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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之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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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威驰向右猛拐,开上了另一条车流汹涌的街道,他赶紧集中注意力跟了上去。
  一路上,楚戈确信威驰并没有意识到被跟踪。然后,威驰开始放慢速度,兜了几个圈子,好像在思考该向何处去。但是,这种犹豫并没有持续多久,威驰又飞速射了出去。
  就在楚戈感觉快要跟丢了的时候,威驰将他带到了目的地。
  是酷蓝酒吧。
  威驰车门开了,开车的女人走了下来,楚戈透过车窗玻璃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可能因为换上高跟鞋的缘故,她凭空高挑了许多。柔软的栗色假发打着卷从头顶披散下来,遮住一半面庞,连同精致的彩妆一起,将她的容貌改造地判若两人。她身穿低胸吊带背心和缕空牛仔裤,脖子上有一圈夸张的金色流苏项链。一眼看去,她和W市最时尚的女性毫无二致。
  苗琪琪向四周扫了几眼,转身走进酒吧的大门。
  夜色低垂,刚到营业时间的酷蓝涌进了第一波时尚男女。这家酒吧全部用硬朗和透明的材料装修,看起来不像是娱乐场所,而更像一间出现在时尚家居杂志上未来风格的浴室。一年之前,楚戈曾经因为周宁海的死到这间酒吧调查过,结果一无所获,服务生没有一个对周宁海的照片有印象。
  在进门之前,楚戈找到一块深色玻璃,简单地照了照了自己。他把发型弄得有一点点凌乱,这样能够更加配合酒吧的气氛,只是身上的条纹衬衫过于普通。
  他走进大厅,空气里飘荡着一支爱尔兰乐队的歌声。他很快看见了苗琪琪,她正独自坐在角落里啜饮一杯血腥玛丽。他几乎认不出她就是那个嫁给了不正常丈夫的怨妇,那个不久之前非得给婆婆难堪的骄横的儿媳。她既美丽又无辜,而且看起来只有十八岁,欲诉还羞的神情仿佛对任何男人都发散着一种鼓励的信息。
  一个把头发染成一缕缕黄色的小伙子抢在楚戈前面接近了苗琪琪,他卖弄地和着音乐的节奏扭动着身体,手指上硕大的银戒指在黑暗中闪亮。“等人吗?”他轻佻地问,不等她反应,又加上一句,“不如让我来请你喝点什么吧。”
  小伙子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说错了,因为苗琪琪向他瞪起了眼睛。她简单利落地说:“滚开,小孩。”
  小伙子悻悻地离去了。楚戈马上坐到了苗琪琪的面前。
  苗琪琪盯着楚戈的脸看了很久,然后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笑容。“是你呀。”她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我婆婆的新宠,叫——叫什么名字来着?”
  楚戈并不为她的话语所动,他心平气和地为自己点了一杯啤酒。
  苗琪琪终于想起来了:“范——范什么来着,是不是?”
  “对。叫我范文钦就行了。”
  “你是搞保安的,所以一个劲的缠着我婆婆献殷情,好让她赏一个项目给你做,对不对?”
  “其实不能这么说……”
  “见鬼了,听说你不是去了外地音信断绝了吗?为什么你又出现在本市,还是你根本就从没有到外地去过?”苗琪琪的目光在楚戈的脸上扫来扫去。没等他开口,她就像抓住罪证似的叫起来:“看看你悠闲自得的样子就知道,你哪里也没有去过。你在欺骗她。”
  “就算是吧。”楚戈回答。
  “这是为什么?有什么原因让你躲着她?是你后悔了把青春献给一个老女人?还是你认识了更有钱的?你很会为自己盘算嘛,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就算你决定了要甩掉她,何必要找什么借口,多么虚伪。”
  

撒旦之血 第九章(5)
“虚伪?这个世界上虚伪的人并不只我一个。”楚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点也没有脸红。
  苗琪琪听出了楚戈话中的弦外之音,她气恼地把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放在了吧台上。“你在说我吗?你凭什么说我和你一样?”
