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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军魂:西藏武警传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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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中队长这个书法练得真是不错,首先提高了书法水平,其次打发了时间,再次——最最重要的是表达了龙中队长对远方恋人的相思之情。罗一川摇着脑袋,叹了口气:“可惜了,可惜了!”曹禹禹抬起头,盯着罗一川的眼睛:“啥子可惜了?”罗一川指着熊熊燃烧的废旧报纸说:“爱情见证啊,就这么烧了?可惜啊可惜!”曹禹禹莫名其妙地说:“啥子爱情见证哦?一堆旧报纸,还被中队长‘废物利用’写了那么多字。不烧掉,留起占地方唆?!”

  指导员文兴钊也找到了闲里偷忙、闷中取乐的方式。不知道是不是哪天受了什么刺激,文兴钊突然对写诗发生了浓厚兴趣,有事没事总爱抒情:“啊/雪山是我高擎的切玛/江水是我敬献的哈达/伟大的祖国啊/我用生命守卫你的安宁/我用热血为你染红满天朝霞……”“啊,姑娘/假如你是一滴露珠/我就是叶片把你托向太阳/假如你是一抹霞光/我就是天空为你敞开爱的胸膛/假如你是一粒子弹/我就是靶子任你洞穿所有的思念和忧伤……”文兴钊每次朗诵歌颂爱情的诗歌新作,都特别容易引起强烈反响:“指导员,你的姑娘在哪里啊?”“指导员,你心中的姑娘是啥样子的哟?”“指导员,你感受过恋爱的味道没有?”面对战士们乱七八糟的询问,文兴钊露出一脸无限向往的神色:“我的姑娘美丽多情,她时刻住在我的心房;虽然还没有真正谈过恋爱,但爱情的影子总在我身边徘徊。同志们啊,伟人早就告诉过我们:面包会有的,女朋友会有的,老婆会有的,革命接班人——小武警也会有的!”

  罗一川无法理解,指导员已经是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为什么“还没有真正谈过恋爱”?这要换在罗一川家乡,三十多岁的“老咸菜帮子”,估计一辈子也甭想讨什么老婆了。但看样子,指导员似乎并不着急,成天乐呵呵的,跟弥勒佛一样。后来,听老兵们说得多了,罗一川才知道,指导员并不是没谈过恋爱,恰恰相反,指导员恋爱谈得不少,算起来,至少有*位姑娘如云似烟地从他眼前成功“脱逃”。这些姑娘普遍是经人介绍后,与指导员互寄照片,互通书信,最后因为岗嘎路途实在遥远并且异常难走,一封信正常情况下得两个月后才能盼来回音,使得那些还没真正见过面的“对象”们无一例外地对培育这根横跨几千公里的“爱情苗子”失去了耐心,把指导员一次次地从幸福的巅峰抛进了痛苦的深渊。再后来,久经沙场屡战屡败的指导员对爱情这东西基本上就麻木了,或者叫作心态完全平和了,他为自己制定了个“爱情六不原则”:不属于自己的绝不强求,机会来临绝不放过;胜利在望绝不得意忘形,败北之后绝不悲观失望;形势大好时绝不抬高门坎,情况不妙时绝不随便凑合。

  有段时间,罗一川萌发了跟龙刚学习书法的念头。对龙刚来说,自己“高雅”的兴趣爱好能影响带动战士,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他立即慷慨地把毛笔和墨汁匀出一些给罗一川,主动当起了罗一川的书法老师。罗一川玩书法,显然没有干木匠顺手,歪歪扭扭的字落在旧报纸上,令龙刚相当不满意:“你这哪儿像书法哟,完全是蚯蚓拱沙嘛。一边稍息去,看我是咋写的,免得浪费了报纸!”龙刚这么说,并不表示他有多么小器。岗嘎全县没有新华书店,也无处可买文体用品,县城惟一的“百货商场”,跟内地乡镇供销社一样,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卖,质量稍好一点的商品又啥都没有。龙刚为了练书法,专门跟县公安局长达瓦喝了一次小酒。待达瓦局长酒兴正浓时,龙刚提出了收集局里所有旧报纸的请求。达瓦局长想想那些旧报纸堆在局里也没什么用,加上已经喝了并且正在继续喝着龙刚的江津老白干,这时候拒绝人家这个小小的要求确实有些不够意思,便爽快地满足了龙刚的愿望:“小意思嘛,你龙中队长需要的话,尽管来拿!”

