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II-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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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无炎忽然笑了一下，道：“你我虽然见面不多，可是都能互相了解，真是缘分难得！”

　　　　黑影人也没喜悦之色，冷声答道：“因为我们都是同一类人。”

　　　　秦无炎又转回身，沉思一阵，忽叹了口气，道：“对啊，我现在的痛苦，你都已经经过了，所以，你才会对我如此了解。”

　　　　黑影人又道：“你自我们通过焚香谷之后，就一直跟踪我们，其意甚是简单。你之所以还没有动手，无非就是顾忌我一个人吧。”

　　　　“我知道，我能骗得过鬼王宗的所有人，却单单瞒不过你一个，这就是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同般厉害的人。”秦无炎猛回头，双目望向黑影的深处，冷道：“对不对？鬼厉。”

　　　　风声啸过，带动了黑影周围的黑暗，月光终于透射照下，落在了他的冷面之上。

　　　　他正是鬼厉。

　　　　鬼厉的目光之中，似有一丝不忍，慢声说道：“你的事，我已经在鬼王那里知道了。”

　　　　秦无炎心下一动，面上伤痛之色又现。

　　　　他又转回了头，望向顶上月亮，沉静了许久。

　　　　他的手向胸口抓去，隔着身衣物，抓住了衣服里层的一块木牌。

　　　　他多少个日夜，都是怀里的这个木牌，支持着他痛苦中挺了过来，绝望中活了过来。

　　　　秦无炎的手又放开了，垂到身侧，背对着鬼厉，说道：“其实我真的不想与你为敌，你能放手，从这里离开，我可以把以后的整个圣教都送给你，也没有关系。”

　　　　“可惜，我也是一个死板的人，是吧？”鬼厉回了一句。

　　　　秦无炎再次低头叹气，他知道自己劝告鬼厉也只是白白浪费口舌而已。他好像是放弃了这种想法，声音忽然软了下来，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已决，是无法改变的，只是，你还应该记得小安吧？这个名字是你取的。”

　　　　鬼厉目光一弱，垂在了地上。

　　　　秦无炎依旧望着远方高处的明月，还带着那伤悲的回忆。

　　　　“你没有见过小安吧，我告诉你，你猜对了，他真的是一个男孩，还是一个很健壮的男孩，虽然他……，只活了一天零三个时辰。”秦无炎声音之中带着悲痛，继续说着：“虽然你我此刻敌对，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毕竟你当时发现我还存活于世之时，不但没有杀我，还逗留了一餐时间，为犬子取了个名字。”

　　　　鬼厉还在面部向地，似和秦无炎一起回忆着往事。

　　　　秦无炎喘了两口气，又道：“小安！你为犬子取名之时，我就知道了你的意思，我也算就在小村之内安宁一生，并在小安出生之后就叫了这个名字。我和秀香原本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就是我们打算再次遇到你之后，就叫小安认你一个父亲，好化解你的孤身之痛，这本来是秀香的好意，却没料到她和小安……”

　　　　秦无炎的声音卡咽，竟是再也说不下去了，鬼厉不抬头，不去看他脸面，也知道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是泪水满面了。

　　　　事与愿违，世事难料，谁也不能预知未来之事。

　　　　心痛，悲伤，无辜，惨剧时而会在不经意间，突然爆发！

　　　　又有谁能避免这一切呢？

　　　　秦无炎不能，鬼厉也不能。

　　　　其实鬼厉上次遇到他，见到秦无炎一家幸福的样子，突然发觉这些自己理想中想一切，就竟被秦无炎先得到了，所以他放过了秦无炎，他不想破坏自己追求的那种生活，所以他还为秦无炎的儿子取了个名字。

　　　　没想到，这一切还是被破坏了，毁在一个他现在不能去‘碰’的人手里。

　　　　“我也曾这样痛苦过，不过你要知道，死者已矣。”鬼厉默默地，劝了他一句。

　　　　秦无炎转过身来，面上还留着泪水的痕迹，望着还在低着头的鬼厉，摇了摇头。

　　　　“小安虽然没有见过你，不过在我的心中，他早已经认下了你这个义父。”秦无炎的声音越来越坚硬、冷调，那种复仇的感觉，令曾经冷血无常的鬼厉，都几乎受之不住，他最后坚言道：“现在，我要为你的孩子去报仇。”

