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二月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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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愿意为此郑重道歉——但在此之前还是让我们进行期待已久的‘节目’吧。”
　　克莉丝汀用漂浮咒把日记本摆放到召魔阵正中央。卢修斯的目光闪动了一下，他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这本他认为是普通的——顶多有点危险的——黑魔法物品日记本，竟然有灵魂，能够成为召魔仪式的祭品？
　　在仪式正式开始之前，斯内普拿出强效的抵御黑暗魔力药剂让克莉丝汀喝掉。然后在克莉丝汀的催促下，他又不情不愿地拿出另一瓶给金妮喝。而对于卢修斯期待的目光，他没好气地回应：“没你的份！”
　　仪式本身乏善可陈，和上一次的过程完全一样。第一次看到这个仪式的金妮和卢修斯全神贯注地看着，没有漏掉一个步骤。
　　当黑暗魔力扩散到整个大厅时，金妮的脸色发白，她的身体毕竟只有十一岁，魔力还未成熟和稳定，又不像克莉丝汀那样有着长期与这种黑暗魔力对抗的经验，全靠药剂的力量她才能支撑不倒。
　　斯内普站在克莉丝汀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肩上，注意着她魔力的动向。
　　日记本里的灵魂碎片被漩涡吸走时，金妮的眼里闪出快意的光芒。在所有魂器中，这是她最憎恨的一个，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他骗取了她的信任、让她作出了那么多坏事，最后又几乎要了她的命。如果可能的话，她真想亲手毁掉它，但在上一次人生中，她恢复意识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而这一次，她至少可以在旁边见证他的下场，而且这一次他得到的报应要比上次悲惨得多。
　　最后，由于灵魂的不完整，魔鬼仍然没有现身，召魔仪式结束了。对于这个结果，卢修斯既失望又觉得松了一口气。但他的心思又立刻集中到了那本奇怪的日记本上，召魔仪式的“失败”让他了解，附着在日记本上的并不是一个完整的灵魂。而回想起他从小研读过的、马尔福家珍藏的禁忌古籍中对于灵魂的描述，让他对日记本的真面目产生了非常接近于事实的猜测。想到把日记本交给他的“那个人”，他几乎可以确定这意味着什么，并对自己的未来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仅此一更

群里的同学听说日记本就在这过渡章节里被过渡地干掉了，一致表示很同情阿汤哥……




关于未来的冰山一角

　　克莉丝汀轻拍斯内普放在她肩上的手，示意自己没事。斯内普放开了她的肩膀，向旁边跨了一步，用飞来咒把日记本召唤回来。他翻动了一下那本日记本，发现里面已经不是白页，而有着密密麻麻的字迹，但没空细看。
　　卢修斯慢吞吞地说：“西弗勒斯，我想，对于这件事，我有权要求一个解释？鉴于——”他用下巴指了一下斯内普手里的日记本，继续说，“我提供了这场　‘节目’的必备道具。”
　　“如果我的记忆力没有出现问题的话，”斯内普用同样的腔调回答，“五分钟之前我听到过某人声称与这个‘道具’毫无瓜葛。”
　　卢修斯面不改色：“也许是我记混了——你知道，像这种没有特色的物品，很难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斯内普难得抓到卢修斯的把柄，正打算再挤兑他几句，克莉丝汀催促的眼神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直截了当地说：“好吧，卢修斯，希望你的精神能够承受这个打击——你慷慨大方地送给韦斯莱小姐的这份礼物，是黑魔王的一个魂器。我想，你不至于需要我为你解释魂器是什么吧？”
