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灵媒-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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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报警的，老板，那样会浪费我们很多时间，就算能证明我们无罪，恐怕那时筱惠已经无力回天。”郭子萧也经过了自己内心的挣扎，一边是朋友一边是清白，二选其一，谁更重？已经明了。

“我认为子萧哥哥说得对。”洛司尘自从经过师傅死去的事情后，就一直认为靠警察破案是件很麻烦和久远的事，不如自己来得直接，所以颇为同意郭子萧的说法。

他们两个的话提醒了郎浩，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出幕后黑手，救回汪筱惠的性命，于是顾不得那么多，他们三个关掉房间里的灯后又关上了房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四处无人，郎浩开着车离开了章得贵住的地方，开出那个小区一段路后，郎浩就停了下来。虽然目前他的心情很难平静，不过他也已经知道冲动不能解决事情，所以他在强迫自己理性的思考，不太抽烟的他在公路边的便利店随便买了一包烟。三个人坐在车里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城市弥漫着一股薄雾，宣示着清晨的来临。

洛旖一刻也不敢松懈的守护着汪筱惠，从注入黑狗血开始，汪筱惠的脸色似乎好了很多，眉头舒展了一些，只是还在昏睡中。突然，小黑狗呜呜的哼了两声，这个失血过多睡了一会儿的小家伙大概是饿了，洛旖忙从冰箱里拿了根火腿肠出来。看着小黑狗吃得津津有味，洛旖也心安了一点，一边抚摸着它，一边喃喃自语：“吃吧，小东西，多吃点儿，血才会生长得快，不然…”洛旖真不该想像下一次再抽掉小黑狗那么多血的话，它能不能够支持下去，现在她和它的任务就是拖延时间，一切都要取决于郎浩他们的行动。因为小黑狗的存在，青丝总是在房间的上空飘来荡去，时间过得让她感觉比自己沉睡几百年还要漫长，等待是煎熬的，于人与灵魂都一样。人总说‘一死百了’，其实是种误区，想赖掉自己未完的债或者逃避现实而以，谁又知道一个阴灵无止尽的心灵折磨。

凶案现场　（2）

人死后有些记忆会淡去，如果有轮回是最好的，喝了那碗孟婆汤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一起重新开始。最怕的就是活在时间与空间的夹缝中，不能生不能死，青丝以为自己已经习惯，现在的情况却让把她的这种痛苦唤醒了。

同样感到时间煎熬的还有郎浩跟郭子萧他们三个人，坐在车上，看着笔笔直的公路，郎浩几乎抽完了整包烟，车外丢了一地的烟头。郭子萧一言不发，看着窗外，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现在怎么办？”洛司尘打破了沉寂，孩子的心理总是很简单的，提出问题，然后解决问题，其实这是最有效的，只是人越长大往往越不太适应这样的规则。

郎浩拍了一下方向盘，扭头看着坐在附驾上的郭子萧。“现在我们应该从章得贵那条线索上把思路抽回来，换个方向思考，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我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对方是有目标的行动，证明那个人跟死者的家里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做到绝人后代，连阴灵都不放过这种地步，不是极度憎恨的话，找不到第二个理由。”郭子萧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郎浩打了个响指，现在的心情比刚才好了很多，他心中坚信汪筱惠一定不会这么死掉。“很好，我也是这么认为，现在关键的是我们要怎么样在短时间内找到汪雨和鄢蕾的亲人，那么大一个上海市，就算用全城广播也要花些时间。”

“我见过他们的父母…”洛司尘从后座伸出脑袋瓜，小声的说。

郎浩这才想起来，怎么把洛司尘给忘了，忙回头看着他问：“你在哪里见过？”

“广东啊，我和姐姐去公安局协助录口供的时候见过。”

“说了等于没说。”郎浩郁闷了。

郭子萧像想到了什么，猛的拍了下郎浩的肩。“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洛司尘跟郎浩同时问。

