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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阴阳师-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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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胖子的眼中,没什么不能说的,就算说了,有什么大难,估计在场之人,只有唐正徐一个人能帮得上忙。
瞥了眼唐正徐,差点呸出声,暗暗对唐正徐划中指,带着藏獒转身离开。
毕竟都叫了不止一次,既然不想说,胖子也没辙。
唐正徐偷偷望了眼倪秋,无奈耸肩,跟着胖子转身离开,既然明天是大凶之日,就算惊慌也无用。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就算要走,也不可能劝得了庞广隶的父母离开。
倪秋淡淡的看着冰冷的夜色,心中隐隐有些后悔;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离庞广隶越来越远;刚认识的时候,经常跟庞广隶在一块,就算有危险,也没有想过转身离开;从关系变得微妙后,庞广隶却不一样了,做什么事情,不再有她倪秋在身边……
也许,庞广隶是出于担心,但这种担心,构成了另外一个人更担心;望着已经紧紧关上的大门,就如望夫石一般,盼着他早点归来。
司徒震握紧手中青铜色法剑,法剑剑身刻画着一道清晰的符样,只要一剑下去,就能为全龙虎山上下报仇;趁他病要他命,司徒震没有丝毫犹豫,高高举起法剑,咬牙切齿,狠狠的朝庞广隶,当头斩下。
庞广隶全身上下,已经到了痛不欲生的地步,全身经脉如被刀割一般,就像全身布满了蚂蚁,正在啃咬着他的血肉。
而司徒震狠心劈下,庞广隶丝毫不知情,一旦被劈中,就算大罗金仙亲临,也难以救活。
眼看法剑就要到庞广隶头顶,司徒震面色欣喜若狂,只要这家伙死了,龙虎山的大仇就算报了。
但是,法剑离庞广隶还有两寸之际,忽然一股无法想象的灵力,从庞广隶的身体发出;一道难以阻挡的剑气,死死的把司徒震的法器阻挡头顶之上。
“叮!”一声轻响,司徒震面色一变,难道是血魂剑?
不是血魂剑,而是阴阳剑魂;阴阳剑魂在庞广隶体内乱串,把庞广隶的经脉弄得乱七八糟;当发现主人有危险,这才停止破坏,现身阻挡司徒震的‘好事’。
阴阳剑魂忽然出现,庞广隶的命得以保存,但身上的痛楚却丝毫不减;身子一松,翻身躺倒在地,脸色暗红的颜色,渐渐退去,嘴角慢慢溢出血丝。身子发软,全身经脉尽被阴阳剑魂毁坏,乱成一锅粥。
司徒震被阴阳剑魂反击一下,面色难看,连忙往后急退;阴阳剑魂撒发出强大剑气,差点连司徒震的法剑也弄断,幸好非现代化法器,否则别说剑没了,连人也……
石灰粉依然久久未散,庞广隶慢慢爬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出破烂不堪入目的龙虎山主殿,而在庞广隶的左手,依然是那发着暗红光线的阴阳剑魂。
庞广隶没有再发疯似的大开杀戒,而是用阴阳剑魂带路,慢慢离开主殿。
司徒震本想上前阻拦,但看到庞广隶手中的阴阳剑魂,心中胆怯了;它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血魂剑,散发的气息,更比以往更加强……
活着跑出龙虎山的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静静的看着庞广隶离开,没有哪怕一个人上前阻拦,刚才的场面,他们记忆犹新,如果那诡异的三昧真火、阴阳剑魂、掌心雷落在他们身上,或许阎王会很欢迎。
虽然有许多龙虎山后辈还活着,但死的人不会少,尸体已经把主殿门口铺成路,有烧焦的,有被阴阳剑魂杀死的……
既想报仇,但庞广隶的道行,实在无法匹敌,再这样执着下去,历史长存的龙虎山,会不会因此丧失在我的手中?司徒震暗暗自问。
想起刚才要报仇的想法,只是起一时执念,幸好庞广隶没有大发雷霆,否则龙虎山上下又要遭殃了。
一道掌心雷,可大可小,换做普通人发出,司徒震不会胆怯;回想起通灵掌心雷,心有余悸……
从龙虎山主殿走出来,没人敢阻拦庞广隶离去;有灵性而没人性的阴阳剑魂,折磨了主人一番后,恢复正常,带着庞广隶走到龙虎山另一个荒山中。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荒山四处长满了野草,山间野树种类奇多,环山围绕;因常年没多少人行走,所以形成一个无路野山。
庞广隶只知道路难走,而不知阴阳剑魂要带他去哪;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听天由命,虽然龙虎山可恶,但杀了那么多人,而且个个都魂飞魄散;单凭这点,处于正道中,已经天理难容了。
直到山腰处,才呈现一间用杂草遮盖成的草屋;草屋门打开着,在这野山中能见得,一般是无人居住,建立于山间,无非是让路过之人休息乘凉之地。
庞广隶来到草屋跟前数米外,阴阳剑魂便停止了带路,仿佛阴阳剑知道这个地方似的;庞广隶的脸色恢复如常,不过那石灰粉依然留在脸上。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庞广隶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干净的,显然龙虎山主殿,因为太多人,泥尘多得很。
不过现在庞广隶看不到而已;心中不明白,阴阳剑魂带他来这山上做什么?貌似这是第一次来山西吧?
