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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奇的恐怖袭击案件:美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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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我们是有理智的人,”阿尔弗莱德将军说,他的声音因受辱而变得更响。“你怎么想的?你认为‘真理事’会和你说话?你认为我们会放女人走?我了解‘真理事’。对于‘真理事’而言,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会被枪杀。我们杀了谁么?我们在努力为人民做点儿什么,你能理解吗?”他朝梅斯纳尔迈了一步,梅斯纳尔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健静静地站到了两人之间。
“我们在努力为人民做点儿什么。”健用谨慎而缓慢的语调说。话的第二部分“你能理解吗?”与主题并不相干,所以他留着没翻译出来。
梅斯纳尔为自己的错误道了歉。一个诚实的错误。他们不是“真理事”。他不得不集中精力,不让自己的嘴巴张开。“还要多久释放第一批人?”
本杰明将军清了清嗓子,恢复了镇定。“我们现在就把他们分开,”他说。他先对他的部队说:“注意了。各就各位。”倚在墙上的小伙子们站直了身体,把枪端到胸前。“所有人都站起来,”他说。
“大家注意,”健用日语说,“该起立了。”如果说恐怖分子们介意别人说话,那么健算是个例外。他用能够想到的尽可能多的语言重复着这句话。他用他知道没必要包括在内的语言说话,比如塞尔维亚克罗埃西亚语和广东话,这样做仅仅是因为说话的时候挺舒服的,也没人来阻止他。开头的“起立”是没必要翻译的。人们害怕某些事物。当有人开始起立的时候,剩下的人就会效仿。
他们身体僵硬、神情尴尬。有人努力想重新穿上鞋子,其他人已经忘了还有这码事。有人轻轻地跺着一只脚,使劲想让它从沉睡中醒来。他们很紧张。他们之前一直觉得需要站站,现在他们站起来了,可又觉得不安全了。转变很可能意味着坏事而不是好事,站立也很可能增加了遭到枪杀的可能性。
“女人站到房间右边,男人站到左边。”
健用不同的语言翻译出来,他不知道他们代表什么国家,也不知道谁需要翻译。他的声音像火车站和飞机场头顶上方听到的广播,单调却抚慰着人心。
不过男人和女人没有很快分开。相反,他们彼此贴在一起,手臂揽着脖子。多年没有以这种方式拥抱和从未在公共场合拥抱对方的夫妻,紧紧抱到了一起。这只是一个开得太长的派对。音乐停了,跳舞停了,可夫妻还站着,彼此抱着,等着。唯一尴尬的一对是罗克珊?柯思和她的伴奏师。她太娇小了,在他的臂膀中看起来简直就是个孩子。她貌似并不想被他抱着,不过仔细一看,她其实是在支持着他。他懒散地瘫在她身上,她脸上的痛苦表情表明这个女人承受不起施加给她的重量。细川先生看出了她的痛苦(因为他一直在看她,他自己没谁可抱,他的太太安安全全地呆在东京呢),于是他抱住伴奏师,紧紧围住了这个高大得多的男人的肩膀,就像暖和天气里的一件外套那样。细川先生自己也趔趄了一下,但比起她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这算不了什么。  
                  
 美声 第二章(13)
 “谢谢你,”她说。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谢谢你,”他重复道。
“你会照顾他吗?”就在此时,伴奏师抬起了头,把身体的一部分重量移到自己的脚上。
“谢谢你,”轻轻地,细川先生又说了一遍。
如今,面对如此之多炙热的离别,细川先生才突然想起,他从未考虑过把他的太太带到这个国家来。他没告诉她,她也受到了邀请。他告诉她,他出席的是一个商务会议,而不是以他的名义举办的生日派对。细川太太总和女儿们呆在家里,这是他们之间默认的协议。他们不会一起旅行。现在他终于看到这个决定是多么英明。他让妻子远离不适与可能存在的伤害。他保护了她。然而他依然情不自禁地想,他俩现在若是站在一起会是怎样的情形。别人要把他们拆开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如此伤感呢?
