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还年轻-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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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妃青自然是在后面陪着黄丹和外婆坐，话不多，体贴的帮外婆理头发。
　　　　外公中午多喝了两杯，还是兴奋的哼哼：“一马……离了……西凉界……”一手拿烟，一手直摇晃，有点嗨。
　　　　黄丹一直靠在车门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开车的儿媳妇，有时转眼看看坐另一头的另一个儿媳妇，想摇头，又摇不起来。
　　　　孙琴试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观察着的：“妈，您靠一会儿？还有一会才能到呢。”
　　　　黄丹想一想才说话：“小青是办了婚礼的？”
　　　　徐妃青点头笑：“七月份……回老家办的，没今天请的人多……”
　　　　黄丹转头：“小琴呢？你什么时候办？”她也在尝试着对儿媳妇们改变称呼。
　　　　孙琴纠结：“我明年才毕业呢，起码都得明年七八月去了。”
　　　　黄丹点点头，靠回椅背上不说话……
　　　　到了家楼下，黄丹对徐妃青说：“你先送外公外婆上楼去，我给小琴说几句话。”
　　　　徐妃青点头笑眯眯的扶着外婆，照看还在哼小曲的外公上楼。
　　　　孙琴略微有点紧张，把驾驶座向后滑一些，挺正式的转向婆婆，尽量带点真诚和诚挚的目光。
　　　　黄丹以前在工厂也还是当过车间主任什么的，对这样的谈话倒是驾轻就熟，只是面对的是自己儿媳妇，也有点慎重：“我就喊你小琴了……对你们，除了小玲你们三个儿媳妇，我还需要有个熟悉和了解的过程，所以我现在会表现得比较谨慎一点，但是我想说，我在尽量适应你们。”
　　　　孙琴本来听见黄丹喊小琴小玲，心里正在想米玛不就是小马？听见黄丹后面的话，又有点伤感，脸上表情变了变。
　　　　黄丹一直看着呢：“我还是那天那句话，伍文定是我和他爸没有教育好，才导致现在的情况，我先给你们道歉，毕竟这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希望看到的结果。”
　　　　孙琴难得的咬下嘴唇，点点头，没说话，忽然又摇摇头：“他还是做得很好了。”
　　　　黄丹有点骄傲：“伍文定的性格，其实是向着我的，对很多东西都新奇，爱好多，喜欢学习，可就是一直有点由着性子……”
　　　　孙琴抬头看婆婆：“我也是有点由着性子，还好他一直迁就我。”
　　　　黄丹点头：“所以我才找你说说话……上次你们来，之后我自己就想了很多，也联想到我自己，今天上午你又来接我们，我也看着你，觉得也许小玲在工作上学习上的劲头和想法很合我的心意，但是说到性子，可能你才和我一样，也应该心里有点疙瘩，所以我更觉得想给你说说对不起。”
　　　　孙琴一下子就有点眼泪要涌出来，一直压在心底的有些情绪，总还是需要有个宣泄口，瘪嘴皱眉的使劲想控制。
　　　　黄丹可能没想到儿媳妇这么容易波动情绪，赶紧伸手在车后座上扯点纸巾，伸手帮孙琴擦擦：“别哭，别哭，我就是想给你说说我……”
　　　　孙琴拿纸巾按住自己的眼睛，忽闪着看婆婆，被调动开的情绪总算有点压住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泪水。
　　　　黄丹靠回椅背上：“我和伍文定他爸结婚的时候，心里也有点疙瘩，他人挺不错，可是有点闷，就喜欢看看书，结婚以后也没什么追求，我这看不顺眼那看不顺眼，总想催促他，最后我这性子就越来越急躁，经常使性子吵架，最后终于离婚了……”
　　　　孙琴听得认真：“伍文定从来没有给我们说过。”