“很简单，汪雨跟鄢蕾的亲人去肇庆认领遗体的时候，警察肯定会做笔录，也就是说在笔录中会记下他们的家庭住址，我们只需要问警察不就知道了。”

“话是这样说，我再有能力还没有牛到打个电话去公安局他们就对我有问必答的地步…”对于自己，郎浩曾经一度自信过度，现在可不是夸海口的时候，除非…他在想如果当初他报考公安，或许现在捞到个职位，做事会方便很多。他打了个响指，拿起放在车里的手机，管不了现在是几点，拔通了方栋梁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后，方栋梁接了，郎浩听到一个慵懒的声音，这个时间方栋梁应该还在床上睡觉。

“喂，方叔啊，我是郎浩。”

凶案现场　（3）

“嗯，这么早吵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是这样的，有件急事，很急很急的事需要你的帮忙。”

“我想让你帮我查两个人的资料，他们是上海人，前段时间在广东的肇庆自杀身亡，肇庆那边应该有他们的家庭住址吧？”

“我跟那个男孩子见过两次，算是有点儿交情吧，现在他们两个人死了对他们两家人的打击都应该蛮大的，所以说我想看自己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对啊，很急很急，最好你现在就让人帮我查一下。”

“嗯，好咧，谢了啊，方叔，我等你电话。”

电子密码门　（1）

说完郎浩挂断了电话，眉飞色舞的对郭子萧说：“这下没问题，方叔出马，半个小时搞定。”

“所以我说嘛，老板就是老板。”郭子萧听了觉得肩上的担子忽然轻了些，脸上也有了些笑容。

“好耶！”洛司尘高兴的从后座上跳起来，撞到了车顶。

没等他们多开心一会儿，郭子萧就收到了洛旖的手机短信：你们要尽快，筱惠现在的体温又开始下降，我已经准备给她二次注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怕到时筱惠和小狗其中一个支持不住，筱惠就会有危险了。

这条短信就像一剂镇定剂一样，注入到了郎浩和郭子萧的心里，气氛又恢复到了沉重，越来越感觉时间的不够。郎浩不断的看着手机，生怕手机没电或者错过了来电，郭子萧转动着佛珠，洛司尘小声的念着经。

真正能体会以时间不够用，是看着自己亲人或者朋友快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这样的心情让车里坐着的三个人度日如年。突然，手机的音乐声响起，郎浩竟然被吓了一跳，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接了电话。

“方叔，是我。”

“对。”

“是静安区吗？你再说一次。”

“好的，我记下了，谢了，方叔。”

挂断电话，郎浩把排档杆推到了一档，疯狂的提速，坐在后座的洛司尘被吓了一跳。在灯红酒绿的上海街头，有一辆红色的宝马在以最快的速度急驰，无视了所有的红灯。车上，大家一句话也没有说，问也没问，都知道郎浩是拿到了地址，在静安区街边的一幢旧房子前，郎浩来了一个急刹车，轮胎摩擦的声音格外的响。

“下车，我们到了。”

“知道是几号楼吗？”郭子萧看了一下眼前的建筑，少说也有几十户人家。

“嗯。”

郎浩熄了火，把车钥匙拔了出来，跑到了四号楼面前，楼下装的是一个电子密码锁，这个事情在公安局可没有记载。郭子萧看到后也有些伤脑筋，这么晚了让人开门，不仅不会让人相信，而且还废口舌。郎浩一拳打在铁门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转身向车跑去。洛司尘跟郭子萧看着他从车里拿了一把铁制工具，外行的郭子萧搞不懂那个东西是做什么的，只看到郎浩仅仅用一个像铁块的东西三两下就把铁门弄开了。郭子萧一边感叹郎浩的技术高超，可以媲美专业强盗，另一方面也发现这种电子锁确实经不起暴力。三个人跑上楼，郎浩在三楼停下了脚步，看着贴着福字的防盗门说：“这是汪雨的家。”说着，就要伸手去按门铃。

