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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团儿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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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话也就和谐了许多。问了家境,问了生活,问了工作,谈到未来,谈到家常,谈到承诺。
  这是一种不用任何掩饰的恋爱,谈判式的恋爱,是一次攻坚不怕难,干净、彻底、坚决、快速的恋爱。
  不拐弯抹角,不拖泥带水;想爱就爱,敢恨敢爱。
  讲效率、争时间,讲求实际的恋爱。
  一辆嘎斯69吉普车把富团长和通信员接走了。
  金玲回到地窝子,发觉俩小丫头昨晚整夜和衣而睡,知道她们是为自己担忧呢。金玲又
  一阵泪水长流。
  香妹,一个才满十四岁的小湘女,喊了一声:“金玲姐!”
  三人拥着一团,眼泪啪啪的。
  这一天,三人都没有出工。
  金玲趴在床铺上给谢冬写信:“谢冬,我该怎么办?救救我!”
  三连办公室传来一阵没腔没调的歌声: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也没有神仙皇帝,全靠我们
  自己救自己……
  夏丹听到姑娘们的哭声,知道富头儿昨晚的失败,很彻底的失败。她为金玲而骄傲,为
  谢冬而欣慰。
  可怜的金玲,只怕你那封信哪,十天半月也到不了园林队。
  夏丹骑上那辆坤车,赶回团部,呜呜呜地把电话打到园林队:“喂,我找谢冬。什么?
  他下地去了?告诉他,速到三连女子排,越快越好,一刻都不要停留。好,再见。”
  接电话的是园林队管理员尕老汉。他听出了打电话人的声音,也能猜出其中原委。
  他立刻备马,骑上枣红马,带上雪里青,在林地拽住谢冬,一两句话就说明了实情。
  谢冬把雪里青跑出了一身的汗水。
  还是女排的香妹眼尖,她回头喊道:“金玲姐,看,快看,谢冬叔叔来了!”
  “谢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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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忙碌的师部大院
师部大院后面的广场上,来了一批拖拉机,还有收割机,把整个广场都占满了,很是壮观呢。拖拉机是斯大林80号,收割机叫康拜因。都是从苏联老大哥那儿来的。
  苏联的集体农庄,中国的军垦农场,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人家像家庭,我们像军
  营。
  垦区没拖拉机手,更缺专业技术人员,这让部门领导很伤脑筋。
  师首长说,飞机、坦克都揉揉地开了,不会开拖拉机吗?真是岂有此理!人员少?那么
  些战斗英雄啊,技术骨干啦,都吃干饭去了。嗯?!
  他们多数都是领导了,首长您说是吧。
  剩下的就是老弱病残,喝不了那一壶了。
  新问题啊,问题还不少哪。现在啥都缺哟,缺资金,缺农具,缺机器,缺人力,更缺女
  人。对于我们这些扛枪杆子,走南闯北的人来说,要从头学起哪,从头越啊。
  当前的工作重点,充实指挥部领导结构,培训一批技术能手。命令,即日下发。
  电话呜呜呜地摇到金驼湾总机:各团招收培训拖拉机手,年龄,十八岁以上,不分男女,
  身体健康。
  通知王处长、富团长:把手头的工作抖擞清爽。
  军队就这样,令行禁止,雷厉风行。
  接兵团通知:“苏联专家明天就到。”
