军民打打气。
第一卷初临大夏第三十九章　达尔干请命
　　　　雁门关，胡人大营。

　　　　事情确实正如王志远所料，攻下雁门关和偏关之后，胡人大汗巴托便下令停止前进，想到等到攻城器械打造完毕再继续出发。

　　　　巴托虽然在草原上征战半生，对于攻城战却是没有多少经验，毕竟大草原上一望无际皆是帐篷，无论是防御战还是进攻都是野战。此番蔡东藩献关成功，让巴托对于那些带路党的汉人信任又高上几分。

　　　　作为草原之主，巴托心中明白只有自己麾下那些草原儿郎才是自己争霸天下的关键，所以巴托此时宁愿等上一段时间，也不愿意用自己麾下的儿郎强攻晋阳城。

　　　　对于法能和尚和清虚道士等人，巴托却一直都未曾将他们当成真正的心腹，虽然他们一个个看起来都是忠心耿耿，巴托却是明白只要自己一失势，不用中原朝廷动手，第一个给自己当头一棒的肯定是那些中原汉人。所以巴托心中早已经打定主意，此番战事不到紧要关头，绝对不会轻易消耗自己麾下那些骑兵。

　　　　三十万大军虽然看起来是一股很大的势力，不过草原上经过自己的血洗镇压，已经抽不出更多的兵力了。如果非要强行抽取，难免自己后方不定。自己虽然一统草原，却只是靠着武力镇压为主，如果自己跟中原朝廷的战事吃紧，后方那些被自己贬为奴隶的部落难免会蠢蠢欲动。

　　　　就在巴托暗自琢磨接下来的战略之时，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有力的脚步声，正向着自己房中走来。

　　　　“父汗，眼下我们大军已经拿下雁门关和偏关，并州和凉州北部的汉人根本就来不及组织防御，此时正当一鼓作气继续进攻，父汗为何却要儿郎们止步不前？”看到巴托端坐于座位上，似乎还在考虑事情，达尔干直接开口道。

　　　　“达尔干，汉人的城池之坚固是我们在草原上未曾见过的，眼下雁门关和偏关失守的消息早已传到晋阳城。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强攻晋阳城将会损失多少儿郎？”

　　　　“父汗，天狼神的子孙绝不会在汉人的城池面前退缩，只要给我十万，不，给我八万大军，孩儿一定会将晋阳城拿下。”

　　　　“达尔干，为了此次征伐汉人，我已经将草原上能够动用的兵力全部集中起来，如果战事吃紧，我们最多还能从后方调集十万可战之兵。可是汉人朝廷还有多少兵马？眼下阻挡我们的只是并州、凉州和冀州的军队，幽州刺史辖下的兵马根本就没有动用，更何况黄河以南汉人还有大部分兵士？如果是跟汉人拼消耗，我们完全消耗不起。”

　　　　“汉人兵力虽多，却都是不堪一击。而且孩儿听说，汉人朝廷也不是全力备战，他们南方蜀地还有叛乱尚未平息，而且东南地区又有不少邪教蛊惑人心，长此以往必然也会发生动乱。孩儿以为，眼下我们正好趁此机会继续进攻才是，如果等到汉人朝廷将蜀地和东南方的战乱扑灭，到时候集中兵力对付我们，那就更为困难了。”

　　　　达尔干纵横草原也有十多年了，而且他本身就是胡人皇子之一，心机同样深不可测。

　　　　此次进攻汉人朝廷，巴托让格鲁独领一军，却让自己跟在他身边，拿下偏关的军功根本就没有他的份。达尔干心中明白，这是巴托在给格鲁铺路，等到格鲁的在军中的影响力超过自己，到那时候再让位给格鲁就名正言顺了，而且各个部落也不敢反对。

　　　　不过达尔干对于巴托的做法却是完全不赞同，虽然自己确实要比格鲁大上十多岁，不过自己也只是年近四十而已，在达尔干看来，自己完全有把握在有生之年将汉人朝廷完全击败。

　　　　所以虽然明知道强攻晋阳城不是最好的办法，达尔干却还是极力请战，目的就是为了继续扩大自己在军中的影响力。偏关虽然险要，却是格尔木率领大军内外夹击才能拿下，如果自己单独拿下防御深厚的晋阳城，自然可以力压格鲁一头。

　　　　看到达尔干眼中坚毅的目光，巴托自然明白长子是在表示对自己的不满。不过选定格鲁作为继承人并不是因为溺爱，主要是汉人毕竟势大，就算是真的能够完全击败汉人朝廷，到时候治理天下还是要依靠汉人之力，格鲁从小就跟汉人接触比较多，所以对于大部分汉人并不排斥。

　　　　可是达尔干却完全不一样，在达尔干看来，有多少汉人就有多少奴隶，这种心态就算是将来能够入主中原，早晚也要被汉人义兵给击败。自己已经年近六十，虽然身体一时半刻还不会出什么毛病，不过巴托已经感觉到自己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大不如前了，长生天正在召唤自己。

