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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如何不爱你[HP]-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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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拉重新收拾了心情,掀开枕头,打算把盒子按原样放回去。
  “你在干什么?!”房门口传来满含愤怒的吼声,斯内普大踏步走进来,一把推开塞拉,夺过盒子,打开看了看,确认盒子里的东西没有损伤之后,绷紧的面皮才放松了下来。
  他又盯着盒子里面看了一会儿,脸上的神情很柔和,很虔诚,又有些哀伤——塞拉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专注的眼神,仿佛是在凝望一个永远也无法抵达的、玫瑰色的梦。
  良久,斯内普慢慢抬起头来,看到塞拉时明显一愣,似乎才发觉她一直在这里。
  “出去。”他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不同于往日别扭的不自在的冷漠,这一次,他的声音寒如冰雪,“我说过,不许你进来这里。”他说完这些,又低下头去凝视那些照片和信纸,不再看塞拉一眼。
  塞拉的背部很疼——刚刚被他推开时,她狠狠撞在了床柱上。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了那个美丽的雄性媚娃撒加,当时,她为了教授狠狠推开了他,而现在,教授为了莉莉,也狠狠地把她推开了。
  “我很——抱歉,教授。”她勉强说完这几个字,就转过身去,脊背僵直地走了出去。她觉得自己走路的动作肯定很像一个很久没有上润滑油的机器人,僵硬呆板并且笨拙,说不定还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呢。
  塞拉慢慢下了楼,重新坐回了沙发里。呵,真的不该进去呢……她咬住唇,却发现自己连苦笑的表情也做不出来了。手和脚都有些发凉,有点像刚来到这里的那天夜里做噩梦的时候,可是这次,却没有那人来温暖了。
  眼眶里干干的,她没有想哭的感觉,只是呆呆地盯着虚空里的某个方向,脑子里时而乱纷纷的,时而又空茫一片。
  快六点的时候,斯内普从楼上走了下来。塞拉闻声站了起来,把施了缩小咒的行李放进包里,露出一如既往的微笑,“要回学校了吗,教授?”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把右臂伸了过去,“抓紧我。”
  塞拉伸出手去,动作却微微顿住。
  “马尔福小姐?”斯内普皱紧了眉毛,“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
  塞拉垂下了眼帘,掩去眸中神情,也伸过手去紧紧挽住了那条臂膀——几天前他们一同去对角巷采购下学期所要用到的书籍用品时,她也是同样的动作。
  斯内普看到她的动作,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刚刚——他真的是有些粗暴了——可是,她竟敢闯进他的房间,还看到了莉莉的——
  尽管十分生气,但到底也是有点担心她的反应,在被那样粗暴地对待了之后,是个女孩子都会伤心或生气的吧?
  可是——现在看来——她似乎并没有多么介意。
  是的,塞拉,不会生他的气的。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更加不会,是这样的吧?
  肯定是的。

  鲜血与角

  回到霍格沃茨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不知道是因为暑假最后一天塞拉进了斯内普房间的事,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斯内普对塞拉的态度又冷淡了下来,虽然还没到上一学年冷战的程度,但总是无法和暑假里那种小小的亲密和温馨相比了。
  对此,塞拉只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苦笑。没办法,谁教她是先爱上的那一个呢?更何况爱上的还是这样一个冷情寡欲心中早有刻骨铭心的爱人的男人?
  这——似乎是一场注定要失败的战役。
  谁能竞争得过一个逝去了的人?莉莉死了,也把她最美好的形象从此定格在了斯内普心中。连死亡和对詹姆·波特的仇恨都不能将那道倩影从他心头抹去,那么——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嘿,塞拉?塞拉?”
  耳边传来雷切尔担心的声音,塞拉回过神来,才发觉面前摊开的写了一半的魔咒课作业已经被羽毛笔滴下的墨水弄脏了。“啊,抱歉,”她向她微笑了一下,“刚刚说到哪儿了?”