“哟,有客到?”一个人颤颤巍巍的声音,从草屋中传来,不多时,便看到一个将近九十高龄的老人,来到门口。
老人的脸奇瘦,只剩下皮包骨,那双眼珠子,深深凹陷下去,幸好还能睁开;身上的衣服成灰色,是上世纪流行的旗袍着装。不过老人这一身旗袍,却多了几分乞丐的气息,因为旗袍上有许多缝补痕迹,还有许多破洞未处理。
庞广隶眉头一皱,大山山腰处竟然还住着一个老人?不大可能吧?可不管庞广隶怎么观察,老人就是人,非妖非鬼。
“终于来客人了!”当老人看到庞广隶之时,顿时笑容满面;如果让庞广隶看见,估计会觉得惊奇,因为老人虽然已经年近九十的模样,但牙齿竟然保存完好……
【41】怪老头
半山腰竟然住着孤寡老人,庞广隶试图观察是否有妖气,可不管他怎么观察,老人就是人,非妖非鬼。
“嘿嘿,还是一个带伤的年轻人。”感觉到庞广隶的试探,老人的脸上也没什么不高兴的,反而还走上前细细打量庞广隶。“被人洒了石灰粉,一定是龙虎山那个司徒浑小子吧?只有他,才教得出这样的徒弟。”
庞广隶一愣,顿时忘却身上的伤痛;高龄老人,常年居住在山腰?吃什么?喝什么?爬个上下,他能受得了吗?
另个方面,这老人竟然出口就称如今的龙虎山掌门司徒震为司徒浑小子,换做常人,恐怕还没那个资格吧?
第一个感觉就告诉庞广隶,眼前的老人绝对不简单,为什么阴阳剑魂会带到此?
“在下庞广隶,见过前辈。”庞广隶摇晃了几下,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幸好旁边有棵树。
看到庞广隶差点摔跤,老人却不上前帮一把;也对,都近九十岁的模样了,不要人过来扶已经谢天谢地,还跑去扶别人?
发现不是什么邪物,庞广隶顿时松懈下来,刚才身子紧绷,导致筋脉更加混乱不堪;忍住疼痛,死死的抱着身旁的大树。
“你的眼睛被人洒了石灰粉,不能用清水洗;现在身体经脉又伤得严重,还是先到屋里再说吧。”老人淡淡的笑了笑,也不理庞广隶,转身往草屋走去,丢下一句话,“我姓张,你可以叫我张道长。”
庞广隶忍痛,眉心颤动了一下;在龙虎山附近竟然有姓张的人?而且还是道士?能称司徒震为混蛋小子,肯定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
除了是长辈之外,庞广隶想不到任何理由,难道这才是龙虎山天师府真正传人?不大可能吧?若是传人,怎么不在龙虎山掌管,跑到这野山来?
