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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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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明山庄之人,除了西门一白身负巨痛重伤,尚能侥幸未死之外,某余之人无一生还,但这‘峨嵋豹囊’却为何能道遥事外?若是他两人怕事末去四明山庄,但却有人亲眼看见,而且四明山庄中还有他们的‘豹囊’,我在庄前又险些中了他们的‘乌煞神针’,哼,他们虽想将我杀之灭口,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事机虽密,却也有被人发觉的一日。”他侃侃而言,只听得乐山老人,乐水老人,瘦鹗谭菁俱都连连变色。乐水老人在他说话之中,已缓缓走到唐氏兄弟身侧,此际双目一张,凛然望在唐氏兄弟二人脸上,虽未说话,但言下之意,却是:“你有何话说?”谭菁知道自己师兄便是死在四明山庄,他虽然生性冷酷,但究竟兄弟情深,此刻目光中似要喷出火来,若不是伤势末愈,只怕他早已扑了上去了。唐氏兄弟,对望一眼,那唐鹘竟喃喃低唱道:“好厉害的手段。”目光一抬,在众人面上一扫,长叹道:“这位小哥如此说来,我兄弟真是百口莫辩,但此事之中,其实还另有蹊跷之处,各位如果信得过我,我……”哪知——他“我”字方自出口,窗外突地漫无声地击入十数道乌光来,笔直地击向唐氏兄弟身上。唐奇、唐鹘惊呼一声,和声往下倒去,乐水老人心头一凛,双掌究扬强烈的掌风,将这些暗器击落大半。乐水老人大喝一声,平掌一击,“龙形一式”闪电般掠出窗外,乐水老人又手足情深,生怕兄弟此去有失,便不及检视这些暗器是否已击中唐氏兄弟,一掠长衫,亦自跺脚飞掠而去。这两人年龄逾古稀,但身手却仍惊人,眨眼之间,便已消失在窗外的夜色之中。管宁大惊之下,定神望去,只见乐水老人掌风隙中空过的暗器,虽未击中唐氏兄弟,但一沾地面竞“噗”地一声,发出火光来,刹那间,那已连破旧的神幔点着,熊熊的火势,将侥到那已自倒在地上的唐氏兄弟身上,他惊恐之下,来不及多作思索,一个箭步掠到火势所在,脑海中闪电般转了两转,寻思该如何扑灭这熊熊火势。哪知——就在他这一犹疑之间,窗外突地一声冷笑,并肩飞入两条人影,管宁全身一震,转目望去,只见两人一高一矮,全身黑衣,就连头面都土起用块黑巾蒙伎,只露出一双灼灼有神的眼睛,身形之快宛如鬼魅,脚尖一沾地面,便又飘飘掠起,纵身过来。此时此地,突然见着如此诡异的人物,管宁倒吸了一口冷气壮胆喝道:“你是谁?意欲何为?”身形较高的黑衣人阴恻恻地一声冷笑,忽地反手击出一掌,可怜“瘦鹗谭菁,伤势未愈,待见这一掌是击在自己脑门正中的“百会’’大穴,却又无法闪避,狂吼☆声,立刻尸横就地。管宁心头一凉,只见这怪人一掌击死谭菁,却连头也不回,冷冷说道:我来要你们的命。”他声音沙哑低沉,眼见火势已将烧在自己身上的唐氏兄部人无力站起,方自就地滚到一边,听到这声音不禁机伶伶打了寒噤,颤声道:“又是你!”这黑衣人阴阴一笑,道:“不错,又是我!”呼地一掌,劈面向管宁击出。管宁呆一呆,直待已将击在自己面门上,忽地想起那“如意青钱”秘笈中所载的一扫来,左掌立刻向上一始,右掌闪电般直切这右掌脉门,他左掌一挡刚好挡住这怪人的掌势,右掌一切,部位更是妙到毫颠。这黑衣怪人想不到面前这少年竟会施展出如此神妙的招式来,手腕一缩,连退三步,管宁虽然习得秘笈上这种其妙无比的招式,部苦于运用不熟,又不能接连施展,是以一招展出,便无下招,这怪人见他忽然往手,摸不透他武功的深浅,也不敢再次出手。