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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雄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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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他摇了摇头,说:

  “要等到明天,太久了。”

  说完他就要走。

  “你到哪儿去?”波拿巴问他。

  “我去另外找一个人帮忙,如果他愿意做我的朋友的话。”

  “那么我已经不再是你的朋友了吗?”

  “你已经不是了,既然你以为我是一个胆小鬼。”

  “好吧,”年轻人站起来说。

  “你去吗?”

  “我去。”

  “马上?”

  “马上。”

  “啊!”孩子高声说道,“我请你原谅,你永远是我的朋友。”

  说着他就泪流满面地扑上去楼住了波拿巴的脖子。

  从他挨到耳光以后他这是第一次流下眼泪。

  波拿巴去找瓦朗斯,很认真地向他解释了他所担负的使命。瓦朗斯是一个十七岁的小伙子,就像某些发育过早的青年一样,已经长出了胡须:他看上去有二十岁。

  此外,他比被他侮辱的人高出一个头。

  瓦朗斯回答说,路易来拉他衣服的尾摆(这时候的衣服有尾摆),就像拉铃绳一样,他警告了他两次,叫他别再拉了,可是路易又来拉了第三次。因为瓦朗斯只当他是个孩子,就像对待一个孩子那样对待了他。

  波拿巴把瓦朗斯的答复告诉了路易,路易反驳说,拉拉伙伴的尾摆只不过是开开玩笑,而打耳光是一种侮辱行为。

  十三岁的孩子倔强地使用了一个三十岁的男子汉的逻辑。

  现代的波比利乌斯①又回去把战斗的信息带给了瓦朗斯。

  ①波比利乌斯:公元前一七三和前一五八年任罗马执政官。元老院曾派他为使臣,去和叙利亚国王谈判。后波比利乌斯的名字被作为“使臣”的代名词。

  这个小伙子相当尴尬:他不能冒着被嗤笑的危险跟一个孩子决斗;如果他同意决斗,伤了孩子,这也是很不光彩的;如果他自己受了伤,那么他一生都将为此事感到痛苦。

  可是路易固执得要命,他咬住不放,使这件事情越来越严重了。

  “成年人”召集了会议,这是遇到严重情况时的惯例。

  成年人会议作出决定,他们之中的任何人都不能和一个孩子决斗,可是既然这个孩子一定要把自己看作是一个青年,那么瓦朗斯要当着他所有的同伴的面宣布,他对自己一时冲动把他当成一个孩子对待表示遗憾,从此以后他要把路易当作一个年轻人看待。

  他们派人去找路易,路易正呆在他朋友的房间里等着,他被带到院子里一圈青年学生中间。

  瓦朗斯的伙伴们为了维护成年人在孩子中间的威信,对瓦朗斯要讲的话已经讨论了很久。他们要瓦朗斯按照他们决定的内容讲。瓦朗斯就在院子里向路易宣称,他对已经发生的事情表示遗憾,他原来是根据路易的年龄,而不是根据路易的智慧和勇气来对待他的,他请路易原谅他激烈的行动,并伸出手来表示对发生的一切已经忘记。

  可是路易摇了摇头。

  “我父亲是一个上校,有一天他曾经对我说过,”路易说,“一个挨耳光的人如果不进行决斗就是一个胆小鬼。下次我看到我父亲的时候,我要问问他,一个打了别人耳光的人,为了不进行决斗而向人道歉是不是比挨打的人更加没有骨气。”

  年轻人面面相觑,可是大家一致反对一场近似谋杀的决斗,年轻人(包括波拿巴在内)一致表示,孩子应该对瓦朗斯刚才说的话感到满意,瓦朗斯讲的话也代表了大家的意见。

  路易离开了院子,脸气得煞白,和他的大朋友赌气了。这位大朋友,他非常冷静而坚定地说,已经不再关心他的荣誉了。

  第二天,在青年们上数学课的时候,路易偷偷地溜进了教室,瓦朗斯正俯身在一张黑色的桌子上作示范讲解;路易向他走去,没有人注意到他,他踏上一只板凳,为了能够得上对方脸庞的高度,回敬了他一记耳光,以报他昨天的仇。

