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的眼泪-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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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警察们都追了出去，孟逸墨一边拉着白雨一边说道：“等……你……才怪！”
　　然而白雨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说：“你到门口守着，我要再查一个资料！”
　　“什么？”
　　“我们要知道金泰市到底有几个教堂！”
　　孟逸墨摇了摇头跑到网吧门口守着，白雨很快找到了五家教堂的地址。因为没有打印机，她用最快的速度把大概的方位画在纸上，几分钟过去后，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那个逃跑的小青年的位子上，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白雨快步走出网吧，身后传来了网吧老板的声音：“嘿，你和那小子是一伙的么！”
　　白雨不答话跑了出来。网吧老板立刻跳了起来，叫喊着追出门口拦住了她，孟逸墨从后边一拳把他撂倒在地上，拉起白雨回到车上，问道：“他为什么要追你？”
　　白雨神秘地一笑说：“不知道，你先开车吧！”
　　金泰市的早上并不像那些繁华的大都市忙碌而喧闹，这里要到8点钟的时候，上班的人们才会陆续走出家门。空旷的街面上，那辆蓝色的MINICOOPER在穿梭着。孟逸墨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第五章　《悲惨世界》（8）
白雨说道：“金泰市一共有五家教堂，但是哪一个才会有银制的烛台，我还不知道。”
　　“肯定不在还可以举办祷告的教堂！”孟逸墨说道，“每逢那些教堂准备大型活动，我们警察都要去执勤，他们说了那里很朴素，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白雨眨了眨眼睛说道：“这样一来，可以排除两家！”
　　“我想是的。还有如果是古迹，那么一直以来对那里的保护应该十分到位。而且要是再有值钱的银烛台，那肯定不会对外开放的。留下这暗语的人根本没有可能把什么秘密藏到里面去。”孟逸墨推理着。
　　“那一定是以前完全开放、现在封闭或者半封闭的教堂。”白雨说着，查了查手上的地图。
　　孟逸墨伸手抓过地图说道：“我知道是哪一家了。在城北洋人街那里有一座解放前修建的教堂，三年前市里统一安排洋人街作为春节洋庙会举办地，那座教堂就停止对外活动，作为洋人街的一个景点了，很多有价值的东西也都摆了出来。”
　　听了孟逸墨的话，白雨突然叹了一口气，暗自悲伤道：“都不知道能不能过今年的春节。”一阵伤感袭来，她不禁落下了眼泪，这眼泪并不是因为自己那还没有完全治好的病毒，而是今年在团圆日子到来之前她失去了太多的亲人。
　　车子很快驶进了洋人街，平日里只有极少数的休息日和过节这里才会热闹，否则白天也很难看到人。在那家说不出来是什么建筑风格的教堂门前，远远望去那青石台阶上有几只悠闲的小鸟在嬉戏啄食，忽然它们被一阵刺耳急刹车声惊起。
　　只见孟逸墨将车停到教堂门口的空场上，对白雨非常严肃地说道：“我们要进去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如果有意外就往街上跑，什么都不要管，然后一定要去找杰克要病毒抗体。”
　　白雨摇了摇头说：“你一下子说这么多，我怎么记得住，反正我跟着你就不会有错了。”
　　孟逸墨微微一怔，白雨的这句话给了他很大力量，当一个男人被别人当作依靠的时候，无论他多么的势单力薄都会充满了信心，他点点头说道：“那就看我们的运气吧。”
　　白雨从张鹏留下的书包里又找出一支金属手电，用很孩子的口气说：“我就用它防身。”
　　孟逸墨不禁笑了笑，好像他们并不是在经历一场生死较量，而是充满神奇的探险。两个人走到教堂门口，看到紧闭的大门外还被拴上了一条厚实的链锁。
　　“这恐怕有点难度。”孟逸墨说着掂了掂链锁重量。
