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二月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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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讨这个对我们并没什么用处。难道你想以‘黑魔标记在魔法阵图学上的学术意义’为题发表一篇论文？如果你不想被威森加摩传唤、然后到阿兹卡班度假的话最好别那么做。”
　　克莉丝汀深吸了一口气。“我能去掉它。”
　　这并不是一时冲动。事实上，要想为斯内普刻印魔法阵，就必须先把黑魔标记去掉，否则不属于斯内普本人的魔力残留，会影响刻印的效果。在暑假后期她反复琢磨过，根据黑魔标记的特性，她判断这应该是一种魔法阵的应用手法。而只要是魔法阵，就是她的主场。问题是，去掉它也有相当的风险，斯内普将不可能再做双面间谍，这可能既使他失去邓布利多的信任，又被伏地魔视为叛徒。所以，还是要他本人来做决定。
　　过了几秒钟她才听到斯内普用干涩低哑的声音说：“这不可能。”
　　“我能。”她坚定地说，“在魔法阵的领域没有我做不到的。”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说出如此自负的话。奇妙的是，那并不让人觉得她很自大或狂妄，而有种“那的确是事实”的感觉。就像他自己，如果有人质疑他在魔药学方面的成就，他一样会说出“在魔药学这个领域，没有我做不到的”。即使是面对黑魔王，他也会维护自己的专业信誉不受轻侮。
　　“你打算怎么做？”
　　克莉丝汀思索了一下，说：“解除持久性的魔法阵有三种方式。一种是原主人自行解除，这一种不用考虑。一种是排空维持魔法阵运转所需的魔力，但它现在依附在你身上，是汲取你的魔力来维持运转，所以这一种也做不到。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暴力破解。”
　　斯内普皱眉不语。“暴力破解”这个词，听起来好像不是很可靠。
　　克莉丝汀笑了起来：“不是你想的那样。拿魔药来做比方的话，就像是一剂不知道配方的魔药，现在给你一瓶成品，需要分析它的成分，然后推测出配方，做出一模一样的药剂来……很难，但你做得到，对不对？”
　　斯内普傲然答道：“当然。”
　　“就是这么回事。”
　　“既然你用仿制药剂来做比方，魔药的成分和配制手法也有简单和复杂之分，你觉得破解黑魔标记的难度相当于什么水准？”
　　克莉丝汀发觉他的心情似乎变好了些，笑道：“你猜呢？”
　　“福灵剂？”他配合地猜道。
　　克莉丝汀笑着摇头：“顶多是疥疮药水的水平。”
　　斯内普扬起漆黑的眉毛：“你不觉得这和你之前‘天才’的评价自相矛盾？”
　　“那是两码事。”克莉丝汀装模作样地轻摊双手表示无奈。“设想理念是天才的，但是实现手法却是外行。你同意我把它去掉吗？”
　　“暂时不要，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告诉你。”
　　之后克莉丝汀又向他建议，让她分担一部分监视奇洛的工作。她有探测魔法波动的能力，又是个普通学生，可以不被怀疑地接近奇洛。
　　但斯内普并不同意她这么做：“你以为你能同时对付他们两个？克莉丝汀，我已经再三警告过你，不要让你的自信变成自大，你不是一个格兰芬多！如果他们对你有丝毫的疑心，一个摄神取念就能看透你那容量微小的脑袋里的全部秘密，魔法阵领域的造诣不会对你有任何帮助！”
　　“那么教我大脑封闭术。”克莉丝汀快速地说，“反正早晚我也会用到它的。在学好它之前我不去接触奇洛就是了。”
　　斯内普朝他那得寸进尺的盟友发射了两道照例无效的死亡视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刚才一时手滑……
