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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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听说马叔第他们情况不错？”刘国民问鲍枢奎。
　　马叔第是原顾问团商务事物总顾问，现任特区政府商务部总长。半月前他带着满载价值六百万英镑货物（从原有本地轻工企业的仓库收集和少量继续开工企业生产的，重新印刷三十年代包装的产品，包括服装、鞋袜、工艺品、深加工食品、中成药、西药、陶瓷、卷烟、建材）以及政府黄金储量的10％——一吨，价值八百万英镑。用原来征用来调运部队而被一起带到1932年的5艘万吨级货轮中的四艘，在特种部队一个中队（40人），特训武警两个中队（共336人）的押送下，取道香港设法获取出关凭证，再前往新加坡和东南亚寻找销售渠道，购买特区急需的能源和钢铁。
　　“是啊，老马确实能力很好，不仅商务方面一把好手，公关能力也非常强，他在香港同‘茂鸿’商行的大老板霍炳球一见如故，商定以后我们的进出口都由‘茂鸿’代办，收取10％的通关费后货物就变成了英国殖民地的单据，进入东南亚和西方市场没有屏障了。然后进口也是一样，打上英国殖民地的戳，内地不敢查扣。”
　　雷兴翰和刘国民等都一脸无奈和尴尬，哭笑不得：堂堂中华，有海无关，进出口商品还要借助英国殖民地的招牌才能在世界通行。鲍枢奎浑然不觉，依旧兴奋的滔滔不绝。
　　“我们的商品在东南亚和香港都极受欢迎，许多西方客户都想不到亚洲可以生产这么好的产品，特别是服装、鞋袜、深加工食品和陶瓷卫浴，西药就更不用提了，有多少要多少，价钱也高的吓人，这个价钱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做梦也想不到，因此我们原来估计能卖六百万英镑的货物现在卖到了九百万英镑，订单要用麻袋来装，马叔第用船上的电报发给商务部，到现在还没收完，他们前天已经满载石油、化工原料和钢铁起锚返航了。”
　　“前景喜人哪，现在订单不缺了，我现在已经让计划部拟订生产计划，安排厂家，一等能源和原料到，马上开工赶货，估计二十天后，第二批船队又可以出海，而我们从东南亚运回的能源和原料足够这个周期使用的，停工待料的情况会缓解，军工企业也可以加快复产速度。”
　　“估计这一来，80％的企业可以复活，十万员工可以重新就业。”
　　“我们的产品绝对有市场优势，价格低廉、质量好、出货快、工业化程度高，我看这样下去，年生产总值增长25％到30％是没问题的。”
　　“但是首先前提是要保证我们有足够的市场，平稳安全的运输通道，足够的成熟劳动力，我们现在有劳动力100万人，照经济产量年均增长25％到30％的幅度，到1935年就会出现劳动力不足，1938年劳动力的问题就会制约我们的经济发展。而且1939年前后，欧洲局势动荡，我们的消费性产品将只能大部分销往美国，这样的话，护航问题很重要，1941年以后海上护航问题将更严重，而且……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鲍枢奎颇有经济概念和政治头脑的发言令其他六人不住点头。
　　“按你的计算，我们要保持一支有足够打击能力的军队，需要达到什么样的经济能力呢？”雷兴翰虚心求教。
　　“按我的计算：我们现在的经济能力可以维持一支由21000人组成的现代化部队，约40000人的六十年代水平部队和80000人的二战末期美苏标准部队，”
　　“如果按照较为理想的经济发展速度：到1937年，现代化部队六十年代水平部队的数量可以达到23000人，六十年代装备水平部队48000人，二战末期美苏标准部队的数量可以达到20万人。而必须有23万熟练的现代化产业工人和5万熟练的军工企业工人支撑。这时我们控制人口最少必须达到220万。”