　　　　黄丹点头：“他爸就认为我是看不起他民办教师的身份，才一狠心下海的，我其实是看不得他那股随遇而安的温吞劲，所以后来我也带职下海，想和他比着劲看看谁的能力强，最后运气不好在深圳被骗得七荤八素，差点坐牢，那些年也就没有管好伍文定。”
　　　　孙琴听得聚精会神：“妈，您胆子也真大，我爸说那些年做生意很多人都坐牢了。”
　　　　黄丹感慨：“伍文定他爸就坐了半年的牢，就因为在一个县城去卖巧克力瓜子，说是投机倒把。”
　　　　孙琴嘿嘿笑：“我爸坐得多！”您这能比么，七哥那时是把坐牢当勋章的。
　　　　黄丹回到正题：“今天看见他爸，我也有点感慨，他现在好了，我也很高兴，应该说……”带点调皮的腔调：“他这成功也是我当年逼出来的，不然他就永远是那个呼朋唤友谈论诗词歌赋的酸溜溜的臭老九！”
　　　　孙琴被这个腔调打动，呵呵笑：“伍文定果然是向着您这性子，也这么……嗯……活泼。”
　　　　黄丹点头笑：“我给你说的意思就是这个，你也是个活泼的性格，应该现在还是喜欢他，可结了婚的日子，就是过日子，就得慢慢的平淡下来，既然开始了，就慢慢去适应平淡，不然……”
　　　　孙琴有点吓一跳：“妈……没这么严重的。”
　　　　黄丹摇摇头：“情绪就是一堆沙子，慢慢累积的，一天也许就几颗沙，根本注意不到，偶尔心情不好，就是一堆，也许有一天突然就发现是一座沙山，改都没法改了。”
　　　　没等孙琴说话，黄丹继续：“我后来和他爸是复过一次婚的，情绪上已经合不来了，再后来我也结过两次婚，却总爱拿别人和伍文定他爸做比较，没他有文化，没他照顾家……所以我现在一个人，有时也会想想，当年，如果我没有那么使性子，相互适应一下，也许家里不会太有钱，但是应该还是比较温馨的，起码伍文定和我要亲得多……”
　　　　孙琴总算是听明白了，有点感动，有点得意自己的额外待遇，又有点感触，脑子想得挺多。
　　　　不过伍文定的性格终究还是有个来源的，黄丹的调调真的和他差不多，在孙琴多感怀的时候，一句话就打消了情绪，破涕为笑。
　　　　“平时伍文定和他爸亲不亲？”
　　　　黄丹问的时候，有点小肚鸡肠的样子，眉眼间真有伍文定贼眉鼠眼的样子！。
第三百五十七章　媳妇
　　　　回去的路上，徐妃青就相当好奇：“婆婆给你说了什么？”
　　　　孙琴脸上只写着两个字，“得”和“意”，如果还要加上个什么字，额头上就会浮现一个“很”字，关键是她还要故作淡定：“没说什么，婆媳间说说家常嘛……”真的很讨打！如果陶雅玲在的话。
　　　　徐妃青相当不满！嘟哝：“我对你多好，我帮你在上面服侍着外公外婆，让你陪婆婆说话，你回头都不告诉我。”
　　　　孙琴边开车边看了副驾驶的徐妃青一眼：“你觉得我性格怎么样？”
　　　　徐妃青撇嘴：“小气！”
　　　　孙琴咧开嘴笑：“我是说实话，我们讨论一下，待会我就给你说婆婆的事情。”
　　　　徐妃青就认真了：“性格啊，有点面冷心热吧……”
　　　　孙琴斜眼：“这是说你吧，我平时笑容可亲的，哪有你在店里经常都是挂着一张冷脸的。”
　　　　徐妃青揉揉脸：“瞎子的时候习惯了，我就是这个意思，有时候你是要凶一点，嘴上也不留情面，可是心里挺好，挺柔软的。”
　　　　孙琴总结：“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嘛！”
　　　　徐妃青索性捧高点：“嗯，是侠骨柔情！”
　　　　孙琴差点笑噎住：“哪有拿这个词形容女孩子的？”
　　　　徐妃青嘿嘿笑：“该你说婆婆的事情了。”
　　　　孙琴没完：“我的性格是不是和家里有点不合拍？”
　　　　徐妃青惊讶：“你怎么会这么想？”
　　　　孙琴较真：“我就是问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徐妃青冥思苦想：“没什么不合拍的吧……”
　　　　孙琴引导：“多想想……平时生活中？”
　　　　这一想，啰里啰嗦就到了酒店。
　　　　下车徐妃青才醒悟过来：“你还是没给我说婆婆的事情！”
　　　　孙琴赶着去做家庭调查：“晚上给你说……”