  罗一川当然知道龙中队长特别心疼那些报纸,没了报纸,他怎么练书法?怎么寄托对欧阳诗雨的满怀思念?受到中队长半真半假的批评,罗一川很是愧疚:“不好意思,队长,看来我根本不是这块料,我还是不瞎凑热闹了哈?”

  “屁话!哪个天生就是书法家唆?给我用心点,好好练!以后就算退伍回家种田,生产队写标语也用得着嘛!”龙刚眼睛一横,盯着罗一川,“你先练小字,不要还在伸脚舞爪地学螃蟹走路,就给我整啥子大字。你以为我的报纸是天上掉下来的唆?!”

  “是!我先把小字练巴适了再疯狂浪费你的报纸。”罗一川立正回答。

  “你小子!”龙刚捶了罗一川一拳,顺手扔给他一本字贴,“照这上面的样子,每个字先写二十遍,然后拿给我检查!”

  受领龙刚交待的任务后,罗一川每天的业余时间差不多全泡在了中队长宿舍兼办公室,书法练得越来越有劲头。这么坚持了两个来月,一个意外情况让罗一川不得不暂时放下他已经有了些许心得的书法练习。

第三章12  香烟故事(1)
罗一川发现床头柜里只剩下最后一包香烟的时候,中队很多人已经彻底“断粮”了。

  那个年代的西藏部队特别是边远部队,似乎很难找出多少不吸烟的官兵。至少,武警岗嘎县中队上至中队长指导员,下至嘴唇边毛都没长齐的新兵蛋子,全是清一色的标准烟民。殷兆宁和尼玛次仁原本并未染上抽烟的毛病,殷兆宁甚至还因为别人强行让他学习抽烟而和别人闹过别扭。“你怎么能这样呢?三岁小孩儿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你干吗非得让我学那玩意儿啊?!”殷兆宁悻悻地说。

  “你怎么能这样呢?我自己的烟,请你抽,你还不给面子?日怪得很!”那位战友热脸贴了冷屁股,心情同样不太舒畅。

  殷兆宁一直坚持不抽烟的原则。哪怕中队长指导员亲自发烟,他也立场坚定旗帜鲜明坚决不吸。尼玛次仁本来也不吸烟,但经不住战友们左劝右劝,很快就被拖下了水。全中队只剩下殷兆宁这个不肯为国家烟草事业快速发展做一点点贡献的“另类”。

  当然,殷兆宁并没“另类”多长时间,就主动成了大家的“同类”。

  不晓得是不是大雪封山断了书信和报刊的缘故,那几天殷兆宁总是显得有些心绪不宁,跟大家一起聊天时语言也明显减少,有时候甚至独自坐在雪地里发呆。

  殷兆宁第一次吸烟,就发生于那天他在雪地里发了老长一阵呆之后。发了老长一阵呆的殷兆宁起身拍拍屁股上的雪末,返回宿舍,走到班长孙玉龙面前,闷头闷脑地说:“班长,给我支烟抽。”

  “操!我将你的军!”孙班长正同总是念叨过桥米线的云南籍老兵赵光达楚河汉界地苦苦厮杀,根本没在意殷兆宁的请求,心不在焉地问:“你说啥哩,殷兆宁?”

  “给我支烟抽。”殷兆宁还是闷头闷脑的样子。

  “啥?!哈哈,你这榆木疙瘩终于开窍了,耐不住了吧?好事儿!这可是好事儿啊!”孙玉龙从小马扎上蹦了起来,连忙掏出香烟,递给殷兆宁一支,“我说嘛,殷兆宁你小子啥都好,可就是不抽烟,跟大家保持不了一个节奏。现在好了,欢迎加入烟民队伍。来,点上,点上!”