　　“你相信么？”白雨说道，“这个教堂里没有人！”
　　“为什么？就算没有教会的人，那也得有管事的人，至少也得有看门的人。”
　　“你果然够啰唆，你这么精明的一个人难道没有发现这门上的尘土么？这说明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
　　孟逸墨笑了笑说：“我承认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可是你没有看到空场的角落里有几辆自行车么？守夜人是从来都不走正门的，这个教堂一定有后门，我们可以到那里碰碰运气。”
　　这句话让白雨一下脸就红了，心里暗想：“这个小警察果然是心细的家伙。如果不是仗着自己已经掌握的那些事情，其实整个找寻真相的活动都是在孟逸墨的帮助下完成的，没有他，也许我只能慢慢地等待生命的结束了。”
　　孟逸墨不知道白雨在想些什么，只是看到这个在朝阳辉映下的女孩子脸上有了一丝羞涩，他没有多想拉着白雨的手快步来到了教堂的后面，那是被围墙拦住的院子，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门摇摇欲坠。

第五章　《悲惨世界》（9）
白雨轻声问道：“那我们怎么进去？”
　　孟逸墨想了想说：“这里的守夜人一般晚上都会喝酒，所以早上会睡得很死。”
　　“你确信？”白雨疑惑地看着孟逸墨，只见他耸了耸肩膀说道：“不是很确信，但是可以试试。”
　　孟逸墨拿起一块石头要朝院子里扔去，白雨一下拦住他说道：“你不确信的时候会结巴，所以请你不要为了让我相信你而这么自找麻烦。我告诉你，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这个时候，我只信任你。”
　　孟逸墨听了有些腼腆的挤了挤眼睛，他拉着白雨在院子的外围走了一圈，发现了一处低矮的墙，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翻过去。于是孟逸墨走在前面脚下一使劲，双手用力一撑，便翻上了矮墙，他转身将本来就很瘦弱的白雨拉了上来，就这样两个人先后跳进院子。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个凌乱的院子，堆放着很多杂物和要修理的东西，紧挨着后门的地方有一个简易的小屋，从里面传来了响亮的鼾声，显然孟逸墨没有猜错，在寒冷的冬天里看门人是一定会喝酒的，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教堂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孟逸墨拉着白雨踏过石阶，走了一段羊肠小道，推开了一扇没有上锁的门，便进入了教堂的后室，在穿过几根两人多粗的石柱后，他们惊呆了——在教堂正室的一侧石台上至少有几百只蜡烛在燃烧着，教堂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干净和整齐，一尘不染好像每天都有人来打扫。
　　“我真没有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燃烧的蜡烛。”孟逸墨不解地说着。
　　“我也没有想到。”白雨说道，“我记得书里说过，基督教徒纪念耶稣初次谒庙的日子，教堂里才会遍布蜡烛，不过那是二月二日，可不是今天。”
　　“我想这些烛台一定都是银的。”孟逸墨说着走到每一个烛台前仔细检查着。
　　“我觉得这里说不定还住着神职人员。”白雨看到教堂里那些精美的壁画和装饰品，她猜测一定有人在这里常年工作，但是这毕竟不是开放的地方，谁会守在这里？　
　　很快孟逸墨就把上百个烛台检查了一遍，他兴奋地说道：“我相信这就是你要找的地方！因为所有的烛台都是银制的。只是有些氧化，但是看得出有人经常在清洗它们，只不过他无法顾及这许多烛台，我想他一定是挤出时间来这里打扫的。”
　　白雨说道：“信徒都很虔诚，他们没有任何功利的思想，只是作为一个信徒而做他们的祈祷，所以他们的幸福感来得简单而真切。”
　　孟逸墨说道：“说实话我并不了解宗教，我只相信真相。比如现在我在这些烛台旁边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白雨四下里观望了一下说道：“那句暗语只是让我们找到这个教堂，但是东西并不一定在它旁边。”