　　“到1939年，现代化部队和六十年代水平部队的数量再翻一翻分别达到万和7万人，二战末期美苏标准部队的数量可以达到28万，必须有30万熟练的现代化产业工人和7万熟练的军工企业工人支撑。这时我们控制的人口最少必须达到310万。”
　　“到1945年，现代化部队和六十年代水平部队的数量再翻一翻分别达到16万和54万人，二战末期美苏标准部队的数量可以达到169万，必须有80万熟练的现代化产业工人和40万熟练的军工企业工人支撑。这时我们控制的人口最少必须达到1700万。”
　　“如果有需要的话，到1950年，现代化部队和六十年代水平部队的数量分别达到60万和190万人，二战末期美苏标准部队的数量可以达到600万，必须有184万熟练的现代化产业工人和142万熟练的军工企业工人支撑。这时我们控制的人口最少必须达到5800万。”
　　鲍枢奎合上案宗，长吁了一口气，看着几位领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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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可以看出，即便我们拥有超时代的技术和部分工业实力，但是由于规模太小，发展起来需要经历一个较长的成长期。而一旦我们成功的度过这个艰难的成长期，并保持了我们的技术优势，在外部条件的许可下，就可以保证获得高于30％的年增长速度。”
　　“这样的话我们在1950年的经济规模就将达到美国同期的25％，也就是600亿美元，在1956年就可以达到美国同等水平，控制人口7000万，人均GDP高于美国两倍。”
　　“现在我们只能将简单的轻工业产品和药品用于出口，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我们自己的科技力量不断的在恢复和培养，一些技术含量更高的产品将逐步推向国际市场，来保证我们的市场占有量，从而保持每年20——30％的快速增长速度。”
　　“如：家用电器、汽车、化工、电子、塑料、当然包括军火，以后电脑、移动电话、卫星服务、也将逐步解密。我们将比原先提前十到二十年领导世界进入信息时代，划走这方面的最大的一块蛋糕。当然，文化产业也是独占先机的，30年代以后的世界经典歌曲、文学、电影都将由我们来出版和翻拍——它们现在都还在我们的数据库里睡大觉呢！没有人会问我们要版权，是我们向世界收版权哪！哈哈”
　　鲍枢奎不自觉狂妄地声音越来越高，眼神越来越亮，仿佛这一切已经都在眼前。
　　“是啊，”刘国民轻叹了一声：
　　“理论上，在我们的努力下，最多到1970年，中国就将稳坐世界头号经济强国的地位，中华民族将比原来提前最少100年伟大复兴。可是鲍先生，你有没有把一些客观因素算上去？例如：我们的经济是以出口贸易为主的，一旦受到封堵怎么办？依照国内现状，要很快增加人民收入扩大内需拉动经济根本不可能，”
　　“以现在的教育状况，三、四十年拿来扫盲都嫌不够，只靠几个科学家何谈领导世界进入信息时代。还有，现在正是各帝国主义列强划分利益的时候，各国都非常敏感，我们的秘密能够隐藏多少年，一旦被发觉，凭我们目前薄弱的科技人材，我们的技术领先还能保持多久？列强与我们意识形态相悖，宁愿让法西斯坐大，也要对苏联处处围堵，岂能让我们高枕无忧的占据他们的市场？目前国内局势混乱，中央军、粤系、桂系、川滇、西北各自心怀鬼胎、互相倾轧、鼓惑民心，搞的老百姓无所适从，不知家国，这样的乱局是几年时间就可以完全解决的吗？”
　　刘国民实际上内心已有盘算，只是借尖利地反诘鲍枢奎的机会，将问题摆给雷兴翰等人，他一边为难鲍枢奎，一面不时用余光观察雷兴翰的反应。
