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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空屋之打捞员的奇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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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山的下面,有个黑糊糊的大洞,正张着不规则的大口,吞噬着湖水,而湖水就不停的往里灌,我们的船也顺着水流往里漂,那洞口没有我们的船大,如果不想办法的话,一定会撞上石头山卡在洞口,闹个船毁人亡的下场!

  此时到处黑糊糊的,我根本看不见别处是个什么情况,我慌了,在这个湖泊深处,没了船,就是水性再好也难办,别人来救命都不好找。

  我大喊大叫船上的人快起来,我相信以郑剑的谨慎劲儿,那些站岗放哨的警卫肯定早都知道了,却是奇怪,我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理睬我。

  我只好转身回船舱去拍门。

  刚想转身,耳朵里听到一点动静,很奇怪,不应该是这里会有的声音,那是一个戏台子上才有的声响,鼓声、小锣、号子,还有二胡的声音。

  漆黑寂静的夜里,隐隐约约的飘过来,分辨不清是哪个方向。

  我惊疑不定,湖泊深处怎可能有戏班子来搭台演唱,肯定是自己的幻觉,但是那咿咿呀呀的吊嗓子声音,在空旷漆黑的水面上,慢慢由远处飘过来,越来越清晰刺耳。

  一只手紧紧摁住了我的肩膀,我猛的一抖,差点使出擒拿的动作来反击,眼角余光一闪,发现是老古,正把一根手指竖起在嘴唇上,示意我千万别出声。

  老古一努嘴,我顺着方向看过去,只见有一片黑压压的东西,浮在水面上,跟我们的船一样,正往石头山上漂去。

  这片黑压压的东西上,有一点细小的红光,象个烟头一样微微闪烁,唱戏的声音就从那儿传出来,我极尽目力,也看不清楚是个什么东西,但肯定不是鬼怪作祟,也不是真的有戏班子在登台表演,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那片黑压压的东西越发漂的缓慢了,我们的船同样减慢了速度。

  我轻声问老古:“他们人呢?怎么这船上连个放哨的警卫也没有?要是搁在前线,这样带兵的话,咱们早都被对方的水鬼割了脑袋去!”

  老古摇摇头说道:“船上没有人了,半夜时候,我听见一点动静,仔细一听是郑剑带着人下船了,水产厅那小姑娘好像也跟了去,还有几句争吵,反正最后没人来叫咱俩。”

  我一听傻了,顿时又惊又怒:“这是咋地——把咱俩当特务给隔离了?他们去了哪儿?老古你有没听到?也不拦着点?”

  老古说道:“应该是上了石头山,还吭吭哧哧的驮了什么重东西。我看郑剑神色凝重,跟那个小张争吵时,说是奉的军方命令,不能带她一起去,我看那架势,哪敢掺和进去啊,还说什么胆敢拦住人家,就是郑剑手下那些兵,把子弹都上膛了!我一平头老百姓,只好一直装作啥都不知道。”

  听了老古这样说,还是有点道理,只是郑剑为什么半夜带人上了石头山!把我和老古闪在这船上呢?难道有什么突发情况?

  不可能,我越想越觉得离奇,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好歹他是现役军人,我也是个复员的老兵,咋说都是一个阵线的啊?哎哟不对,他是不是现役军人还真不好说,我没见他穿军装,只是听自我介绍是福建海军的人。

  我瞧一眼老古的面庞,心里不自觉打了个突,对于老古的真实性也开始怀疑起来,这老古虽然看似很热情,处处帮助我们,但是他给我的感觉总是很阴沉,脑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坏水在算计,尤其是对我们和郑剑都非常的好奇,那可不是一般的感兴趣,说到底,我觉得他面目不清,是友是敌真不好说。

  这么一想,我才发现自己的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绝对相信的人,顿时觉得心里七上八下,抓不着点实在的东西。早知道我就坚持住等丁根这个老战友来了,铁哥们儿一起互相照应,比起现在孤立无援,那要好上很多。

  我问老古:“郑剑带人下船,不可能把人全都带走吧?这船他就不怕咱俩给他开走,让他回不来?”

