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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热洛纳子爵-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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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当然没有。”
    “这么说促使我采取行动的只有您的利益。”
    “我不怀疑。”
    “好吧,我是国王的密友,证据就是有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要对他说,总是由我负责干这件事。”
    “不过,亲爱的朋友,如果您带我去见……”
    “怎么样?”
    “阿拉密斯会生气的。”
    “生我的气?”
    “不生我的气。”
    “得了!既然您应该去见国王,带您去的是他还是我,是一码子事。”
    “他们大概在给我做衣服。”
    “您眼下的衣服就挺不错。”
    “啊!我定做的要漂亮得多了。”
    “当心,国王喜欢朴素。”
    “那么我就穿得朴素一些。可是富凯先生知道我走了,他会怎么说呢?”
    “您是作出保证后假释的囚犯吗?”
    “不是,绝对不是。不过我曾经答应他,没有得到允许不离开。”
    “等等,我们待会儿再谈这个。您在这儿有什么事要做?”
    “我?至少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做。”
    “除非您在什么重要的事上充当阿拉密斯的中间人。”
    “绝对不是。”
    “我对您说的,您明白,这是为了您的利益。我猜想,譬如说,您负责替阿拉密斯转送消息、信件。”
    “啊!转送信件,对了。我把一些信送给他。”
    “送到哪儿?”
    “枫丹白露。”
    “您这儿还有这种信吗?”
    “不过……”
    “让我说下去。您这儿还有这种信吗?”
    “我刚刚收到了一封。”
    “有趣吗?”
    “我猜想很有趣。”
    “这么说您连看也不看?”
    “我这个人不好奇。”
    波尔朵斯从口袋里掏出土兵送来的信。这封信波尔朵斯没有看过,不过达尔大尼央已经看过了。
    “您知道应该怎么办吗?”达尔大尼央说。
    “见鬼!跟往常一样,派人把它送去。”
    “不行。”
    “怎么,把它留下吗?”
    “不,也不是。别人不是对您说这封信重要吗?”
    “很重要。”
    “好,那您就应该亲自送到枫丹白露。”
    “交给阿拉密斯。”
    “是的。”
    “说得对。”
    “而且既然国王在那儿……”
    “您要利用这个机会?……”
    “我要利用这个机会带您去见国王。”
    “啊!见鬼!达尔大尼央,您这个人真有办法。”
    “因此,我们就不派忠实不忠实还不知道的人去送信给我们的朋友,由我们亲自把信送去。”
    “我甚至连想都没有想到,其实这很简单。”
    “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亲爱的波尔朵斯,刻不容缓,我们应该马上动身。”
    “不错,”波尔朵斯说,“我们越动身得早,阿拉密斯的急件越不至于迟到。”
    “波尔朵斯,您的推理很有力量,在您身上逻辑性更助长了想象力。”
    “您认为是这样吗?”波尔朵斯说。
    “这是扎扎实实做研究工作的结果,”达尔大尼央回答。“好,走吧。”
    “不过,”波尔朵斯说,“我对富凯先生许下的诺言呢?”
    “什么诺言?”
    “不通知他我就不离开圣芒代。”
    “啊!我亲爱的波尔朵斯,即达尔大尼央说,“您大年轻了!”
    “怎么会?”
    “您到的地方是枫丹白露,对不对?”
    “对。”
    “您在那儿可以碰到富凯先生?”
    “是的。”
    “也许在国王那里?”
    “在国王那里,”波尔朵斯庄严地说。
    “您走向前,对他说‘富凯先生,我荣幸地通知您,我刚离开圣芒代。’”
    “看见我在枫丹白露国王那儿,”波尔朵斯以同样庄严的口气说,“富凯先生决不会说我在说谎。”
    “我亲爱的波尔朵斯,我正想张开嘴对您说这句话;您倒赶在我前面说出来了。啊!波尔朵斯!您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年岁对您没有影响。”
    “没有太大影响。”
    “这么说,一切都算讲定了。”
    “我相信是的。”
    “您没有顾虑了?”
