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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星 :一部草根的图腾-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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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们村是邻村,那几年我们在一起搭伙计,在有名的竹园宜盛油坊给人家当雇工,干了有五六年,厉应九攒下了几个钱,就在周围的大集合镇上,开设了不少庄,专门收购花生米,因为设立的庄挺多,所以啊人都称“大庄客”。”

  老头笑了:“原来是这么个大庄客。”

  “老把式,这大庄客原来也是一个生意人,脑袋瓜子好使,会做买卖。”孙磊说道。

  “要说会做买卖,这话不假。我也攒下了几个钱,就买了辆大马车,给人送货,挣几个力气钱。没有大庄客有眼光啊。可买卖人哪里都有,大庄客只有一个,要不怎么会在方圆几十里,都知道他的名号。”

  白脸小伙子说:“老弟,我看你像是个练家子,这么一抬腿一伸手,就是个练武的人。”

  大胡子有点不好意思:“老哥,不瞒你说,我这都是在油坊的时候,跟着人家大庄客学的,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大庄客和我睡一个大通铺,劝我练武,这年头胡子横行,军队和洋人也经常骚扰乡里,要不会点五把抄,还真难对付。我就抽空跟他学了几手,上阵打仗,没有枪子儿跑得快,可在咱着乡下,走南闯北,难免出事,对付几个小毛贼绰绰有余了。”

  孙磊说:“老把式,你刚才说大庄客方圆几十里都知道,凭啥?就是因为会点功夫吗?”

  “小老弟,你长年不在家,不知道乡里的苦啊。乡绅,胡子,财主老爷,官家老爷,保长,还有那些混混儿,都是吃咱们庄稼人的蚂蟥。可大家伙儿只能忍气吞声,没有人出来给咱们出头。

  这个厉应九啊,还真是条汉子,他武术好,特别是长拳,那叫一个棒,前几年还开设拳房,教人家练习拳术,顺便收点银子。大庄客这个人仗义,够意思,凡是跟他结交过的人,都说他办事公道,好替人打抱不平。咱们附近这些地方流传着这么句话,事大事小,应九到就了。”

  孙垒敬服地说道:“这才叫爷们儿,是咱们山东人。”

  大胡子问:“大兄弟是哪一年离家的?”

  “光绪二十年啊。我才十五六。小屁孩子,不懂事儿。”

  “我给你说说光绪二十四年开始的事儿吧,咱大清国跟东洋鬼子打仗,那是孔夫子搬家——净是输啊,日本人走了,英国人和德国人又来了。听说那一年,英国人占了威海卫,老弟比我还清楚,德国人占了胶澳,那几年老弟也该知道。”

  “我就是在德国人占了胶澳才去了威海卫的。那是光绪二十五年了。”

  “就在那前一年,光绪二十四年冬天,可出大事儿了。”

  2

  孙磊急切地问:“老把式,出了啥大事儿了?”

  “德国人有一种会教门的,叫传教士。他们在后街头建了大教堂,组织教会,到乡下去招揽教民入教。教堂的德国传教士叫薛田资,这个洋鬼子不简单,和官府有来往,还专门拉拢了十几个地痞流氓,给他当打手。教会勾结地方上的贪官污吏,轻一点霸占田地,掠夺民财,那些根子里怀的人就强占民女,作恶多端。咱们当地老白姓可被这些丧气天良的人害苦了。”

  老头说话了:“老弟啊,就没有人出头,给咱们庄稼人撑腰吗?”

  大胡子甩起鞭子,脆生生打了个响:“光绪二十四年十一月,教堂里的二毛子三毛子打着传教的旗号,胡做啊,劫走了赶大集的两个黄花大闺女,大庄客听到信儿,带领徒弟们招呼庄稼汉两千多口人,一家伙就在半道上截住了二毛子,救出了两个闺女。”

  孙垒舒了口气:“解恨。”

  “这还没完,大庄客指挥人包围了后街头教堂,又抓住了德国传教士薛田资,还有那帮跟着作恶的二毛子教徒十多个人,大庄客叫人把这些披着黑皮的狼羔子游街示众,押上了驼儿山。”