  “什么啊……”雷切尔轻轻拧着眉毛,“咱们刚刚根本就没有说话——”她的神情写满了担忧,“我是看到你一直坐在那儿发呆,墨水滴下去了都不知道……塞拉,你以前不会这样的,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儿?”
  “哦,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只是想起了我弟弟德拉科——”塞拉若无其事地轻松一笑,“你要知道他有多么的讨人喜欢——”
  “……是这样吗?”雷切尔眯起眼睛,“你刚才的表情可不像是在想什么讨人喜欢的小男孩——”
  “是的,是这样的,雷切尔,你的作业写了多少了?”塞拉打断她,挑着眉毛问。
  “哦,糟糕,我的变形课和草药课作业还一个字都没动呢!”雷切尔惊叫一声捂住了嘴,匆匆忙忙去翻书包了,把塞拉的事立刻抛到了九霄云外。
  塞拉轻轻呼出一口气,也低下头去继续完成自己的作业。雷切尔一直是一个贴心的好朋友,但涉及到感情的事——尤其对象还是斯内普,恐怕她也不会有什么办法吧?既然如此,又何必让她知道了白白去担心呢。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大约到了九点半,塞拉的作业写完了。她站起身收拾东西,一边对雷切尔说:“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儿睡吧,回去晚了我可就要锁门了。”
  “好啦,知道了,”雷切尔正和一卷一卷的羊皮纸苦战,头也不抬,“你就安心睡吧,我会在定时上锁咒生效之前回去的。”
  塞拉点了点头,穿过斯莱特林们的地下公共休息室,回到了寝室。
  她来到自己的小橱子前,从里面取出一个定时器模样的东西,下面挂着一条长长的金链子。她将定时器的指针拨了三圈。
  当她再次出现在寝室里的时候,果然见到那个浑身银光闪闪修长美丽的身影,正以十分优雅的姿势斜卧在她的床上,见她推开门,便缓缓站起身走过来,托起她的右手,在手背上轻轻印了一吻,“晚上好,尊敬的小姐,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我也是,撒加。”塞拉微笑了一下,摇身便成了独角兽,“上次我们说到哪儿了?”
  “我记得是说到了牺牲魔法的魔力散布问题……”撒加的右臂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一个闪着淡淡银光的结界出现了——可以阻隔一切光影与声音,并能吸收一定强度的魔力使之不会波及到结界以外的地方。
  原来,开学一周后的某个晚上,撒加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通过窗子跳进了塞拉的寝室,第一个动作就是给旁边熟睡的雷切尔施了一个昏迷咒,然后很——骚包——请恕她找不到别的更适合的形容词——地一笑,表示要继续教导她独角兽魔法。
  “哦?趁着夜色闯进两位尚未出阁的年轻小姐的房间,这是一向自诩绅士的撒加先生的行事风格吗?”塞拉对他这种夜闯年轻姑娘的闺房的行为很是不以为然,何况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闺房”,“况且——您说要继续教导我独角兽魔法?就用这夜里的时间?我可还想要睡觉呢。”
  “嘿,别这样,亲爱的小姐,”撒加轻轻把额前的一缕银发撩到耳朵后面,笑得十分妖艳,“你难道不觉得月下相会——是一件再浪漫不过的事吗?”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到塞拉扫过来的眼神——和那晚他见到的那个黑衣男子十分相似的眼神——他就识相地闭嘴了,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至于时间,不用担心——”他掏出一个带有细长金链的定时器,“我们有这个宝贝。”
  “时间转换器?”塞拉眉毛蓦然扬高,“你从哪儿弄来的?”
