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的眼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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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蹒跚着扑向他们的汽车，伴随着一声巨响，大汉压在了前机器盖上，孟逸墨一个刹车，将他远远地甩了出去。
　　在开了几分钟走上大路后，两个年轻人总算松了一口，他们在车里喘着粗气，刚刚惊险的一幕让他们心有余悸，不要说白雨，就是孟逸墨也不会想到自己还能有在电影中才能见到的飞车撞人的经历。
　　孟逸墨说道：“太危险了，我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还会守在那里。”
　　“差一点我们就完了。”白雨真的受到了惊吓，她把身体蜷成一团倚靠着车门。
　　孟逸墨知道自己不能再表现出恐惧的神态，他故作轻松地晃了晃肩膀，温柔地安慰她说道：“别担心，一会儿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给你打针。”
　　“我想用不着了。”白雨突然冷冷地回答道。
　　“为什么？”
　　白雨拿着针剂说：“刚刚我拿着它去刺那个家伙，没想到一使劲就按出去了两格的药剂。”
　　“什么！”孟逸墨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抢过针剂看了看吼道，“怎么会这样，三分之一的剂量就这样没有了！”
　　他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威风凛凛的大汉会在一瞬间就失去平衡，像喝醉了一样，那一定是注射进入的药剂发生作用，但是现在这更加残酷的困境几乎把孟逸墨逼急了，他暴躁地吼道：“我说过让你自己走，你为什么还要过来？你怎么这么傻，有病毒抗体你就能够活下去的，现在可怎么办！”
　　“我难道就这样看着你被掐死么？”白雨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我本来就不想活了，我已经没有父母了，我就是为了完成那个承载了家人生命的责任，才坚持到现在的，我已经很痛苦、很累了，生活对于我早就没有意义了！”
　　孟逸墨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对不起”，便麻利地拿出了一个新的针头，换上最后的药剂，拉过白雨的胳膊，小心地为她注射着。白雨的哭声也小了，仿佛刚刚经历的那种绝望在一瞬间变成了希望一样。
　　白雨迷迷糊糊中又陷入了隐痛之中，在亦真亦梦的感觉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她实在是太累了，在这寒冷的冬季，只要是一点温暖和安逸就能让人产生困意，何况是一个已经精疲力竭的女孩。她在梦中仿佛回到了过去：
　　那是在咿呀学语的年纪，一个慈祥的老爷爷总是用最温柔的声音给她讲故事，那故事深奥而难懂，在年幼的白雨看来更像是催眠的声音。

第四章　遗产与解药（12）
稍稍懂事的时候，她开始坐在电视机前看各种各样的动画片，有一天，母亲将一套《悲惨世界》动画片放到了她的面前。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她能够自己读完整部小说，虽然里面很多故事情节是那样的晦涩难懂，但是她已经会为主人公的遭遇落眼泪。
　　长大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那是整整一年的时间，在母亲的讲解和要求下，她重新阅读了一遍《悲惨世界》，她清楚地记得在那本已经发黄的书上有几个歪歪扭扭的中国字“麦克雷恩”，也模糊地记得有一个大鼻子叔叔到过家里，这些遥远的记忆已经那样的模糊，不知不觉地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信息提示音，白雨睁开了眼睛，看到孟逸墨正愁眉不展地盯着手机。
　　“怎么了？”