分开人质的整个过程总的说来还算文明。没有哪对夫妇是靠枪分开的。当男人和女人知道时间已到,他们就分开了,仿佛某首复杂的里尔舞曲即将开始,不用多久他们就会携手、分开和换位,暂别舞伴后又能将他们重新拥入怀中。
梅斯纳尔从钱包里掏出一叠名片,给三个将军各递了一张,给健也递了一张,仔细想了想后又给了副总统一张,然后把剩下的扔在咖啡桌上的一个盘子里。“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他说,“只是我。如果你们想找我,就打这个电话。他们目前会保障这个房子的电话线路畅通的。”
他们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名片。他看起来就像是在邀请他们吃午餐一样,似乎完全不明白情况的严肃性。
“你们或许需要点儿什么,”梅斯纳尔说,“你们或许需要和外面的什么人说个话。”
健微微鞠了鞠躬。他原本应该对梅斯纳尔九十度鞠躬的,以示他对他来到这里、为他人甘冒生命危险的敬意,不过他知道没人会明白的。随后,细川先生走上前来从盘子里取了一张名片,握了握梅斯纳尔的手,脸朝着地面深深地鞠了一躬。
牧师也被允许离开。罗兰阁下对着留下的人划了个十字——这是个可爱的动作,然后走了,然而真的没什么忙能帮的阿格达斯神父却恳请留下。
“留下?”阿尔弗莱德将军说。
“你们会需要一名牧师的,”他说。
阿尔弗莱德笑了,这还是头一回。“真的,你会想走的。”
“如果这些人在这里一直呆到周日,就需要有人主持弥撒。”
“我们自己会祈祷的。”
“尊敬的先生,”牧师说,他的目光看着下面。“我愿意留下来。”
话音刚落,事情就拍板了。罗兰阁下除了绝望地看着整个事情发生,什么也做不了。他已经和女人站在一起了,这耻辱让他气得想杀人。他本可以用一只手掐死这个初出茅庐的牧师,不过已经太晚了。他已经得到了拯救。
副总统应该可以因病离开的,不过他连问都没问。相反,他们让发着高烧、举着融化的冰袋敷脸的他走到门外,一直走到嵌在墙里的重重的大门那儿,向媒体宣布人质的释放。他都没时间和自己的妻子在一起——她是个大方的女人,把他的事业视为自己毕生的职责,她看着他毁了她的工作,却从无怨言。他也没时间和自己的两个女儿在一起,艾美达和罗莎——她们一直都这么乖,两人整天侧身躺着玩他看不明白的复杂的手指游戏。他对埃斯梅拉达什么也没说,因为没有什么语言能表达对她的谢意。他很担心她。如果他死了,他们还会留着她么?他希望如此。她的腰背漂亮而挺拔,对孩子也耐心。她教会了他们在小石头上画动物,那些石头摆在一起,精美的世界便诞生了。楼上就有很多石头。他迟早能脱身去找它们。他的妻子紧紧拽着儿子,直到他因为她手太重而大哭起来。她害怕他们会把他带到男人的一边,但鲁本抚摸着她的手指让她安心。“没人会把他算在里面的,”他说。他亲了马可的头,吻了他丝般柔顺、留有浓浓的男孩气息的头发。
就这份工作而言,他比增田总统要胜任一些。除非事先写好,否则总统什么话也说不出。总统不蠢,就是缺乏即兴能力。此外,他脾气不好,还自视清高,他受不了别人命令他从地上走到门口,再从那里回来。他会说出些稿子上没有的东西来,然后就会挨枪子儿,最终导致所有人都丢了性命。他第一次觉得增田最好还是呆在家里看他的肥皂剧吧,因为有鲁本在啊,一个可靠的男人,这样他才能拯救他的妻子和孩子、他们漂亮的家庭教师和著名的罗克珊?柯思。事实上,这次赋予他的特殊任务更适合一名副总统的才华。梅斯纳尔从人群中出来,和他一起走在前门的台阶上。云遮住了天,不过空气清新得很。走道尽头的人放下了枪,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她们的裙子在午后的阳光下微微闪烁。