　　　　如果不能在自己死之前解决这个矛盾，恐怕到时候长子跟四子难免会刀兵相向。想到此处，巴托忍不住心中长叹一声。

　　　　虽然自己确实想要打压长子，不过达尔干从小就跟在自己身后征战草原，这么多年的父子之情如何说断就断？虽然为了大局考虑不得不让格鲁上位，巴托对于达尔干同样不乏愧疚之心。虽然自己眼下可以轻易夺了达尔干的军权，然后再将其软禁起来，不过巴托终究还是下不去手。毕竟说到底达尔干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且为人处事更像当年的自己。

　　　　按照巴托的想法，最好的结果就是将来格鲁接任大汗之后让达尔干安享晚年，不过想到兄弟两人之间的关系，巴托心中还是放不下。

　　　　“晋阳城城高墙厚，乃是汉人千年古城，这种城池防御绝非一般，就算是我们攻城器械打造完毕，也不一定能够轻易将其拿下，眼下雁门关只有二十万大军，我们完全消耗不起，所以强攻晋阳城的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你这就下去吧，继续在军中待命。”

　　　　巴托征战一生，这点决断还是有的。既然已经决定全力支持四子格鲁，那就只能借着打压达尔干。且不说强攻晋阳城的代价，就算是将来攻城器械打造完毕，巴托也不会让达尔干领军去攻打的。

　　　　“父汗，从小你就跟我说，天狼神的子孙只有不断进攻才能保持胜利者的姿态，眼下一个晋阳城就让我们止步不前，那我们将来如何抢渡黄河？如果进攻汉人的都城？又如何能够击败汉人朝廷！”

　　　　“放肆！让你回去就回去！攻城器械打造完毕之前不许再跟我提起强攻晋阳城的事情，否则你就滚回后方督军，休想再来前线一步。”

　　　　看到自己长子到了现在还是不愿意服输，巴托心中顿时一股怒气生出。他怎么就看不明白，自己打压他在军中的影响力也是为了他好，如果将来他不会再对格鲁形成威胁，格鲁自然会让他在草原上安享晚年。

　　　　看到巴托发怒，达尔干心中同样大怒，不过自己可不敢跟父汗翻脸，所以只能强忍怒气准备回去继续待命。

　　　　不过转身走到门口之时，却忽然想到自己来之前自己麾下汉人军师的话，所以略一思索又转身对着巴托躬身道：“父汗，既然你不愿意现在强攻晋阳城，那孩儿请命为大军先锋，尽量在攻城器械打造完毕之前将雁门关到晋阳城的路径打通，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直接攻打晋阳城，不需要再去攻打沿途的郡县了。”

　　　　从雁门关到晋阳城仍有不少距离，这一路上的郡县眼下仍在大夏朝的控制之下，虽然郡县之中的普通百姓有不少都在往南逃难，不过城中的军队却是早已严防死守。想要打通这一路上的郡县，仍需耗费不少时间。

　　　　听到达尔干放弃强攻晋阳城想法反而请命攻打这些沿途郡县，巴托沉思片刻终于还是答应下来。

　　　　自己虽然没有将这些沿途郡县放在眼中，不过将来攻打晋阳城之时却必须路过这些地方。本来自己也在想着调集大军各个击破，既然达尔干请命前去，倒是有些正合自己心意。

　　　　这些郡县虽多，却并没有什么要地，而且城中守军同样不会太多，就算是达尔干攻下三五座城池也算不了大事，而且自己眼下正在雁门关坐镇，轻易不会亲自领军前去，格鲁又在偏关打造器械，一时半刻同样抽不开身，反倒是达尔干跟随自己多年，让他去办这些事情肯定不会出什么差错，所以巴托权衡利弊之下，终于还是答应下来。

　　　　看到达尔干还在面前，巴托开口道：“从雁门关前往晋阳城这一路上还有几十座城池，我给五万大军听从调令，你可以分头击破，不必一个个的慢慢打。攻城器械最多还有一个月左右便能打造完毕，我们要尽量赶在汉人朝廷往晋阳城增兵之前打到城下，所以此事越快越好。”

　　　　“父汗放心，就这些懦弱的汉人，只要孩儿带着儿郎们在城下纵马跑上几圈，想必城中的守军就会吓破胆，哪里还敢抵抗我们。”听到巴托终于还是答应下来，达尔干心中立即得意一笑。

　　　　自己这次领军进攻沿途的军衔，可不是仅仅为了给攻打晋阳城扫平道路，只要自己能够攻下十余座城池，到时候自然有办法越过大军直接攻打晋阳城，只要晋阳城一下，就算是父汗想要打压自己也要考虑考虑了。
第一卷初临大夏第四十章　忠愤气填膺
　　　　并州乃是天下十三古州之一，往西是滔滔黄河水，往东则是连绵不绝的太行山脉。往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