  “好,及时雨呀。”
  门外一声:“报告,干部处吗,谢军前来报到。”
  “噢?学俄语的。大学生,谢军。好啊,欢迎欢迎。”
  调整师领导班子。经过上下几次协调,决定富团长上调;理由有三条:有能力,单身,熟悉金驼湾的现状。于是,富天全走马上任。
  王处长兼任团长,这种任职叫一肩挑,也就是大权独揽,处长并没有因自己没有升迁而
  懊恼,立刻招开团场三级干部会议,即团、营、连(队)主要负责人布置工作。
  落实招收拖拉机手的结果是,湘女中有金玲和香妹,她们将成为新中国第一代女拖拉
  机手。其余的是男人,都是三四十岁的大老爷们。
  拖拉机手培训班,在新植的一片白杨林中开课。教员是兵团派来的技术能手,苏联专家
  组也派人授课。
  其中有一个叫肖霍洛夫,此人跟俄罗斯作家同名,拖拉机手出身,但不是那个会讲故事的能手。肖霍洛夫不到半月,就感到闲余时间难以打发,寂寞难耐;想念他的地大洋缸(混血儿女人),无人替代的焦灼,使得脸上的红色素愈加飞扬。
  咱中国又不兴那个,这就让苏联专家很那个啦。“老大哥”哟。
  中方翻译是谢军,是前些时来的大学生。她的美丽,让军垦部队的官兵视若百灵。一个
  好身段,表演的是嫦娥舒广袖。一副好嗓子,唱的是故乡的信天游。
  肖霍洛夫来劲儿了,说谢军是他心中的夜莺,这家伙脸皮够厚的啊,你看那德行,真恶
  心人!陪伴他跳过舞的人都这样说。
  垦区为了适应苏联专家的生活习惯,每周都要举办一次舞会,由师医院和文工团举荐美人儿出席。可专家还觉得不够尽兴、体贴,自己便下死劲儿学汉语,不到两天时间,便学会了:“亲爱的,我爱你。”还有:“和你单独在一起,可以吗?”如此等等。
  拖拉机手第一届学员是军垦部队的老兵,非常勤勉、努力,除了吃饭睡觉,一天到晚在
  现场和教室鼓捣。
  逮住教员就提问题,碰上专家就比画着嗷嗷叫,肖霍洛夫大为恼火,引用革命领袖的
  言论说,不会休息的人,就不会工作。
  肖霍洛夫茶余饭后就要跳舞,连维吾尔舞蹈中扭脖子的女性演技也学得差不多了。
  俄语翻译谢军,因工作原因与专家们广为接触,不知肖霍洛夫的脑袋,哪个部位搭铁,
  非认定中国姑娘在频频向他暗送秋波,真要命哎。就连谢军行走、转身,下班道一声晚安,
  明日见!那份优雅和礼节,也让“专家”研究成是某种暗示,哼哼叽叽地翻译成他所渴望的
  承诺。
  一天, 专家告知中方说:“这几年不用乘机返苏度假了,夫人已经离异,再没那个黄脸
  婆了。”(其实不黄,只有金发黄得美丽,眼睛黑得漂亮。)
  过了两天,苏霍洛夫找到外事处,说他决定长期留在中国;还要结婚,对象嘛,小谢,
  谢军。
  黄毛子,这个驴日哈的怂,天知道,这事儿是怎么日鬼出来的。
  气得谢军差点没晕了过去。
  师领导一个个大动肝火,没法子,只有当事人出面。
  谢军对专家说:“肖老师,真对不起,不好意思;我早已有老公了,他就在咱们师机关
  工作。”
  肖专家很不以为然:“喏喏喏,我可以等,等,用中国人的话说,海枯石烂不——变——
  心。”
  有关方面为了尽快解决这个顽症,为谢军找一个“老公”,会上研究,会后密谋,实施
  精心侦察、重点搜索,紧锣密鼓的。
  在新城为领导同志找老婆,一个阶段内,那就是工作啦。
  由组织出面为年轻的女孩子选择男朋友,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哦。
  谢军这事儿,其间的繁杂、艰辛不必说了。
  秘书处和群工科的联合调研报告说,新来的富头儿,金驼湾的富团长,比较适合。谢军
  听着外事处领导的陈述,没等说完就大声地哭了。
  哭了,烦了,再哭;谢军三天饭不吃,水不进。弄得师部好几位大姐、阿姨来心疼她。
  疼着疼着,也跟着谢军红了眼睛,把军衣弄得精湿。
  结果是:由年长一些的秦大姐出面,给谢军做耐心、细致的政治思想工作:“孩子啊,
  嫁给师长吧。”
  富头这边,别提有多高兴呢!