  “虽然你很年轻,但是作为一个有夫之妇,你应该没有太多机会穿成这个样子来到酒吧这种地方。你有约会,而且是和异性的约会。我没有猜错吧。”
  苗琪琪恼羞成怒:“这和你无关。”
  “你在等谁呢?我倒有个答案,从那天在凯悦酒店‘偶然’的相遇之后,我们大家都心照不宣。你和你婆婆的关系并不好,是这个原因吗?”
  苗琪琪气得说不出话来。
  “说实在的,我倒有几分同情你。”楚戈紧接着又说,“我应该提醒你,在这座城市之中,有许多人都像我一样怀着不可告人的想法和心思,而你,太年轻,地位又非常特殊,你容易受到恶意的欺骗。如果你愿意把我当作朋友,我倒是愿意听听你的想法。不如我们聊聊吧。”
  “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你这个吃软饭的家伙,真应该去死!”苗琪琪勃然大怒了,恼火的程度超出了楚戈的意料,周围一群年轻男女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来。她甩下一张钞票后向酒吧的大门走去。
  “你不会告诉她关于我们见面的事吧。”楚戈在她的身后叫道。
  “当然不会。”苗琪琪头也不回地说,“我很乐意看到她受到你这个混蛋的欺骗。”
  

撒旦之血 第十章(1)
这片城乡结合部“三不管”地带被W市人俗称为“乞丐村”,周宁茜已经是第三次来到这里来了。
  乞丐村是一片用碎砖烂瓦、预制板、石棉瓦、油毡和铁皮搭建起来的奇特的建筑群,近几年来,日渐成为乞丐、流浪汉、拾荒者、小偷小摸分子、地下小作坊主、私屠滥宰者、落难的农民工乃至在逃凶犯的麋集之地,成为一群挣扎在生存边缘的人们的小小的特区,成为比贫民窟还要下贱的苦难的集中营。虽然历经政府和警察的几次清理、疏散和遣返,无奈总是有人愿意选择这里作为生活地点,不但原来的住户像幽灵一样返回,还有更多其他地方的人向这里靠拢,使乞丐村一年比一年蔚为壮观。
  周宁茜小心地在迷宫般的“村”中穿行,这里可没有道路名称、交通信号灯和门牌号码,她只能靠记忆寻找目的地。
  她的目的地就是乞丐村的一户居民,她要进行一次回访,也正是这户居民,将她带进了乞丐村这个小社会。不过,她已经不像第一次来那样感到震撼了。
  很快,她停伫在一间用砖瓦砌成的小平房前,敲了敲挂在铁门上的一块铁砧。没过一会儿,一个小男孩就出现在铁门的后面。
  他叫小斌,虽然已经十二岁了,但城市里某些###岁的孩子看起来都比他强壮。他有一张圆圆的小脸和一双清澈的眼睛,也有嵌满了污垢的小手细脚。身上那件花里胡哨的,胸前写着乱七八糟英文单词的套头衫是他自己捡回来的,因此一直穿在身上,周宁茜前两次来的时候,他都是这样的装束。
  一看是周宁茜,他立刻流露出又欢喜又羞涩的表情,飞快地打开了门锁,将她迎了进去。
  接着用大幅度的肢体动作向周宁茜表示欢迎的是一位身材颇为高大的妇女。她的皮肤色浅而红润,脸庞因为过于饱满而显得有点肉嘟嘟的,深深的眼眶里是一双异族人的美丽的大眼睛。虽然没有人知道她的确切身世,但所有人都能肯定她是一名混血儿,有一个汉族的父亲和一个维族人的母亲。孩子们管她叫“新疆阿姨”。她从小又聋又哑,所以遭到遗弃,再加上完全在地下社会长大,无人教育,越来越变得憨愚痴呆,只能干点粗活。
  周宁茜进屋的时候,她正在煤炉子上熬煮一大锅菜汤,用半把铁锹在锅里搅动着。屋外,十几件小孩的衣服在阳光下滴着水珠。周宁茜想帮她一把,被她拒绝了。
  周宁茜走进一间根本不能称作是房间的房间。除了一溜长长的床铺、一个庞大的旧衣箱和几个高矮不齐的木凳,几乎所有的空间都被各式各样的垃圾塞满,从地板到天花板。酒瓶、瓦楞纸盒和报纸被分门别类地堆积在不同的地方,颤颤巍巍地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好像随时会倾倒下来。在床上,床单肮脏地要命,散发着汗臭与没洗净的尿味,每天晚上,至少有十多个肉乎乎的小身体拼命地在上面挤来挤去。
