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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王牌军覆灭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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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退路。东野主力部队第一、二、三、七、八、九纵队及炮兵纵队，由锦州地区挥师北上，分头向辽西急进，以拦住先头、截断后尾，夹击中间的战术，歼灭敌辽西兵团。
锦西方面，仍由第二兵团指挥第四、第十一纵队等部，阻敌北援。第一兵团率第十二纵队和11个独立师，除留必要的兵力于长春接受郑洞国起义、投降和维持市内秩序外，主力由长春地区南下，拖住沈阳之敌。南满独立二师向营口急进，以阻止敌人进占营口。
10月20日，东北野战军向所属各部颁发了由*、罗荣桓、刘亚根、谭政签署的围歼廖耀湘兵团的政治动员令：
“我军决定以全力乘敌于撤退中与敌决一死战，以连续作战方法，力求全部歼灭敌人，此战成功，则不仅能引起全国军事形势之大变，且必能引起全国政治形势之大变，促成蒋介石政权迅速崩溃。我全体指战员须振奋百倍勇气与吃苦精神，参加此一光荣的大决战，不怕伤亡，不怕疲劳，不怕遭受小的挫折，虽每个军队遭受最大的伤亡（每个连队打得只剩下几个人也不怕），对全国革命来说，仍然是最值得。”
至此，国共两军的又一场大血战在辽西地区展开。
5。王牌军苦战昼日一无进展，
廖耀湘的命令使李涛大惑不解
21日拂晓，第七十一军军长向凤武按照廖耀湘于昨晚下达的命令，准时向黑山发起攻击。
向凤武一声令下，兵团直属炮兵部队两个重炮营的数十门大炮，一齐向黑山解放军阵地轰击。随后，第二0七师第三旅在炮火的掩护下，由东向西，从正面向黑山发起猛攻，第七十一军的两个师，由北向南从黑山以北进行侧面进攻，并趁势对黑山进行包围。
第二章 新编第六军黑山覆灭记（18）
廖耀湘以为黑山守军兵力不大，攻击容易得手。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第七十一军21日的攻击竟无进展。
后来，廖耀湘命新一军全部投入攻击黑山的战斗，但直至23日黄昏仍未攻下黑山。
国民党军攻得猛烈，解放军守的顽强，关系辽西兵团整个行动计划的黑山之战打得十分惨烈。
黑山屡攻不下，使辽西兵团十余万人马又在狭窄的走廊地带滞留了3天。
23日，第二0七师第三旅曾一度攻占黑山九二高地，发现了一份解放军的文件，是由*签署的命令：“阵地全体同志，须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廖耀湘根据这一命令判断，黑山*拼命死守，是在为锦州*主力回师争取时间，并且很可能已经得到增援。
天黑时分，新一军骑兵团和向北镇方面搜索的便衣侦探向廖耀湘报告：锦州*回师部队已到达北镇地区。
这个消息令他吃惊。*回师的时间竟比他和卫立煌预计得要早几天！他心急如焚，继续拖延下去，将会置整个兵团于死地，他必须立即行动！
当晚，他以电话向卫立煌报告了攻击黑山情况及新的敌情，说他决心于24日按原定计划向营口、大洼地区撤退。
卫立煌同意他立即采取行动，末了，卫立煌说：“我已叫赵参谋长派工兵在辽河上架几座桥，万不得已时，你可率部退回沈阳。”
