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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噶砬子轶事-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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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占山也不听老伴儿说什么,他挣脱老伴儿的手,径直往外走。

  高占山老伴儿见高占山不听她的,还一心要把地契交出去,就又紧走了几步,上前紧紧地拉住了高占山的衣袖,说:“你不能去,你不能把地契交出去。”

  高占山回过头来,瞪了老伴儿一眼,说:“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高占山老伴儿:“你见识长,那你说说,啊,你把地契交上去了,咱们一家子人,吃啥喝啥?”

  高占山:“你以为不交,你就能保住你的地契吗?”

  高占山老伴儿:“啊,不交咋啦?不交,他们还能来抢吗?不来抢,这地契就还是咱们自己家的,你说说,不上交他咋就保不住呢。”

  高占山想硬往外走,可老伴儿死死地拉着他,也不好走,于是,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说:“好,那我就告诉你,你给我听好了。”

  高占山回到屋里的炕沿边上,慢慢地爬上了炕,盘腿坐在炕上,他还拍了拍身边的炕沿,示意老伴儿,也叫她坐在炕上。

  高占山老伴儿把屁股半搭在炕沿上,歪着身子,她一面准备听高占山说话,一面防备着高占山拿着地契出走。

  高占山问:“老伴儿,你知道这土改,是啥意思吗?”

  高占山老伴儿摇了摇头。

  高占山:“这土改,就是把咱们村里的‘土’,都改了。”

  高占山老伴儿愣愣地看着高占山。

  高占山又把地契拿出来,他拍着地契说:“你知道,这地契是啥?”

  高占山老伴儿:“地契就是地契,还地契是啥,你会说话吗。”

  高占山也不理会老伴儿的嘲讽,他还是郑重地说着:“这地契就是‘土’证儿,地契是谁的,就证明这块‘土’是谁的。”

  高占山老伴儿趁着高占山说话的时候,她冷丁地抢过来地契,拿在手里,晃着说:“这谁不知道呀,谁有地契就证明谁有土地,所以,你不能把这地契交出去。”

  高占山要抢回地契,他怕老伴儿不松手,扯坏了地契,所以,他没能抢回来,只好瞪着老伴儿,说:“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土改,土改,就是要把这‘土’改了,‘土’都改了,‘土’证儿还有用吗?”

  高占山老伴儿直呵呵地看着高占山。

第三章 迎接土改(4)
###(五)第三章 迎接土改(4)

  (五)高占山看了看直呵呵看着自己的老伴儿,又说:“咱们要是不交,人家就会硬抢,到了那时候,咱们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咱们就成了‘土改’的敌人了,现在,咱们主动交上去,按‘土改政策’,咱们就是‘土改’的积极分子。”

  高占山老伴儿不明白高占山说的是啥意思,但她明白,高占山想要在这次土改中,好好地表现表现,她问:“这‘敌人’是啥?‘积极分子’又是啥?这啥和那啥,有啥分别?”

  老伴儿说的“这啥”和“那啥”把高占山逗乐了,他笑着说:“这啥,是要受到打击的,那啥,是要受到表扬的。”高占山见老伴儿还是直呵呵地看自己,知道“打击”和“表扬”她也没懂,就又比划着解释说:“打击,就是挨打,表扬,就是说你好。”

  高占山老伴儿似乎也明白了,她转过头,看看外面。一看到外面,外面人们沸沸扬扬地议论,就使她心里没谱儿,再一想到老头子说的“打击”和“表扬”,心里就直打鼓,要是老头子真的被人家“打击”了,人没了,还要地干啥?这样,她就不得不同意了,于是说:“你要是怕挨打,你就把这地契交了吧,至于表不表扬的,也没啥用,说你好又能咋的,咋说你好,咱们的地契不也没了吗,这好呀,不说比说强。”说完,她抹了抹眼角儿上的泪水,颤巍巍地走了出去。