庆祝十万字、收藏破五百，今晚加一更，九点见！

那个“隧道”是小哈第一次见到教授时的评价，说他的眼睛“空洞得像隧道”。不过，隧道总有终点的，终点自然就是教授的心喽~

呃……话说，都没有人为昨晚文末被教授阿瓦达掉的某雁哀悼一下……偶好霜心喔！




大脑封闭术特训

　　从第二天开始，有求必应室的实战训练就暂时改成了大脑封闭术特训。
　　克莉丝汀只选了学分所需的最低限度课程数，包括古代魔文和算术占卜等，因此日程安排并不紧迫。古代魔文和魔法阵所用的符文颇有渊源，她学起来得心应手；算术占卜比较枯燥，也属于严谨的学科，比较适合她。其它的学科，她只要求达到平均标准就好，并不为它们耗费太多的精力。
　　第一次大脑封闭术的特训异常惊险。
　　她一直认为这一世童年的那些经历，已经使她相当擅长掩饰和伪装自己，不料斯内普很快让她了解到那和大脑封闭术完全是不同的。他轻而易举地侵入了她的记忆深处：
　　一片漆黑的房间，日复一日在黑暗中醒来，在黑暗中摸索，又在黑暗中入睡……
　　形容枯槁的白发老人在她面前缓缓倒下，再也没有起来……
　　白嫩的皮肤上一道又一道向外翻卷着的血口，家养小精灵一边尖叫一边手忙脚乱地包扎那些不断增加的伤口，老人全神贯注地为她压制暴走的魔力……
　　一个棕发男子一动不动地倒卧在巨大的魔法阵正中央。黑色的能量漩涡中，出现了一个黑色雾气缠绕着的形象，似乎在询问着什么。雍容优雅的金发女子站在魔法阵边缘，面无表情地把手指向了站在一边的小女孩……
　　棕发男子把一个小婴儿抱给躺在床上的金发女子，女子虚弱而欣慰的笑容，在见到婴儿面容的一瞬间骤然变得狰狞可怖……
　　一个黑发黑眼的年轻女子坐在窗前，正在翻开一本书……
　　斯内普在这里被推出了克莉丝汀的记忆。
　　克莉丝汀跌坐在地上，仓皇的眼神没有焦距，汗水浸湿了鬓边的发丝。
　　他应该立刻喝令她站起来继续，应该用毫不留情的讥讽和批评让她认清现实，应该抓紧时间让她尽快掌握大脑封闭术……可是他握着魔杖的手紧了又紧，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也不开口。
　　最后的那个影象，是她前世的记忆吧？为什么那么多痛苦不堪的经历都没让她产生足够的抗拒力量，偏偏前世的这一个影象就让她把他推出了记忆？
　　斯内普忍不住在脑海中回放了一遍那个影象。尽管只是惊鸿一瞥，但给他留下的印象却异常深刻。因为……在那些纷至沓来的痛苦记忆中，只有这一个显得如此温馨、宁静。
　　那个黑发黑眼的女子不是白种人。斯内普想起拉文克劳学院的二年级学生里，似乎有个亚裔血统的女孩，和影象中的女子给人的感觉有点类似。
　　在影象中，她坐在窗边，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她身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书名是……他没有看清。虽然只能看到窗边，但感觉上，那是一间麻瓜式的房间。
　　为什么这样一个平凡恬静的记忆场景，会激起她如此剧烈的反抗？她说过，她的另一段人生是“短暂”的，是什么使她年纪轻轻地就失去了生命？
　　想到这儿，斯内普突然发现了他所忽视的一种可能。不愿回想的记忆，未免都是因为痛苦，更有可能是因为幸福。失去的，再也不可能回来的幸福。在那段短暂的人生中，有她放不下的人？是谁，为了她的早逝而哀悼过？是谁，让她不愿、甚至不敢去回想？
　　一种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就在这时，他看到克莉丝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再度站到他面前。
　　“我太差劲了，是吗？”克莉丝汀尽量在惨白的、布满冷汗的脸上露出笑容，虽然有几分僵硬，但看上去还好。“继续，西弗勒斯。”
