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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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花的银子都花到地方了，你自己有没有吞？”
　　“老爷，的若是私吞了一钱，就让雷神爷降下霹雳来打死的，都给那罗公子的亲随了，那边答应的也是好好的，这个，这个，不也是打起来了吗？谁也没有想到，那混账子不废物了。。。。。。”
　　高天河的话可是很重，一旁跟着的高进财立刻有些慌了，忙不迭的解释，从侯府内出来之后，禁军将军高天河明显是烦躁的很，高进财解释两句，也被他挥手打断，不耐烦的道：
　　“不要废话了，继续想法子，不能一步步让他反倒是得好了。”
　　侯府和天坊附近发生的事和谈话，高枫毫察觉，他已经开始了在石马街的巡视，和昨rì相比，今rì就没有什么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因为高枫今天穿的是便装。
　　之所以穿便装在街上巡视，并不是起了什么“微服私访”心思，是因为昨rì那衣服已经破烂，一时找不到人缝补，穿过来非但不能彰显官威，反倒是丢人，腰牌之类的印信都在，这就足够了。
　　而且高枫知道，在石马街这样的热闹地方，三教九流，各种人物混杂，想要做好巡视的职责，就要先摸清楚这边的底细，自己穿着镇魔校尉的官袍去，虽那几条街道的人明显对镇魔校尉没什么敬畏，可看着官袍出现，毕竟会有忌讳，或许躲避或许收敛，自己想要看什么也就看不到了。
　　天光初露之时，石马街这边就非常热闹，各家店铺的伙计纷纷下门板，打扫街道，还有卖早点的贩来到这边兜售，甚至有白rì里摆摊的早早过来站位，又有人赶着马车送货进货。
　　从高枫家到这里，正常走怎么也要大半个时辰，来到天都亮了，可高枫对自己能走多快还没有适应，所以一路跑，来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又来早了。
　　高枫没觉得怎么不方便，再仔细逛逛就是，昨rì走马观花，详细摸摸地形也是应该，毕竟自己在这里巡视办差，到时候不认路跑错地方可就是笑话，而且主街上的珠宝和玩意铺子都是极有特sè的建筑，可看的地方不少，也不是什么苦差事。
　　紫珍斋、藏玉楼，这都是街上的大店铺，紫珍斋门脸看着就和世家大族的前门一样，表面上看中规中矩，但细看却有一股富丽堂皇之气露出，至于那藏玉楼更有特sè，整个装饰看着和道观寺庙没有区别，这也和藏玉楼的经营项目有关，藏玉楼主营各sè玉材，这个正是修道者所需求的。
　　这两家虽然有特sè，却都比不上镇魔司经历黄志平和高枫提到的那个永记珠宝行，高枫看这永记珠宝行的正门处，觉得比起天侯府来都不逊sè，在京师规矩里，这可是标准的逾制，要被严惩的，可这家店却堂而皇之的存在。
　　高枫走过的时候，永记珠宝行的门板窗板都已经拿下，店里的伙计们正在门前洒扫整理，准备开店，店虽然气派，可伙计们都是客气的很，果然有大店的底蕴，高枫在门前没走几步，却停了下来。
　　他看到这家珠宝行的匾额上有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永记”，黑底金字，很有气势，不过高枫注意的并不是这两个字，而是这两个字中间的一个符号，相比于两个径尺的大字，那个符号很不显眼，拳头大，而且和匾额底sè同sè，也就是高枫这样的眼力才能看得到。
　　这个符号高枫认得，因为他是一个符，按照符书上的解释，这是个“威”字，效用是震慑妖孽jiān邪，昨夜高枫才在雕刻符上下了功夫，对这个格外留心些，凝神看过去，居然能感觉到心思撼动，被震慑到了。