  虎须崖的马架子里,这个往日土匪聚会的地方,今天走进了一批新人。这里没有了往日土匪占居时的森严,可因为长时间没人居住,架子顶上露了天,四面墙上出了洞,地上灰土爆尘,到处是一片狼籍。

  毛驴儿领着以他为首的“巴嘎砬子贫民团”,在这里召开了第一次会议。

  毛驴儿依稀是往日里的土匪老大,他趾高气扬地在地上来回走着,指手画脚地比划着,吐沫星子胡乱喷着。

  毛驴儿:“哥儿们,现在,我不是土匪的老么,现在是工作队老大,就是他妈的高鹏远,他也是远水不解近渴,他管的是全区,咱们村,他也没那么多时间管,我在这儿,天老大,我老二,我就说了算了。”

  在马架子里听毛驴儿讲话的人们,有些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们一个个都闷着头,闭着嘴,连看也不看一眼毛驴儿,似乎后悔自己参加了这个“贫民团”,还来这儿听这头驴儿叫。

  只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痞子,附和着毛驴儿的讲话,连喊带叫,闹得马架子里乌烟瘴气。

  毛驴儿也看出了一些人的态度不对劲儿,似乎不买他的帐,他看了看闷着头的那些人,嘴角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小声地问了句:“你们想不想,空手套白狼,白得一些土地呀?”

  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一听,一个个都支棱起耳朵,想把毛驴儿这话听真切了。

  可是,毛驴儿看了看那些把耳朵支棱起来的人,又抿着嘴,什么也不说了,嘴角儿又一次闪了闪他那特有的讥笑。

  毛驴儿知道,他用分地,打动了这些人的贪婪的心,可他不能马上就满足他们的要求,他还要拖一拖,他想叫这些人都服服帖帖地服从了他,他才能答应他们一点儿东西。他还想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能打动更多人的心,他仰着头,象是问大家,又象是问自己:“你们还想要什么呀?”

  这一回,马架子里的人,都支棱起耳朵来,都静静地想听毛驴儿说话了。

  毛驴儿看人们都支棱起耳朵,他又闭上嘴不说话了。

  一个痞子笑嘻嘻地问:“我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吗?”

  毛驴儿:“当然,你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们明白不?土改,土改是什么意思?”

  痞子:“土改啥意思?”

  毛驴儿:“土改,就是要把巴嘎砬子这块土,改了,彻底地改了。”毛驴儿想,他这么一说,人们准都兴奋起来,积极起来,谁知道,他的这话,反应却很冷淡,就连提问的那个痞子,都蔫了下去,他喃喃地说:“土改了就改了呗,这‘土’改不改的,与我们有啥关系呀。”

  毛驴儿为了鼓起大家的精神,搜肠刮肚地想着词儿,他接过那痞子的话说:“土都改了,就说明什么都可以改,说明白点,过去,咱们这些穷光蛋,要什么没什么,现在改了,咱们这些穷光蛋,就应当是要什么有什么。”

  那痞子眼珠一转,问:“我想要个媳妇,能有吗?”他以为他这么一问,准把毛驴儿难住了,他瞪着眼睛看着毛驴儿怎么说。

  毛驴儿回答得很干脆,他扫视了一下马架子里的人,肯定地说:“有,只要你想要媳妇,他就有媳妇,还可你挑,你是要瘦的,要胖的,要带毛的,还是要光不呿溜的,都可你挑。”

  那痞子被毛驴儿说得张大了嘴巴,傻呵呵地看着毛驴儿,嘴巴都忘了合上了。

  人们也都惊讶地看着毛驴儿,想着毛驴儿说的话,那真是到了穷人要什么有什么的时候了吗。 。。

第三章 迎接土改(5)
###(五)第三章 迎接土改(5)

  (五)虎须崖上的马架子里,人们听毛驴儿说,要媳妇都能有媳妇,都来了精神,都侧棱起耳朵,想听听毛驴儿还怎么说,这媳妇能从哪儿来。

  毛驴儿不说媳妇从哪儿来,却反过来问大家:“你们说,你们过去娶不上媳妇,原因是啥?”