　　说着白雨拿出了从银行里取出的纸念道：“‘在蓝色的百合下有没有变卖的银器，25，11’，我们要知道‘25，11’是什么意思？”
　　孟逸墨摇了摇头说：“我竟然忘记了，那句话后边还有两个数字。”
　　白雨跑到那些蜡烛前说道：“也许是第２５排，第１１根的烛台下面有我们要找的的东西。”
　　“这里只有一百多个烛台，怎么排也不会有第２５排，第１１根烛台的。”孟逸墨说着找了个椅子坐下，他盯着脚下那一块块彩色的方砖，思考着。突然他站了起来说道：“你看这些方砖有什么不同？”
　　白雨被他的喊声吓了一跳，她低下头，看着脚下那三色方砖，却怎么也想不出答案，于是疑惑地摇了摇头。
　　孟逸墨说道：“所有过道、空场的方砖都是完整的，但是为了方便在教堂安装这些椅子，所以椅子下的砖只有半块，另外的是用铁板和木板拼接的，在上面装上了活动螺丝。所以……”孟逸墨一字一句地说道：“‘25，11’的意思是教堂里第25排，第11号座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两个年轻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他们知道在第25排，第11号座位下的那块铁板一定能够打开，而里面会有怎样的秘密让他们产生了无限的遐想，也许所有的事情都能在这一时刻终结了。
　　白雨拿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工具包递给孟逸墨：“我想你是对的。恐怕要你亲手打开这个秘密了。”
　　孟逸墨接过工具包笑着说道：“我想这就是为什么网吧老板要追你的原因了。”
　　白雨回答到：“这么多高级工具，我想我们肯定用得上。”
　　孟逸墨一边走到第25排，第11号座位，一边说道：“近期一定有网吧的电脑配件被撬，所以今天早上警察才搞了个突然袭击，而你拿了那个逃跑的小子专门偷电脑配件的工具，老板当然认为你和他是同伙啰。”
　　白雨撇了撇嘴巴说：“这叫物尽其用。”
　　孟逸墨没再说什么，很快他便发现这个座位果然与众不同，它并不是和其他的椅子连在一起的，而是单独固定在下面的木地板和铁板上，于是当孟逸墨熟练地拆下了座椅时，兴奋地发现原来椅子四条腿还分别掩盖了木地板上的四处螺丝钉，他先撬下了固定木板的铁片，然后将改锥对准了螺丝钉。
　　“现在就让我们看看它的下面藏有什么东西。”孟逸墨说着用力一拧，几块木地板随之松动。
　　当孟逸墨卸下木板后，看到了一块锃亮的铁板，掀开后是一个漆成黑色的木盒子。伴随着一阵说不出的喜悦孟逸墨捧起了盒子，白雨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里面是一本被红色绸子包裹的书和一些照片。
　　白雨像迎接圣物一样的把包裹捧起，慢慢地将红绸打开，那里面竟然是一本厚厚的《悲惨世界》，从她无比吃惊的眼神中，孟逸墨知道这一定是非常珍贵的东西，也许能把一切都讲清楚。
　　白雨幽幽地说道：“现在已经很少能看到单册的《悲惨世界》了，而且它是世界上仅有的孪生本。”她感慨着翻开了书，仿佛闻到了那早已不在的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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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代价（1）
以下故事发生在2008年1月13日7点25分至1月13日10点03分。
　　一
　　孟逸墨看着白雨爱不释手地捧着那本《悲惨世界》，仿佛那就是她的亲人一般，喜悦、激动各种感情都汇集在她那张疲倦的脸上，她摩挲着每一页，好像在回忆着什么，许久睁开眼睛，望着一头雾水的孟逸墨嗤嗤一笑说道：“我的母亲，或者说是我的姥爷，他们将‘雨果的眼泪’的秘密藏在了这本书里。”
　　喜悦的笑容也立刻涌现在孟逸墨的脸上，他说道：“我们找到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没有什么能难得倒我们的。”
　　“但是，”白雨缓缓地说道，“事情可能也会更加复杂了。”