　　　　陶雅玲换了身旗袍装，拿把小扇子优雅的给自己扇两下：“老伍送我爸妈去了，我们四个自己回家？”
　　　　孙琴瞠目：“这样就完了？”
　　　　陶雅玲理所当然：“晚上又没宴会，自然就散了，老伍倒是约了那一帮帮人晚上在KTV唱歌，我们是回家还是就在哪里消磨一下午？”
　　　　孙琴看看小休息室：“王老板没有赠送新婚房？”她可记得那么贵的套餐还是有赠送高级套房作为新婚房的。
　　　　陶雅玲嘿嘿笑：“我觉得没多大意思，主要就是来要个仪式而已，现在完成了，就没要，你想去过过瘾？”
　　　　孙琴撇嘴：“是你自己不要的啊，别到时候说自己没单独那啥……”
　　　　陶雅玲看她今天情绪和往时不同，也逗逗：“到什么时候？”
　　　　孙琴白眼：“到老的时候！”
　　　　陶雅玲惊奇：“你还想着老了的事情了？四个老婆婆一个老头有什么好说的…=会员手打=*”
　　　　孙琴心情突然就好起来，伸手挽住陶雅玲手弯：“好了好了，就这样了，下午我们还是去小青店里玩一会，晚上再去参加聚会，懒得跑来跑去……”
　　　　徐妃青听说要走才拿头发丝去把在沙发上睡着的米玛弄醒，孙琴又当司机……
　　　　伍文定这边在给卢青和陶进文当司机，一直想开口说点什么，又不敢开口。
　　　　卢青两口子都坐在后面，从后视镜里看见伍文定眼睛老看后面：“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开口就好，伍文定没扭头：“心里有愧嘛，不过我保证和陶子过得幸福！”
　　　　陶进文想想还是开口：“事情已经这样，我们就不多说，以后小玲和孩子回家来，你就不用一块了，免得大家尴尬。”
　　　　伍文定还想争取：“我想努力让大家不尴尬。”
　　　　卢青哼一声：“怎么可能不尴尬，我们那么器重你喜欢你，结果你说你是个什么样？能让小玲和你结婚就是极限了，好了，不用说了……到此为止！”
　　　　一路到家都再无对话。
　　　　等两口子回家上了楼，看着被陶雅玲的姐妹们贴得到处都是的双喜字，一起在沙发上坐下，对望一眼，又叹一口气。
　　　　儿孙自有儿孙福，由得他们去了
　　　　伍文定倒是调整好心态，按着老婆电话吩咐过去会合。
　　　　徐妃青当着另两位就不追问婆婆的事情，又恢复笑而不语的状态，笑眯眯的看孙琴对陶雅玲和米玛分别做心理咨询调查。
　　　　这俩都挺莫名其妙的，回答得更是天马行空不着边际。
　　　　陶雅玲漫不经心：“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不着调吧？没什么不好，也没什么不适应，和你家老公折腾去，别烦我，我今天结婚呢。”
　　　　米玛午睡睡好了精神好：“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顿悟？要不要我教你念一篇佛经，对情绪状态有很好的帮助作用的，哦，你可以找老公教你念佛经嘛，他背得比我多……”
　　　　孙琴完全不得要领：“我是说你们觉得我的性格是不是在家里有点格格不入？”
　　　　陶雅玲换个懒洋洋的表情：“还格格不入？你和伍文定的性格我看是水乳交融了吧，一天到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就说你现在这个事吧，不是和他一样莫名其妙。”
　　　　米玛笑：“老公可不莫名其妙……”
　　　　伍文定正推门走进徐妃青的办公室，听见米玛的话，热情的亲一下：“谢谢你背后说我好话！”
　　　　米玛还有笑嘻嘻的回赠。
　　　　陶雅玲不满：“拜托……今天我和这位男士结婚好不好？起码给我一个相对独立的结婚日好不好？”
　　　　孙琴就有了新的民意调查：“以后家里的结婚纪念日是不是要格外纪念？”
　　　　陶雅玲明白伍文定：“不一定吧，你看他连生日都不庆祝的。”
　　　　伍文定娇嗔：“生日有什么值得庆贺的，过一次老一次！”
　　　　孙琴顺手就把个抱枕砸他：“就是听不得这个老字！”
　　　　伍文定笑：“结婚纪念日就不同了，还是值得庆祝的，毕竟证明着生活的日子嘛。”