要不是那么多的警察和摄像师,过路人或许会以为这是场派对,每对夫妻都打了架,所有的女人都单独提早离了场。她们在哭,她们的头发打了结。她们的妆一塌糊涂,握着拳头提好裙子。大多数人都提着鞋子,或是把鞋忘在了屋里,她们的长袜被走道扁平的泥板岩扎出了洞,即使如此也没人注意到。她们身后应该是一艘沉船,或者一栋熊熊燃烧的大楼。她们离房子越远,哭得就越厉害。为数不多的男人——服务人员和老弱病残,从她们后面出来,面对巨大的悲伤,他们负不了责,一副无助之相。 
                  
 美声 第三章(1)
 澄清一点: 所有的女人都被释放了,只有一个除外。
她站在队伍的中间。和其他女人一样,她在往客厅里看,而不是朝敞开的大门外面看。她回头看着睡了仿佛不是一夜、而是若干年的地面。她朝后看着不会出来的男人们,那么些人,她其实一个也不认识,除了那位日本绅士,整场宴会就是为他举办的。她当然不认识他,不过他曾出手相助她的伴奏师,为此,她从人群中找到了他,冲他微笑。
除了细川先生,当时没有哪个男人还念着罗克珊?柯思。他们忘了她,忘了她咏叹调中令人眩晕的高音。他们注视着自己的妻子鱼贯而出,走入明媚的午后,知道从此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们了。他们感受到的爱意从嗓子眼升腾起来,阻塞了空气。伊迪丝?蒂鲍尔特、副总统的妻子、漂亮的埃斯梅拉达都走了。
罗克珊?柯思快到门口了,前面可能只有五六个女人了,可就在这时候,赫克托将军走上前来拽住了她的手臂。他的动作倒并不很粗鲁。也许他只是想把她护送到什么地方,也许他希望她能站在队伍的最前列。“等等,”他用西班牙语说,手指着远处的墙,她得去那儿一个人站着,旁边是一幅马蒂斯的画,画的是碗里的梨和桃。整个国家上下仅存两幅马蒂斯的真品,而这幅画便是其中之一,它是为了这场宴会特地从艺术博物馆借来的。罗克珊糊涂了,看着翻译。
“等等,”健用英语轻轻地说,他尽量试着让这个词听起来温和。等,毕竟并不意味着她永远不能离开,只是说要耽误点时间她才能走了。
她把这个词听进去了,想了一会儿。尽管她听到的是英语,她仍不确定他的意思。还是孩子的时候她等过。她在学校排队等待试镜的机会。不过,在过去的几年里,没人再让她等过。这是事实。是人们等她。她不等别人。突然间,这场生日宴会、这个荒唐的国家、枪、危险,还有等待……这一切都是嘲讽。她猛地把手抽回,赫克托将军的眼镜因为这个动作从鼻梁上滑下来。“看,”她对赫克托将军说,她再不愿忍受他把手放在她的肌肤上,“够了,够了。”健张开嘴打算翻译的,后来想想还是不要。另外,她的话也还没停下。“我为了工作来这里,来为一个宴会唱歌,我做到了。你们要我和你们有理由扣留的人睡在一个地板上,我也做到了。可是现在该结束了。”她指着伴奏师蜷伏着的那张椅子。“他病了。我得和他在一起,”她这样说着,尽管这句话最不能够支持她的论点。伴奏师身体向前陷在椅子里,两条手臂悬在身体的两侧,像没风日子里的旗。他看起来更像是死了,而不是生病。她说话的时候,他没有抬头。队伍停止了前行,就算是获得了自由的女人也停下来看着她,不管她们能不能听懂她在说些什么。翻译免不了停顿了一下,就在这不可预测的一刻,罗克珊?柯思看到了自己脱身的机会。她迅速冲向前门,此时大门洞开,等待着她。赫克托将军伸手抓她,没拽住手臂,却紧紧抓住了她的头发。这样的头发让女人轻而易举就成为目标,就好像身上被安上了几根又长又软的绳子。