  孙磊说:“那年的事儿我听说了一点,我姐夫也跟着去了,后来差点叫官府的人抓去。幸亏当时出远门,官府也没有证据,大庄客的人也多,县老爷也没辙。”

  “沂州府日照县的一个姓胡的县太爷听说德国毛子薛田资被抓住了,可吓坏了,立马调派人手前去解救。大庄客和县太爷谈判,整整一天,大庄客威严,县太爷惩办了六名平日里为非作歹的二毛子三毛子教徒,又释放了那些冒犯教会而被县衙门关押起来的安分守己的庄稼人,大庄客这才将薛田资放了回去。”

  老头听到这,轻轻说了句:“这大庄客真够爷们儿,可这事儿也真的惹大了,捉住了外国人,捅了多大的漏子,朝廷和老佛爷爷都不敢开罪那些洋人。”

  “谁说不是,朝廷上知道了这事儿,那可不敢怠慢,马上按德国人的意思,多次给山东的官儿下命令,要对反对教会的农民严加弹压。山东这些官儿,虽然刮地三尺,鱼肉百姓,可也知道是德国教会违法作乱,才引起百姓骚乱,于是破财消灾,对德国人谨慎抚慰,还拿出两万五千两付恤银,将案子了结。”

  “这些老百姓的父母官啊,只知道自己头上的乌纱帽,谁还管咱们老百姓的死活。”孙磊愤愤不平。

  大胡子点点头:“可是德国毛子还不罢休,他们以保护教民为借口,派兵打进了日照县城,烧杀抢劫,比胡子们还要凶残。大庄客带领庄稼汉,全都上了驼儿山,跟官府和洋毛子就挑明了干上了,这一眨眼的功夫,都到了光绪二十八年了,不知道这个老兄弟,还在驼儿山不在。这次回去我得上山看看。”

  “老把式,你要是上山,可得带着我,没准我姐夫也在山上,我大哥的遗腹子还在我姐家里养着呢。”

  “山上没有女人和孩子,都是老爷们儿,你要找你侄子,还得去老家。”

  大胡子说完看看天,快晌午了,深山密林,非常安静,苍白的日头在树林下路上投下了斑斑黑影。

  孙磊警觉起来:“老把式,会不会有胡子?”

  “大晌午的,胡子一般不出来,不过咱也得防着点儿,小老弟,你准备好扁担棍子,看住后面。老哥,你不要瞌睡了,拿着你的铜眼袋,有胡子来了也能打侧面顶一下子。这位女娃子,你帮我照看一下这小丫头片子,等会儿有情况,我就抽马快跑,出了山谷就是大官道,别让孩子跌下马去。”

  樱桃答应一声,抱好那女孩子。大家也各自准备,马蹄声在幽静的山谷里格外响亮。

  正说着话,几个蒙面大汉从路边的大树上一跃而下,拦在了面前,其中一个拿刀的人就要过来牵住马的缰绳。

  大胡子抡圆了牛皮鞭子,照着蒙面人的脸上就是一下,蒙面人惨叫一声,双手丢下刀捂在脸上,手指头缝隙里鲜血汩汩往外冒,原来那鞭子里面,加衬了带刺的钢丝。

  两个蒙面人猫着腰,从大石后面闪出来,抄侧面悄悄摸到了大车前,其中一个上前拿单刀就要砍,白脸小伙子用铜烟袋锅子照着上来的脑门就是一家伙,登时一声低叫,那家伙扭头就跑,还把后面一个撞了个满怀。

  这种乡间匪患,看来大家都是听得多了,见得多了,谁也不害怕,还小孩子被乱醒了,还蛮镇定,正面几个蒙面人举起了枪。

  孙垒吃惊不小:“老把式,爷爷,那些都是最新式的毛瑟枪,还有曼里彻式来福枪,全都是军队里上好的装备,胡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枪?”

  大胡子回过头来:“老弟,你眼真毒,看准了,问问来头。”

  孙垒立起身来:“对面的兄弟,可是咱大清国的兵?是火器营的,还是隘勇营的?”