　　卢修斯发白的脸色充分证明了他对“魂器”这种东西的了解。他花了一分钟时间镇定情绪，在继续开口之前，瞟了一眼旁边的金妮。
　　金妮立刻说道：“马尔福先生，你不必期望我回避。对整件事情，我比你了解得多。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伏——神秘人、斯内普教授和克莉丝汀之外，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些事，就算邓布利多也一样。”
　　金妮老练的应对和不带敬意地提到邓布利多的表现，马上让卢修斯感到了可疑。但他并未纠缠于此，只是冷冷地打量了一下金妮，就把注意力转回斯内普这边，继续要求他的解释。
　　斯内普把得到拉文克劳冠冕以来、所有与魂器有关的活动都告诉了卢修斯，包括奇洛、主魂和魔法石的事。
　　听完这一切后卢修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们——这是想拉拢我？准备和马尔福家合作？但是我为什么要和你们合作？的确，因为我的失策，使主——”他又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金妮，改口说：“使‘那位’失去了一个魂器。但这并不是不可弥补的过失。我想，比起冒险和你们合作，保持现状才是更好的选择。”
　　斯内普正想说些什么，金妮向前走了一步：“我能单独和马尔福先生谈谈吗？”
　　卢修斯皱起眉头看着她，正想拒绝，金妮迅速地说：“马尔福先生，我知道你对于韦斯莱家或我本人，都没有任何称得上‘好’的印象。但是‘魔鬼也偶尔有值得一听的建议，巨怪也偶尔有值得一学的经验’。”
　　卢修斯的目光像两道冰冷的针一样盯着她，金妮针锋相对地与他对视着。终于，他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克莉丝汀立刻召唤来一只家养小精灵，吩咐道：“带马尔福先生和韦斯莱小姐到小会客室。”并对金妮和卢修斯说：“我们在客厅等两位回来。”然后和斯内普一起离开了地下大厅。
　　金妮和卢修斯在小精灵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的小会客室。一进门，从室内的布置上，卢修斯就看出这是专门用于谈一些私密事情的地方，到处都布满了防窃听、防监视的咒语。
　　他率先走了进去，金妮随后进门并把门关上。他俩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卢修斯把手杖放到旁边，十指交叉的双手往架起的腿上一放，悠闲地倚进靠背。
　　金妮挺直背脊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丝毫不敢放松。只有卢修斯能够在如此闲适的姿态下，散发出充满威严的慑人气势。虽然在马尔福家的七年生活已经磨练和改变了她，但是那时她面对的是他的画像，而眼前的真人的威压是成几何倍数增长的。何况，现在正值这位马尔福家主的全盛时期。
　　“韦斯莱小姐，”卢修斯冷冷地说，“我想你不是来浪费我的时间的。”
　　金妮深吸了一口气：“马尔福先生，应该说我们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我希望你能答应与斯内普教授、克莉丝汀，以及——我，进行合作。在有限的范围内。为了马尔福家的未来。”
　　“我从来不认为一位有着‘韦斯莱’这个姓氏的人，会对马尔福家的未来抱有善意的期待。”
　　“也许你说得对。但是，当一位韦斯莱有可能改姓马尔福的时候，她就会产生这种期待。”
　　卢修斯一下子把手放到了旁边的手杖上。“韦斯莱小姐，你胆敢——”
　　“马尔福先生！”金妮提高了声音，“相信我，我和你一样想要避免那种事情发生！难道你不能冷静下来听我把话说完吗？作为一位家主你连这点耐性都没有吗？我并不是打算侮辱马尔福这个姓氏！”
　　卢修斯用阴冷的目光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勉强地收回了手。“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马尔福先生，我正打算解释。我，金妮？韦斯莱的灵魂，来自2015年。我看到并亲身经历过从现在起到2015年的很多……令人不太愉快的事情，包括马尔福家的未来。”