  “谢谢班长。”殷兆宁吸了一口烟,立即呛得大咳不止。

  孙玉龙满意地拍着殷兆宁的肩膀:“没事儿没事儿,慢慢吸,没人跟你抢。”说完,就要坐下去继续搏奕。可是,屁股还没挨到小马扎,孙玉龙又重新直起了腰,回过头来满脸狐疑地盯着殷兆宁:“不对啊,殷兆宁,你小子咋想起要烟抽了?是不是有啥思想疙瘩啊?”

  殷兆宁一边擦拭呛出来的泪水,一边摇头:“没事儿,班长,我不就是想抽根烟嘛。”

  “没事儿就好,你小子可别给我装深沉啊,有事儿就告诉我,知道啵?!”

  “知道,知道!”

  世上很多事情坏就坏在第一次。有了第一次,殷兆宁似乎完全忘记了“三岁小孩儿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的道理,顺风顺水地成了烟民队伍的新鲜血液和新生力量。

  殷兆宁光荣加入烟民队伍不久,岗嘎县中队的烟民们就无一例外地遭受了一次非人的折磨。

  最先没烟抽的是二班长孙玉龙。对烟民而言,烟抽完了是一件相当正常的事情,再去街上买就行了呗!孙玉龙请假出了中队营门,来到百货商场,掏出钱,大大咧咧地对售货员大姐说:“阿佳啦,给我来一条烟。”

  售货员热情地走过来:“哦,是孙班长啊,你买什么烟?”

  “老规矩,老牌子。”

  “那个牌子的烟没有了。”

  “那还有什么牌子的烟?”

  “什么牌子的烟都卖光了。今年冬天来得早嘛,我们还没来得及进货,就大雪封山,出不去了,只有等明年冰雪解冻后才能出山进货。”

  售货员大姐的回答让孙玉龙的心一下子跌落下去。天哪,这么早就闹“烟荒”了,后边那么漫长的时间可怎么过?!

  孙玉龙心里像猫爪子挠似的,难受得要命。刚一回到中队,他迎面碰上了一班长李大军。李大军嘴边叨着一支刚点燃的香烟,不慌不忙地正往外走。孙玉龙赶忙叫住李大军:“老李,有烟没有?整一支过来。”

  李大军掏出烟盒:“嘿,你娃运气不错!刚好还有最后一支,来,抽起。我马上出去买。”

  孙玉龙把烟点上,猛吸一大口,惬意得神仙似的:“你买烟?买鬼去吧!岗嘎全县都找不出一包香烟了。我刚出去买过,人家说:卖光了,缺货!”

  “卖光了?那搞个球,这日子还有没有法过哟!”李大军说着,两眼紧紧盯住孙玉龙手里那支香烟,“早晓得没货了,我这支烟说啥子也不给你抽。”

  孙玉龙笑着说:“小样,咱俩谁跟谁啊?明年商场进货了,我送你一整包烟。”

  李大军苦着脸:“你拉倒吧,老孙,明年有货了,我送你两包都要得。关键是现在离进货时间还长得要命啊,没烟抽了咋过?!”

  孙玉龙仰首吐了一串烟圈,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样子:“我先把这支烟瘾过足了,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孙玉龙这么说的时候,完全忽略了一个特别现实的问题:对烟鬼而言,“以后”是一个很小的时间概念,通常仅指两支烟的间隙,如果不在训练、学习、开会或执勤状态,一般不会超过一个小时,甚至只有二三十分钟。如果放在一班老兵刘小楷身上,那就更了不得。刘小楷拥有众多与香烟有关的绰号,主要集中在两个方向,一个是大家授予的“烟囱”,一个是刘小楷自封的“烟圣”。无论哪个“荣誉称号”,都相当名符其实。刘小楷平常抽烟,一般是上一支将完未完时,已经续好下一支了。刘小楷解释说:“这样才节约打火机嘛!”从这个格外牵强的解释可以看出,刘小楷完全是用片面的观点看待抽烟问题,没有考虑到节约打火机的行为是以增加香烟消耗量和健康成本为代价的。从本质上讲,这和丢了西瓜捡芝麻基本上没什么区别。

  孙玉龙的“以后”是什么时候降临的,李大军自然不清楚。李大军只知道,自己的“以后”在他把最后一支香烟慷慨赠与孙玉龙四十分钟后就不期而至了。烟瘾这东西,在你没陷入绝境时,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厉害。瘾来了,随意掏出一支点上,浑身上下立即毛孔舒张,经络畅通,舒坦得不行。现在,李大军尝到了弹尽粮绝的滋味,恐慌感一阵阵地袭上心头。不行,这个重大问题必须马上解决!李大军在床铺前来来回回地转了几圈,终于忍不住了,只得开口求援。他把宿舍里的兵们扫视了一圈:“哎,我说,哪个还有烟?整一支来孝敬一下班长噻!”