“等等，先想好怎么说。”郭子萧拉住郎浩。

电子密码门　（2）

郎浩把郭子萧的手甩开，不屑的的回了一句：“想想想，等什么想好了的时候，筱惠已经上西天了！”

郭子萧没来得及回他，郎浩就按响了门铃，第一声没有人反应，于是郎浩多按了几下。伴随着里面的脚步声，门吱一声打开了，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妇女探出一个头看着他们。

“你们找谁？”

“你是汪雨的母亲吗？”郎浩开门见山的问。

妇女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们几个，小声的说：“我是汪雨的母亲，可是他…”

这时，洛司尘从郭子萧和郎浩两个人之间的空隙挤到了前面，看着妇女说：“阿姨，我们见过，在广东的警察局。”

“你是…啊，你是那对姐弟？”中年妇女好像想起来了，但还是保持着警惕，对于儿子死得不明不白，作为一个母亲怎么可能甘心。尤其是在大晚上的，面对几个陌生男人，又有谁敢掉以轻心。“这么晚了，你们找到这儿有什么事？”

“阿姨，那个…我们想要跟你了解一些事情，是关于你儿子汪雨的，方便让我们进去吗？”郭子萧诚恳的问。

中年妇女的表情看起来很犹豫，回头望了一眼，又看着郎浩他们几个人回答：“太晚了，你们明天再来吧。”

铁门老旧在开阖时会发现刺耳的声音，眼看她就要把门关上了，郎浩大声说道：“阿姨，你不觉得你的儿子死得很冤吗？如果你不帮我们，汪雨的灵魂很可能会永不超生。”

“灵魂？你们有看到我儿子？！”中年妇女眼里放出了光芒，那是属于母亲的期望，人之所以愿意相信世界上有灵魂，正是因为不相信与自己相伴的亲人真正的远离了自己。有时这是一种迷信，在多数时候不被人认可，改革开放的时候就提倡‘破封建破迷信’，很多人都把帝王剥削制与神鬼之说连系到了一起，一杆子打死。

郎浩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必须要让对方知道真相，否则时间就真的来不及了，于是坦诚的说：“实不相瞒，我们把你儿子汪雨的灵魂带回了上海。”

“真的吗？那他为什么不来看我？”中年妇女的眼中积满了泪水，掩饰不住眼角的皱纹，在黑中隐然有白雪的痕迹，岁月会更改一个女人的一切，年龄心态和外表，却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一个女人作为母亲的天性。失去儿子的多少个夜里，她都一个人黯然落泪，看着儿子读书时得的奖状，看着儿子小时候的照片，那些儿子穿过的衣服，她都当成宝。闻着儿子睡过的棉被，感受儿子活过的每一丝气息，甚至会在吃饭时候多准备一副碗筷，痴痴的说：“儿子，吃饭吧，今天妈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黑椒牛排。”谁能够明白她的心有多痛，无论多少人的安慰都改变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所以说她的语气中有希望也有埋怨，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没有任何牵挂的离开这个世界，连死后都不愿意回来看自己这个母亲，她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做错了，哭着哭着她蹲到了地上。

电子密码门　（3）

这样的气氛看得郭子萧有些心酸，连忙说：“阿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不是汪雨不愿意回来看你，而是…”

“小雨怎么了？”中年妇女很紧张的问。

“说来话长，本来我们打算替他伸冤后带他回来见你最后一面的，可是突然有人把他的灵魂劫走了。”郎浩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