    “我相信没有了。”
    “那我就带您走。”
    “好得很。我去吩咐把我的那几匹马备上马鞍。”
    “您在这儿有好儿匹马?”
    “我有五匹。”
    “是您从皮埃尔丰弄来的吗?”
    “是富凯先生给我的。”
    “我亲爱的波尔朵斯,我们两个人不需要五匹马,况且,我在巴黎已经有了三匹,加起来是八匹,太多了。”
    “如果我的仆人在这儿,这不算多;但是,唉!他们不在这儿。”
    “您怀念您的仆人?”
    “我怀念末司革东,我需要末司革东。”
    “心肠真好!”达尔大尼央说,“不过,请相信我,就象把末司革东留在那边一样,请您把您的马留在这儿吧。”
    “为什么?”
    “因为以后……”
    “怎么样?”
    “是这样,以后也许还是富凯先生什么也没有给过您的好。”
    “我不懂,”波尔朵斯说。
    “您现在用不着懂。”
    “然而……”
    “我以后再向您解释,波尔朵斯。”
    “我敢打赌,牵涉到政治。”
    “而且是最微妙的政治。”
    波尔朵斯一提到政治这两个字,就低下了;后来,他考虑了一会儿,补充说:
    “我向您坦白承认,达尔大尼央,我不搞政治。”
    “我知道,见鬼!”
    “啊!没有人知道。您,勇士中的勇士,您自己也对我说过。”
    “我说过什么,波尔朵斯?”
    “人人都有过得意的日子您这么对我说过,我也有切身体会,有些日子我们感到的快乐,反而不如另外一些挨刀剑的日子。”
    “这是我的想法。”
    “也是我的想法,虽然我从来不相信有致命的刀砍剑刺。”
    “见鬼!可是您杀死过人?”
    “是的,但是我从来没有被杀死过。”
    “这个理由有道理。”
    “因此我不相信我会死在刀剑或者枪弹下。”
    “那您什么也不怕了?……啊!也许怕水?”
    “不,我游起水来象水獭。”
    “怕四日热?”
    “我从来没有得过这种病,我相信以后也永远不会得。但是我要向您坦白承认一件事……”
    波尔朵斯压低了嗓音。
    “什么事?”达尔大尼央也跟着波尔朵斯压低嗓音同。
    “我要向您坦白承认,”波尔朵斯说,“我对政治怕得要命。”
    “啊!原来如此,”达尔大尼央叫了起来。
    “轻点!”波尔朵斯用宏亮的嗓音说。“我见过黎塞留红衣主教阁下,也见过马萨林红衣主教阁下。一位搞的是红政治,一位搞的是黑政治。我对这两位都不怎么满意。头一位砍了德·马里亚克先生,德·图先生,德·散…马尔斯先生,德·夏莱先生,德·布特维尔先生,德·蒙莫朗西先生的脑袋,第二位杀了一大群投石党人。而我们,我的亲爱的,我们过去是他们的下属。”
    “恰恰相反,我们过去不属于他们,”达尔大尼央说。
    “啊!不。因为如果说我为红衣主教拔出过剑,那我是为国王厮杀。”
    “亲爱的波尔朵斯!”