　　永记匾额上的符真有效力，这可真是稀罕，高枫心中惊讶，刚要走过，却听到边上的伙计笑着搭话道：
　　“这位客人居然还能直视我家匾额，真是非凡啊！”
　　看到高枫脸上的疑问神sè，这伙计笑着解释道：
　　“客人不知道，这匾额是王天师用道术写的，可以荡涤jiān邪，寻常人看了会感觉到心神凛然，客人您居然能直视几眼，真是了不起。”
　　大店的伙计善于言辞，这几句话又是解释，又是承了高枫几句，高枫笑着点点头，又是继续向前，心中却是感慨，那黄志平的果然不假，道院中最低为道士，最高为真人，天师位次虽然不如真人，可地位也是高崇，那是能和天侯这种人物平辈论交的，这样了不得的人物，居然给永记写的匾额，而且还用了有效力的符，果然得罪不起。
　　不过想想也可笑，店铺的牌匾为了招揽客人，这牌匾却有震慑的效果，岂不是为了排场不做生意了？
　　这么边走边看，天越来越亮，街道上的人也渐渐多起来，京城这样的地方，富贵人物，各sè闲汉都是不少，石马街这里有不少值得看的，街道上充斥着各sè人等。
　　如今京城有各种力量镇守，就算有妖魔鬼怪也要低调行事，这等光天化rì下，那里敢出来闹事作恶，没了这等，其实也就没了镇魔校尉的用武之地，再了，石马街这么大的范围，一个镇魔校尉怎么照应的过来。
　　街道上发生的各种杂事，偷摸，斗殴冲突，这些都有中京府的衙役和捕快们在管，人多起来之后，高枫已经看到了四个中京府的差役在走动巡视。
　　
第二十七章　抓偷
　　　　　　高枫也可以偷懒，不过他从就是做事认真，既然做了镇魔校尉这个差事，那就要按照职责去做，要不然白拿那份俸禄，他觉得心中有愧。
　　在中京府捕队做的那段时间，尽管同僚们冷眼相待，欺生的很，可还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比如，街上行人众多，那个是偷，那个是想要拐孩子的，那个是碰瓷讹钱，这个都能分辨的清楚。
　　石马街上的店铺面向的不仅仅是京城一地，中京周围的府县也是他供应的方向，而且这里算是京城有名的热闹地方，外地人也有来这边看看光景的，比起南城的其他处，的确繁华热闹许多。
　　这样的熙熙攘攘，自然是那些鬼蛇神下手的好机会，高枫走不几圈，就看到了前面有个扒手。
　　明显是第一次来京城的行商，快四十的年纪，穿着个褐sè布袍，背着包袱走在街上，或许从未见过这这等繁华景象，边走边看，兴高采烈。
　　这行商看的专心入神，却没注意到身后已经有两个人靠了过去，这两人看着也都是平常摸样，同样是在街上闲逛的行人，不过这两人一前一后，一个人来到那行商的左侧，一个人却却在那行商身后，正在捏着那包袱。
　　光天化rì，街上人这么多，这两人的动作不光是高枫看到了，不过却没有人敢出声提醒，凡是察觉到的，都是向四周走开几步。
　　后面那扒手捏着包袱，很快就查探出了值钱东西所在，冲前面的同伴用了个眼sè，走在行商左侧的扒手会意，朝那行商撞了过去，看似意，撞上了之后力道也不太大，那行商诧异转头，撞人的扒手连忙赔礼道歉，客气的很。
　　走在街上，谁还没有个磕碰，行商也不在意，他却不知道，就是这撞人赔礼，他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的时候，后面那扒手已经用刀划开了他的包袱，从包袱中拿出一个布包，这扒手的动作很快，居然还有闲心在手上掂量下，就要揣到自己怀中。。。。。
　　撞人那扒手看到同伴得手，转头就要闪开，刚迈步，却听到身后一声痛叫，正是自家同伴发出，急忙转头看，却发现同伴已经被一名高大的年轻人抓住了手腕，扒手最为jǐng觉，可他们都不知道这年轻人什么时候靠近的，没有一点的征兆和印象。
　　“光天化rì之下，居然这么猖狂！”