  老古苦笑道:“开船的他是留下了,反锁在驾驶舱里,我刚去看过,还喊出来问是咋回事呢,里头的人不出来,隔着门说是郑剑要他们留守船舱,是部队的军事命令,除非等他返回,或者另外收到无线电命令,否则说什么都不能离开船舱,也不能擅自开门,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鼓捣了半天,啥都没问出来。”

  这厮搞什么鬼?我都给气糊涂了:“那这船不是抛锚了吗?怎么会漂,还有,船底下是什么东西撞上来?这郑剑是什么狗屁军官啊,就这样疏忽大意!”

  老古说道:“我问了这个情况,里头的人也是不晓得咋回事儿,郑剑说自己天一亮就能回来,最多几个小时,所以才把驾驶舱锁着呢。”

  我想了想说道:“得,先别管那么多了,这船这样漂着,万一真漂过去撞上石头,或者卡在那个黑糊糊的洞口,咱们可都得玩完儿,还有那一大片黑糊糊得东西,其势汹汹、来意不善,得先解决这些麻烦,等郑剑回来再跟他撕掳清爽!毕竟人家也是个官,闹不好也是执行的上级命令,要真的是军事命令就更占理了。”

  船慢慢的有点想停的意思,好像那个大洞已经给灌满了水,水流速度也平稳下来。

  夜里下的这场雨怎么会有这么大效果,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去船边水中那黑压压的一片东西。

  看看手表,凌晨四点多,到处还是挺黑的,那咿咿呀呀的唱戏声音,跟快要断气了一样,若有若无。

  老古跟我一起,都把注意力放在水面,盯着黑压压一片中的小红点,猜测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你瞧那红点,会是个什么?是不是什么动物的眼睛?”

  我说道:“不会吧?哪有这么大的独眼怪兽,净瞎掰!我看不可能是活的,否则怎么跟咱们的船,在水上漂的速度差不多,倒象是个什么小岛,你瞧上头还影影绰绰,长了不少草呢。”

  老古惊奇的说道:“不可能吧,哪有小岛会漂的!”

  我突然想起来点什么,赶紧问老古:“我记得这片地方,你是说快到了建德市的地界,那就是淳安县的东南方向了,刚才咱们一路走来,你有没有感觉到湖里的水有什么变化?比方说水的颜色,水流的速度,水的温度什么的?”

  老古低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我一向都很留意这些水文资料,但是这一路上,我没发现什么异常啊,小黄你也是经常和水打交道的,这样问我,是不是也看不出来那片东西是什么?”

  我有点沮丧,本来想起了一个可能性,老古却说一路上的水文资料没有异常,我也只好摇摇头说道:“唉,看不出来,你说是一大堆水草吧,却长的有点太低,几乎和水面是平行的,你说是一种沉水植物吧,却刚好浮出水面,有个圆滑的厚边儿!”

  老古紧张的说道:“难道真的是水怪?你看那水的颜色多深,下头说不定还有更大的体积,又他娘的一动不动,到底在那儿干啥呢?”

  我压低嗓子问老古:“你带的有枪不?有了拿出来,我想给它一枪!”

第七章 独自下水
深渊空屋(打撈員的奇遇)

  第七章 独自下水

  老古点点头:“有把猎枪,是单位佩给我的,用来抓那些电鱼的小偷用的。”

  我刚想催他拿出来,就听见石头山的背面,传来一声枪响,很是沉闷,几乎同时,我们船边那团黑压压的东西上,冒出了无数气泡,还带有扑唧扑唧的怪响,似乎一个光脚丫子的人踩进池塘里,从脚趾头缝里挤出一条条烂泥的声音。

  我和老古赶忙卧倒在船帮上,紧张的注视着枪响的地方,一边还操心那黑压压一动不动的东西,别提有多狼狈了,只是那枪只响了一声,就再没了动静,周围又归于一片沉寂。

  我突然发现原本一闪一闪那红光不见了,绝对是不见了!