  “家”里只有他们两人在家,现在正是“爸爸”和其他孩子到街上干活的时间。
  小斌通常的工作是把“爸爸”和其他孩子顺道捡回来的废品分类整理,然后进行简单的处理,比如,剥出电线里的铜丝,清洗酒瓶,将空色拉油桶轧扁。今天周宁茜来了,他想偷点懒,丢下了手里的伙计,将一个旧作业本摊在周宁茜面前,让周宁茜帮他“找回”那些他遗忘掉的字词,这个作业本是他来到W市之前在老家上小学三年级时用的,是这个“家”里唯一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当他一遍又一遍近乎无聊地要求周宁茜重复读出那些字词时,周宁茜猜想他实际上是在寻找对家乡的回忆。
  周宁茜是为了撰写一篇社会调查报告才来到乞丐村的。半个月以前,周宁茜尾随着卖花少年小斌来到乞丐村的时候,新疆阿姨和小斌没有赶走他。正是因为他们的善意,使她得以接近这个流浪者家庭,顺利地找到了调查中最原生态的标本。
  这篇调查报告也是她来到W市的目的之一。当楚戈正在为调查她哥哥周宁海的死因而到处奔走的同时,她也秘密地造访这座城市的某些不为人知的角落。
   。 想看书来

撒旦之血 第十章(2)
作为一名社会学专业的本科生,她的确要用实践活动来充实自己,但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为什么她会在对城市流浪者的调查中投入那么大的热情。她的这种热情,连葛教授也感到惊诧,他希望一名柔弱的女学生最好是避免“卧底式”的调查方式。
  她没有听葛教授的话。因为这次调查对于她来说有更重要的意义。从调查开始的那一天起,她的生活就有了全新的目标。自从哥哥被害后,她的心灵第一次从灰色状态中解脱出来。她目睹了许多比她还可怜可悲的一些人的生存状态,他们的痛苦冲淡了她的痛苦。她想要为这些人做点什么。只有帮助别人才拯救自己。她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
  最近,周宁茜已经把她接触到的这个特殊家庭写进了调查报告里。经过几次访问,她对这个相互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家庭”有了一些认识:
  “爸爸”,是卖花和乞讨的孩子们对主宰整个“家庭”的男人的称呼。在这个家庭里,爸爸就是那个独臂男人,他背景可疑,性格暴躁,正如周宁茜所看到的那样,他从来不会因为“爸爸”这个称呼而对孩子们有任何的怜悯之情。相反,在他看来,孩子们就是受他庇护的一只只小牲畜。
  新疆阿姨在家中扮演的实际上是母亲的角色。谁也不知道她是何时,通过什么方式与“爸爸”结合的。她夜以继日地在家中劳碌,操持所有的家务,照顾和安抚幼小的孩子,维持这个家庭的微薄的温情。她吃苦耐劳,温柔胆小,为了维护孩子们,她是家中遭受“爸爸”拳脚最多的一个。
  剩下的就是那些少则四五个,多则十来个的孩子了。他们年龄介于七八岁到十一二岁之间,有些是“爸爸”捡来和收编的流浪儿,更多的是被父母“租”给“爸爸”的农村孩子如果是后者,好几个孩子往往来自同一个地方,方圆不超过五十里。他们在“爸爸”的野蛮管束下日复一日地行乞,只有在晚上“下班”之后才能玩耍一会儿,展露一下儿童的天性。
  在这些孩子们中间,周宁茜最同情的就是小斌。他来自安徽某县,父母把他租给“爸爸”后就外出打工了,再也没有音讯,他只能年复一年地充当“爸爸”的赚钱工具。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已经是孩子们中最大的一个,不太适宜去乞讨了。更多的时候,乖巧的小斌留守在家中,帮新疆阿姨干点杂活,充当她交流的耳朵和嘴巴。他能读懂新疆阿姨的每一个表情,新疆阿姨已经离不开他了。连小斌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未来会是怎样,他无家可回,无处可去,行乞生涯使他丧失了到正常世界生活的信心和交往能力。最可能的是,他会在流浪者社会学会一门生存(也可能是犯罪)技能,然后像新疆阿姨一样在这个社会终老一生。