　　　　说完，秦无炎走动脚步，步步坚硬缓慢，在鬼厉的身侧，走了过去。

　　　　鬼厉低首，任由秦无炎走了过去，他也没有抬起头来。

　　　　直到秦无炎走过脚下这块无草平地，即将进入草丛之时候，鬼厉才微微动了下头，冷声坚定的道：“你要报仇，我决不挡你，可是你如果想要伤害碧瑶，就先杀了我吧。”

　　　　“不杀鬼王最亲之人，就难以令他心痛。”秦无炎站定了正在前行的身躯，恨声肃道。

　　　　鬼厉与他这样，两个人背对着背，冷声说着：“可是碧瑶

　　　　也是无辜的。”

　　　　“杀一个人，比灭他一宗之人，都令他心痛。”秦无炎的面上逐而失去了所有表情，只有那声音是恨恨的怨气，冷冷寒。

　　　　鬼厉此刻抬起了头，面上冰冷，怒声叫道：“碧瑶已经失忆了，还要再为他的父亲去赎罪吗！”

　　　　秦无炎微微怔了一下，又道：“那我的秀香贤惠体贴，生于小村中一生无争，而小安更是连智力都没有的婴儿，为什么他们都要为了我一个人去死。”

　　　　鬼厉的怒气也越来越大，又叫道：“可是害他们的人是鬼王，不是碧瑶。”

　　　　秦无炎依旧冷声说着：“鬼王如何对我，我加倍奉回。”

　　　　鬼厉忽然转头，看着秦无炎的冷背，厉声说道“你这样，就是要再做另一个鬼王了。”

　　　　秦无炎还是用冷冷的声音，答道：“达到我的目的，我变成什么都可以。”

　　　　鬼厉怔怔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道：“你在开始修习毒尊之躯的时候，就已经想这样做了吗？”

　　　　“以前不是。”秦无炎摇了摇头，慢慢的回味着，声音很慢很绝的道：“我开始修习毒尊之躯时，鬼王未死；等我练成了之后，才知道他竟被你杀了。后来我想灭掉鬼王宗，要他地下也不得安宁，可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成了凶灵，还有了一个女儿陪伴。我知道，我现在就是杀了他，他的女儿不死，他一样不会痛苦，所以，我要先杀了他的女儿，再逐渐杀光他身边的所有人，总之谁对他重要，我就先杀谁，我要他天天活在懊悔之中，天天痛不欲生……！”

　　　　鬼厉看着他，竟是呆了。

　　　　秦无炎转回过身来，双目之中尽是仇恨的怒火，再烧。

　　　　鬼厉缓缓摇了摇头，慢慢的道：“你的仇恨太大，怎么也是放不下来了。也罢，总之你想要伤害碧瑶，就来通过我吧，我会永远的保护着她。”

　　　　秦无炎的肃杀之气立现，本来顺唐的风，立刻都转错了方向，在他周围四下乱吹，把他身后的草都连根带起，无草的光地就这样又出现了一片。

　　　　他又道了一句：“你真的还要和我为敌吗？”

　　　　鬼厉周围的黑气又冒了出来，遮住他又只剩下了一个黑影，他坚然答道：“我只想要她以后每天都是开心的度过，不管是谁想要伤害她，都要先杀了我才行！”

　　　　言毕，无声。

　　　　两人谁也不再多话，互相望着对方，冷冷的望着。

　　　　许久一阵，两人谁都没有动上一下。

　　　　风声萧萧，杀气浓浓，突然杂草乱晃，响声不停。

　　　　草丛中央两个人影定立，如同石像。

　　　　草丛外面呼呼过风，草丛各处隐现摇晃不定，虚虚幻幻之中，如同无数各样的人影在到处飘动。

　　　　正在对立两人，同时眉头颇皱一下，微现一点惊讶之色。

　　　　安静很久的场中，秦无炎突然再次开口了，冷声说道：“今夜的风很大，是个很不安稳的夜晚。”