架桥一事，是卫立煌在杜聿明向廖耀湘转达蒋介石命令后，与杜商定的。锦州、长春相继陷落，辽西兵团再撤向营口，沈阳防务空虚，如遭*攻击，恐难以支持多久。卫立煌很想叫辽西兵退回沈阳，以巩固沈阳的防守。
廖耀湘此时当然不会考虑卫立煌的建议，有长春为先辙，退回沈阳不过是多延续几天生命而已。
当晚9时许，廖耀湘以电话命令新六军军长李涛指挥所部与第四十九军于24日拂晓按原计划开始行动；命新三军军长龙天武以所部先头师紧接第四十九军后尾行军，军之主力于25日由新立屯出发，其后尾部队如遭到*攻击，应节节抵抗，到达黑山以东地区应在黑山至新民公路以北走廊地区占领交通要点，阻止敌之追击，以待新一军之到来；命第七十一军之骑兵旅于24日移至彰武、新立屯地区实行广面搜索，以掩护兵团主力后尾部队之转移，遇敌逐步抵抗，向南撤退，与第七十一军及新一军取得联络。
最后，他命新一军军长潘裕昆于2*两天继续指挥所部及第七十一军与第二0七师第三旅猛攻黑山，力图于两天内将其占领，以掩护兵团主力通过走廊。即使不能占领，也应以猛烈攻击，阻止黑山守军之反击，以防*截断或扰乱兵团主力之转移。
24日下午，新六军军长李涛率军部及该军第一六九师到达胡家窝棚。廖耀湘准备率兵团前进指挥所随新六军军部行动，也到达该地。
新六军自出沈阳之后，一直没参加过大的战斗，军容齐整，官兵精神饱满，使廖耀湘感到一丝欣慰。
在一所农舍里，李涛向廖耀湘简单介绍了新六军行动情况，并向他报告：“我部新二十二师已顺利到达大虎山以东沈锦铁路及其以南地区，请廖司令指示下一步行动。”
此时，胡家窝棚以西高地枪炮声激烈，从上午起。守卫黑山的解放军不断向占据那一带高地的第二0七师第三旅发起反击。该旅顽强抵抗，虽击退黑山守军数次反攻，但伤亡甚重，已两次打电话向指挥攻击黑山的新一军军长潘裕昆告急，但潘裕昆也无援兵可派，只是以电话向廖耀湘报告情况，请他派部驰援第二0七师第三旅。廖耀湘当时正率兵团前进指挥部向胡家窝棚前进，兵团各部正在行动中，他一时也感为难。
现在，既然李涛已经率部赶过来，他正好可以让他一直舍不得使用的王牌军发挥威力。他想了想，对李涛说：“现在胡家窝棚西面的情况很紧急，许师第三旅伤亡很大，已难以支持。你部暂时停止前进，立即以一六九师占领胡家窝棚以西高地，直接支持第二0七师第三旅。第三旅与一六九师之战斗，由你统一指挥。新二十二师立即由现在到达地点，攻击大虎山之敌，相机占领大虎山。李军山，胡家窝棚西面一带高地位置很重要，这些高地可以瞰制走廊，并可以用炮火封锁走廊的要点。一旦失守，*就可以阻止进而截断兵团主力退向营口之路。至于大虎山方面，我的目的是要以有力部队阻止该地守军，不使他们向东和向南行动，以掩护兵团主力顺利通过。你部的任务是由黑山至大虎山占领一条侧卫阵地，并以攻击手段达到防御目的，掩护兵团主力通过黑山及大虎山以东和以南地区。”
第二章 新编第六军黑山覆灭记（19）
“我一定尽全力完成任务。”李涛很自信地说。
“很好。时间很紧迫，你命令所部马上行动。”
黑山、大虎山一线，西侧是尖山子、大白台子，东侧是高家屯，为一长达3公里左右的丘陵地带，其中一0一及九二等高地，为这一丘陵地带的制高点，是解放军守卫的主要阵地。
担任黑山、大虎山一线防守任务的是东野第十纵队第二十八师，与临时配属的第一纵队第三师和内蒙古骑兵师，共3个师的兵力。
辽西兵团所属第二0七师第三旅的攻击任务，是占领高家屯一线的一0一、九二、九0等高地。
从21日起，该旅不断向高家屯一线发起猛攻，但均未奏效。24日，旅长许万寿指挥所部，对一0一、九二高地及石头山解放军阵地，反复发起集团冲锋，并集中所有重炮，对高地进行长时间炮击。
至下午4时左右，第二0七师第三旅先后占领石头山、九二、一0一高地。但4时20分，解放军以一0一高低为主要突击点，发起反攻，很快将以上高地夺回。并紧接着向第二0七师第三旅占据的胡家窝棚以西阵地袭击。