　　“你醒了？刚才你睡着了，样子很可爱，皱着眉头好像在和别人打架一样。”孟逸墨说着将手机递了过去说道：“你舅舅的手机，刚才收到了两个奇怪的音频短信。”
　　“哦？我来听听。”白雨好奇地说。
　　不一会儿从手机里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声音，既不同于电报机声，也不同于信号声，虽然有规律地响着，但是很难知道是哪一种电报码，只是白雨确信自己听过这个声音，她问道：“谁发给你的？”
　　“一个奇怪的号码，我不知道是哪里的。”说着孟逸墨指着手机说道。
　　“那是一组境外的电话号码，很难判断发自哪里。”白雨说道。
　　孟逸墨望了望白雨说道：“也许它没有什么价值。对了，你感觉怎么样了？我们要想办法再找到杰克，向他再要一些抗体才行。”
　　“没有时间了，现在我们只是在找到真相的远途中走了一小步而已。”白雨有些无奈地说道，“刚才发生的事情说明已经有更多人在争夺‘雨果的眼泪’，他们都是不择手段的，如果晚了，可能我们所有付出的牺牲都白费了。至于这病毒，我们应该无法再找到杰克了，所以不要在这上面耽误时间了，一切都随缘吧。”
　　孟逸墨说道：“有时候你比我执著，但是我不知道值不值得，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了。”
　　白雨微微一笑说道：“‘在蓝色的百合下有没有变卖的银器’，你怎么看这句话？”
　　“读不明白！很生涩的感觉，我在想它是不是在告诉我们一些实际的东西，比如找到‘雨果的眼泪’的钥匙一类的物品。”
　　“是啊，即使我读过几遍《悲惨世界》也不能很快想到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说着白雨便陷入了沉思，她似乎真的不在意自己那没有完全扼制的病毒，一心一意地想着暗语的意思。孟逸墨见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便不再执意自己的想法，专心帮她思考着暗语。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个困意全无的年轻人冥思苦想着暗语，终于孟逸墨有些疑惑地说道：“我觉得这句话真的是很有问题！”
　　“为什么？”
　　“明明就是一句病句，有歧义嘛。”
　　“什么？”
　　“我一直是这样读的，‘在蓝色的百合下’，‘有没有变卖的银器’。但是它还有一种读法。”
　　这句话提醒白雨，她也是这样读这句暗语的，也许真的是误读了这句话，所以一直在联想着书中关于百合花下有没有银器的描述，但实际上这句话还可以进行另一种断句的方式，白雨轻声地念了出来：“‘在蓝色的百合下’，‘有’，‘没有变卖的银器’。”
　　孟逸墨赞同地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白雨若有所得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孟逸墨兴奋地看着她说道：“我们有线索了？”
　　白雨说道：“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要找一家营业的网吧查找这些线索。”
　　孟逸墨说道：“现在的网吧都不准24小时营业了。”
　　白雨说道：“那我们就在车里休息一下，已经过了大半夜了，这一天太累了。”
　　话音未落，便传来了白雨很轻的呼吸声，她睡着了，孟逸墨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这个女孩还能承受多大的压力，今天在她身上发生的任何一件事都足以让一般人彻底崩溃，她是在坚持么？也许因为她找到了线索才会有些安慰的睡着了，孟逸墨这样想着，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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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悲惨世界》（1）
以下故事发生在2008年1月13日2点31分至1月13日７点15分。
　　一