　　“如果你指望我相信这种天方夜谭——”
　　“要我说出马尔福家在十七个国家的秘密资产清单以及相关的管理人员姓名吗？或者第十一代家主定下的那条奇怪的家规？还是，马尔福庄园北边塔楼地下秘密房间124年不曾改变过的、只有家主和家主夫人才能知道的入门口令？这些我通通知道，因为十六年后，我将成为马尔福家‘唯一’的女主人。”
　　金妮刻意加重的“唯一”这个字眼，让卢修斯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无需说出详情，单是知道有这些事，就足以证实金妮的话，因为除了家规之外，其他的事都是连德拉科也无从得知的。
　　卢修斯维持着表面上的威仪，心中却乱了起来。他无法接受一个韦斯莱家的人冠上马尔福这个姓氏，堂而皇之地入主马尔福庄园。十六年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马尔福先生……”金妮放缓了语调，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为了马尔福家，你必须尽快与‘那个人’划清界限。他也许能够回来，也许能风光一时，但是决不可能获得成功。在他败亡之后，所有追随者都将面临悲惨的结局。在我所经历的未来中，你，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在战后遭到了审判。这次，你没能像上一次一样逃脱，被送进了阿兹卡班，然后——被判处死刑。”
　　
　
作者有话要说：金妮把未来的事透露给卢修斯，可能有同学会觉得很雷或不合理什么的……
不过，金妮和女主不一样，之前包括我自己在内很多人都说她气场很强，那是因为金妮无所畏惧、无所忌惮，也没有什么顾虑。她认为只要能改变她想改变的那一小部分未来，采取什么手段都可以。至于改变的未来或命运，会不会波及到别的无辜者，她并不关心——她甚至不关心自己的命运。所以她选择用最直截了当的方式去说服卢修斯：让他知道如果不合作的话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未来的警示

　　小会客室里一片死寂。
　　卢修斯面无表情地坐着，金妮的宣告的确在他内心激起了狂澜，像他这样家庭美满、身份尊贵、人生如意的人，不可能对自己的死期将至无动于衷。而那种不名誉的、无比可怖的死亡方式，比死亡本身更令他感到畏惧。
　　但矜持和自尊不容许他把这种畏惧流露出来，尤其是在一个和他儿子差不多大的小女孩面前，何况她还是他宿敌的女儿，更别说她可能在未来——或者说，曾经是——成为马尔福家的人。
　　然而，金妮预告的未来，还只是刚刚开始。她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双手，摇曳的烛光在她脸上投下不祥的阴影，她像一个恶毒的魔女那样述说着阴暗凄惨的未来：“纳西莎？马尔福在审判前被保释了，但在丈夫被判处死刑之后，不到一年她也去世了。马尔福先生，我想你猜得到这是为什么。”
　　卢修斯心中一阵剧痛。他的西茜，不幸的西茜，她一定是伤心死的……但随即他想到，那并不是“他”的西茜，而是另一个未来中的西茜。他的西茜现在仍然好好地活着，在马尔福庄园等着他回去。是这个事实让他重新鼓起了勇气，听金妮继续说那可怕的故事。
　　“绝大多数的斯莱特林世家在战后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事实上，我们都清楚，上一次战争就已经使斯莱特林世家元气大伤，几乎每个家庭都有战死者或者入狱者，而斯莱特林世家由于坚持纯血，本来就已经人丁不旺。像莱斯特兰奇这样的家庭，夫妻双方同时入狱的也不在少数，这更使一些家族面临绝嗣的危险。而在几年之后将要来临的那场战争之后，这种情况更是变本加厉。马尔福先生，如果你还无法想像到时斯莱特林世家会有怎样的遭遇，我建议你不妨回顾一下中世纪时麻瓜们迫害巫师那段历史，虽然未必有那么血腥，但是非常类似。”