    “我说完了,因此我对政治非常害怕,如果这里面有政洽,我宁可回到皮埃尔丰去。”
    “如果真是那样,您这样做是对的,但是跟我在一起,亲爱的波尔朵斯,决不会有政洽,这是一清二楚的事。您曾经出过力修筑美丽岛的防御工事,国王想知道劳苦功高的聪明的工程师是谁,您象所有真正有才能的人一样很害羞,也许阿拉密斯不愿意让您抛头露面。我呢,我来找您,我公开把您介绍出去,我带您去见国王,国王要奖赏您,这就是我的全部政治。”
    “这也是我的,见鬼!”波尔朵斯说着把手伸给达尔大尼央。
    可是达尔大尼央知道波尔朵斯的手;他知道普通人的手一旦被男爵的五根手指头摇住,没有不带点伤的。因此他不是把手而是把拳头伸给他的朋友。波尔朵斯甚至段有注意到这一点。接着他们俩就离开了圣芒代。
    那些看守的人交头接耳,轻声说了几句话,达尔大尼央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提防着,不让波尔朵斯听清楚。
    “我们的朋友,”他对自己说,“确确实实是阿拉密斯的囚犯。让我们看看在这个阴谋分子得到自由以后会有什么结果。”


第一四三章 老鼠和干酪

    达尔大尼央和波尔朵斯象达尔大尼央来时一样,步行着回去。
    达尔大尼央先走进叫“金臼槌”的铺子,向布朗舍宣布,杜·瓦隆先生将是享有特权的旅行者中间的一个。波尔朵斯走进铺子时,帽子上的翎毛把挂在门前挡雨披檐上的那些木头蜡烛碰得乒乓直响。这时候布朗舍好象有了一阵痛苦的预感,他为自己在第二天准备的快乐一下子完全被破坏了。
    但是我们的食品杂货店主有着一颗极其善良的心,那是过去美好日子留下的珍贵纪念,那些美好日子对逐渐衰老了的人永远是,而且过去也一直是他们的年轻时代;对那些年轻的人永远是,而且过去也一直是他们先辈的美好时光。
    因此布朗舍尽管心里感到了一阵哆嗦,他还是立刻把它克制住,亲切而又尊敬地接待波尔朵斯。
    波尔朵斯考虑到当时在男爵和食品杂货店主之闻存在的社会距离,一开始态度有点拘谨,后来看到布朗舍那么诚恳,那么殷勤,渐渐地也就变得自然起来了。
    他能够自由地把他的大手伸进干果和蜜饯箱子,杏仁和榛子口袋,盛满甜食的抽屉。这种给予他的,或者不如说是献给他的自由使他特别感动。
    因此,尽管布朗舍一次次邀请他上楼到中二楼去,他还是选中了楼下的铺子作为他在布朗舍家里过夜的、心爱的住处。在这间铺子里,他的鼻子闻到什么,他的手指也总可以碰到什么。
    普罗旺斯的大无花果,福雷的棒子,都兰的李子,对波尔朵斯说来,变成了他一连五个钟头不断品尝的消闲的食物。
    他的牙齿就象石磨一样,把核果嚼碎,果壳吐满了一地板,来来去去的人踩得格拉格拉响。波尔朵斯用两片嘴唇一捋,一下子就把好几大串紫颜色的干麝香葡萄捋了个干干净净,半斤葡萄就这样从他的嘴里到了他的胃里。
    伙计们心惊胆战地躲在铺子的一个角落里,他们互相望着,不敢说一句话。
    他们不认识波尔朵斯,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从前替休·卡佩①、腓力·奥古斯都②和弗朗索瓦一世扛着盔甲的那种巨人已经开始见不到了。因此他们心里寻思,这会不会是童话里的吃人妖魔,眼看着就要把布朗舍的整个铺子填进他那个无底深渊般的胃里去,而且连桶和箱子都不用丝毫搬动。


    ①休·卡佩(约941…996):法国国王,卡佩王朝的创始者。
    ②腓力·奥古斯都(1165…1223):法国国王。


    波尔朵斯又是嗑又是嚼,又是啃又是咬,又是吮又是咽,还时不时对食品杂货店主说:
    “您买卖做得挺不错,布朗舍朋友。”
    “再这样下去,我看他马上就要做不成了,”那个大伙计低声抱怨。布朗舍曾经亲口答应将来把铺子盘给他。
    他在绝望中朝波尔朵斯走过去,波尔朵斯占据了从后间到铺子的整个通道。他希望波尔朵斯会立起来,打一个岔,把他贪吃的念头忘掉。
    “您想干什么,朋友?”波尔朵斯和颜悦色地问。
    “我想过去,先生,希望不太打扰您。”
    “说得太对了,”波尔朵斯说,“一点儿也不打扰我。”
    他说着,一把抓住伙计的腰带,拎起来,轻轻地放到另一边去。
    他一直还是那么和颜悦色地微笑着。
    伙计吓得魂飞魄散,在波尔朵斯把他放到地上时,他两腿发软,一屁股摔在软木上。
    然而他看见这个巨人和蔼可亲,胆子又壮起来,说:
    “啊!先生,当心。”
    “当心什么,我的朋友?”波尔朵斯问。
    “您肚子里要烧起来了。”
    “怎么会烧起来,我的好朋友?”波尔朵斯说。
    “这都是些热性子食物,先生。”
    “哪些是?”