  “这个你就别管了,好姑娘,”他把时间转换器塞到她手里,“这个就送给你了,它会对你有帮助的。”
  于是,从那晚开始,他们每天都会在塞拉的寝室里见面,通常都是运用时间转换器——她和一个雄性媚娃过从甚密的事情,暂时还不想让雷切尔知道。
  不过,对于塞拉来说,在短短几个星期内学会独角兽最强大的牺牲魔法,其难度实在不亚于让斯内普爱上詹姆·波特。所以,即便隔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依然停留在理论学习的阶段,几乎每个问题都要翻来覆去地研究好几遍,她才能勉强弄懂,自然也暂时没有心力去进行这种魔法的模拟练习。
  但是,以命换命——就冲着这几个字,即使再难,她也绝不会放弃。如果……事情真的走到了最坏的那一步,最起码,她还能拥有这保证教授活下来的最后砝码。
  “……那么,今天讲的都明白了么,塞拉?”撒加擦了擦头上的汗,笑容却优雅不变。
  “差不多了。”塞拉点了点头,也有些累了。现在是八点三刻,她必须马上回去了,不能让过去的她与现在的她碰面——不然会发生可怕的事。
  “那太好了,不过——我们今天还有一点小问题。”撒加从长袍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水晶药瓶,放在桌子上。
  “这是——”塞拉皱了皱眉,看了他一眼,这个药瓶——有些古怪的不祥。
  “这里面是蛇怪的毒液。”撒加淡淡地说。
  塞拉呼吸顿了一顿,“危险品,可以致命?”她眯起眼看他,“你把这东西带进斯莱特林的女生寝室做什么?撒加先生?”
  “只是一个小小实验而已,别紧张,女孩。”撒加轻快地说,手一挥,桌上的水瓶就变成了一只活蹦乱跳的老鼠。
  “我需要你的一点血——还有你的角,塞拉。”撒加说着,倒了一滴蛇怪毒液在小老鼠身上,那只小老鼠立刻开始吱吱惨叫起来,被毒液滴到的地方已经开始冒出了黑烟。
  “动作快!”撒加说。
  塞拉刚才并没有恢复人形,她咬了一下舌头,舌尖上渗出一滴银色的血珠。她将那滴血滴在老鼠的身上,并用头上的独角点在毒液滴到的地方。
  银色的独角兽血迅速渗入了老鼠体内,这弱小生物背上被蛇毒灼烧出的创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着,而那些黑烟和残余的蛇毒在碰到独角兽的角之后,竟发出了十分刺耳的响声,顷刻间就烟消云散了。
  “嘿,看到了吗,我的姑娘?”撒加秀美的嘴唇弯出一个懒洋洋的微笑,“除了对于学习独角兽魔法的天赋,你和一头真正的独角兽没什么两样。”
  “哦——是的,这真是太好了。”塞拉惊喜地看着重新生龙活虎的小老鼠,没想到自己的阿尼马格斯形态居然也具有独角兽的一切能力。
  “可是——不是说饮了独角兽血的生灵会受到诅咒吗?”她又想起一个问题,“难道我是个例外?”
  “不,不,如果你是例外,那岂不是任何人或动物都可以——杀死你并饮你的血了?”撒加银色的眉毛扬了起来,“纯洁的独角兽的灵魂不容玷污——所以它们会诅咒任何胆敢为了私利而伤害它们的生物——除非它们自愿献出鲜血。”
  塞拉变回了人形,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冲他明媚一笑。那笑容非常美丽,好像是因为卸下了什么重担或是解决了某个困扰许久的难题,而露出的发自内心的畅笑。
  这生动的表情简直令她容光焕发——十二岁的女孩的脸庞犹带几分稚气,却更展现出一种别样的美和风致。
  撒加微微有点呆怔——认识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种笑容。
  莫名地,他想起了那晚出现的那个一身黑衣神情阴沉的男人——奇怪,他想起那个家伙干嘛?他摇摇头,把“塞拉是为了那个男人而笑的”这个令他莫名不舒服的念头压了下去。
  “那么,今晚谢谢你了,撒加先生。”塞拉站起身,拿出时间转换器,“我必须马上回去了。”
  “晚安,塞拉,”撒加冲她眨了眨丁香色的狭长双眸,“我们明晚再见。”
  塞拉点点头,把指针向相反的方向拨了三圈,消失了。
  ——如果——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了最坏的那一步,她想着,最起码,她还拥有独角兽的力量,拯救灵魂的血液、可解万毒的角,以及那一招最强的牺牲魔法……她一定可以让西弗摆脱那该死的宿命的,不是吗?