  “好,”他说,“现在我们两清了,我还赚得了道歉;因为我是不会向你道歉的,这你可以放心。”

  这件丑闻可大了;这件事是当着教师的面干的;教师不得不向校长蒂比尔斯·瓦朗斯侯爵作报告。

  校长不知道他侄子挨耳光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把这个闯了祸的人叫到跟前,严厉训斥了一番,通知他说,他已经不再是该校的学生了,要他做好当天回布尔他母亲那儿去的准备。

  路易回答说,十分钟以后他的行李就可以捆好,一刻钟以后,他就可以离开学校。

  对他自己挨到的那记耳光,他一个字也没有提。

  这个回答对蒂比尔斯·瓦朗斯侯爵来说也太唐突无礼了;他很想把这个无法无天的人送去坐八天禁闭室,可是他不能既要送他进禁闭室,又要撵他出学校。

  校方派了一个人监视这个孩子,这个监视人要一直把他送上去马孔的马车才离开他;德·蒙特凡尔夫人将得到通知,到车站上去接她的儿子。

  波拿巴遇到了后面跟着监视人的路易,便问他为什么有这个像军事法庭的法警似的人跟着他。

  “如果您还是我的朋友的话,我是会告诉您的,”孩子回答说,“可是您已经不再是我的朋友了,您为什么还要关心我遇到了什么事?”

  波拿巴向监视人做了个手势,在路易整理他的小箱子的时候,监视人走到门口来和波拿巴交谈。

  这时候波拿巴才知道了孩子已被开除出校了。

  这个措施是相当严重的;它会使一个家庭的希望化为泡影,也许还会彻底毁了他这位小伙伴的前途。

  迅速果断是波拿巴性格的特点,他马上要求校长接见,一面嘱咐监视人不要催促路易动身。

  波拿巴是一个优秀生,受到全校师生的喜爱,深得蒂比尔斯·瓦朗斯侯爵的器重。他的要求立即被接受了。

  被带到校长面前以后,他把这件事的前后经过全都讲了一遍,他一方面不把任何责任推给瓦朗斯,一面尽力为路易开脱。

  “您告诉我的事情都是真的吗,先生?”校长问。

  “请问问您侄子自己,我将完全信任他对您讲的话。”

  侯爵派人去找瓦朗斯,他已经知道了路易被开除的消息,正在赶来向他叔叔说明事情经过。

  他讲的过程和年轻的波拿巴讲的情况完全相符。

  “好吧,”校长说,“路易别走了,而您可以走了。您已经到了离开学校的年纪了。”

  说完他就打铃叫人。

  “叫人把少尉职衔空缺表给我拿来。”他对传令兵说。

  同一天,一份授予年轻的瓦朗斯少尉军衔的紧急报告送到了部里。

  当天晚上,瓦朗斯便动身到他所属的团部报到去了。

  他去向路易告别,不太情愿地拥抱了他,波拿巴则握住了他两只手。

  孩子很勉强地接受了拥抱。

  “现在就这样吧,”他说,“不过,有朝一日我们再次相遇,而且我们两人身边都带着剑……”

  他用一个威胁性的手势结束了他这句话。

  瓦朗斯动身走了。

  一七八五年十月十日,波拿巴也得到了他的少尉委任状:这是路易十六不久前为军事学校签署的五十八份委任状中的一份。

  十一年以后,一七九六年十一月十五日,意大利远征军总司令波拿巴,面对克劳阿脱两个团和两门炮保卫的阿尔考尔①桥,看到他的部下在枪炮下一排一排地倒下,感到胜利即将在他手里断送。他看到最勇敢的人也踌躇不前,不禁毛骨悚然;他从一个死去的士兵的僵硬的手中拔出一面三色旗,冲到桥上高声呼唤:“士兵们!你们难道已经不再是洛迪②战役中的英雄了吗?”突然他发现有一个年轻的中尉军官冲到他的面前,用身体挡住了他。