  遗憾的是,由于岗嘎县城闹烟荒的消息已经在中队家喻户晓了,这时候多数人都唱起了空城计,个别有“存粮”的同志又舍不得把仅有的一点宝贝献给他人,所以,尽管李大军的眼睛在宿舍里扫视了两圈,也根本没人搭他的腔——兵们假装没听见班长的问话,全都埋头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看来只能采取主动进攻的战略战术了!李大军班长眼珠一转,随即把目光定格在“烟囱”刘小楷身上:“烟囱兄,不要稳起噻,香烟的,拿出来,咪西咪西!”

  刘小楷一脸苦相:“哎呀,班长大人嘞,如果我有老婆,你只要言语一声,我立马双手奉送。可你这要烟,不就等于要我的命吗?你还是放我一马吧,班长大人,我这点‘战备粮’,连自己都保障不了两天!”

  李大军一步步逼近刘小楷,满脸讨好献媚:“哎呀,烟囱兄,你耿直了几十年,连老婆都舍得让给兄弟,侠肝义胆美名远扬,难道现在情愿为了一根烟而败坏英名唆?你先当回及时雨,救我一命再说嘛!”

  刘小楷一看没有退路了,只得把手伸进衣兜,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一支香烟,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递给李大军:“看在几年战友的份上,这支烟——是你的了。可你晓不晓得,我的心尖尖在痛,在流血啊?!”

  “谢谢,谢谢,谢谢耿直的烟囱兄!”李大军接过烟,迫不及待地点燃,香喷喷地吸了一大口,“我现在才晓得,有烟抽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可是,等李大军第二次向刘小楷讨要“幸福”时,刘小楷再也不愿继续“耿直”了。但是,作为李大军手下一名老兵,他又不好完全驳了班长的面子,只得想了一个折衷的办法:“这样子,班长,我们划拳!这支烟我点燃,划赢了,你就抽一口。你要是划输了,嘿嘿,对不起,只能红起眼睛看着我抽!”

  “要得,谁怕谁嘛?说不一定这支烟全部都归我抽。”赢来的烟怎么也比讨来的烟抽得舒坦!李大军马上来了兴致,迅速伸出右手:“战友好啊!”

  “好得很啊!”

  “一间宿舍一扇门啊!”

  “两个战友两弟兄啊!”

  “三更半夜三班哨啊!” 

  “四面寒风四肢冻啊!”

  “五谷不全武警吃啊!”

  “六月无信流泪盼啊!”

  “七色彩虹漆青春啊!”

  “八面出击靶子穿啊!”

  “九载军旅久不退啊!”

  “十分光荣实在好啊!”

  一局下来,李大军败北,只得怏怏地看着“烟囱”刘小楷美美地深吸一口香烟。第二局,李大军胜出,就轮到刘小楷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香烟在班长嘴上吞云吐雾了……

  那段时间,岗嘎县中队训练场、饭堂内、宿舍中,甚至厕所里,到处充斥着热闹喧嚣的划拳声,输赢标的物统一为香烟。那天,罗一川和赵红军两人各蹲一个茅坑,在厕所里呜喧喧地划起了拳。一支烟像中队内务卫生、军事训练之类流动红旗一样,随着输赢局势变化,在两人手中和嘴里流动。在罗一川连吸了三口烟、赵红军好不容易扳回一局后,罗一川很不情愿地把半支烟递给了赵红军。

  “小心点哈,掉下去了你要负责。”罗一川叮嘱说。

  “嘿嘿,该我了,该我了!”赵红军喜笑颜开地伸出手。

  世上怪事很多,往往你怕什么就来什么。罗一川担心赵红军接不稳香烟,那香烟果然就没在赵红军指缝间找到自己的位置。找不到位置不要紧,还可以重新寻找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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