  那痞子挠着头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娶上媳妇,可不是我这*不好使,那是因为穷,过日子,要啥没啥,哪个女人能跟你呀。”

  毛驴儿顺着那小痞子的话说:“就是呀,你要啥没啥,*好使顶屁用?*能顶饭吃吗,顶衣服穿吗?所以呀,你们谁想娶媳妇,就得搞土改,把土改搞好了,你们就会要啥有啥,你家里有了货儿了,想娶个媳妇,那还不是现成吗。”

  那痞子:“这‘啥’从哪儿来呀?”

  毛驴儿见人们被他说得动了心,他也来了精神,他吼叫着说:“从地主老财哪儿去要,去拿,去抢,咱们想要啥,地主老财就得给啥,地主老财哪儿有啥,咱们就拿啥。”毛驴儿以为,他这么一煽乎,人们的情绪准能被他煽动起来,可没想到,人们的情绪又蔫了下去,那一个个刚刚抬起的脑袋,又耷拉了下去。

  毛驴儿见到这个情况,叫他非常不理解,他莫名其妙地问:“唉,唉,你们这是又咋啦?你们不是想要媳妇吗?怎么有了娶媳妇的道眼,你们又蔫了呢?你们不想要媳妇了吗?”

  一个中年人喃喃地说:“想要还想要。”

  毛驴儿:“想要,咱们就得去要去拿去抢呀。”

  那个中年人:“那样,咱们不就成了‘土匪’了吗。”

  这话,把毛驴儿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因为毛驴儿原来就是土匪,他直愣愣地站在马架子里,一句话也说不出。

  有的人说的更直接:“去要,去拿,去抢,这和你们过去当土匪,有啥两样啊。”

  毛驴儿憋了半天,才撒着气儿说:“你们管什么土匪不土匪干啥,土匪咋啦?不是土匪又咋啦。”

  马架子里又是一阵沉默。

  巴嘎砬子村的土改开始了,可作为村长的高连海,却没有一点儿心思放在土改工作上。他虽然按着高鹏远的意思,在高怀清的问题上做了假证,帮助高鹏远度过了难关,但他并没有取得高鹏远的信任,高鹏远明知道,高连海在内心里面,还是高怀清的人,他心向高怀清,这次为他做的假证,是在他威胁利诱下勉强做的,说不定哪天,他高连海就会翻供,所以,不能重用高连海,但又不能得罪高连海,就给高连海安排了一个监察组组长的职衔,名义上管着工作队,可它没有实权,不能干啥。高连海也知道,这是高鹏远在敷衍他,利用他。高连海见自己违心做的这次假证,结果是不但深深地伤害了春生嫂,叫他幸福的新婚没幸福,也没有取得受益者的信任,反而叫人家更加防备着自己,这就使他内心,倍受煎熬。他从村公所回到家里就闷坐着,一杆旱烟袋拿在手里,忘了往嘴里吸,火都灭了他也不知道。

  春生嫂看着发呆的高连海,喊了一声,说:“喂,喂喂,你咋啦。”

  高连海对春生嫂的喊声,也没有一点儿反应,春生嫂走过去,捅了一下,说:“想啥呢,都把你想傻了。”

  高连海这才知道烟袋里的火儿灭了,他把旱烟袋在鞋底儿上敲了敲,说:“没,没想啥,我还能想啥。”

  春生嫂也为高连海受到的不公平的安排不满,她觉着高连海既然是村长,就不能被排斥在土改工作之外,她故意问:“你知道不,毛驴儿领着人家‘贫民团’的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开会呢。”

  高连海懒懒地说:“知道能咋样,不知道又能咋样,他们开就开他们的会呗。”

  春生嫂不平的说:“他们开会,咋能把你这个村长开出来呢。”

  高连海看着春生嫂,没有回答她的话。

  春生嫂:“咋?你不知道为啥吗?”

  高连海:“知道,毛驴儿那小子,怕我比他有威信,他想自己单独干点啥,好在咱们村里立立棍儿。”

  春生嫂担心地说:“他要在村里立棍儿,他这根棍儿要是立起来了,他想要打谁呀?”