　　这“但是”让孟逸墨感到紧张，只见白雨拿着书十分惆怅地说道：“小时候姥爷就是拿着这本世界上仅有的孪生本《悲惨世界》给我讲那些听不懂的故事。”
　　“什么叫孪生本？”孟逸墨好奇地问道。
　　“这是一个很少人知道的秘密，那是我的姥姥，她在印刷厂当校验员，那一年批量印刷了一个版本的《悲惨世界》，在几千本中，姥姥发现了有两本《悲惨世界》被错印了，也就是说它们的页码和正确的版本不一样，这个世界上也就出现了仅有的两本一样错版的《悲惨世界》，后来我的姥爷拿走了它们，说是留个纪念。然而这几千页的错版书根本就没办法读，他是另有用处。”
　　说着白雨翻开了《悲惨世界》的第一页，几个鲜活的字映入了眼帘，打开了她尘封的记忆——“张文裕留”那帅气的几个字让她产生了无限的回忆，她淡淡地说道：“两本书，一本留在了我姥爷这里，另一本写有‘麦克雷恩’的名字。”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雨叹了口气说：“姥爷去世前告诉我的，但是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姥爷用微弱的气息不停地对我念叨着，我才留有印象，没有想到他说的是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孟逸墨接过《悲惨世界》，他小心地翻看着，果然这个版本的书应该世上罕见了，它的页码完全是错乱的，不仅没有一定的顺序，甚至有的页还被订反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我知道了，我们在银行里拿到的那张写满数字的密码纸！上面的那些数字就是要从这本特别的书上找到最终的秘密。”
　　白雨点了点头说：“是的，这就是‘帝国复兴’要得到的东西，他们一定已经拿到了另一本错版的《悲惨世界》。”
　　孟逸墨却摇头说道：“我看未必，你刚才说另一本写有‘麦克雷恩’的名字，但是他已经失踪了，并且宣布你的母亲是他的继承人，这就是说麦克雷恩的《悲惨世界》一定在你母亲手里，那些坏人未必就拿到了它。”
　　白雨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她知道孟逸墨说得很对，儿时的那段记忆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中：她在母亲的讲解和要求下，重新阅读了一遍《悲惨世界》，她清楚地记得在那本已经发黄的书上有几个歪歪扭扭的汉字“麦克雷恩”，而这重读的过程用了一年，因为它根本不是连续的，读起来十分麻烦。
　　白雨有些焦急地说：“可是我母亲所乘坐的航班已经失踪了。”
　　“虽然我不能确定什么，但是我们还要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我们要坚信一件事情。”孟逸墨用肯定的口气说道，“我们能更早得到‘帝国复兴’要得到的东西。”
　　很快两个人的心情都平静了下来，白雨一页页地翻看那厚厚的书，她很难想象自己姥爷当初拿这本书给她讲故事是多么费劲的事情，光是找这下一页就非常麻烦。而孟逸墨则一边筹划着如何向杰克再要一些病毒抗体，一边拿起那一张张旧照片仔细地看着。可以说照片的质量并不好，或者说拍照的时间已经很久远了，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站在一起让他根本分不出谁是谁，整体照片的感觉又是压抑和冷漠的，以至于看到一半，孟逸墨便失去了兴趣。

第六章　代价（2）
忽然一张泛黄的纸从白雨捧着的书中飘落在她的腿上。
　　上面是一行俊秀的小楷字：“让‘雨果的眼泪’在掘进的坑道中考量人们对生活的勇气，世界亦将永远地平静下去。”
　　孟逸墨和白雨几乎是同时说道：“又是一句让我们不能读懂的话！”
　　又过了一会，两个人意识到在这里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便心照不宣地收拾好东西，准备沿原路返回，这是一次成功的历险，他们找到的东西让白雨确认那是找到“雨果的眼泪”的钥匙。正当他们信心满满地站起身时，一阵强烈的撞击声让他们的心跳几乎骤然停止了。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