　　在原本美丽的AQUR小岛，因为不速之客的到来，它变成了一个可以临时起降飞机的基地。一架U国籍客机静静地停在那里，然而此刻这里正笼罩在死亡和无助的气氛中，人质被集中关在一间昏暗的仓库里，这里原来是储藏补给的地方，虽然天气湿冷，但是仓库里十分憋闷。在这种四面是海的小岛上，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人质们能做的只是等待着命运的选择。
　　埃蒙德和他的手下并没有从航班上找到他们寻求的东西，他失望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小岛，月光下那条翻新不久的简易跑道和工棚上会窜过几只不知种类的小型猫科动物；两个储水和燃油罐已经被他无数次地计算过还能坚持多久，而一架不知道什么型号的直升机上，驾驶员正随时待命，他在等待着将飞机上找到的东西带走。
　　然而现在他们什么也没有找到，终于埃蒙德爆发出一阵狂笑，愤怒地挥舞着拳头，他再也等不了了。人质们听到了外面那暴躁的声音，他们惊恐地簇拥在一起，仿佛是一群受到食肉动物攻击的牛群，只能挤在一起互相安慰，并且尽量保持着冷静。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怎么样。
　　突然埃蒙德的电话响了，他目光凶狠地对准了人质中唯一的一个亚裔女子，几步走上前去恶狠狠地拉出了仓库，将电话送到了她的耳边，一个狡诈的声音传了出来：“张欢女士，我想就连柯尔小组都不知道你是唯一知道‘雨果的眼泪’下落的人，你到U国来无非是要把《悲惨世界》交给默克先生，然后让‘雨果的眼泪’永远地消失，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同样安排了人对你弟弟和你的家人下手。”
　　“卑鄙！”张欢愤怒地喊道。
　　“啊！你终于肯说话了。不过真的很抱歉，此刻我只能遗憾地通知你，你的丈夫已经为了那伟大的责任而献出了生命，还有你那可怜的弟弟。”
　　“不！”张欢痛苦地说道，“你们怎么可以杀人？”
　　“因为U国国会很快就要通过‘PJ法案’了，‘帝国复兴’几十年的心血不能因为那几张纸就前功尽弃。拿到‘雨果的眼泪’就能让U国总统搁置这项法案一直到永远。而你为什么不好好过普通人的生活，非要站出来承担这一切呢？”
　　“因为你们都是一群卑鄙的人，罗西议员，我想戴斯勒议员也在你的身边吧。你们都是阴险的小人。”
　　“啊哈！看来你并不是对我们一无所知，我想不会是默克那个老东西告诉你的，应该是麦克雷恩，他藏了‘雨果的眼泪’那么多年，现在是该换个人来保管了。你既然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那么我们不想浪费时间，交出那本《悲惨世界》，带着你的女儿好好地过日子吧。”
　　“你怎么知道我有本书？”张欢有些吃惊，“即使柯尔小组的默克也不知道我知道它的存在。他们只知道我的弟弟是守护‘雨果的眼泪’秘密的人。”
　　“这种掩护真相的把戏几十年前我就玩过了。”罗西不耐烦地说，“赶快交出《悲惨世界》！”
　　“妄想。”张欢冷冷地说道。
　　戴斯勒突然接过电话说道：“那么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柯尔小组一直都是U国、R国以及世界各国人道主义资助的组织，但是一旦触及到国家利益，一切就都不好讲了。U国一定会交出柯尔小组剩下的名单来换取人质的安全，同样他们也会为了利益而宣布‘帝国复兴’为合法组织。这可真是可笑，张欢女士觉得为了这么一个结局，牺牲那么多亲人值得么？只要你肯和我们合作，我保证你和你的女儿安然无恙！”

第五章　《悲惨世界》（2）
就在这时，一个人走上飞机对埃蒙德耳语了几句将一包东西交给了他，埃蒙德翻开看了看，那恐怖的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像传达喜讯一样对着电话大喊着，激动得浑身上下的肌肉似乎都在颤抖着。
　　这对话持续了十几分钟，然后埃蒙德又将手机对准张欢，里面传来了嘈杂的庆祝声，然后罗西议员说道：“张欢，很遗憾在你说出《悲惨世界》下落前，我的人已经找到了它。加上柯尔小组的变节者杰克已经得到了藏在ＪＳ大厦银行里的数字密码，很快我们就能知道‘雨果的眼泪’究竟在哪里。你是不是很佩服我们？”
　　张欢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怎么知道秘密藏在《悲惨世界》里？”