  你说这事儿,日厌不日厌?嗑瓜籽嗑出了个臭虫嘛。
  

19我心中只有你
金玲止住哭声。看着谢冬,擦干了的眼泪又一串串滚落。谢冬只好等着她,便用手轻
  轻拍着她的后背。她望着他,一双眼哀怨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尕老汉接的电话,催我快来女子排,我想是你这儿有事儿。”
  金玲又抹了一把眼泪,递过来那封未寄出的信,上面只有三个字:救救我。
  谢冬和香妹对视了一下,小不点和香妹便出去了。
  金玲说:“谁打的电话呢?”
  谢冬说:“尕老汉的感觉是夏医生。”
  “可能是她,夏丹姐是个好人。”
  走出地窝子,不得不用手搭在眉前,太阳钻出云层。清晨,半空有一层轻烟缓慢地流
  动,太阳突然端端地升腾在人们头顶之上。
  金驼湾的太阳格外明亮,和风徐徐吹来,渡过春寒的人们,感到了暖意的温馨。
  三连的人早就下地去了。女子排只剩下金玲、香妹和小不点。她们三人都没出工。
  没有人说什么。金玲和谢冬在渠道堤埂上站了一会儿,便沿着林荫走去。林带平行的是
  沙枣树、白腊树、荆棘和耐寒、抗旱的灌木,它们浓荫交错,密不透风。一道天然屏障,守护田园和牧场,也守候着辛劳的人们。那黑油油的青苗、瓜秧,以及各种果树,无不展示着勃勃生机。
  金玲和谢东并肩走着,那匹雪里青在不远处跟随,不用缰绳,无须呼唤,马与人之间,
  是一份亲情的跟随,一份朋友的护卫。
  金玲说:“这么多日子,咋没有你一点儿消息啊?把人急得跳蹦子哪。”谢冬说:“那天
  晚上做噩梦,梦中都是你的事儿。”
  “你好狠心,不会来封信?不能抽空来看看我啊?”
  “我那样,会给你带来更大的伤害,你懂不懂啊。”
  “谁也当不了我的家,谁也俘获不了我的心,强迫我,除非要我死。”
  “别别,姑娘儿,还没到花儿开放的时候呢,甭说那些没油盐的话,好日子还没开头。”
  “我怕,好怕哦。”
  “有我,有我嘛!”
  “把我搂紧些……好冷。对,贴着我。再紧些。”
  “玲玲,玲玲……”
  谢冬喘息着,金玲呻吟着。一对白鸽躲闪在他们之间,嗷嗷待哺。
  她闻着他的汗水味儿。这是一个成熟男人令人窒息的生命气息。叫人迷茫,促人想
  往。他啜饮着她的芳唇,这是让人为之付出生命的甘霖。它令人陶醉,令人*。
  谢冬大口地喘气,把金玲紧紧捧在手里,他怕手中的幸福会突然间逝去。
  “我还是个孩子。”
  “现在长大了吗?”
  金玲心静如水,她沉浸在月光般的梦境中。
  青春的血液顷刻加速了流动。
  假如有一条河,让我们牵手跳进它的波涛,
  假如有一座山,让我们挽臂跃上它的巅峰,
  面前有一棵树,我们会品尝那唯一的果实,
  飞过来一匹马,鞍上驮着复印我们的顽童,
  生命之歌,你的节奏韵律是何等辉煌的日出,
  幸福之旅,你的每一次成行都是朝霞般匆匆。
  我们共度良宵,我们同历苦痛,
  不求天长地久,只愿此刻相拥,
  哪怕幸福是一道转瞬即逝的闪电,
  也要让人间真情悬挂出一道彩虹。
  谢冬说:“只怕我们不能在一起,人说,胳膊拧不过大腿。”
  金玲说:“我不会成为他的玩物。”
  “他欺负你了?”
  “我决不会屈从。”
  “他是不是对你耍狠了?”
  “没,我的身子属于你。”
  “我早就想你呢。”
  “羞羞,没脸皮的。”
  “那就做妹子吧。”
  “做你老婆。”
  “我会对你好,让你无忧无愁。”
  “给你生个胖小子,让你乐得天天喝酒。”
  谢冬像是猛然醒悟,圆睁着眼睛,望着金玲,说:“玲玲,富团长成了师首长了,他要娶你,还不是老鹰叨小鸡儿。”
  “他不会再对我有兴趣的,天高皇帝远嘛。”
  “我了解他,那是一个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还会用枪吗?”