　　“一旦我们的技术被暴光，我想依照西方现在的科技力量和国力，不到二十年，原先他们没有的技术就会被研发出来，并且很快就会超越我们——要知道：我们现在的科技力量连自己手里先进点的装备还没弄明白，（李香山羞愧的低下头）”
　　雷兴翰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俯望静悄悄的海滩，清凉的夜风吹进室内，稍稍缓解闷热的气氛。
　　“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可能，”刘国民继续攻击，这次他直接向着雷兴翰的背影发话：“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们的积极参与，造成国内局势突变，改变历史进程，中央红军的情况是不是也会跟历史不同，甚至发生什么可怕的后果呢？”
　　雷兴翰回过头道：“刘主任，”刘国民怔了一下，自从回到1932年以来，还没人用以前单位的头衔称呼他。
　　“你不用说了，其实这些情况我也都考虑过了，部队行动尽量使用未来十年内水平的装备，只可以在绝对保证不被对方发觉的情况下才可以使用过于先进的装备。关于发展方向方面嘛……，为今之计，我们只能采取温和低调的态度，度过眼前的发展期。同时对我们的一切情况绝对保密。”
　　“这么说，你……”
　　“对，我同意优先启动‘猎日’计划第二套方案。”
　　刘国民暗自长出一口气，从维也纳式雕花沉香檀茶几上端起放凉的咖啡，考究的意大利萨巴蒂尼细瓷咖啡杯里，液面轻轻的抖动。
　　另外五个人不同程度的显出错愕、紧张或者激动。
　　雷兴翰没有理会其他人复杂的反应，回过头望向黑沉沉的海天相接处，心中默念：
　　“亲爱的祖国啊，如果我们的举动一时让您难以理解，请相信，那只是为了让您复兴的道路更加通畅平坦，我们的血脉里，涌动的永远是炎黄子孙忠诚的热血。”
　　

第二十一章
满载收获的第一批货轮远航归来了，这对整个特区简直就是节日，码头上人头涌涌，欢呼阵阵，特区政府商务部总长马叔第和他的商务代表团一走下跳板就被人们英雄式的簇拥着挂满花环。
　　特区的党政军领导亲自前往码头迎接顺利打开经济局面的商务代表团，中午刘国民自掏腰包在三百门港的德胜海鲜城设宴接风。
　　海鲜城的老板突然间接到通知：特区的军政大员们中午要摆宴，不禁大喜过望，要知道：自从回到1932年以后市道冷落，再加上特区政府严令禁止公款吃喝，他已经在店堂拍了一个月的苍蝇，凭着往日的信誉和人缘勉强吊着命，支撑着半死不活的生意。
　　四艘万吨轮足足用了一周时间，才在港口设施不全的三百门货运港卸下了价值1400万英镑特区救命用的石油、原料。安排原料配送、制订生产计划、组织下一批货源，把鲍枢奎和生产计划署的人搞的好几天忙乱不堪。
　　临近五月下旬，雷兴翰终于找到时间带着三军主要将领视察方兴未艾的军工企业，也算是难得跟“自家”兄弟郊郊游，去趟工厂，说说体己话。
　　尽管预期能源和钢铁原料将源源运来，但特区目前的主导思想是以经济建设为主，军事工业方面首先工作是技术恢复和产能恢复，然后挑选急需的优先发展，因为军事工业都是高耗能、高投资的家伙，现在预定达到产能的七分之一所需的资金就已经让鲍枢奎等人抓耳挠腮了。
　　在军方和政府双方唇枪舌剑的激烈讨价还价，初步制定了“两舰一艇两机轻兵器”的短期军工发展目标。
　　两舰就是航空母舰和火炮巡洋舰：三军部队一致认为中国太需要航空母舰提气了，航空母舰已经面世九十多年了（以2010年算）堂堂中华竟然没能拥有过一艘，虽然海军现在有2艘导弹驱逐舰和3艘导弹护卫舰，但为了技术保密，尽量不使用导弹（而且导弹的技术恢复还有待时日），所以航空母舰的作用对于中国海军太重要了。
　　由于没有生产航空母舰的经验，所以决定先将一艘万吨货轮改装成轻型护航航空母舰，为即将正式铺设龙骨建造的仿美国二战名舰“中途岛”级航空母舰训练舰载机飞行员。