　　　　鬼厉看着他，疑惑的回上了一句：“应该是兽妖吧。南疆的宝物，看来很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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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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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泉坛祭坛之上，众人议论纷纷。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碧瑶和天巧儿在一起小声话，身边三步之内无人。

　　　　微远一点的曾扫望碧瑶一眼，又看了看天巧儿的喜悦样子，暗下猜测不透新巫族与鬼王宗的关系。双手动了动，却又放下，这次不再像以前的拱手而言，而是直接的问道：“娘娘，你刚才是说，宝物就在东南方向的死气绝谷之内了。”

　　　　天巧儿闻声转过头来点了点，道了一声：“正是在那里面。”

　　　　曾疑惑的又道：“那请问娘娘，既然娘娘早已知道宝物的所在之地，为何不早早就告知我们，非要一定等到今日才说呢？”

　　　　天巧儿慢慢答道：“因为一年之内，只有今日宝物才会发出异彩。我想让你们看一下宝物的异彩光芒，才能证明出我新巫族确有异宝，并非虚意相邀啊。”

　　　　曾笑了笑，又道：“娘娘多虑了，我们那会怀疑新巫族的诚意呢！不过，我记得娘娘请柬是，南疆是突降奇宝。可是我刚才又听娘娘说道，此宝物一年之有今日月圆正上之时，才会显出异彩，不知娘娘是如何得知的？”

　　　　天巧儿心中剧烈一震，以为事情被曾穿了，手心立刻渗出一层冷汗。

　　　　碧瑶见天巧儿的失措表情，对着曾叫道：“你是谁？”

　　　　曾一怔，自己破坏蛮荒圣殿，又去攻打狐岐山深谷，本以为名气已经传遍天下了，却没想到这个鬼王宗的宗主，竟然就还不知道自己是谁。

　　　　曾双眼一翻，干脆抬高了头，装出一副高傲的样子，没有言语，像是懒得和碧瑶说话一样。

　　　　幽姬这时走近碧瑶，轻言道了一声：“他就是曾。”

　　　　碧瑶恍然“啊”了一声，对曾又道：“你就是我圣教之中经常被众人所提起的，青云门的那个曾吧，我记起你来了，就是正道之中那个最卑鄙狡猾的人。”

　　　　曾听到前半句，还是得意洋洋的样子，可是到了后半句，面色瞬间一落千里。

　　　　后面几人更是窃笑不已。

　　　　曾也想戏弄碧瑶几句，可是一想到鬼厉的原因，话到嘴边又都收了回去，只是冷道了一声：“我在问娘娘问题，难道新巫族还要鬼王宗来帮忙回答吗？”

　　　　碧瑶顿了一下，答道：“像你如此狡诈的人，问出的问题竟如此的幼稚。这南疆的一切都是圣女娘娘的地方，这月圆现宝之事，难道不该是娘娘知道，反而是你这个外人才应该知道的吗，哼！”

　　　　曾淡淡的道：“我只是随便问一问罢了，娘娘若是不愿回答，也可作罢。”

　　　　天巧儿想着碧瑶的话，慌乱道：“这个……，这是因为，大巫师！”

　　　　“新巫族的大巫师？”曾回想，他听过也见过这个人，就是没有说过话，那是一个十分神秘的人。

　　　　“对啊。”天巧儿笑着道：“这是我族的大巫师在宝物降临后，经过观察推算出来的。”

　　　　曾无语，仔细想了想后又道：“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南疆确有宝物，而且还在死气绝谷之内，就请娘娘来定一下我们出时间吧。”

　　　　天巧儿向两边的众人望了一下，看着众人蠢蠢欲动的样子，劝道：“死气绝谷危险异常，你们最好好好的准备一下，不然可能会全部葬身其中。”

　　　　众人一惊，一齐望到了天巧儿身上。

　　　　天巧儿微低下了一点头，又慢慢的道：“死气绝谷之内，还有一个叫做万兽族的异族存在，你们想要通过他们而得到宝物，恐怕……很难！”

　　　　“万兽族？”曾脑中回转几圈，也没听过这个名字，故又问道：“那又是什么？”

　　　　天巧儿解释道：“那是我南疆早就存在的一个异族，具体是什么样子我也没有见过。传闻那个异族之中，族众全部都是人形兽状的妖物，和兽妖形态相差无几，却比兽妖要厉害得多。他们就在死气绝谷之某个地方。”