    “葡萄干,榛子,杏仁。”
    “对,不过,如果葡萄千、棒子和杏仁是热性子·一”
    “这是毫无疑问的,先生。”
    “蜂蜜可是凉性子的。”
    波尔朵斯把手伸向一个打开的盛蜂蜜的小琵琶桶,桶里还浸着做零售买卖用的刮子。他吃了足足有半斤。
    “我的朋友,”波尔朵斯说,“我现在要向您讨水喝了。”
    “用一个桶装,先生?”伙计天真地问。
    “不,用一个玻璃瓶装,一瓶就够了,”波尔朵斯态度和善地回答。
    他就象号手吹号那样把玻璃瓶举到嘴边,一口气把瓶里的水喝得精光。
    布朗舍的那些与所有权和自尊心有关的感情,象一根根琴弦,都被拨动了。
    然而他作为主人,跟古代人一样殷勤好客,他假装专心地跟达尔大尼央谈话,不停地重复说:
    “啊!先生,多么快乐!……啊!先生,多么荣幸!”
    “我们几点钟吃晚饭,布朗舍?,波尔朵斯问,“我胃口很好。”
    那个大伙计双手合掌。
    另外两个伙计钻到柜台底下,怕波尔朵斯闻到鲜肉气味。
    “我们只在这儿随便吃点儿点心,”达尔大尼央说,“到了布朗舍的乡下住宅,我们再吃晚饭。”
    “啊!我们到您的乡下住宅去,布朗舍?”波尔朵斯说。“好极了。”
    “您待我太好了,男爵先生。”
    “男爵先生”这个称呼对伙计们产生很大的影响,他们认为这种胃口是一个身分极高的人的特征。
    况且这个爵位使他们放下心来。他们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吃人妖魔有被人称为“男爵先生”的。
    “我带点饼干路上吃,”波尔朵斯漫不经心地说。
    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把一只大口瓶里的茴香饼干全部倒在他紧身短裤的大口袋里。
    “我的铺子得救了,”布朗舍叫了起来。
    “是的,就象干酪一样,”大伙计说。
    “什么干酪?”
    “就是钻进一只老鼠的那块荷兰干酪,后来我们发现只剩下了一层皮。”
    布朗舍望望他的铺子,看到逃脱了波尔朵斯的牙齿剩下来的东西,觉得这个比喻有点太夸大。
    大伙计看出他的主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当心回来!”他对他的主人说。
    “您这儿有水果吗?”波尔朵斯上楼时说,刚刚有人来通知点心已经在中二楼上准备好了。
    “唉!”食品杂货店主想,同时向达尔大尼央投去一道充满恳求的眼光,达尔大尼央似懂非懂。
    吃完点心以后立即动身。
    三个骑马的人六点钟左右从巴黎出发,到了枫丹白露的街上已经很晚了。
    一路上过得非常愉快。波尔朵斯开始喜欢跟布朗舍交谈,因为布朗舍对他非常尊敬,而且满怀感情地跟他谈自己的草地、树林和养兔场。
    波尔朵斯也有着土地拥有者的爱好和自豪。
    达尔大尼央看见两个同伴谈得很起劲,于是走上大路旁边的人行道把缰绳搭在马脖子上,远远离开了波尔朵斯和布朗舍,也远远离开了整个世界。
    柔和的月光从森林带点蓝色的枝叶间洒落。田野的香喷喷的气味升起来,冲进马的鼻孔,马一边欢快地跳跃着,一边喷着鼻息。
    波尔朵斯和布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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