唐氏兄弟见了这两个黑衫怪人,心中正在心惊肉跳,挣扎着坐起来,忽见管宁施出此绝妙的一招,心中大喜,只希望他能将这两人击败,哪知管宁却呆呆地楞住,他两人又不禁着急,那身形略矮的怪人突地轻叫一声:“大哥,上呀!”双掌一错,左掌一引,左掌又再斜挥,左掌又变掌宁左腰,右掌已挥向管宁咽喉。管宁心中方自盘算着该如何施出第二招,忽见此人攻来,他心头一凛,只见四面竞仿佛都是这人的指风掌影,自己无论向何处闪避,都躲不过他那一指。其实这一招虽然厉害,但那“如意青钱”上却不知有多少招式以将这一招轻易地化解,此是管宁不但想不起来,即使想起来也不会运用,只得向后一退,但他身后却是正在燃着的神幔,熊熊的火势,烫得他心神一颤,这时他前有敌招,后有火势,正是危如悬卵,他情急之下,右掌向右一挂,左掌向左一闩,身形乘势一冲——他情急之下,胡乱施出一招,施出过后,遂想起这一招也是那“如意青钱”中所载的妙着,仿佛叫做“铁栅栏”,这黑衣怪人眼看他已将伤在自己手下,哪知他右掌突地用“崩”拳一挂,左掌用“横”拳一门,仿佛像是五行拳中的“铁索横江”。又仿佛像是太极拳中的“如封似闭”。但威力妙用,却仍在这两招之上,使得自己竞不能不收而退。他又连退三步,楞一捞,却也不知道这一招精妙的招式究竟是何门派的。要知道“如意青钱”中所载的武功,俱都是武林中绝传已久的秘技,这两个黑衣怪人虽然大有来历,武功很高,就凭管宁此刻的武功,十个也不是这两人的敌手,但管宁施出这两招来,却让这两人齐都楞了楞,更摸不透对手武功的深浅。但火势越烧越大,这两人纵然再不出招,就这样挡在管宁身前,管宁也立刻要被火势烧着,只是这两人方才用调虎离山之计,调开仁智双老,此刻便生怕他两人发觉受骗,立刻转来,是以这两人亦自不耐,两人私下交换了个眼色,正待一起施杀手,速战速决,将双方伤在掌下。哪知一一窗外又是一声轻晚,竞又飞快地掠入一条人影来,神情匆忙焦急,一进来,更不答话,扬手一剑,斜斜向这两人挥来,他手中之剑像是甚短,但这一剑挥来威力却颇慷人,只见碧光一溜,有如闪电,却看不见他这一剑的方向。这两个黑衣怪人似乎也看出来人不是庸手,一人面对着管宁,一人却回转身来。一掌劈向对方肋下,可腿突地无影无踪地向下踢起,踢向对方的脉门。管宁面对着这两个黑衣怪人,心中正自惊愕交集,忽见窗外掠入一条人影来,他只当是两人老人已然转回,哪加他定睛一看,只见这人影窈窕,一身翠衫,火光之中,满脸俱是煌急之色,瞟向管宁,焦急关切之色,满现于一双妙目之中。原来,这人竟是那一去无踪,但却时时刻刻俱在管宁心念中的凌影。朔风凛冽,寒雪纷飞。带着雪花的寒风,从这荒伺正殿四面破败的窗棂中映进来,更助长了火的威势,破旧的神幔上,燃烧着的火势,刹那间,已将房顶烧得一片焦黄,也已将伤及身受重伤的唐氏兄弟,以及被那突来的惊喜惊得呆住了的管宁身上。他再也想不到凌影会在此时此刻突然现身,只见凌影手腕一旋,避开这身材较矮的黑衣人突地踢出的一腿,手中剑却顺势一转,立即一挑而上,刷地,又是一剑,挑向对方的咽喉,一双秋波,却时时刻刻地瞟向管宁,目光中又是煌急,又是幽怨,却又是一种无法掩饰的情意。那黑衣人虽然暗惊她剑式的狠辣快捷,但见她面上的这种神色,心中不禁暗喜,双掌一分,突地从剑影中抢攻过来,口中喝道:“大哥,这姐儿,不要紧,交给我好了,你只管对付那男的。”手挥指点,瞬息间攻出数招,招式亦是狠辣快捷,兼而有之,凌影丝毫喘息不得,凌影心中又惊又慌,虽然一心想过去护卫管宁,但偏偏又无法分身,咬紧牙关,挥动短剑,但见碧光闪闪,恨不得一剑就将对方杀死。要知道剑为百兵之祖,载于拳经剑谱,都有着一定规格长度。