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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噶砬子轶事-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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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浮萍：“咱们真得要管管了，她也太不象话了，就在大街上，和那个姓尤的老师疯疯癫癫的，说疯话，干疯事。”
高占海干听着尹浮萍叨咕，什么也不说，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干坐在炕沿边上，乐滋滋地吸着烟儿。
尹浮萍：“你倒是说话呀，你说，咱们能让她这么疯下去吗？”
高占海磕了磕烟袋锅儿，说：“你呀，啥门道也看不出来，她这么疯，说明她好了，你不是说，她心里老惦着那个姓尤的老师吗，现在看来，她心里根本就没有姓尤的那老师，她心里要是有那个老师，她才不会这么叫唤呢，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尹浮萍想了想，点着头说：“可不是咋的，也是这么个理儿。”
高占海：“你原先想错啦，不是山雀老惦着那姓尤的老师，应该说是姓尤的老师老惦着山雀。”
尹浮萍又摇着头说：“她惦着他，和他惦着她，还不都是一样吗。”
高占海也摇着头说：“那可差多了，山雀要是惦记着那个姓尤的老师，是山雀心变了，要是姓尤的老师惦记着她，是姓尤的老师心花了。”
尹浮萍：“那，那又咋样？”
高占海：“山雀今天在大街上‘疯’，那是山雀演给人们看的，是坚决拒绝那个姓尤的老师的表现，她表面上疯疯癫癫的，又拉手，又贴身的，我看啊，她心里倒是干净得很呢。”
尹浮萍：“这么说，咱们那儿媳妇，挺好的。”
高占海：“好，好着呢，她对那个尤老师，那是外面浪荡，内心纯洁。”
尹浮萍：“她对尤老师这样，是不是她对别人，她会不会…”
高占海听尹浮萍这么一说，他一拍脑门儿，说：“哎呀，我差一点忘了一个人。”
尹浮萍：“谁？”
高占海：“连锁，高连锁呀，你忘了，高连锁在早，不是老帮着山雀干活儿吗。”
尹浮萍：“你……你是说，山雀惦着高连锁，才拒绝尤老师？”
高占海晃着脑袋，说：“不好说，不好说，现在我也说不上来。”
第二十六章 高连锁的婚事风波（1）
###（六）第二十六章 高连锁的婚事风波（1）
（六）高家是巴噶砬子的大户，有祖坟，但高怀清的坟却埋在野坟场。因为高怀清死时，被认定为土匪、反革命，不能入祖坟，只能埋在这野坟场。*后，高占海认为，一个死了的人埋在哪儿不重要，不讲究这些，也就没有急着迁坟。高占海不着急，别人也就没法催着迁坟了。人年鬼节，山雀只能到野坟场，为高怀清上坟。
七月十五鬼节，山雀来给高怀清上坟，她一到野坟场，就看见熊作福在野坟场里东一头、西一头地乱转。他一会儿到胡便儿的坟前，对着胡便儿的坟叨咕一阵子，一会儿又到胡建银的坟前叨咕一阵，叨咕的话，反反复复都是那么几句。
熊作福：“我没有，我没有啊，我没有‘随便’呀，我没有啊。”
疯疯癫癫的熊作福看到山雀，马上就来到她的身边，拽着她说：“我没有啊，我没有与她‘随便’呀，没有啊。”
山雀安慰着他说：“是呀，你没有，你是没有‘随便’，大伙儿都知道的，你回家吧，赶紧回家吧。”
熊作福听了山雀这话，他不但没有回家，反而更抓紧了山雀。他死死地抓着山雀，眼睛呆滞地瞪着山雀，说：“你说的，我没有，没有‘随便’，你……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你就让她回来呀。”