  为首的梦面人也是一愣:“老子是九仙山上的大当家,哪来的什么大清国,管你什么营,留下买路财再说。”

  “这里距离九仙山还远着呢,各位好汉是不是走错道了?”大胡子问。

  “少来他妈的多嘴,拿钱来。”

  老头又问:“各位小哥,是为财而来?”

  那汉子点点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不为财,才是他娘的傻蛋一个。”

  老头装作很纳闷的样子:“既然为财,就该杀富济贫,为啥偏偏抢劫咱平头百姓,这是为什么?”

  汉子被抢白得面红耳赤,辩解道:“老子和弟兄们不为别的,就为活命!”

  老头笑了:“大兄弟,你说这话就奇了,一帮子大老爷们儿,还要强老弱妇孺的东西活命,还知不知道祖宗留下来的羞耻二字。”

  后面一个拿枪的汉子说道:“大哥。少跟他们废话,把你们家东西和娘们儿夺出来拉倒,和两个老不死的费什么唾沫星子。”

  几个拿刀动枪的家伙就要上前。

  3

  大胡子从车上跳起来,问:“各位绿林好汉,九仙山下没有外人,咱们往日有冤?”

  领头的答道:“你我无冤。”

  “那咱们近日有仇?”

  领头的答道:“你我无仇。”

  大胡子一抱拳:“你我无仇,细水长流,往日无冤,大路朝天,青山不改,各走半边。请了。”

  “你他妈了个把子的,说什么鸟语诓老子,没有买路钱,留下马车和那个大姑娘,你们都赶紧给我滚。”

  大胡子说:“那好,光棍儿不吃眼前亏,我把那妮子给你们抱过来。”

  为首的蒙面人一愣:“老子要那个大点的,我要那个小屁孩子干嘛?”后面的也都面面相觑,接着哈哈大笑:“大哥,老头要给你小女孩子,那可是真正的雏儿,那个大点的娘们就赏给我们弟兄了。”

  几个举枪的也把枪放了下来,就听大胡子喊了声:“坐稳了。走!”收起鞭子用鞭杆子猛抽马的屁股,那匹马猛然立起前蹄,向蒙面人冲去,为首的蒙面人猝不及防,被马踢到腮帮子。这匹马撒开四蹄向前抢冲,蒙面人人仰马翻,被孙磊顺势抄起一支来福枪,照着后面举刀子扑上来的歹徒就是一枪。

  十几个歹徒撕去蒙面,疯狂追赶,看来认定了要劫下这辆马车,孙垒又是一枪,最前面的一个穿着大清服的家伙也一命呜呼。

  大胡子乐了:“我说大兄弟,你这枪法不赖,再打他几个,那帮熊玩意儿就不来追赶了。”

  “她奶奶的,不是胡子,是一群逃兵,拿着那么好的枪,打洋毛子就像老鼠见了猫,抢咱老百姓这么较劲。”孙垒举枪,瞄准领头的逃兵,枪里却没有子弹了。

  “老把式,没子弹了,快打马。”

  大胡子汗都出来了:“山路跑不起来,赶紧拿扁担抽。”

  樱桃一只手紧紧抓住大车帮子,另一手抱着那个男孩子,也不知道那帮劫匪从哪里弄出来几匹马,眼看着追兵就上来了。两匹马一左一右跑到大车两边,为首的兵痞子伸手就在樱桃脸上抹了一把:“小娘们儿,脸皮还蛮嫩的,下来陪陪老子们。”

  孙垒抡起扁担就打,被后面赶来的一匹马上的兵一把抓住扁担钩子,两人在那里僵持不下,谁也拽不动。

  眼看追兵越来越多,大胡子急眼了,抡圆了鞭子,照着两边和深厚就是一顿皮鞭子,几个追兵赶紧勒马躲开,孙垒来不及收手,也被皮鞭子抽中了胳膊,一条长长的血印子。

  孙垒疼的一哆嗦:“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啊。四年前我大哥全家被胡子残害,今儿个我孙垒也要被一帮兵痞子们给收拾了。可怜我没过门的媳妇儿,我还没碰过女人呢。”

  大胡子哈哈笑:“大兄弟,没想到你还这么会逗乐子。媳妇还能跑了你的。再说咱们就是跑不了,也得拉几个垫背的。”

  正说着,白脸小伙子问:“怎么这路不大对劲啊?越跑路越窄,你不说半个时辰就到官路了?”