　　那扒手偷来的东西还没装进怀里，手腕就被高枫牢牢抓住，偷得手之后正是得意，冷不防被一个人抓住手腕，下意识的就想回抽，可根本抽不回来，对方的手腕就好像是铜浇铁铸一般的牢靠。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中那个布包已经被高枫劈手夺过来，闹市中突然有这样的动静，自然吸引了不少人围观，被偷的那行商也是转头，高枫将那布包递过去道：
　　“看看你自己的包袱！”
　　一看到高枫手上那布包，行商立刻张大了嘴，连忙将自己的包袱拿到身前，看到那刀割的破口之后，脸sè都白了，忙不迭的从高枫手上拿过布包，颤声开口道：
　　“多谢兄弟，多谢兄弟，这钱是俺们几兄弟凑起来进货的，要是丢了，几家子人都没办法过了。。。。。。俺。。。。。。俺给兄弟你磕头了！”
　　行商的口音却是青州那边的，的激动，也想到了丢银子之后的后果，对高枫的感激之情也是更重，居然就要当街跪下磕头感谢。
　　被抓住的那个偷在那里拼命挣扎，高枫手上微一用力，那偷就感觉手腕要碎了一样，疼的脸sè发白，身子都僵住了，高枫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直接将那行商扶起，他只不过用手在那行商肩膀上扶了下，那行商直接被搀扶起来。
　　“以后银子揣在腰里，走路的时候jǐng醒些，这里没你的事情了，快走吧！”
　　高枫也不想被对方如何感谢，这本就是他自己的职责所在，没什么要谢的，何况大庭众之下，太多人围观也不好，更不要，这偷的同伙正在凑过来，那行商转身刚走，偷同伙就上前恶狠狠的道：
　　“不要多管闲。。。。。”
　　话了半截，还没等他动手，高枫却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拍，旁人看来这位高壮年轻人真是心，那动作就和拍肉冻差不多，一点力气也没用，偷同伙还以为对方不敢碰自己，神sè又是凶了几分。
　　却没想到那一下拍在肩膀上，就好像是千斤巨锤砸上，完全不能抵御的压力压下，根本抵抗不住，屈膝跪下。
　　这两个偷在如今的高枫眼中，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好像是蝼蚁一般，用力大了害怕捏死。
　　别看方才偷动手的时候没有人去管，高枫一动手，路上看热闹的却是不少，好多人兴致勃勃的围在边上，高枫眉头皱起，扫视一圈，却看见周围有三个人神sè不善，偷的同伙们围上来了。
　　“出什么事情了？都快些散了！”
　　冲突就在眼前，却在街道的另一边有人吆喝，围上来的那三个人一看，却是散去，看热闹的人群虽然不情愿，可也不敢在这里继续聚集，各自忙碌去了，高枫也看到了声音的来源，两名中京府的捕快正跑步过来。
　　高枫在中京府衙门捕队做队正的时候，辖区是在甜水街，和这里隔着很远，再了，中京府衙中有近两千名捕快，很多人都是素不相识，何况高枫在中京府衙中的时间本就很短，熟人就更少。
　　不必，石马街上的几个捕快都是陌生的，过来的两名捕快若不是身上的袍服，腰间的跨刀，谁也看不出是差役，因为两个人都是胖子，捕快这等天天活动的差事居然都能养出这样一身肉，只能是石马街的油水当真不少。
　　看到高枫手里抓着一个，面前跪着一个，这两人都是疼的呲牙咧嘴，而抓着偷的年轻人穿着打扮都是平常，捕快们的眉头顿时皱起，一人冷冷问道：
　　“白rì喧哗，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这两个人当街行窃，被我抓了个现行！”
　　高枫开口答道，就事论事，他也不想亮出身份，高枫刚完，边上却有好事的人喊道：
　　“是偷，是这位好汉抓的！”
　　
第二十八章　打
　　　　　　“是偷，是这位好汉抓的！”
　　“。。。。。就是。。。。。”
　　一时间三四个人接茬，那捕快眉头又是皱了皱，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开口道：