  我烦躁起来,跟老古说了声:“拿好猎枪在这儿等我,我下水去看看。”

  老古拉住我:“天这么黑,行不行啊你?千万不能出意外,咱要注意安全。”

  我不耐烦的说道:“放心吧,水下用的头灯给我拿个,我连气瓶都不用,让你见识下什么叫蛙人!”

  老古回去摸索了有一会儿,拿出来一个短把电筒塞给我,我仔细一看怪怪的,于是怀疑的问老古:“哪来的这东西?什么灯泡的?”

  老古笑笑说道:“他们说是氪灯泡,至少能下到七十米深。”

  好东西啊!老古怎么会有这东西?按道理这东西是进口来的高级货,基本属于军方管制工具,这个老古怎么会有呢?难道这厮和军方有啥瓜葛不成?

  我满腔狐疑的问老古到底是哪儿弄来的这东西?老古却只是笑着打哈哈不肯明说。

  这两天我可真长了见识,算是知道了啥叫神秘人,眼瞅着身边一个个,都神叨叨的很是厉害!

  我问了几遍,有点烦了,看那水里的东西实在心焦,于是懒得再问,自己一个人顺着船边缓缓滑入水中,很小心的没有激起一丝水花。

  这水性好都是残酷训练出来的,到了水中,握紧我朝夕相伴的潜水刀,反而觉得心里很是平静,一直突突乱跳的心窝子变的踏实了不少。

  按道理下过雨后,湖水应该稍微凉一点的,但我感觉不到水凉,心里不免觉得有点奇怪,影影绰绰的快游到那片黑影的地方,我决定先潜下水中过去看看,于是深吸一口气扎个猛子,一手握紧手电,另一手攥住刀子,慢慢向那片黑压压的东西接近。

  光线所到之处的湖水比较浑浊,漂有许多悬浮物,跟我想像中的清澈完全不同,看了半天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正想浮上去换口气,觉得有个东西摸了一下我的脸,软不拉唧的。

  凉、黏、软,被摸过的脸颊上就这感觉,虽然整个人都泡在水里,那块地方仍然感觉黏糊糊的,似乎粘上了什么东西,我的自然反应就是立刻一个转身下潜,同时拿手电照向刚才的位置。

  坏了,这个短把的手电很不趁手,我一点都不习惯,就这么一转身,竟然给掉了下去,歪歪扭扭的光线中,我看见一只肥大的癞蛤蟆,在水里一蹬腿,冲上那片黑压压的东西,消失不见了。

  我有点发懵,癞蛤蟆不可能这么潇洒的在水库里游泳啊,再说这里怎么会有这玩意呢?

  但是有一点被我确定了,这黑压压的东西绝对是无生命的物体,那癞蛤蟆跳上去一点反应都没有,因为忙于看什么东西摸我,等回过神去捞那个掉落的手电时,已经沉的看不见影子了!

  我满腹苦水,出师不利啊!到处黑糊糊的,啥也瞅不清楚,这可怎么办?该死的癞蛤蟆,坏了我的大事!

  我咬咬牙一横心,干脆去摸摸那片黑压压的物体,弄清楚是何方神圣,在这里装鬼吓唬我!

  在水里这么一个快速上浮,带动起一股水流,感觉离那个大东西近了,我顺势把手按了上去,凭手感出乎意料,我这一摁上去,竟然没有摁着意料中的硬石头,却摸到个软绵绵的东西,而且一触手就向后躲开了。

  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是具尸体?还是一只大号的癞蛤蟆?

  我头皮一麻,黑暗中,立刻浮现出死尸的恶心模样,正在六神无主之际,又不知是谁在我后脑勺轻轻一拍。

  妈呀?心凉了半截的我,给黑暗中的突然袭击都快吓傻了,再也不敢犹豫,身子一纵,反手就是一刀劈了过去!