  这决不是波拿巴所愿意的,他要身先士卒;他原来想如果可能的话,他要一个人冲过去。

  他拉住这个年轻人上衣的下摆,把他拖到后面。

  “公民,”他说,“你只是个中尉,而我是总司令,让我走在前面。”

  “完全正确,”年轻的中尉说。

  于是他就跟随在波拿巴后面,而不是冲在他前面。

  黄昏时分,波拿巴获悉两师奥地利军队已经全部崩溃,看到他抓到了二千名俘虏,一面在计算着缴获的大炮和旗帜,这时他想起了那个年轻的中尉,那个中尉在他以为前面只有死亡时出现在他前面。

  “贝尔蒂埃,”他说,“下令要我的副官瓦朗斯替我把那个年轻的榴弹兵中尉找来,今天上午我曾经和他打过交道。”

  “将军,”贝尔蒂埃结结巴巴地说,“瓦朗斯受伤了。”

  “是啊,今天我没有见过他,受伤了,在哪儿受的伤?在战场上吗?”

  ①阿尔考尔:意大利阿尔博纳河畔一小镇,因拿破仑在此大败奥地利军队而闻名于世。

  ②洛迪:意大利城市,一七九六年五月十日,波拿巴在此大败奥地利军队。

  “不是的,将军;他昨天和人吵架,胸口被剑刺穿了。”

  波拿巴皱起了眉头。

  “可是我身边的人都知道,我是不喜欢决斗的;一个士兵的血不是属于他个人的,而是属于法兰西的。那么下令叫穆依隆去找。”

  “他被打死了,将军。”

  “那么,叫埃利奥。”

  “也被打死了。”

  波拿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在他汗流如注的额头上擦了擦。

  “那么,您随便命令哪一个去找吧,我一定要见到这个中尉。”

  他已经不敢指定任何人了,生怕又听到这句倒霉的话:“他被打死了。”

  一刻钟以后,年轻的中尉被带进他的营帐。

  油灯的光线很暗淡。

  “过来,中尉。”波拿巴说。

  年轻人向前走了三步,走进了油灯的光圈里面。

  “那么,”波拿巴接着说,“今天上午想冲到我前面去的就是您?”

  “这是因为我和人打了一个赌,将军。”年轻的中尉高兴地回答说。总司令听到他的声音不禁打了个哆嗦。

  “那么这次打赌因为我而输掉了?”

  “也许是,也许不是。”

  “打的是什么赌?”

  “我打赌今天要被任命为上尉。”

  “您赢了。”

  “谢谢,将军。”

  年轻人冲上去仿佛要去握波拿巴的手;可是几乎就在同时,他又突然向后退去。

  灯光照亮他的面孔有一秒钟时间;对总司令来说,这一秒钟已经足够对他面前的那张脸引起注意,就像他刚才注意到他的声音一样。

  不论是他的脸还是他的声音,总司令都不陌生。

  他想了一会儿,可是想不起来。

  “我认识您。”他说。

  “有可能,将军。”

  “甚至是肯定的;不过,我记不起您的名字了。”

  “您的业绩,将军,使人忘不了您的名字。”

  “您是谁?”

  “请问问瓦朗斯,将军。”

  波拿巴高兴地叫了起来。

  “路易·德·蒙特凡尔!”他说。

  他张开了他的两只手臂。

  这一次,年轻的中尉毫不迟疑地就扑进他的怀抱。

  “好,”波拿巴说,“你戴上你的新军衔先干上一星期,让大家习惯于看到你肩上的上尉肩章,随后,你代替我可怜的穆依隆做我的副官。去吧!”