想了一会,没能整理出个原因,庞广隶的耳朵动了动,听着张道长的脚步声,跟进草屋。
张道长的草屋中,一尘不染,仿佛每天都精心打扫一般,东西摆放整齐,竹子编制的茶几和椅子,连床都是竹子编制成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套比较简单的生活工具,如锅铲什么的,均为现代火烧一类。厨房与卧房共聚一室,两用草房。
张道长不知哪找来油瓶子,找了张竹凳给庞广隶,“庞先生,幸好你遇到我,若是遇到大雨,你的眼睛非瞎了不可;这是植物油,用来洗你的眼睛的。由于这油不是我自制的,外面市场上可能会掺杂一些什么地沟油,所以擦拭的时候,会有些疼痛,你要忍着点哈。”
一个上到差不多九十岁年龄的道士,这让庞广隶极为惊愕;但听到老人的话,差点从竹凳上滚到地面,植物油也掺杂地沟油?现在的孩子真可怜,地沟油越来越强大了……
“前辈,这深山老林的,只有您一个人住这里吗?”还未动手前,庞广隶好奇的问道。说着,警惕了起来,又问道:“你也是龙虎山的人?”
张老道把油倒出来,摇头苦笑,都伤成这样了,还警惕着别人;“你体内的伤先不管,治好你的眼睛,才是关键。”
看张老道答非所问,庞广隶也没多问,毕竟现在身受重伤,眼睛又睁开不得,要下杀手,老人应该也不会等现在。
用油洗眼,并非老道说的那样,会有刺痛之感,反而还有些舒适;不是说掺有地沟油吗?而且油味闻起来奇香,并非混杂的油类。
又擦又洗,不知不觉竟然用了老道半瓶油;刚才投入中,小心翼翼擦拭,生怕伤了庞广隶的眼珠子;直到完成,这才心疼的看着剩下的半瓶油。
“你小子啊……”老人好似小孩一般,双手猛敲了几下竹制茶几,“我这油可要了我十几年的时间才炼制出来的……”
十几年?那是什么概念?用十几年炼制,是什么油?现在不是有榨油机了吗?难道还用八卦炉不成?
庞广隶睁开眼睛,终于有重新复明,对于老道的话没听入耳,此时正一脸欣喜的瞧着四周;如果一不小心就瞎了,可就真诚盲侠了。
“喂,你浪费了我半瓶油,不表示没关系,连句谢谢都没有,还有没有良心啊你?”看庞广隶那一脸欣喜的表情,老道便是一脸的不爽。
庞广隶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老人,年龄真像就九旬,这与他听到的声音一样。
此时不用再去猜测,这老人一定是龙虎山的道士;唯一不明白的,他怎么会住在这半山腰之上?而且这座山,貌似极少人到来。
“小子在此多谢前辈了。”庞广隶想站起身,但浑身上下无力,动一下都痛,更别说站起来了。
老道白了庞广隶一眼,也不问庞广隶是怎么来这里的,赶紧收好剩下的半瓶油,“行了,要过来的答谢不够真诚,算你小子好运。”
“老前辈,您刚才不是说掺有地沟油的吗?怎么又说炼制了十几年?”庞广隶面前扯了下嘴巴,想起其中的巧合,心中甚是奇怪,阴阳剑魂带他上这里干嘛?“还有,您是龙虎山的道长吗?”
老道坐回到茶几旁,给庞广隶倒了杯茶水,不耐烦的瞪了眼庞广隶,“开句玩笑不行啊?若真是地沟油,你的眼睛早瞎了!”
也对,地沟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难怪闻到那油的味道会这样香;庞广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显然刚才老道只是吓吓他而已。
“前辈,您还没回答我的话,您到底是不是龙虎山的道长?”庞广隶仍然想搞清楚。
老道喝了口茶,忽然丢下杯子,猛然站起,连忙说道:“糟糕,要下雨了,我的茶叶还在外面晒呢……”话没说完,转身跑出草屋。
庞广隶吓了一跳,还以为老道雷霆大怒;年纪都这么大了,竟然还一惊一乍的,还好克制有些限度,否则还不被这老家伙给吓瘫了。
不一会,老道两手捧着茶叶进来;其实茶叶也不多,一只手就可以抓完;这更不值得老道一惊一乍的了。
“还好及时,否则要被淋湿了。”老道对庞广隶的话直接无视,捧着茶叶,找了一块干燥点的地方放好,这才转身往茶几走来。
本来只是下午,但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42】暗中护府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眼看就要倾盆大雨,仿佛在为沾满灰尘的大地洗礼一般。
怪不得老道匆匆忙忙跑出去收茶叶,庞广隶也没急着催老道回答,好似煞有耐心似的,静静的坐在竹椅上。
“还好及时。”老道摆好茶叶,回到茶几前,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对庞广隶刚才的问题直接无视。“喂,小子,你还不走等什么?”