  “他动用一个警卫连,也是办得到的。”
  “不会的,升官发财换老婆,男人三大喜事儿,他不会为一个小女子耽搁自己的前程。
  会有许多人跑在鞍前马后,想嫁的人排队哪。”
  “你那么肯定?”
  “昨晚他发了驴劲儿,我抓破了他的脸咬伤了他的手,他腰间别枪,咋不发威?好歹挂
  个红牌牌嘛。”
  “你真胆大。抗战那会儿,他一人赤手空拳杀死过三个日本鬼子啊,南泥湾开荒,一天
  开荒三亩地,人称气死牛哪。”
  “英雄应该受到尊重。他没有姐儿妹子吗?”
  “富头儿对女人狠点儿,讲能力、魄力还真是不错的。”
  “老革命,老挖抓,老牛吃嫩草,硌掉满嘴牙。哼,不说啦。”
  远处一阵阵军号声传来,那是收工号。
  金玲说:“回家,我给你煮白米饭,炒鸡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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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师长的窃喜
师部大院平添了几分喜气,却没见什么大的动静。
  苏联专家们由于语言不通,大都要依靠翻译,也就少了不少麻烦,该翻的翻,该掐的掐,
  一个肖霍洛夫也就得瑟不成啥。
  富师长几天来特别拘谨,官架子悄悄地放哈(下)。那种欠欠身子微笑的举止,使他获益匪浅,也赢得普遍的赞叹,犹如一阵阵掌声,一束束鲜花,富头很受用。
  小谢军因为“早有老公”,只好照常规上班,当然新郎也就不会特殊了,各方面要来的祝贺,都被秘书科用电话挂断。
  只有金驼湾例外。
  金驼湾管理处的王乃宇书写了一幅粘贴沙金的喜字,由专人送来,说是酒存放着二天来醉。
  其他一些单位也备了五花八门的贺礼。
  谢冬不便用个人名义,但他的礼品才叫大礼哪,尕老汉的马车运了满满一车。谢冬交代:直接交给新娘子,其他嘛话不佛(说)。
  礼品是,一座核桃木根雕,像一只展翅的苍鹰俯冲而下,唯妙唯肖。一幅用花卉、嫩草拼成的喜字,溢出奇香;置放在新房的客厅里,满屋生辉。另有一座重半吨的硅化木,木质木纹依然可见,两千年的木石凝重深沉,置放在一角,如同镇宅之宝。拦腰一块橘红色的绸料,上写:金驼湾农场园林队全体官兵敬贺。两筐新鲜的草莓,红艳鲜嫩。还有一只野羊,创口血迹未干。另有野鸭、野鸡、野兔。
  这些物件在搬运时,让谢军看得目瞪口呆,不断向尕老汉问这问那:“叔,您小心点儿,让年轻人搬哈。”
  副师长富天全兴冲冲地赶来,与尕老汉紧紧握手:“谢谢,刘管理员辛苦。”富头儿很真
  挚地一谢再谢。
  富天全说:“老刘哇,告诉谢冬,这小子的深情厚谊我领了,他不露面,我也知道他那
  些个弯弯肠子。礼够大,够重了,我有点诚惶诚恐,难以接受了。话说多了没用,我谢谢他。”
  尕老汉说:“老团长知人善任,栽培之恩,有目共睹,同志们心悦诚服。”
  富师长说:“得,打住。我是谢冬手下败将,情场上落荒而逃,溃不成军,情场失利,
  官场得意嘛,我们算是扯平了。”
  “谢冬也是年轻不懂事呗。”
  “不,这小子,是人才。闹好了,混个师长、厅长也不是难事,得走正道。”
  尕老汉说:“谢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哦不。”富师长手一扬,“告诉谢冬,我输了,可我输得起!咹?是不是啊‘,但我要
  报一吻之仇,让他捡了养老,太便宜他了。美呀,走运啊。算了吧,我这话不算数。让他好
  好地心疼金玲吧。”
  “哎哎。”
  “还有,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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