三件事情接连发生: 首先,罗克珊?柯思——一名歌剧女高音,发出一阵清晰、尖锐的叫声,似乎一半是出于震惊,另一半是真的疼,因为这用力一拉导致她的脖子猛地向后一扳;第二,所有受邀出席的客人(除了她的伴奏师)都向前迈了一步,显而易见,造反的时机到了;第三,所有的恐怖分子,不管是十四岁的还是四十一岁的,都端起了手里的枪,金属发出的喀哒巨响让所有人都像电影定格画面那样一动不动。整个房间的人都在等,时间停滞了,直到罗克珊?柯思没怎么整理裙子,也没怎么收拾头发,转过身来站到了一幅画的旁边。这幅画,说实话,是一幅二流作品。  
                  
 美声 第三章(2)
 在此之后,几个将军开始小声争论起来,即使是步兵——那些匪徒,也都侧着身子想听听内容。他们的声音搅在一起。他们听到“女人”这个词,然后还有“决不”和“协议”。随后,他们中的一个用低沉、困惑的声音说:“她能唱歌。”他们的脑袋凑在一起,不知道话是谁说的。可能是三个人一起说的,可能是我们所有人说的。
有时候扣押人质并不需要什么好理由。你扣押某人,无非是因为他/她对你有价值,因为你能用她交换什么,要么换钱,要么换自由,再要么就是换其他你更想要的人。只要你有本事扣住她,任何人都能成为交易筹码。所以说,为了歌声扣押某人,因为想得到的东西恰恰就是她的声音,难道不正是一回事吗?恐怖分子没机会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于是决定带走些别的——那是他们的生活中不曾知晓的东西,直到他们蜷伏在又矮又黑的空调通风道的那一刻: 歌剧。他们决定带走细川先生为之而生的东西。
“好多了,”本杰明将军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绕了一大圈,这地上之前可躺满了人质。“现在可以呼吸了。”
从屋里他们可以听见,人们正在为那些脱了干系的人质大声欢呼和庆祝。照相机的闪光灯在花园高墙的另一侧升起。伴奏师昏昏沉沉,径直又回到了前门,没人高兴把这门锁上。他使劲把门一推,门砰的一声向后撞到了墙,门把手在木头上留下个痕。他们本想一枪毙了他,不过他们认出他来。“罗克珊?柯思不在外面,”他用瑞典语说。他的声音很厚,辅音是夹在牙缝里出来的。“她不在外面!”
伴奏师的话含糊得很,就连健也是花了点儿时间才分辨出他说的是哪种语言。他知道的瑞典语大多来自伯格曼的电影。在大学里给声音配字幕时,他学了这门语言。如果使用瑞典语的话,他只能表达最灰色的话题。“她在这里,”健说。
伴奏师似乎因为狂怒而暂时恢复了健康,血液一时之间重新冲回他灰白的脸颊。“所有的女人都被释放了!”他在空中摇着手,好像是在一片玉米地里赶乌鸦,他迅速变蓝的嘴唇因为唾沫而发亮。健把他的话翻成了西班牙语。
“克里斯多佛,这儿,”罗克珊说,她微微挥了下手,好像他们刚在派对上分开了一小会儿。
“换我好了,”伴奏师嚎叫着,他的膝盖危险地摇来晃去。这个老掉牙的提议叫人高兴,不过房间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 没人想要他,所有人想要的都是她。
“让他出去,”阿尔弗莱德将军说。
两个小伙子走上前来,不过伴奏师(没人相信他在健康状况不知为何迅速恶化的情况下还能躲避)飞快地从他们身边跑过,一屁股坐在罗克珊?柯思旁边的地面上。一个小伙子用枪指着他金黄色大脑袋的中央。
“可别一不小心打死了她,”阿尔弗莱德将军说。
“他在说什么!”罗克珊?柯思的声音像是哀号。
健犹犹豫豫地告诉了她。
一不小心。这就是为什么人们会在这种场合死于非命。没有真正的恶意,只是子弹偏离了几英寸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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