　　为这破天荒的首艘航母，海空军官兵象吃了兴奋剂般的整天处于不正常的亢奋状态中，大部分官兵一天作训任务完成后就央求带兵官准假到改装工地来帮忙，实在帮不上忙的就在码头边看着改装中的航母傻乐，直到第一遍熄灯号响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去，留下一码头的烟头，搞的港口清洁队的阿姨意见极大。
　　海军的庞大计划正在襁褓中，美国二战中没来得及服役的超级航母“中途岛”级的译图工作已经完成，制出的图纸足有五吨重。预计将于1938年完成首舰舾装试航。航空母舰的终极舰型将是仿制美国的80000吨级的“小鹰”级常规动力航空母舰。
　　因为没有合适的舰载型喷气战斗机。为稳妥起见，舰载战斗机还是准备先使用活塞式战斗机，仿制机型也已经定为43年才出现的美国F6F标准型舰载战斗机，该机在二战中表现卓越。现在正由原国家航空研究所研究员李香山亲自带领各相关科研机构和厂家的技术人员用已有图纸加紧仿制攻关中，这种二战中优秀的战斗机对于李香山等人来说当然没有什么难度，但是落实到生产环节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因此虽然三个月后第一架由熟练技工们手工生产的F6F就可以试飞，但真正量产最少要一年半的时间。
　　两机的另一机是指直升机，准备批量生产技术成熟的“直…4”。
　　“一艇”指的是潜艇，目前最可行的方案是制造“R”级潜艇。
　　——
　　对于第一集团军的指战员来说，尤其是那些原解放军4个旅的指战员来说，总部下发的换装命令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
　　老130旅（现编为130摩托化师）的90年代装备全部换成了50年代初的装备，不少战士拿着兵工厂刚翻新过的50式冲锋枪直犯楞。
　　而原130旅旅长孙振堂现在却春风得意，他几天前被晋升为大校，任第一军军长。
　　时近傍晚，他正乘着吉普车赶回军部。刚刚在总部召开的最高军事首长会议扩大会议上，他得知了一个确切的消息，证实了他半个月来的猜测：要行动了，而且外线主力，就是他任军长的第一军。
　　当然了，除了装甲第1师，陆军所有部队里，就数他的第一军装备最齐整，人员素质最好。装甲第1师装备是好，可就因为太好了，上面担心暴露，要留作将来对付XXX用。外线主力的重担，自然而然地掉到了第一军的肩上，看来我老孙不在共和国历史上来上那么一小笔，是说不过去了，哈哈，
　　孙振堂突然笑出声来，吓了同车的警卫员和政委杜立良（原130旅政委）一跳，杜立良很快明白过来，
　　“孙胡，你想着雷总司令员的话了吧？”
　　“呵呵，是啊，老雷这人厚道，我当初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跟小样儿刘国民似的，奸了吧唧的。”
　　“你这人啊，说话就是得罪人，夸上一个还饶上一个。”
　　“我还不用改了，你看见没有，老雷还就稀罕我这点。咋得，要动作了你不高兴？”
　　前排的警卫员机灵地回过身，小声道：“军长，终于要打了，几时啊？”
　　“你小子几年兵白当了，再胡打听小心我把你送到武警部队放羊去。”
　　警卫员吓的一缩脖，
　　杜立良摘下眼镜在军装上蹭了蹭，才慢条斯理地说：
　　“孙胡啊，你管军事是笑的出来了，我管政工可没那么开心，刚才开会一直也没得到发言的机会。”
　　“谁让你斯文来着。”
　　“也……倒也不是，你想啊，这才一个月，部队已经经过几次大调整，原来咱俩管4500号人，这一下就三个师38000人，新兵编到我们这才不到半个月，有的连队我都没去过，以前部队青一色专业军人，现在！工人、农民、干部、商人、学生啥都有，硬挤到一块，这真是，想起来头都大。”
　　“好你个老杜，以前上赶着补习、考研想往上爬，现在一家伙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