  军队中的水鬼蛙人都受过专业的训练,尤其是潜水刀具的使用,怎么在水中撩刺、砍刺、劈刺、正挑、反抹,很多实用路数,狠辣异常,我自信水平也还不错,现在到了生死关头,更是运用的特别出色。

  但我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如此气势凌厉的一刀,居然被对方给攥住了刀刃。

  这拍我脑袋的东西,接了我一刀,但我明显感觉到,刀刃不是卡在骨头中的感觉,因为我的刀还能在这东西里头,缓缓移动位置,但是水中我有劲使不上,明明感觉刀刃就快要出来了,却总是差那么一点。

  黑暗的水底下,模糊看见这东西的轮廓完全不似人形,而且那颜色黑的很,还能放散出一些悬浮的颗粒,把水搅的浑浊不堪,我的眼睛再也不敢睁开,担心水中会有什么毒素,索性使劲闭上眼睛,稳定下情绪,再次咬牙纵身,使劲往回抽那潜水刀!

  大事不好!

  用力过猛,刀一下就给抽了出来,在水里打着滑,变着方向的放漂,差点戳回我自己身上,而那黑糊糊的怪物,却跟着刀子的轨迹,也在水里兜头一扑,险险的从我身边滑过去,差点来个亲密接触。

  莫非我劈中的果真是一具尸体,本来悬浮在水中,在我躲那癞蛤蟆的当口,带起一股子水流,顺势漂了过来?

  说起来好长时间,其实我知道这些事儿,发生在短短一刹那工夫,水下剧烈动作加上心情紧张,我感觉不妙,闭气的时间要提前到了,必须上浮去换气。

  这时候,黑暗中的水底有了让我很不踏实的感觉,虽然闭着眼,却在潜意识中感觉到危险,眯出一丝眼缝,立刻察觉自己身边,绝对不止一个家伙,而且多多少少五六个,聚拢在我周围,看起来不怀好意,磨磨唧唧都在往我身上靠拢,象是要对我不利。

  这下吓得我不轻,非常后悔不该逞这能耐,独自下水来一探究竟,万一牺牲了真不划算。

  我想起邓头教导过我们,不管什么情况都要保持冷静!

  感觉周围的东西也并不是很凶恶,于是听天由命的拿手指戳过去,谁知道我的手掌,随着这一戳,整个都陷了进去! 

  真的是尸体?

  脑海中立刻充斥肿胀肥大、溺死者尸体的影像,虽然浑身在水里,我却感觉燥热无比,忙不迭的拔出手掌,连蹬几步,退出这片有埋伏的水域,但是肺中的这口气再也吊不住,只好使劲一蹿,浮出了水面。

  下潜的深度并不大,很快我就浮出水面。

  望着黑黑的夜空,氧气冲入肺中的感觉真是舒服无比,我举起手掌,仔细辨认上头黏着的东西,扭头再看看这片黑压压的东西,心头若明若暗的明白了这是个什么东西,只差一步再去求证,就可以彻底搞清楚了。

  我再次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有了想法和目标,加上刚才的虚惊一场,我直奔掉落手电的位置,如果我猜的不错,那手电保准可以找到,而这里的水域,也绝对不会太深。

  一阵急潜,大约有三十米的距离,这已经是我不借外力,可以保持必要停留时间的最大深度,也就在这个深度,我摸到了湖底!

  我的目标是那个掉落的手电,在我没有摸到湖底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光线,正在湖底安静的平躺着,所以我没游几米,就拣了起来,再次小心的往上浮,而这块黑压压的东西,在我的手电光线下,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一大块沼泽悬浮在水中,无边无际的,至少我的手电照不到尽头,下头须须缕缕,还有不少淤泥和杂物连在湖底上,与湖底之间的距离只有一米多,几乎是挨在一起,象是个本来搁在湖底的盘子被水硬生生托了起来。

  而我虚惊一场,险些吓出洋相的搏斗对象,只不过是沼泽边缘脱落的,一块块浸泡变质的陈年污泥,这沼泽不象是天然的,污泥中含有些不同的成份,一直没有化开成泥巴,所以就这么在黑暗中吓了我一跳。

  我拿着手电,前后左右的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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