　　　　众人互相望了望，面色全部慎重起来，毕竟能和兽妖连上关系的东西，谁都不会有什么好感。

　　　　“这样说万兽族之族众，全部都是兽类，没有一个人了。”过了一阵后，却是碧瑶问了一句。

　　　　正道的人看了看碧瑶，好像也是关心着这个问题，竟没有人辱骂插言。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万兽族……”天巧儿正在说着忽然一顿，目光紧望着东方不动了，神色渐渐惊讶起来。

　　　　碧瑶也是望了望东方，又推了推天巧儿，问道：“巧……娘娘，你怎么了？”

　　　　天巧儿低头看了下碧瑶，又继续抬着头望着东方，惊道：“他们……竟然向这里来了！”

　　　　众人又是一惊，曾立刻问道：“是万兽族？”

　　　　天巧儿点了点头，忽然向旁边的武士惊慌的叫道：“立刻命令圣泉坛之所有族人，立刻向圣殿之内避难。”

　　　　旁边的那个武士立刻应了一声，带着所有武士全部十分迅速的走了下去。而剩下的巫师则全部严阵以待。

　　　　天巧儿又向正魔两道的人望去，碧瑶对她倒更似是调皮的笑了一笑，对后面的鬼王宗众人叫道：“大敌将来，做好准备，我倒想万兽族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

　　　　鬼王宗众人立刻拿紧从没有收回的法宝，齐向东面防备。

　　　　正道之中，曾无奈笑了一笑，说道：“南疆有难，我们正道中人岂能弃之不管，准备抗敌。”

　　　　正道众人也随之拿出了法宝，不过却和鬼王宗的人离得更远了，看样子就是打起来，这两道的人也是不会混在一起的。

　　　　此刻，天巧儿忽然又猛向西方回头锁望，再次惊讶叫道：“西面也有。”

　　　　正道众人正不想与魔教众人混为一滩，立刻全部转为了向西面防备，也有几

　　　　人继续留意着鬼王宗这面。

　　　　圣泉坛片刻慌动起来，大批族人急向圣殿之内跑去，偶向祭坛之上望上一眼，投来几分羡慕的目光。

　　　　过了一阵，东方杂声渐大，还有点烟雾滚起，众人才渐渐意识到果有不明事物来至，转望天巧儿，就是不知道她是怎样觉察到的。

　　　　再有片刻，果然从东方跑过来了一群人，却没有袭击无辜族人，也没有到处乱砸乱枪，而是集体直接跑到了祭坛下面。

　　　　这一群人全部是兽皮遮体，手无利剑长矛之器，多数人面貌长得极像是某一种动物，虽说与其他新巫族人有很大不同，但要是说他们是兽类怪物，未免……就太离谱了吧。

　　　　可能这群人不是万兽族吧！

　　　　众人疑惑重重，立刻都放松了警戒。

　　　　天巧儿错愕，望着他们讶道：“你们是谁？”

　　　　一群人在祭坛之下停下，当中走出一个面如狐样的老者，面带阴笑，单溜小胡子挂在嘴下，怎么望去都有一种老奸巨猾的感觉。

　　　　那个老者仔细打量了一下众人后，笑浓，说道：“我们乃是南疆的善良族民，今日特来向娘娘禀报，今夜将有兽妖前来圣泉坛搅事，请娘娘提前做好准备。”

　　　　此刻，西方动静渐大，那边的不明事物也即来到。

　　　　天巧儿对那老者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你所说之事我也已经知道，请问你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还有，你说你是我南疆族民，为何我就从未见过你呢？”

　　　　那个狐脸老者笑了笑，不过样子难看了，他答道：“此事说来话长，容我以后再行解释。至于娘娘不认得我，也是我们长相难看，所以从未敢来拜见过娘娘。”

　　　　此解释合情合理，天巧儿不点了点头。

　　　　西方的动静越来越大，直接闹进了圣泉坛之内，这可不像是善类之所为，天巧儿与众人同向西方望去。

　　　　声响渐渐逼近，越来越是吵闹杂乱，随着烟雾滚动，街道中猛然冲出大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