但凌影掌中的这口碧剑,却比普通剑短了不止一半,竞像是一柄匕首,平时藏在袖中,这正是“黄山翠袖”仗以成名的武器,剑法完全是以快捷凶险见长,传自初唐的女中剑侠“公孙大娘”,此刻凌影惶恐之中,更将这本已凶险无比的剑法,施展得比平时还要凶险三分,招招式式,都直欺入对方的怀里,直似近身肉搏。管宁目光动处,只看得心惊胆战,几乎忘了身前还有一个人在,口中连连喊道:“影儿,小心些,小心些……”他语声未了,忽听身后的唐氏兄弟拼尽全力,大喝一声:“你小心些。”管宁心中一跳,只见那叫做“大哥”的黑衣汉子,已自漫无声息地欺了过来,劈面一掌劈来,竟是无法闪避。哪知这黑衣汉于掌到中途,突地身形一闪,又退了回去。管宁心中不觉大奇:“他这是干什么?难道他无法伤我!”他却不知这汉子方才被他无意施展出的一招绝学惊退,此刻虽已攻来,但心中丝毫不敢大意,是以这劈面一掌,原是虚招。他一招击出,却见管宁仍然动也不动地站在当地,只当管宁识破了他这一招的虚实,心中不禁又为之一惊:“这少年武功经验怎地如此老到。”身形一缩,竟又退了三尺,露在蒙面黑巾之外的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管宁,实在不知道这少年的武功深浅,更不知道这少年的身份来路。火势更大,竞已将屋顶燃着,管宁与那叫做“大哥”的黑衣汉子面面相对,心里都在七上八下地估量着对方的心意,而管宁心中,只望凌影能够得胜。他偷眼望去,只见一团碧光裹着一条人影,似乎凌影已占上风,心中不禁暗喜,他却不知道凌影此刻心中正是惊恐交集,原来,她招式虽狠辣快捷,但这黑衣汉子似对她的招式极为熟悉,无论她施出多么诡异狠辣的招式,却都被对方轻轻化解了开去。她心里又惊又奇:“这黑衣汉子是谁?怎地对我的剑法如此熟悉?”幸好她身法轻灵,招式上虽被对方占得先机,但一时之间也不致落败。“峨嵋豹囊”唐氏兄弟一生称雄,此刻却落得这种状况,两人俱都是武功高台,经验老到之人,心中已知道自己是凶多吉少,熊熊的火势,虽还未伤到他们身上,但炙热的火焰,却已使得他们有一种置身烘炉的痛苦。唐鹗暗叹一声,突地振起精神,叫道:“我兄弟生死不足惜,兄台也不必这般护卫我等。”那叫做“大哥”的黑衣汉子目光动处,只见管宁仍然动也不动地站在地上,面上是木无表情,他自然不知道管宁此刻正是心慌意乱,五中无主,还只当这少年艺高人胆大,有着超人的谨慎功夫,原来这黑衣汉子一生深沉谨慎,此刻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听到唐鹘的话,方自立刻接口道:“是了,我与你无冤仇,何必来淌这趟浑水.”言下之意,自是叫管宁快些走路,自己使也不难为他。哪知唐鹘却冷笑一声,又道:“我兄弟死后,只望兄台指替我兄弟到四川唐家去通知一声,叫本门中人为我兄弟复仇。”那黑衣汉子目光灼灼,望向唐氏兄弟,闻言亦自冷笑道:“对极,对极,你着如此做,就也算得无愧于他兄弟二人,何苦多管闹事。’他两人轮流而言。说话的对象,却都是冲着管宁一个人,那黑衣人一心想将唐氏兄弟杀死,却并不怕他兄弟二人寻人复仇,他不知道管宁功力深浅,不愿贸然动手,是以此刻说出这种话聚。却听唐鹘又道:“只不过我兄弟还有一事,若不说出,实在死不瞑目,那便是……”黑衣汉子,大喝一声:“要死就死,多况什么。”身形微动似乎又将涌身扑去。、哪知……管宁却突地大喝一声:“停住!”那黑衣汉子一惊之下,果然停住脚步,管宁见了,心中大喜,暗道:“这家伙果然有些畏惧于我。”要知道管宁本是绝顶聪明之人,起先虽在奇怪,这黑衣汉子为什么空自满眼凶光,却不敢上来和自己动手。后来他想来想去,心中突地一动付道:“难道是这汉子见了我方才施出的那一招,以为我身怀绝技,是以不敢动手。’