　　“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斯内普轻声说出完全和他的理智相反的建议。
　　克莉丝汀深深呼吸了几次，然后把笑容调整到更加自然的水准，坚定地说：“我很好，没事了。拜托，继续吧。这样下去很危险，不是吗？”
　　斯内普慢慢地举起了魔杖。
　　“摄神取念！”
　　……大脑空空的分割线
　　斯内普没能再次侵入到克莉丝汀前生的记忆中。
　　然后，又经过了两个月的密集训练，克莉丝汀虽然还不能完全把他挡在记忆大门之外，但是已经能在他即将接触到重要的记忆之前把他推出去。至于更高水准，比方说制造虚假的记忆给对方看，则远不是现在的她所能企及的。
　　斯内普又一次拒绝了她想帮忙监视奇洛的请求，并对她的不知进退感到很恼火。
　　“以你现在的水平，对方马上就会发现你在用大脑封闭术！这只会加倍引起他的疑心！你就这么急于找死吗？”
　　——不是我急于找死，而是万圣节马上就要到了啊……克莉丝汀郁闷地想。
　　在忙于训练大脑封闭术的这段时间，该发生的事情已经都按程序发生过了：
　　斯内普在课堂上让那男孩出了丑，成功地开启了相看两相厌的关系模式；
　　纳威烧穿了坩锅，开始了被魔药教授“欺压”的悲惨生活；
　　哈利？波特破格入选了学院魁地奇队，这让斯内普对他的厌恶更创新高，同时在其他学院里也引起了一些羡慕或非议（劳伦斯就曾悻悻地说：“怎么什么规矩到了格兰芬多那儿，就都不是规矩了？”）；
　　还有铂金小龙三人组对黄金狮子三人组，由于一方爽约而未能如期进行的午夜决斗……
　　最后一条情报是从某个格兰芬多狮子那儿流入赫奇帕奇学院的，但由于决斗没有真的进行，并未引起小獾们的重视，只有克莉丝汀知道在那之后又有了怎样的后续发展。
　　这一切都分毫不差地沿着罗琳的剧本在进行，接下来就是杯具的万圣节了。克莉丝汀一点也不担心铁三角，反正他们就算再不在状态，也一样能平安解决巨怪。一个刚入学两个月的小巫师用最简单的飘浮咒干掉巨怪？说出去谁会相信？那巨怪如果不是缺钙导致颅骨脆弱，就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做过手脚。
　　克莉丝汀关心的是斯内普，他马上就要送上门去被狗咬了……大概他这辈子就跟狗这种生物犯冲，不管是一个头的还是三个头的，也不管是真狗还是假狗。
　　由于斯内普坚决反对，克莉丝汀只好暂时放弃接近奇洛的打算，心情低落地迎来了万圣节。
　　
　
作者有话要说：教授，你……又误会了……
她不是不想回忆上辈子的事，是不想被你看到那个书名啊……
话说，她上辈子没谈过恋爱，就算有“放不下的人”也只是亲人啊亲人！




万圣节，杯具之节

　　万圣节早上的赫奇帕奇长桌上，小獾们兴高采烈地谈论着晚上的盛宴。克莉丝汀心不在焉地用叉子戳着盘里的食物，食不知味。明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事，可是却什么也不能做，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她不能冒失地跟着奇洛和斯内普跑去四楼走廊，那里一定还有人所不知的监视系统。她不认为邓布利多真的对两年来她和斯内普的接触一无所知，可能斯普劳特教授为她打了一些掩护，并且獾院一众同仁们的误解也同样对邓布利多产生了一定的误导，但那疑心病重的老蜜蜂不可能全无怀疑。在这个敏感时刻她要是出现在那个地方，肯定会被打上个“极度可疑”的标签。
　　如果被奇洛发现的话，他也会对她产生戒备心理。腹背受敌，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可是她又不便对斯内普做出过于具体的忠告，顶多只能让他多加小心而已。
　　万圣节的白天就在克莉丝汀的烦躁和怨念中过去了，这天的变形课她的成绩加倍糟糕。
　　晚宴时克莉丝汀忧心忡忡地向教员长桌的方向看了一眼，斯内普正在隔着弗立维教授和邓布利多谈话，没注意到她的视线。他旁边奇洛的席位空着。