  在调查报告中,周宁茜称这个家庭是一个人身控制和依附关系为基础的小群体。孩子们被她比喻为“奴隶”,而“爸爸”则是“奴隶主”。奴隶们以赢得人们的同情为劳动方式,而劳动成果则进了奴隶主的口袋。
  今天,周宁茜一直呆到很晚才离去。
  走在乞丐村坑洼不平的小路上,她又一次感到一阵辛酸。就在刚才,新疆阿姨靠在门口,用“咿咿呀呀”的声音和夸张的手势告诉她,有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人能陪陪她有多好,周宁茜一走,她的日子又是那么孤独和寂寞。可是周宁茜不得不走了,如果被独臂男人看到,小斌和新疆阿姨又免不了要受罚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已经走到了乞丐村的边缘地带。突然,她感到一双眼睛在恶狠狠地盯着她。
  独臂男人就站在二十米以外的地方。他们刚刚“下班”,孩子们筋疲力尽地跟在他身后,手里拎着打蔫的玫瑰花和捡来的啤酒瓶饮料罐。最小的那个女孩不知为什么受伤了,一只裤脚挽在膝盖上,小腿血迹未干。她踉踉跄跄地走在最后,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
  周宁茜的心砰砰地跳起来,她掉头跑开了。
   。 想看书来

撒旦之血 第十章(3)
就在周宁茜与小斌告别的时候,楚戈和城西分局的侦查员秦林也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乞丐村的小路上。
  秦林是一个生气勃勃的小个子,在与楚戈并肩而行的时候,他总是有意无意地错开一点距离。他所在的分局所管辖的是W市条件最差的一个区域,如果按照某位缺乏社会道德的房地产商所鼓吹的那样把城市分为富人区和穷人区,毫无疑问肯定属于后者。在这个分局,他的身高、平凡的外貌和天生的表演能力帮助了他,让他可以化身为低级骗子、毒品贩子、收赃人员和嫖客,在案件的侦破中屡建奇功。据说,他能够凭借一支香烟或一副纸牌作为道具就瞬间进入角色。然而,他也不得不为此付出代价,由于过于敬业,入戏太深,他经常悲哀地发现那些不三不四的流氓作派和犯罪分子的思维方式已经深入到了他的内心,让他恐惧自己会出现精神分裂。他仅仅26岁。
  所以,当楚戈需要找一个帮手协助他进入“地下世界”的时候,他立刻想起秦林。但是秦林一听到楚戈的要求就连连摇头:“这不可能。你知道,流浪者是一个流动性多么大的群体,比一条河流中的鱼流动性还要大。你不可能找到11年前发生的一起案件的线索,更不可能是在当事人已经死亡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够了解他的遭遇,也没有人可能听说过他的故事。——你依然会有收获,那是在乞丐村里口耳相传的一个又一个恐怖的故事或传说,也许有些是真的,但是绝不可能一一查证。”
  “带我去找找。”楚戈是这样回答的,“我预感到会发现点什么。就算查不到案件受害人本人的情况,我相信类似事件并不少见,只要查出了一件,就可以证明我的推断,给我以信心。”
  “既然如此,”秦林勉勉强强地说,“我会在乞丐村帮你查查。你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在分局管辖的区域内,秦林掌握着为数不少的线人,连乞丐村也不例外。三天之后,秦林就打来电话告诉楚戈,他的线人从一个逢人就吹牛的小偷口里听到了一个一段离奇的经历,这个故事与“10·22”车祸案相似得令人吃惊。
  秦林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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