  博格特

  塞拉,
  下午三点请来我的办公室好吗?我知道那个时候你们没课。口令是“我爱蜜汁酸草莓”。
  当塞拉午睡醒来的时候,在枕头边发现了这张便条。没有署名,但是通过那种圈圈套圈圈的细长字体,很容易就可以猜出写信人是谁。
  呵,等不及了吗?塞拉略微勾了一下嘴角,起床稍稍梳洗了一下就走出了寝室。
  来到了三楼的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正坐在里面,脸上是永远不变的和蔼笑容,“下午好,塞拉,请坐下。”他邀请塞拉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我最近迷上了一款新式布丁蛋糕,它们在麻瓜世界相当流行——”
  “叫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吗,邓布利多?”塞拉面无表情地打断他。
  “啊,无礼的丫头!真没教养!”墙上的校长肖像画中的其中一幅尖叫了起来,“真不敢相信,马尔福家的人——”
  “好了,你的下午茶时间到了,阿芒多。”邓布利多淡淡安抚了画像几句,转回头继续冲着塞拉微笑,“这句话是不是该由我来问呢,马尔福小姐?——你难道没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他的蓝眼睛透过半月形镜片上方看着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距离我们上次达成协议,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再次坐下来好好谈谈了。”
  塞拉沉默了一会儿,眯起眼睛看他,随即笑了一笑,“我该怎么说呢,邓布利多?”她说,“你是个精明并且容易交好运的家伙。瞧,我刚刚获悉了一些十分珍贵的情报——就在昨天下午——你就找上门来了。”
  “那么——介意与我共同分享这些情报吗?”邓布利多挑了挑银色的眉毛。
  “看在你最近一直没有找斯内普教授麻烦的份上,我会告诉你的。”塞拉说着,脑子里在飞快地思考哪些信息目前可以透露给校长,而又有哪些信息需要暂时隐瞒。
  邓布利多很感兴趣地向前探了探身子。
  “在巫师们的观念中,三、七、或者是十三,这些数字都具有神秘的魔力。人们相信与这些数字有关联的东西,都能在冥冥中带给他们一些帮助——或是指引。”塞拉慢悠悠地说着,“伏地魔也不例外。所以,他把自己的灵魂分裂成了七份——也就是说,他制造了六个魂器,并且把这些珍贵的东西藏在了不同的地方。”
  “天哪,七份……”邓布利多低低叹了一声,“那必定十分痛苦……”
  “极其痛苦。”塞拉说,“常人根本无法忍受把灵魂一分两半的疼痛,更何况是七份呢?黑魔王和那些平庸的傻瓜们可不一样,”她语调微微上扬,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那位有史以来最邪恶的黑巫师的赞赏,“东方有句古话:‘忍常人之所不能忍,为常人之所不能为。’所以,让所有人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敢提,他做到了。即使他的肉体毁灭,我们仍在畏惧他的灵魂。”
  第一次有人敢于在他面前这样坦然地褒扬伏地魔,邓布利多的神情不禁严肃了起来,“你似乎对伏地魔十分推崇,塞拉。”他说。
  塞拉闻言轻轻笑了起来,她的蓝眼睛和校长的蓝眼睛对上,“嘿,听着,邓布利多,”她低声说,“如果有朝一日让我知道伏地魔比你更值得斯内普教授追随,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撕毁我们的协议。”她停顿了一下,纤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睛,“你的目的是毁灭黑魔头,而我的目的——只不过是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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