　　克莉丝汀又往格兰芬多长桌那边看，弗雷德和乔治以为她在看他们，向她举杯致意。克莉丝汀笑了笑，举起杯子还礼并轻抿了一口。不出所料，长桌边并没有那个小女巫的身影。
　　丰盛的晚餐大家都只动了几口而已，煞风景的奇洛就狂奔进来，长袍带起一阵蒜味的风。喊完他的台词以后，奇洛就两眼一翻，非常戏剧化地往地上一晕了事。
　　大厅里顿时一片混乱。
　　在邓布利多的指示下，学生们开始跟着级长退场。瑞贝卡、维恩和洁西卡沉着地站了出来，分别站到队前、队中和队尾，领着赫奇帕奇学院的所有学生往宿舍撤退。
　　海伦不安地问瑞贝卡：“他说——巨怪在地下教室，那里离咱们的公共休息室很近……会碰到它吗？”
　　瑞贝卡断然答道：“不会。放心吧，在那之前教授们会把它解决掉。”
　　克莉丝汀一边走，一边用眼角瞄着仍然躺在地上装晕的奇洛，琢磨着要不要偷偷给他一个“昏昏倒地”，让他真的晕过去算了，免得斯内普为了跟踪他而受伤。不过，对方不但是个成年巫师，还装备着伏地魔牌强力安全帽，万一施咒不成功被他发现就糟了，所以她只能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途中她注意到哈利和罗恩挤进了队伍，浑水摸鱼地跟着走了一会儿，然后离队往厕所的方向溜了过去。
　　回到公共休息室后，小獾们欣喜地看到家养小精灵已经把精美的餐点送了过来。因为这番折腾和惊吓而更加饥肠辘辘的小獾们不顾形象地各自捧着餐盘狼吞虎咽。克莉丝汀匆匆地吃完自己那一份晚餐，坐立不安地在休息室里来回晃悠。
　　“你怎么了？”洁西卡奇怪地看着她。
　　“我……我要出去一下！”克莉丝汀突然说。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冲动，可是明知道斯内普会受伤还任其发生，这已经让她很难受了，要是不去看看他的伤势，她真的有点受不了。
　　“上哪儿？斯内普教授那儿？”瑞贝卡问。
　　“嗯。”克莉丝汀点头承认。
　　“那去吧，我和维恩护送你。”瑞贝卡干脆利落地说，并立刻站起来，走去开门。六年级级长维恩——温和的黑发男孩——走到克莉丝汀身边，绅士地做出“请”的手势。以洁西卡为首的小獾们在他们身后送来赞许的目光、鼓励的言词，还夹杂着一两声口哨。
　　“呃……不用吧，教授们应该已经把巨怪清理掉了。”何况巨怪其实根本就不在地下。
　　但瑞贝卡不同意，坚持要护送她出门。刚打开门，就看到院长斯普劳特教授站在门口，双方都吃了一惊。
　　斯普劳特教授是来安慰她受惊的小獾们的，发现她所倚重的首席正打算在明知有危险的情况下偷溜，于是用责备的目光看向她。瑞贝卡像长久没浇水的药草一样低下头，慢慢地向后退了几步。
　　“真让我吃惊，”斯普劳特教授说，“想不到在我的学院里也有这样大胆的孩子。”
　　“院长，”克莉丝汀走到她面前说，“是我的错。想要出去的是我，瑞贝卡只是担心我而已。”
　　“桑斯费尔德小姐，在这样一个危险的夜晚，你要离开公共休息室，还使别人和你一起面对危险？”
　　克莉丝汀无法解释自己知道地下并没有巨怪，只好低头道歉。
　　“你打算到哪里去，是去见西弗勒斯吗？”
　　“是的，院长。我很……不安。”
　　斯普劳特教授用温柔的灰色眼睛看了她一会儿，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那么，去吧。放心吧，巨怪并不在地下，我们已经确认过了。但是，”她加重语气强调说，“没有巨怪，并不能抵消你的过失。为此我不得不从自己的学院扣去十分，以此警告你和其他的学生们，不要因为冲动而使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克莉丝汀把头垂得更低，小声说：“对不起，院长。”
　　“好了，去吧，孩子。”
　　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