一家三口　（1）

听到这里，中年妇女已经失去了理性，把门打开了。“你们快进来，进来说。”她说着左右看了一下，这段时间她精神崩溃得总觉得周围有坏人要害她。

郎浩三个人进了屋，中年妇女让他们不用拖鞋，大概是她无心打理家务的原因，地上已经积了很厚的灰尘，都能够走出脚印了。家里的装修很一般，墙上挂着的都是汪雨读书时得的奖状，这一点过来人都很了解，在孩子小的时候，读书成绩好就是家人的骄傲，汪雨也不例外。他们坐到了沙发上，汪雨的母亲勉强支撑着给他们倒水，把水送到他们面前后，看着他们用请求的语气说：“你们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郭子萧和郎浩对视了一眼，决定由郭子萧把整个经过告诉给汪雨的母亲，汪雨的母亲听完后很惊讶。

“这么说，小雨跟小蕾两个人还在一起？”

“他们现在应该还在一起，但我们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那个幕后指使的人到底想做什么，照目前的情形看来，那个人一定是与你们家或者是鄢蕾家有什么过节，否则不会这么心狠手辣连灵魂也不肯放过。”

“有过节？我们平时对人特别好，没有什么仇家，会不会是小蕾他们家，因为他们家做生意的，难免会得罪什么人。”中年妇女皱眉思索着，肩上披了一件很薄的外套。

“这个问题，我们也想过，不过还是不确定，所以先找你了解一下。”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儿子出事之后，我总觉得有人要害我…”中年妇女突然面露不安，搓着手，一些平时不敢说的话，只有对这几个年轻人说了，医生总是让她吃药治疗，现在连自己的亲人也说自己是丧子心痛过多造成的忧郁症，没有一个人肯相信她说的话。

郎浩打量着房间，觉得很奇怪，他们几个谈话的声音这么大，居然没有吵醒汪雨的父亲。“阿姨，汪雨的父亲没在家吗？”

中年妇女摇摇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不爱回家了，好像是儿子出事后，可能他嫌我吧，嫌我整天哭哭啼啼，本来他心情就不好，现在他应该在单位的宿舍里。”

“哦。”郎浩点了点头。

郭子萧正在想问题，洛司尘随手拿起放在左手边的相框，老旧的相框里是甜蜜的一家三口，他清楚的认得照片中间的那个就是汪雨，右边的是汪雨的母亲，至于左边那个戴黑色眼镜笑得很慈祥的男人应该是汪雨的父亲了，主要是在广东那次他的心里也很乱，没看得太清，印象中应该是。

“阿姨，你刚才说什么，说有人要害你？”郎浩突然想起汪雨母亲刚才被自己岔开的话。

一家三口　（2）

中年妇女想了一会儿后回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而且越来越强烈，医生说我有可能得了被害狂想症，可是那样的感觉真的很真实，尤其是在儿子出事后，我总觉得儿子只是一个开始，好像是上天的惩罚一样，儿子只是给我的警告…”

“那你有没有觉得是谁有可能会害你？”郭子萧想进一步了解。

汪雨母亲一个劲儿的摇头，精神显得有些崩溃，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喊：“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谁要害我，不管是谁，要害就害我好了，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儿子！他才二十多岁！还那么年轻！”眼泪从她的脸上滑落，鼻子红红的。

看到这样的情况，郎浩心想是不是他们把她逼得太紧了，这样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忙轻按着她的肩安慰道：“阿姨，你不要着急，我们会想办法把你儿子救回来的。”即使不为了救她儿子，就算是为了救汪筱惠，也必须把汪雨给找到。

郭子萧吸了一下快流出的鼻涕，带着感冒的鼻音说：“阿姨，很感谢你能够相信我们，可不可以借一样东西给我们？”

“我们家没钱…”中年妇女说话的语气有点苍凉的感觉，她知道这个世界没有白白得来的好事，别人热心帮忙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让你帮我们找一下家里有没有汪雨留下的头发，床单和梳子上留下的都可以，只要几根就够了。”郭子萧连忙解释。

“梳子？我们家小雨不怎么用梳子，我．．我帮你们去他房间找找。”汪雨母亲站起来向一个关着房门的房间走去，客厅里的节能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