　　“原来是这位兄弟见义勇为，请兄弟将这两个杀才交给我就是，我马上送他们衙门里治罪！”
　　处置这些偷本就是捕快的职司，公事公办，高枫也没什么可计较的，直接将人交给了对方，看到贼被捕快抓住，看热闹的人也没了兴头，都是散去。
　　两名捕快脸上都是yīn着，丝毫没有夸奖的意思，看着周围的人散的差不多，一直没话的那捕快凑近了低声道：
　　“这条街上那里轮到你来多管闲事！”
　　抓贼成了错事，就算自己不是镇魔校尉，做这个也不该被斥责，高枫立刻是神sè冷然，瞪着对方，那两名捕快肯定还有更难听的话要讲，可话还没出口，被这个穿着平常的年轻人一瞪，霎时间感觉浑身冰凉，脸上好似被针扎一样，不自觉地后退几步，脸sè已经有些发白了，所有话都是堵在了肚子里。
　　高枫摇摇头，大步走过去，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两个捕快情不自禁的向边上闪躲，高枫目不斜视，根本懒得理会他们，直到高枫走远，两个捕快对视一眼，嘴里地上骂了几句。
　　走的路线倒是和昨rì一致，先从石马街最繁华的街口走入，最后作坊工场那条街道，那边最是冷清。
　　其余的街道上倒是没看到什么偷，看来这一干贼人都是在最繁华那处折腾了，高枫快要走入全是作坊的那条街道时，几个人从他身边跑过，都是进了那街道。
　　高枫进了那条街，却发现这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这里是工场和作坊，人都在里面忙碌，街上冷清倒也应该，不过总有办事的人进出，有些做工匠生意的贩也应该在，可现在居然一个人也没有。或许这个时候就是没有人，高枫心里这般想，一共才来了两次，也不知道这里的习惯规矩。
　　走了几步，高枫却听到了在这条街道的两头有脚步声响起，脚步声密集纷乱，不会少于二十个人，高枫心中一动，这条街两侧都是高墙，大门紧闭，只有两个街口能够进出，若堵人伏击倒是个好处所。
　　想到此处，却能看到前面的街口已经有十几个人拦住，身后脚步声响，回头看，也有十几个人拦在了那里。
　　前面有两人高枫却认得，正是刚才街上抓住的两个偷，高枫开始还是奇怪，不是交给捕快带到府衙去治罪了吗？但明白的也快，那中京府的捕快和这些贼人有勾结，贼人们的好处想来要孝敬捕快的，捕快得了好处，自会庇护这些偷，比如被人抓了之后，再将他们私下放了。
　　“多管闲事的杀才，在这条街上充英雄好汉，你活的不耐烦了？”
　　被他抓住的那个偷手里拿着一把斧头，恶狠狠的道，边上那人正是他在街上的同伙，这人手中握着短刀，满脸嗤笑的神情，讥刺道：
　　“当好汉舒服不舒服，等下断了你手脚，割了你舌头，再让你去当好汉！”
　　他们这一干人手里都是拿着刀斧棍棒，身后那些人也都是如此，盯着高枫的眼神轻蔑比，二十几对一人，这个衣着平常的年轻人在他们眼里已经和死人差不多。
　　两边的人都向高枫走近，都是不紧不慢的步伐，他们都想看看这多管闲事年轻人的惊慌失措，就好像是猫戏老鼠一样。
　　但这伙贼人没看到预想中的情景，这年轻人没有慌张，也没有咆哮激动，居然还是不紧不慢继续前行。
　　高枫的这种镇定被这些贼人当成了挑衅，有人低声咒骂，有人握紧了手中兵器，都是加快脚步，高枫虽然没有回头，却清楚的知道后面那些人的动向，对方的确人多势众，可高枫心情和表情一样平静，他甚至有jīng神注意到别的，比如现在路边的大门敞开一条缝，里面正有人偷偷向外张望。
　　高枫向那门缝瞥了一眼，正是和门内的人目光对上，那人一惊，慌忙缩头关门，门合上“咣当”一声响，在安静的街道上颇为刺耳。
　　双方彼此接近，都很沉得住气，没有加快脚步，这关门声却好像是信号，拿着斧头那偷呐喊一声，就是向着高枫冲来，他身旁那些同伙也都是吆喝着冲来，高枫瞥了眼身后，看到身后也都是挥舞着家什快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