　　　　徐妃青小声问：“米姐结婚纪念日是哪天？”
　　　　考不到伍文定：“二月十八嘛，你是七月二十七啦……”
　　　　米玛顺口考问：“陶子的呢？”
　　　　伍文定流汗：“今天啊，十月三号！”
　　　　米玛才哦哦哦的笑。
　　　　伍文定咨询意见：“晚上的KTV你们去不去？”
　　　　孙琴皱眉：“觉得不方便？”
　　　　伍文定摇头：“我是怕米玛觉得空气不好什么的，人挺多。”
　　　　陶雅玲倒是想起上次的热舞：“还是那种很喧闹的迪吧？”
　　　　伍文定解释：“这次是量贩式的KTV，要清净不少，没那么喧哗，我挑了个最大的包厢。”
　　　　徐妃青明白：“嗯，以前我们在成都就去过那种小KTV，还算安静啦，适合唱歌的。”
　　　　米玛有兴趣：“我要去！唱歌别太闹就好。”
　　　　孙琴点头：“那就还是要去玩玩，好久没唱歌了。”唱歌不是主要的吧？
　　　　陶雅玲做决定：“那就还是一起去。”
　　　　吃过晚饭就全家出动到KTV会合午宴后各自休息完毕的朋友们，陶雅玲的姐妹也来得不少，居然还有几个胆大的学生中午听说，也积极报名参加活动。
　　　　还好订得早，这样的节假日里面，娱乐场所简直就是爆满。
　　　　伍文定动作快，先把各种酒水小吃点满桌子，看看时间都八点过，伸手抢过一支麦克风：“还是非常感谢各位参加我和陶雅玲的婚礼，嗯，中午是面向全体亲朋好友，现在是单独感谢各位我们的朋友，希望在我们婚后，依旧能够和我们友谊长存，别把我们当做结婚人士不予理睬……”
　　　　在朋友们一片嬉笑声中，陶雅玲也拿到一支麦克风，蹬了鞋站到沙发上：“但是你们那些狗屁倒灶的难兄难弟们，就不要再拉伍文定去参加什么有诱惑力的聚会了，伍文定就是个没有什么自制力的怂人！”没等下面的一片哄笑声平息：“我先说好啊，谁要是叫伍文定去沾花惹草，被我逮住，小心我先罚站，后罚抄写作文五百遍！”
　　　　杜仁峰带头起哄：“一定！一定小心不被你逮住！”
　　　　徐妃青自然和孙琴米玛一块，坐陶雅玲一侧，带点羡慕的抿一口酒：“我就没有这么多朋友啊……”也是，小瞎子的黑暗生涯中能有什么朋友呢？
　　　　孙琴也挺喜欢这样的热烈气氛，揽住她的肩膀笑：“不是还有我们仨嘛，算朋友吧？”
　　　　徐妃青扭头白眼：“这是亲人好不好？”
　　　　孙琴楞了一下，手上也紧一下。
　　　　米玛在偷偷摸摸给自己倒酒，她先把一罐雪碧倒在桌上的大扎壶里，再把徐妃青点的低度奶酒倒进拉罐里，然后就明目张胆笑嘻嘻的端着拉罐小口抿。
　　　　在朋友们的起哄声中，伍文定还是和陶雅玲一起合唱一首《铁血丹心》。
　　　　老实说陶雅玲唱歌可真不咋地，孙琴就听得直撇嘴：“这叫什么粤语……完全就是大舌头嘛……”
　　　　徐妃青也附和：“基本上就没在调上！”
　　　　两人窃窃私语，突然觉得怎么少点什么，转头一看，米玛不见了。
　　　　再晃着头一寻找，就发现米玛居然在点唱台那边。
　　　　大肚子孕妇喝了点小酒就觉得有点兴奋，她也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看伍文定和陶雅玲“逐草四方沙漠苍茫……”的歌词引起她对草原的思念，自己就跳过去点了一首李娜的《青藏高原》。
　　　　原先点歌的人，看见这位漂亮的孕妇，都很客气，因为朋友们都来自好几方，相互大多摸不清对方是什么来路，只是本着孕妇优先的原则，在伍文定两口子唱过以后，就轮到米玛开唱。
　　　　对于高原上的人来说，这首歌熟悉得就好像喝水吃饭一样
　　　　于是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漂亮的大肚孕妇，华丽丽的把这首歌一口气飚到天上去。
　　　　孙琴和下来喝口水的陶雅玲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这小妞这么能唱高音？胸腔大吧？
　　　　伍文定只担心您这么用力唱歌，不会把小孩给那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