第二0七师第三旅连日攻坚，24时自早晨至傍晚激战达10个小时，伤亡十分惨重，只能勉强支撑，防守阵地。
新六军军长李涛接受廖耀湘的命令后，既命第一六九师师长张羽仙，率所部赶往胡家窝棚以西高地。他也率参谋长黄有旭等人亲往前线视察。
第一六九师赶到第二0七师第三旅阵地，已是黄昏时分。第三旅官兵连续作战，已十分疲惫，许多士兵烟尘满面，血染战衣，神色沮丧。第一六九师的到来，使第三旅官兵精神为之一振。
张羽仙即命部队进入阵地，加固工事，以防止解放军突袭。胡家窝棚以西阵地遂得以巩固。
李涛在第二0七师第三旅旅部会见旅长许万寿。许旅长面容疲惫，神情阴郁，向李涛简单叙述了4天的战斗经过，最后，他无可奈何地说：“*真他妈的能拼，打到只剩下几个人，还在那里死守，还敢跟我们拼刺刀，没办法，实在没法。”
李涛安慰了许万寿两句，便要他陪同到前线观察地形。
在一个小高地上，李涛通过望远镜看到一0一高地上弹坑累累，碎石成堆，几乎所有工事都已被炮火摧毁。山坡上下，倒着一堆堆尸体。九二高地与石头山，情形与一0一高地一样。几个高地上的情景，使他可以想见几天来，高家屯一线的战斗是何等惨烈。
但是，通过观察，几个高地已被炮弹炸成秃山，守军已毫无依托，显然已是易攻难守。守军不大可能于一夜之间筑起坚固的防御工事，这对第一六九师以后的战斗颇为有利，身为王牌军的军长，他对所部的战斗力是颇为自信的。
他与黄有旭、许万寿等人回到第二0七师第三旅旅部，已是垂暮时分。他与黄、许二人研究了一下尔后的战斗部署，便赶回军部，许万寿刚将他送到旅部门外，三旅的一名副官追出来喊到：“李军长，廖司令电话。”
李涛急忙折身去接电话，廖耀湘向他询问了高家屯方面的情况，随后命令他指挥第一六九师与第二0七师第三旅，于25日拂晓由东向西，对黑山发动猛攻，他说：“你要集中所有重炮，猛轰敌阵地，以减少攻击时的伤亡，我再打电话给卫总司令，要他派空军支援。”
李涛以为许万寿与副官仍在门外，便向廖耀湘夸口道：“青年军（第二0七师）其实是徒有虚名，攻了几天也没拿下黑山，廖司令明天看我的。”
哪知道许万寿听说是廖耀湘的电话，很想听出点什么，已随后跟进旅部。听了李涛的话，又气又惭。但他知李涛是廖耀湘的宠将，自己的部队现在又归他指挥，不便发作，只得咽下一口吐沫，默不做声。
翌日黎明，胡家窝棚以西响起了震天动地的炮声，李涛调集第一六九师、第二0七第三旅及新六军直属炮兵部一百余门重炮，向高家屯一线解放军阵猛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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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编第六军黑山覆灭记（20）
一0一、九二高地、石头山，以及高家屯最南端的下湾子，同时遭到炮击。滚滚浓烟吞没了一线山头，炮火映红了半面天空。
炮击长达1个多小时，解放军连夜修起的工事大部分被轰毁。
8时左右，新六军的炮击停息不久，10架轰炸机自沈阳飞来，对解放军阵地轮番进行低空轰炸、扫射。一0一等高地重又淹没于硝烟之中。
随后，第一六九师师长张羽仙，命令全师分成数路，向高家屯一线发起猛攻。欲一举攻占一0一、九二、石头山、下湾子等高地。
李涛虽然说青年军徒有虚名，但他见许万寿部旅伤亡惨重，不忍再命其投入战斗，只命其为预备队，守卫原阵地待命。许万寿见他这样部署，昨天的气消了，倒觉得李涛是个好人。
第一六九师攻击部队以为经过长时间的炮击，又加飞机轰炸，山头上不会再有几个敌人，均放胆猛进。