  大胡子说:“嗯,不大对劲。”大车轱辘被一块大石头挡住了,颠簸得众人跳起老高。

  正在这时,就听见耳边嗖嗖的声响,大胡子说:“大伙儿快点趴下,前面也有胡子放箭了。”

  大家赶紧趴在车帮里,人多车挤,哪能趴得下?孙磊就看见追来的几个骑马的逃兵纷纷落马,没有了骑手的马匹逐渐慢了下来,打几个响鼻,围在大车周围吃起草来。

  后面的人没有马,也远远地追了上来,看到前面的人落马,纷纷停止了追赶。

  孙垒正在纳闷,听见大胡子的声音:“你们几个啊,怎么在这里?”下了马车转过头来,看见三个小伙子。

  一个白脸小伙子打量大胡子说:“老六叔,才八月十五,怎么连皮袄都穿上了?哈哈?”

  大胡子拍打拍打身上的草,不好意思地说:“你们这几个小子,还有心拿老六叔开涮,你们怎么也到了这里……”

  白脸小伙子说:“你问我,我问谁去?你是从青州来的吧?我们也是从那边过来,这不迷路了。”

  大胡子说:“哦!你们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们飞镖出手,老六叔这把子骨头算是交待了!你小子怎么知道我打青州来?”

  小白脸一笑,没言语。旁边的红脸汉子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个时辰前有个姑娘赶着马车过去了,不过从刚才叉路口向那边去了。我看师兄是看上那个小妮子了,所以我们才迷路到这里,不过也不错,救了老六叔。”

  “你们说的那个女娃子,有多大?长得什么样?马车啥样的?”老头和孙垒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马车是枣木的,一匹枣红马,那女娃子可漂亮,虽然化妆成了男人,我看还是挺俊。”小白脸说。

  “葡萄?”孙垒和老头对视一眼,旁边的樱桃也说:“葡萄去你老家了,赶快到叉路口去看看吧!”

  大胡子说:“不要紧,怕是早走远了,你说的葡萄该就是老哥的外孙女吧?咱们再折回去怕遇到胡子,再说葡萄一个人上了官道,很快就到家了!你们仨说说,这次出来是干什么来了?你师傅大庄客还在山上吗?”

  大胡子说完,望着白脸小伙子。

  白脸小伙子说:“老六叔,前几天师傅还念叨你老人家,说有好几年没和你喝酒了。你每次回老家都是先回老屋看看老娘,再看师傅 。这回阿,我看就不用回老屋看老奶奶去了,咱哥仨才去给送米和盐,老奶奶还能下地,养鸡苗。你老人家直接山上看师傅去!”

  大胡子说:“你小子说话,你老六叔可不答应,咱山东人孝字当头,看完老娘再去喝酒,你说老六叔说的在不在理?”

  白脸小伙子点点头说:“嗯,还是老六叔说的是!”

  老头附和道:“你说你们师傅在山上,现在官府还在围山呢?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小白脸说道:“官府撤兵了,不过内线说还要来,师傅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是沂州府那些兵吗?在咱们驼儿山谁不知道,我师傅那也是条汉子,一套长拳远近没有敌手,爱抱打不平、锄强扶弱那是有了名的。好几千庄稼人都跟着干了。”

  老头点头,叹道:“那倒是。现在没有人给咱老百姓出头,跟着大庄客没准还是一条活路。”

  大胡子说:“老哥,老弟,闺女,你们仨一路,用我的马车回家,我和三个海子山上看看大庄客,说实在的,老娘有他们照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老头说:“咱么素未谋面,这第一次认识就用你的大车,多不好意思。”

  大胡子摆摆手:“见外了不是,我和三小子骑马赶路更方便,再说,大车你们也不白用,赶回头请我喝酒。”

  4

  上了官路,一马平川,孙垒赶着大车。平平安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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