  “再来一次!”年轻人做了一个张开手臂的姿势。

  “啊!对啊!应该如此。”波拿巴高兴地说。

  在第二次拥抱以后,他还是紧紧地不肯放开他。

  “啊,对了!那么刺了瓦朗斯一剑的是你?”波拿巴问他。

  “天啊、将军!”刚任命的上尉和未来的副官回答说,“我答应他这件事的时候您也在:一个士兵决不能食言。”

  一星期以后,蒙特凡尔上尉做了总司令身边的传令官,把他的名字路易改为罗朗,因为路易这个名字在当时叫起来很刺耳①。

  ①路易是过去法国国王的名字,当时波旁王朝被推翻,路易十六被斩首,因此路易的名字不受人欢迎。

  年轻人对自己不再是圣路易①的后代而变成了查理大帝②的侄子而感到非常欣慰。

  罗朗——从此没有人再把蒙特凡尔叫作路易,因为罗朗是波拿巴替他取的名字——和总司令一起打了意大利战役,在坎波福尔米奥③和约以后,又一起回到巴黎。

  已升任旅长的蒙特凡尔将军战死在莱茵河上,这时候他儿子正在阿迪杰河和曼西奥河上作战,父亲的死把罗朗召回到他母亲身边。当决定要出兵埃及以后,罗朗是总司令指定的第一批要参加他发动的这次徒劳的、可是富有诗意的远征的人。

  他把他的母亲,他的妹妹阿梅莉和他的小弟弟爱德华留在蒙特凡尔将军的故乡布尔;他们住在离城四分之三法里的地方,也就是在黑色喷泉附近一幢漂亮的房子里,别人把这幢房子称作府邸,这个府邸,连同它的一个农庄和附近一百余阿尔邦④的土地是将军的全部财产,一年可以得到七八千利弗尔⑤的收益。

  罗朗要参加这次冒险的远征真使那位可怜的未亡人肝肠寸断;父亲的死对儿子来说就仿佛是个不祥之兆;德,蒙特凡尔夫人是一个温柔和蔼的克里奥尔人,她根本不具备斯巴达⑥或者拉栖第蒙⑦人的母亲那种严峻的德行。

  波拿巴打心底里爱他军事学校的老同学,早已同意罗朗到远征出发最后阶段再到土伦来和他会合。

  可是罗朗老是怕到得太迟,因此他不能充分利用对他假期的允诺。他离开母亲的时候,答应了一件他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那就是不到绝对需要的时候他决不去冒险。他在舰队张帆启航前一个星期就到了马赛。

  ①圣路易:见第34页注①

  ②查理大帝(七四二——八一四):法兰克王国加洛林王朝的国王(七六八——八一四)相传他有一个侄子,名叫罗朗,是一个英雄。

  ③坎波福尔米奥:意大利城市,一七九七年,法国和奥地利在此订立和约

  ④阿尔邦:旧时土地面积单位,相当于二十至五十英亩。

  ⑤利弗尔:旧时法国货币单位,与法郎等值。

  ⑥斯巴达:古斯巴达奴隶制国家全权公民的称谓.

  ⑦拉栖第蒙:古希腊伯罗奔尼撒半岛东南部拉哥尼亚的别称。斯巴达奴隶制国家的发源地。一说拉栖第蒙即斯巴达。

  我们并不想多讲有关远征埃及的事情,就像我们没有仔细介绍意大利战役一样。我们要讲的仅仅是一些与理解本书内容和罗朗的性格发展密切相关,绝对不可缺少的事情。

  一七九八年五月十九日,波拿巴和他的全体参谋人员启航向东方驶去。六月十五日,马耳他①的骑士们拱手交出了城堡的钥匙。七月二日,全军在马拉布特②登陆;当天攻下了亚历山大;二十五日,波拿巴在谢勃莱伊斯和金字塔战役③中击溃了马穆鲁克人④的骑兵以后进入了开罗城。

  在这一连串行军和作战中,罗朗就是一个我们已经知道的那样一个军官。他开朗、勇敢,全然不顾白天灼人的炎热和晚上冰凉的露水,像个英雄或者更可以说像个疯子似的向土耳其人的刀山或者贝督因⑤人的弹雨中猛冲。

  此外,在四十天的航海途中,他和随军通译旺蒂拉形影不离,加上他令人赞叹的天赋,他最后学会了讲阿拉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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