山雀听了熊作福这话，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她想起了胡便儿，一个正当青春的少女，一个活蹦乱跳的少女，却无辜地死在了人们的吐沫里。她看着满怀希望的熊作福，却没有一句话能回答他。
熊作福还是牢牢地抓着山雀不放，反反复复地说着，祈盼着：“你让她回来吧，你就让她回来吧，你不是知道我们没有吗，你”
对这么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山雀也没有办法，她只好象哄孩子似的哄着他说：“你没有，你回家吧，你不回家，她就不回来了，你回家吧，你回家等吧，啊。”
熊作福松开了抓着山雀的手，疑惑地问：“我回了家，她就回来了？你没有唬我吧。”他对山雀说完话，又转身来到胡便儿的坟前，叨咕着说：“我回家了，你也回家吧，大伙都知道的，我们没有‘随便’，好了好了，我这就回家了，回家了，你可得快点儿回来呀。”
疯疯癫癫的熊作福并没有回家，而是朝着巴噶砬子的大山深处走了过去，他走向了死亡。
山雀草草地给高怀清烧完了纸，再没有心思与高怀清说什么，她的心又被熊作福刺痛了，她眼睁睁地看着熊作福走向深山，却无能阻止熊作福，只能看着他走向深山，走向死亡，她呆呆地看着，直到看不见熊作福的身影了，她才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下山去，离开了让她揪心的野坟场。
高连锁娶亲了，新媳妇是蒺藜窝棚的程家姑娘。
没有娶亲的鼓乐，婚事显得有些冷清。可是，高连锁骑了头毛驴儿，在一帮年轻哥儿们的哄闹中，亲自到蒺藜窝棚把新娘子迎娶回家，这婚事倒显得格外活泼。
拜天地是少不了的，在“村不错”的主持下，高连锁和新娘子拜了天地，把新娘子送入了“洞房”，婚礼就算完了。
接下来是婚宴。
那时候的婚宴不是白吃的，参加婚宴的人，都要随份子钱，高连锁的婚宴也是如此。人们对结婚随份子钱，几乎非常认同，而且都是“看人下菜碟儿”，随什么人的婚礼拿什么钱。结婚的人家也会把随的份子钱，记个一清二楚，一是为了以后还人家的人情。还有就是一种显示，谁家结婚收的份子钱多，说明人家有人缘，有势力，是一种荣耀。收少的，说明人缘臭，或是在村里不起眼儿，人们没有瞧得起他。高连锁只在院子里摆了几张桌子，他想，自己只是一个青年人，在巴噶砬子也没有势力，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缘如何，他想参加的婚宴的人不会来多少，摆多了也没有用。但院门口还是设了礼桌，准备收份子钱、记礼帐。
杨大屁股腆着大肚子，领着小孩子，跑前跑后地忙活着。
一个光棍儿见杨大屁股的肚子鼓鼓的，就笑嘻嘻地去摸她的大肚子，还贴着她的脸儿说：“老母猪揣崽儿了，哪月的，这二窝儿是在哪儿配的种儿啊？”
一向不拘小节的杨大屁股，就喜好男人和她逗闷子，她掐着那光棍的后脖筋儿，把那光棍儿按到她的裤裆前，说：“给你妈配种的，不是你爸爸，就是你爷爷，下出来的崽儿，不是你兄弟，就是你老叔，你要是喜欢，你钻进去也行，老娘再把你下出来，再生你一回。”
那光棍趁势在杨大屁股的裆里掏了一把，然后直起腰来，跑开了说：“我哈巴裆里的老二想钻进去，可惜你那玩意有把门的了，钻不进去了。”
杨大屁股想追那光棍，可她肚子腆着，不敢跑，就用手指点着那光棍，喊：“你他妈的偷偷地抓了老娘一把了，把老娘那门儿都抓坏了，今天，要不是连锁兄弟结婚，老娘非叫你给老娘修门儿不可。”
在热热闹闹的打闹中，人们来给高连锁上份子钱，给高连锁上礼的人也不算少。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十六章 高连锁的婚事风波（2）
###（六）第二十六章 高连锁的婚事风波（2）