　　“是的，这个世界上本来除了麦克雷恩、你和你的父亲，没有人知道这个玄机。这些巧妙的心思和难得的机遇才让我们得到这些线索，我想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和它一模一样的《悲惨世界》了，你们能够找到这样一本书来隐藏那些秘密，真的是很不容易。但是……”罗西议员得意地笑了笑说，“麦克雷恩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妻子，我们绑架了她，用尽手段得到了你们的秘密，而那个胆小的麦克雷恩也就此失踪了，所以我们只能追查到你。”
　　“你们杀害了麦克雷恩的妻子？”张欢不禁流下了眼泪。
　　“是的，那个过程就像杀害你的丈夫一样，十分干脆。不过没有关系，很快你就能见到她了。”
　　就在张欢一阵迟疑的时候，突然埃蒙德掏出了手枪对准了她的头，“一切都结束了。”张欢祈祷着闭上了眼睛。
　　“一个新的世界即将开始。”伴随着埃蒙德狂妄的笑声，“砰！”枪响了，一群海鸟被惊吓得飞了起来，穿透了她的头颅，鲜红的血浸透了一片沙滩，这时候天边已经看到了日出前的白晕，这里毕竟要比中国的时间早几个小时。
　　二
　　人质们听到枪声，有的在祈祷，有的依偎在一起悄悄地落泪，他们听到了一些谈话但并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个美丽的女子就失去了生命。
　　埃蒙德狂傲地叫嚣着：“哈哈，举世无双的《悲惨世界》。我相信这本中文版和原稿一样值钱。”他小心地将书交给手下锁进了保险箱里，然后又亲自护送着它来到直升机面前，再三叮嘱了飞行员，不久便传来了轰鸣声，那直升机载着《悲惨世界》离开了小岛。
　　阳光洒满了整个小岛，这里异常的宁静，埃蒙德看了看手表，他返回到客机上，拿出了掌上电脑连上了电视信号，希望能接收到一些新闻，特别是U国的新闻，他想知道U国对于这架失踪航班的反应，但是无论怎么调试，他只能接收到几个中文台，而且没有任何关于失踪航班的信息，埃蒙德有些坐不住了，他抱怨道：“这些事情该结束了！为什么到这里只能接收到这么几个台！”
　　这时候有人给他送来了早餐，一杯橙汁，一块生牛肉，埃蒙德将橙汁一饮而尽，这时突然掌上电脑出现了一条新闻，是关于失踪的EF20375航班上那唯一的中国女子张欢的寻亲启事，新闻里一遍又一遍播放着她的照片，埃蒙德冷笑着咬下一块带着血丝的生牛肉，咀嚼着说道：“她已经死了，回不去了。”
　　这时候新闻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那是张欢在等待安检时的监控录像，因为这个时候她的丈夫和弟弟已经惨遭不幸，白雨又下落不明，警方已经无法联系到她的家人，只能一遍遍播放着录像，以期有她的亲人可以联系。

第五章　《悲惨世界》（3）
“照片不比录像清楚？有时候警察都爱找一些麻烦事，还自作聪明！”埃蒙德撇了撇嘴，不屑地咬着牛肉，然而这种不屑仅仅持续了几秒钟，埃蒙德被这录像惊呆了，他停止了咀嚼，仿佛被噎住了一样。突然他拔出了手枪冲到跑道上不停地对天空射击，人质们和恐怖分子都被吓住了。只见埃蒙德跑到张欢尸体旁边，他面目狰狞地说道：“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没有人能回答他，他的同伙都远远地站在一旁，只听埃蒙德愤怒地说道：“你以为我很好骗么？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进安检的时候，你穿着黄色的大衣，现在呢？看看你竟然穿着红色的大衣，我埃蒙德被你骗了！告诉我你是谁？张欢在哪里？”
　　这时候埃蒙德看到那处枪伤造成了皮肤的焦痕，他像发现什么似的伸手过去，只听“啪”的一声，一张人皮面具被扯了下来，一张更加美丽的脸庞呈现在他的面前，只是这个人一看就是欧美血统。
　　埃蒙德颤抖着拿来一沓资料，上面有所有柯尔小组成员和他们家人的照片，他一页页地翻找，终于看到了一个相似的面孔“爱玛”，是麦克雷恩的女儿。
　　“是的，这就是为什么在她听到自己的丈夫和弟弟死后没有落泪，反而听到麦克雷恩的妻子被害后痛哭流涕的原因。”埃蒙德终于明白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