  高连海依旧懒懒地说:“他爱打谁就打谁,人家真把棍儿立起来了,谁还能管得了人家啊。”

  春生嫂:“他…他要是打你呢?”

  高连海一愣,马上又淡淡地说:“打我就打我,我还怕谁打呀,打死我才好呢,我,我正活得不耐烦了呢。”

  春生嫂听了,眼圈儿一红,瞥了一眼高连海,说:“你要想死,那你咋不早死呢,你要是早就死了,你就不能害人了。”

  高连海一听就急了,急迫地说:“我,我咋害人了,我害谁了?”

  春生嫂幽怨地看着高连海,说:“你别急,你别急好不,你没有害人,是我害人,怀清,怀清呀,是我害了你呀。”

  高连海听春生嫂这样说,没了词儿,他低下头,看着屋地,什么话也不说。

  春生嫂却接着说:“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你要是早这样,我们,我们何必做出对不起怀清的那事呀。”

  高连海把头低得更低了,脑袋几乎都耷拉到裤裆里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章 毛驴儿浑然戏山雀
###(五)第四章 毛驴儿浑然戏山雀

  (五)虎须崖的马架子里,人们还在沉默着。毛驴儿看着一个个闷葫芦似的人,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哎,哎哎,哎哎哎,我说老少爷儿们,别,别这样啊,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么,是不是啊?”

  一个中年人喃喃地说:“咱们还有什么话好说?照你刚才说的,咱们就是一群土匪,我,我可不跟着你当土匪。”

  毛驴儿:“哎,我说,咱们都是个啥东西,这事,可得弄清楚了,咱们那啥?咱们那个啥?对吧?”

  那个中年人:“咱们都想好好地过日子,现在穷是穷了点儿,可这人做的也算是堂堂正正,要是按着你毛驴儿说的那样做人,人家有什么,我们就抢什么,咱们不是土匪,也象土匪似的,你说咱们是啥?”

  这话问得毛驴儿张口结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气得毛驴儿一挥手,说:“散会,散会,这会不开了,这会也没法开了。”

  虎须崖上马架子里的第一次“贫民团”会议,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毛驴儿对虎须崖马架子里“贫农团”会议的失败,一点儿都不在意,他从心眼儿里认为,工作那是上边的事,最低是他老六爷子高鹏远的事,与他毛驴儿没啥大关系。土改搞好了,他是一头毛驴儿,土改搞不好,他还是一头毛驴儿。这次没弄好,下次再来,工作得慢慢来。可搞女人,那纯粹是自己的事,谁舒服谁知道,这事得自己抓紧了。他觉着自己是巴嘎砬子土改工作队的队长了,有资格搞搞女人了,他就想去逗弄逗弄山雀。山雀是他心里早就惦记着的一个美女,以先,他自以为自己卑下,有点儿不敢去面对山雀。现在,山雀只是自己治下的一个草民了,以他工作队队长的资格,总可以和她这个草民戏耍一番了吧。这次,毛驴儿自己感觉良好,他看好了高占海和尹浮萍都不在家,就浑浑然地找上门来。一进门,故意高声叫喊着:“高老爷子,高老爷子在家吗,本工作队队长要和你好好谈谈了。”

  山雀听到毛驴儿的喊声,她抱着山崽儿,走出屋来,站在房檐下,冷冷地对毛驴儿说:“我公爹和婆婆都不在,你找他们有事,改天再来吧。”

  毛驴儿听山雀下了逐客令,就腆着脸,嬉皮笑脸地说:“我呢,来你们家,是找他们说事,他们不在呢,和你说说也好,我呢,还就愿意和你说。”

  山雀站在房檐下没动地方,她既不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冷冷地看着毛驴儿。

  毛驴儿见山雀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站在房檐下,不错眼珠儿地看自己,他以为山雀有了意思了,巴嘎砬子土改工作队队长的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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