（六）高连锁结婚，山雀也来随份子钱，她还拿了装满大枣、花生、栗子的一个柳条筐，她送上份子钱，还把这筐放在礼桌上，说是也算礼。然后她就进了屋，去看新娘子。在小屋门口，她碰上了高连锁。
高连锁见山雀来贺喜，想起了她与他的感情，他挡住了山雀，磕巴着说：“山，山雀，你，你也来啦。”说着，还情不自禁地去拉山雀的手。
山雀的手并没有往回缩，而是趁势用手拨开高连锁，说：“我是来看新娘子的。”说着，她挤过高连锁挡着的门口，进了屋，走到新娘子跟前，她轻轻地撩开红盖头的一角，说：“兄弟媳妇儿，好福气呀，你嫁了个好男人。”
高连锁也跟着山雀，来到了新娘子跟前，他听了山雀这话，接过话茬儿，说：“那你…为什么…”高连锁话里的意思是说，你既然认为我是个好男人，那你为什么拒绝我。
山雀拉了拉红盖头，把红盖头盖严了，她先对着高连锁瞪了一眼，那意思是说，当着新娘子的面，你咋这样说话呢！然后又笑了笑，说：“好漂亮的新娘子呀，连锁，你娶了这么好的新娘子，真有福气呀。”说完，她抿嘴一笑，走出了小屋。
高连锁也跟着山雀走出了小屋。
山雀知道高连锁又跟着自己出来了，回头莞尔一笑，嗔怪地说：“新郎官儿，别老跟着我呀，忙去吧，忙你的去吧。”
高连锁这才清醒过来，今天是他结婚，不该心有旁骛，他朝着山雀歉意地一笑，说：“哎，哎，我忙去了，我忙去了。”
院子里的几张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人，高连锁挨个儿地敬着酒，敬完了酒，再找山雀，满院子里也没有山雀的影子，他有些失落地看了看四周，自己一仰脖儿，把手里的一碗酒，喝了个底儿朝天。
山雀从高连锁家回来，刚一进家门口，尹浮萍就迎过来，叫住了山雀，她没话凑话地和山雀说起了话。
尹浮萍：“山崽儿他妈，你回来了，新媳妇咋样？连锁挺高兴的吧。”
山雀见尹浮萍主动和自己说话，先是一惊，随后就笑了笑，和尹浮萍说起了话。她知道这是尹浮萍在和自己缓和关系。土改后，尤越、高连锁一起追自己，高占海和尹浮萍对此很有意见，她们之间的关系一直挺僵。自从有了她和尤越在大街上的故事，再加上高连锁今天也娶了媳妇，她们之间的误会，一下子都消失了。尹浮萍也明白了，那是自己误解了山雀，今天，就上赶着来和山雀说话。
山雀也赶忙搭话：“新媳妇挺好的，连锁也总算娶了媳妇了，…”山雀话说到这里，这话里的意思谁都明白，她也就不用往下说了。
尹浮萍听山雀这样说话，也明白山雀心存抱怨，可想想，谁叫自己过去错怪了山雀呢，她讪讪地说：“连锁，连锁娶了媳妇，好啊，娶了媳妇好啊。”
高占海是个炮筒子性子，他不象尹浮萍那样，拐弯抹角地搭话，他想直接就把话说开了，这样更好。他从屋里出来，先笑笑，虽然笑得很尴尬，但还是笑了笑，说：“山雀，先前，先前爹妈错怪你了，你别在意。”
山雀巴不得他们二老能理解自己，在巴噶砬子，除了他们二老，她再没有什么亲人了，有了他们的理解，自己今后就有了帮衬了。她抿着嘴笑笑，说：“看你们二老说的，哪儿有儿女记恨爹妈的呀，山雀不能啊。”说完这话，山雀想想自己生活中的难处，想想自己心里的苦处，眼泪也不禁流了出来。
山雀这一哭，把高占海老两口子倒吓了一跳，叫他们手足无措，一时不知道该咋办了，还是高占海先催着尹浮萍，说：“快，快给儿，儿媳妇，去擦擦眼泪呀。”
尹浮萍一边答应着，一边走过去，她伸着胳膊，用她那粗布袄袖子，为山雀擦着泪，颠三倒四地说：“山雀莫哭，山雀莫哭，要是觉着心里委屈，你就放开声地哭吧，别憋在心里，憋出病来。”
在山雀与高占海、尹浮萍说话的时候，杨大屁股的孩子来到了尹家，那孩子见了山雀，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边哭着，一边拉着山雀往外走。
山雀蹲下身子问：“咋啦？你哭啥？”
那小孩哭着说：“妈妈，妈妈肚子疼，妈妈肚子疼。”