不料，当他们冲至山腰后，山头上轻重机枪突然吼叫起来，密集的火网覆盖了整个山坡，在机枪扫射的同时，成束的手榴弹自山顶飞下，在山坡上遍地开花。
原来，当新六军炮击和飞机轰炸时，解放军均隐蔽在山背的防炮洞里，并未遭到多大杀伤，待飞机飞走后，他们立即进入阵地，严阵以待。
第一六九师各团，以为攻击可以轻易得手，冲锋队伍没有展开，而是密集成团，蜂拥而上。结果在突然遭到机枪扫射和手榴弹轰炸时，成片倒下，积尸成堆。
第一次进攻很快被解放军击退。
随后，第一六九师又连续发动多次冲锋，均告失败。
李涛在前沿观察所里，见一连三次冲锋，均未成功，急得跳脚。当初在缅甸，森林战打过，海拔千米以上的高地攻占过，他不信凭着强大的炮火优势和一个师的兵力，竟攻不下面前这几个矮趴趴的山头。他怒冲冲地打电话给张羽仙，说：“张师长，你这种全面撒网的战术是不行的，兵力太分散，太分散！要集中突破敌之一点，然后转攻其它高地。要不惜代价一个一个地啃！*也是血肉之躯，我不信他们就轰不烂、炸不垮！”
随后，他放底声音，向张羽仙授计，叫他如此这般。
张羽仙按照李涛的指示，命第五0五团一个连的兵力，在轻重火力的掩护下，向石头山攻击。他在前三次指挥攻击中，发现石头山守军火力比其它高地火力要弱，估计山上部队不多，因此便选择石头山作为突破点。
攻击石头山的一个连，接受前几次失败的教训，队形散得很开，进至山腰后，便借助地形，时而匍匐，时而跃进，在接近守军前沿阵地时，突然发起冲锋。
石头山守军为一个排，在机枪、手榴弹未能阻止敌之前进的情况下，一齐跃出战壕，与敌展开肉搏。
正在两军混战成一团时，张羽仙命令炮兵向石头山猛轰，并命第五0五团以一部兵力迅速向山头突击。
第五0五团的一个连作为牺牲品，全部死于自己的炮火之下。守军一个排也大部分阵亡。石头山遂被第一六九师占领。
随后，张羽仙又以石头山为立足点，用4个营的兵力向九二高地侧面发起攻击。
东野第十纵队第二十八师师长贺庆积，见九二高地形势危急，命师属山炮营待由石头山向九二高地冲锋之敌暴露在炮兵射界之内时，立即进行轰击。
结果，第一六九师4个营还未进至九二高地，便遭到解放军猛烈炮击，伤亡惨重，不得不撤回石头山。
张羽仙见攻击九二高地受挫，即命炮兵向解放军炮兵阵地猛轰，以压制对方炮火，同时向石头山增派援兵，又以4个营再次发动进攻。
但九二高地守军已利用第一六九师第一次攻击受挫的间隙，做好准备，待一六九师攻击部队进至山腰，立刻以机、步枪、手榴弹猛击。
第一六九师攻击部队一部分撤至山下，一部分被九二高地守军的密集火网封锁于距守军前沿阵地百余米的山坡上，进退不得。
第二章 新编第六军黑山覆灭记（21）
张羽仙见状，命占领石头山的部队以迫击炮向九二高地射击，掩护滞留在山坡上的部队撤退，在遭受很大伤亡的情况下，余部才得以撤下山来。
张羽仙两次命令攻击部队在炮火掩护下发起冲锋，均被九二高地守军击退。
李涛用望远镜看见自己的部队象暴风中的草人般在山坡上倒翻滚爬，不禁心跳肉颤，再一次打电话怒斥张羽仙：“张师长，你是怎么搞的？你这哪是在指挥打仗，你是在瞎拼，在赌博！我的部队不是你的赌注，可以给你乱拼！攻一个小山头，一下子能用上两千多人吗？啊？你要动点脑筋，动点脑筋！”
“军座，*都是不怕死的鬼，不这样硬冲，你说怎么办？”张羽仙不服气地说。
李涛想了想，说：“要逐次使用兵力，不能一窝蜂地硬冲。据我观察，九二高地已没有多少*，你给我多路进击，叫敌人首尾难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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