怪老头就是怪老头,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的,真特么难伺候;庞广隶低头看了看自身,又转头看了看快要下雨的天色,所有的千言万语,被老道的一句话塞得死死,简直到了有口难言的地步。
“对哦,快下雨了,你出去也会变成落汤鸡。”亏刚才还说终于来客了,现在想想,这话恐怕是说给鬼听的。
庞广隶也理解,毕竟老人嘛,痴呆点无所谓的,况且老年痴呆症,可是无良药治愈的绝症,忍了。“前辈,我刚才问您的问题,您还没回答呢。”
“问题?”老道眼珠子转了转,仿佛在回想什么,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你刚才有问我问题吗?”
“……”庞广隶真想上前抽他几个耳光,这糟老头怪怪的;无奈,只有重新说一次,声音显得是那么的无奈,道:“前辈,我刚才问您,您是不是龙虎山的前辈。”
深山老林的,刚好在龙虎山附近,这里的道士难不成还有别道门的不成?庞广隶确信这点。
“你问的是这个呀?是啊,我就是龙虎山的,怎地?你不是连我也想杀了吧?”老道玩味的问道,仿佛对龙虎山的事亲眼所见一般,包括了庞广隶刚才在龙虎山的事,貌似也知道几分。
这就显得奇怪了,这老道不是在深山老林中吗?怎么会知悉刚才发生的事?庞广隶的面色发白,明知道是敌人,为什么老道没杀他,反而还要救他呢?后面的一句话,分明就是在说,他知悉龙虎山的一切事情。
“我只是一个无名泛泛之辈,怎敢冒犯前辈。”庞广隶半晌,这才恭敬的说道;明知道是敌人,还伸出援手,可见老道心胸非狭隘之人。
老道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仿佛对庞广隶的话很是不满一般;或者龙虎山那凄惨的一幕,让老道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庞广隶眉心一跳,这家伙不会有孽待倾向吧?先治好眼睛,然后吊起来割肉,尔尔……
“今天,龙虎山上下,损失惨重,伤的伤,死的死,是老道我这辈子第一次亲眼目睹的惨状。”老道面色严肃,丝毫不像是开玩笑。
当然,所谓的第一次,并不是人数损失惨重,而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独自闯进天师府,大闹天师府后,安然无恙的走出来……
身上的伤,除了眼睛被人使诈之外,体内的内伤,是阴阳剑魂反噬,与龙虎山的人丝毫没有关系。
当今世上,恐怕没几个人敢,一个无名泛泛之辈?鬼才信这话;即使老道,也不相信庞广隶所说的泛泛之辈。
庞广隶静静的坐在旁边,除了警惕之外,并没有与老道对话;屋外下起了倾盆大雨,幸好没刮风,否则老道的草窝,恐怕要告终了。
“主殿被你毁了,人也被你杀了,纵使龙虎山曾冒犯你,也一笔勾销吧。”老道的面色依然严肃,也没有与庞广隶动手的意思。
“前辈,您错了,既然您能看清,那你看看司徒震还会不会追究,如果他还冒犯我家人,我一定不会就这么放过他。”庞广隶的声音转冷,就算老道救治过眼睛,也不跟老道讲情面。
老道也没生气,换做是别个人,心里也会恼火,所以这不怪庞广隶。给庞广隶倒了杯茶,淡淡地说道:“龙虎山主殿殿顶都给你轰炸成那样了,你小子的本事肯定是庞康那小子传授的吧?你是他徒弟?”
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这样问的了,庞广隶无奈摇头,“我不是他徒弟,跟他只是朋友而已。前辈为何有此一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说,司徒震不会追究这件事,如果不是我阻止,龙虎山恐怕就要毁在你小子的手里了。”老道淡淡的说道,仿佛今天龙虎山发生的事对他来说,若有若无一般。
一语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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