是以他此刻一声大喝,黑衣汉子身形一顿,他便越发证实自己地想法,故意冷笑一声,缓缓说道:“浅与这唐氏兄弟非亲非故,本不愿多管你等闲事,何况我一生最不喜欢凶杀之事,是以方才手下留情,也不愿伤害到你,你若真的逼我动手,那么……哼哼!”他话声故意说得傲慢无比,但心中却仍有些志忘,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话,能不能吓唬得任人家。哪知道他这一番信口胡说,不但说得极为逼真,而且还直说到别人心里,那黑衣汉子听了,目光果又一变,心中暗忖:“起先我一掌劈去,平平无奇,但却留下极为厉害的后招,但是他只左掌一扬,右掌一切,不但以攻为守,妙到毫颠,而且竟还封任我预留的后者。”他心念一转,又付道:“后来他施出的那一招,既非五行拳中的‘铁索横江’,又非太极拳中的‘如封似闭’,但部兼有这两招之长,能守又能攻,这两招诡异奇妙,当真是令人闻所未闻,但是他明明占得先机,却不乘势而攻,想来真的是手下留情。”他心念思忖之间,那边正自激战难解难分的两人,亦自听到管宁方才所说的话,凌影对管宁的武功知之甚详,听到管宁说出这种俨然是绝顶高手的话来,心中既惊又怪却又惶急,面上自然也就流露出来。那身量较矮的黑衣汉于见她面上的表情,心中突地一动,双掌连挥,切、抓,点攻出四招,口中大喝道:“大哥,你莫听他的鬼话,他根本是银样蜡枪头,经不得打的。”其实他心中亦无十分把握,此番话说的不过是诈语而已。管宁听了,心头不禁一惊,但他知道这是自己的生死关头,背后火势虽然炙得他火烧火燎,心中虽惊恐,但面上却丝毫不露出一丝神色,突地仰天大笑几声,朗声说道,“经不得打的……哈哈!……哈哈!”他一连狂笑了四笑,笑声突地一顿,冷冷说道:“我若是右掌自左而右,划向你胸乳之间,左掌横切,切向你的腹下,让你明明以为……”他语声未了,那身材较矮的黑衣人,已又枪口喝道:“你胡吹些什么,这算什么厉害招式?”管宁目光仰视,望也不望他们一眼☆负手而立,冷笑说道:“我右掌明明是以指尖划向你右乳上一寸六分属肺经的‘右上血海穴’,然后手腕一抖,乘势又点向你属厥阴肝经的‘左期门穴’处。”他一口气说到这里,语声顿也不顿地往下接着又道:“我左掌明明是在你脐下三寸,小肠之幕的‘关元穴,’其实左肘一回,却撞向你大横肋外,季胁之端,骨尽处,软肉边,脐上三寸。左去六寸,层足厥阴肝经的‘章门大穴’,而左掌乘势一扬,却反掌挥上,你此刻若避开我右掌,必定向左后方退去,我左掌一挥,正好拍向你喉结下一寸的‘天突大穴’,以及‘天空穴’再下一寸六分的‘璇玑大穴’,而右掌恰好在此时圈回,点向你的手撅阴穴,属心包络,腋下三寸,乳后三寸,着胁直腋,撤胁间的‘天池穴’。”他顿也不顿,想也不想,一口气说到这里,方自冷笑一声,道:“这简简单单的一招,我脚都可以不动,请问你如何抵挡。”要知道他本是过目成诵的九城才子,早已将“如意青钱”上的秘技背得烂熟,真正动起手来,虽因动手经验与武功根基之上,是以不能将之随意施展,但此刻由口中说出来,不但全都是武功上的绝妙招式,而且对于穴道位置的分辨,更像是了如指掌,全部是武林人梦寐以求的内空绝顶要决。这一番话不但听得那黑衣汉子目定口呆,冷汗直流,便是唐氏兄弟也听得两眼发花,就连明知他武功平常的凌影,听了心中不禁又惊又喜,心里竟也怀疑起来:“他莫非是身怀绝技,故意深藏不露。”这其间一切事的变化,都是随着在场各人心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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