　　“所以，德拉科必须娶一个格兰芬多世家的女孩，以此换取马尔福家的存续？”听到这里，卢修斯已经完全明白了，他不得不承认，金妮所说的一切都是可能发生的。
　　“事实正是如此。马尔福先生，你能够想像吗？你的儿子，你和你夫人所钟爱的德拉科，将不得不和他从小憎恨厌恶的‘红毛臭鼬’联姻。他别无选择，因为只有这个小傻瓜天真地以为他真的爱她，并愿意与家族决裂而嫁给这个臭名昭著的食死徒后代。当然，我必须承认，这个小傻瓜也不是纯洁无辜的，她并非完全为了爱，还看上了马尔福家的钱财。所以，当她发觉德拉科并不爱她时，也只有悔恨，而不能理直气壮地恨他……”
　　卢修斯注意地听着她的话，想知道德拉科未来的遭遇。他发觉她像提一个不相干的人一样说到她自己，语气平静得令人惊奇，甚至在提到“红毛臭鼬”这个词时都没有丝毫波动。但是在这种平静之下，还隐藏着一些情绪，他暂时还无法确定究竟是什么。
　　“好了，我们要谈的不是小傻瓜金妮的遭遇。正如我所说的那样，德拉科并不爱他的妻子。不，不止如此。她和他……并不相配。他们无法理解对方的想法和观念。他即使能和她以礼相待……”
　　卢修斯敏锐地察觉到，金妮在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语尾带上了轻微的颤音，这使他立刻准确地抓到了她隐藏在平静表象下的那种情绪。
　　金妮继续说道：“……但每天都很痛苦。他为了家族做出牺牲，并且也甘于这种牺牲。但即使如此，也不能减轻他的痛苦。尤其是，他——”金妮的声音无法自持地变得很低，很柔和，“德拉科从来就不能成为一个无情的人。他对他用欺骗手段得来的妻子心存愧疚。他试图爱上她但是做不到……”
　　金妮抬起眼睛看着卢修斯，让他在一瞬间为之屏息。那双眼睛里流露出她再也无法掩饰的痛苦，和急切赤诚的恳求。“马尔福先生，请相信我。为了马尔福家，为了你的夫人和儿子，也为了你自己——让未来改变吧。”
　　卢修斯觉得内心深处有什么被触动了。即使他憎恨韦斯莱家的每一个人，恨不得这个姓氏永远消失，即使她的红头发看上去那么刺眼，但是在这一刻，他无法憎恨这个女孩。她深深地爱着德拉科，仅仅是这个事实，就让他无法憎恨她——即使依然有些厌恶。
　　他们又对视了一会儿，卢修斯首先转移了视线。“我会和西弗勒斯好好谈一谈。”
　　金妮如释重负地轻轻吐了一口气。
　　他们站起身来，一前一后往门口走去。在金妮开门之前，卢修斯突然问道：“韦斯莱小姐，你仍然爱着德拉科吗？”
　　金妮站住了，慢慢地转身面对着他。“是的，我仍然爱他。但那只是因为，这份爱还没有被时光消磨殆尽时，我的生命就已经结束。而当我意识到再也无法见到他时……”她停顿了一会儿，脸上带着无尽的惆怅。然后她用生硬客气的语调继续说道：“马尔福先生，希望你不要误解。我所爱的，是未来的德拉科。而我们所要做的一切，将使现在的德拉科永远不会变成那个样子。而对于‘你’的儿子，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我没有丝毫兴趣。对于马尔福这个姓氏，更没有任何偏好。”
　　说完之后，金妮行了个屈膝礼，冷淡傲慢地抬高下巴，挺直背脊，转身打开了门。
　　在她身后，卢修斯默默地注视着她。在听这个女孩说过那么多悲惨的、黑暗的、令人一想到就要窒息的未来前景之后，在她无礼地表示对他血统高贵的儿子没有好感、进而对他引以为傲的姓氏也表示轻蔑之后，当看到她这个与其身份不符的高傲姿态时，卢修斯却奇妙地产生了一种想笑的冲动。
　　他对着金妮正在离去的背影，用惊叹似的语气高声说道：“韦斯莱小姐，看来未来的你在马尔福家学会了不少东西。你刚刚的姿态看起来——十足地马尔福。”
　　金妮的背影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头也不回地快步跟着带路的小精灵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马尔福，在某些时候是一个形容词……
话说，金妮，你把多比的事完全给忘了哎……




进一步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