还是尹浮萍有经验，她听孩子这样一说，一拍巴掌，说：“不好了，杨大屁股要生了。”说完，尹浮萍叫山雀抱起孩子，两个人就急急忙忙地赶往杨大屁股的家里。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十六章 高连锁的婚事风波（3）
###（六）第二十六章 高连锁的婚事风波（3）
（六）到了点灯时分，贺喜的人才陆陆续续地走出了高家小院。
高连锁把贺喜的人们都送走了，喜滋滋地回到屋里，他把盖头从新娘程兰草的头上揭开了，可他并没有马上就行云布雨，只是先傻呵呵地看着，看着这美丽的新娘子，象是在观赏一件十分宝贵的物件。
程兰草含着笑，含着羞，低着头一动不动，任高连锁审视着自己。
煤油灯一跳一跳的闪烁着，常言说：灯下看美人，高连锁越看越爱，越爱越看，看着看着，高连锁忍不住了，他灯也没息，就把程兰草抱了起来。
程兰草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这样密切接触，她的心里多少有些紧张。但她心里更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一辈子要依靠的人。出嫁前，妈妈告诉她，这个男人会抱自己，把自己压在他的身下，还要………，那是女人应该享受的幸福。她看见妈妈对她说这件事时，老人的表情是那么神往，她的心里就想：这件事一定很美好，但她没有尝试过，到底不知道妈妈说的这幸福是啥滋味，所以，她一嫁过来，心里就祈盼着这幸福快些到来。现在，高连锁抱她了，把她按倒在炕上了，那幸福马上就要来到了。她的心噗通噗通地跳着，心里想着妈妈的话，祈盼着那幸福，身子软软地顺从着，任高连锁忙乱地为她*服，光溜溜的身子任凭高连锁摆布着。
高连锁为程兰草*了衣服，把光溜溜的女人平放在被窝里，然后就趴上了程兰草的身子，把那硬翘翘的东西，挨近了程兰草那软乎乎的东西。他第一次与女人接触，心情急迫，又有些慌乱，他只觉着浑身燥热，自己那东西在程兰草身上，东一下西一下地冲撞着，寻找着，寻找着程兰草身上的那门户。
程兰草闭着眼睛，身子缩紧着，心里颤抖着，大腿根处自己那东西，也感觉到了高连锁那东西，象牛犊子似的，在那里东一下西一下地冲撞着，只是还没有入巷，说不定那一下，那东西就闯进去了。丈夫那东西就在自己那东西的门上了，它就要进去了，她准备着，准备着享受妈妈说的女人应该享受的幸福了。忽然，程兰草眼前出现了高鹏远，出现了高鹏远那恶魔般的面孔，冲撞着自己大腿根处的东西，也忽然由高连锁那硬翘翘的东西，变成了高鹏远那软塌塌的黑紫色的东西了，她“哎呀”了一声，昏厥过去。
高连锁大吃一惊，他光着身子，抱起程兰草，焦急地喊：“兰草，兰草，你咋啦？醒醒，你醒醒，你醒醒呀。”
程兰草幽幽地醒了过来，她软软地依偎在高连锁的怀里，慢慢地睁开眼睛。
高连锁见程兰草醒了过来，急切地问：“兰草，你刚才咋啦，你刚才是咋啦？”
程兰草大汗淋漓，浑身潮湿，仿佛是大病初愈一样，她微微地睁着眼，看着自己的丈夫，看着高连锁，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她歉然地说：“连锁，我，我对不起你，我，我刚才，刚才是犯病了。”
高连锁愕然了，面对美丽的新娘，面对病怏怏的媳妇，他无可奈何，他把程兰草放好，盖严了被子，然后爬起来，披上衣服，默默地坐着。继而，他愤然地想着：杨大屁股，你咋唬我呢！你咋不把她有病的事，告诉我呢！
第二天一早，高连锁气哼哼地来到了杨大屁股的家门口，也不进屋，就站在院子门口喊：“杨大屁股，杨大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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