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二月冰-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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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伦斯对“危险”这个词听而不闻，跃跃欲试地说：“他们用什么方式选出参赛选手？按成绩吗？”
　　“不会是随便瞎选吧？”海伦忧心忡忡，她这个暑假一直在“走霉运”，受了好几次不大不小的伤。据说在上学年的最后一堂占卜课，特里劳妮教授预言她将活不到今年的圣诞节。
　　“别担心，他们肯定会找到合适的人选。”克莉丝汀安慰她说，“而且，这种比赛应该是自愿参加的，毕竟有生命危险。”
　　“如果按名气来选的话，我倒知道谁肯定能入选。”劳伦斯抱怨道，“报纸上都说了，邓布利多肯定想让一个格兰芬多的人当勇士。哼，要是那个哈利？波特当选了的话，我可不看好他。我听贾斯廷说，他的决斗技术简直差劲透了！”
　　“别那么说，劳伦斯。我想，邓布利多应该会公正地选择代表霍格沃茨出赛的选手。如果他选了一个徒负盛名的人，结果只会让霍格沃茨蒙羞，不是吗？”
　　塞德里克咳嗽了几声，大家都深感奇怪地看着他。
　　“你感冒了吗？塞德？”
　　“呃，不……”塞德里克又咳嗽了几声，显得非常窘迫。“我只是想说，要不要开个赌局来赌一下谁最可能入选？”
　　看来，随着洁西卡升为七年级首席，这些“地下活动”的一应事宜照例又改由新的五年级级长负责了……克莉丝汀向他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即使被同化了这么多年，在某些场合已经表现得如同其他小獾一样八卦，但主办这类活动还是太难为他了。
　　因为没有摄魂怪出场，霍格沃茨特快平平安安地到达了终点。
　　克莉丝汀看到疑似卢平的男子提着箱子下了车，消失在暮色中。海伦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来得及看到卢平的背影。
　　“他是谁呀？”海伦问道。
　　“不知道，大概是新的教授？”克莉丝汀敷衍地回答。
　　“黑魔法防御课的吗？但愿他能比之前那些强点，我真是受够他们了……”
　　这一年换了两位教授，除了黑魔法防御课之外，神奇动物保护课也换了新教授。在格兰芬多长桌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时，小獾们则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满面红光的海格。
　　“他能做教授吗？我听说他根本没通过O。W。Ls考试。他连魔杖都没有！”
　　“他当然不可能通过O。W。Ls考试……他连五年级都没念到！我奶奶说，他三年级时就被赶出学校了！”
　　“为什么？”
　　“不知道……肯定是干了什么特别坏的事吧。”
　　小獾们并不像小狮子们那样对海格有着特别的好感，因为海格只对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特殊照顾。在獾院和鹰院的小动物们看来，他只不过是个不修边幅、粗鲁无文的森林管理人而已，而小蛇们对他的印象当然更差。
　　“幸好我没选神奇动物保护课！”一些小獾开始庆幸起来，他们对海格的教学质量不抱信心。
　　“我在书店里看见那本会咬人的书时，就下定决心不上这门课了！那个经理听说我不买那本书，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呢！”
　　克莉丝汀微皱着眉头瞥了一眼坐在教员长桌尾端的海格，他正因为一个学生被分到了格兰芬多而咧着嘴拼命地鼓掌。邓布利多倒真是看重他，竟然在这样敏感的时候，还是让这个不具备教学资质的人当了教授。难道他不怕那些虎视眈眈的记者再度抓住把柄，指责他任人唯亲吗？
　　但如此一来，教员阵容中格兰芬多出身的比例又增加了不少……
　　她又望向斯内普，因为开学前有很多事要忙，她有一个多星期没见到他了——不算每晚用双面镜见的那几面的话。他正用极度厌憎的神色怒视着卢平，似乎对于需要和他同桌吃饭感到难以容忍。随后他感觉到了她的注视，迅速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在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
　　饥肠辘辘的小动物们把长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后，邓布利多开始宣布三强争霸赛的消息。看起来只有格兰芬多们对这个消息一无所知，他们表现得极其惊讶和不敢置信。
　　“原则上所有人都可以报名，”邓布利多宣布，“但我个人建议，一二年级的学生们最好不要浪费你们的时间提出申请，而是把那些宝贵的时间用在课业上。你们所学到的知识还远远不足以达到能够参加这种危险赛事的程度。”
　　——对大多数学生来说，一个会在月圆之夜忘了喝狼毒药剂到处乱跑的狼人教授比三强争霸赛更危险……克莉丝汀想着，决定提醒一下斯内普，让他监督卢平把每次的药都喝完。
　　“克莉丝，你会报名吗？”海伦小声问道。
　　“报名？不，当然不会。我不想成为什么勇士。”
　　“那就好。”海伦放心地说，“太危险了，真的，我记得魔法史里都提到过，有一年参赛的勇士被……唉，不说了，简直恶心。”
　　“他说的‘公正的裁判员’是谁呀？听起来好像不是霍格沃茨的人。”
　　“肯定不是，不然，就算他再公正，另外两所学校也会抗议的。”
　　回休息室的路上他们还在讨论着三强争霸赛的事，克莉丝汀离开队伍往地窖去的时候，所有人都装作没看见。

结局与新的开始　。。。
　　克莉丝汀早有预感，自己的十六岁生日不仅会是有生以来最特别的一个生日，而且一生之中都不会有比这更特别的生日。但她却也不曾想到，在这一天，斯内普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会是一瓶魔药。
　　尖底水晶瓶上还残留着斯内普的体温，里面的药剂银光流转，就像一瓶液态的珍珠。
　　“喝了它。”斯内普催促道，“这药只在今天有效。”
　　只在今天有效——克莉丝汀握着水晶瓶的手微微颤抖着，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斯内普：“这，难道是……月之洗礼？”
　　斯内普给了她肯定的答复，并再度催促她尽快喝下那瓶药。
　　月之洗礼，又称月女神的慈悲，是世上唯一能够彻底清除克莉丝汀所中诅咒的药剂。它的制作过程繁复艰难，但对于一位魔药大师来说，只要有足够的材料，配制这种药剂也并非难事。问题在于它所需要的那些材料没有一样不是珍稀物品，单是一味独角兽的纯净圣洁之血就足以令人伤透脑筋，而这还不是所有材料中最稀有的。
　　所以克莉丝汀并没奢求过能用这种药剂永远摆脱那个诅咒，反正斯内普会一直陪伴着她，有他提供的治疗诅咒药剂，已经足以将诅咒的发作次数和力度降低到可以忽视不计的程度。
　　然而，仿佛梦境一般，月之洗礼此刻就在她的手中。
　　她不知道斯内普是从何时开始筹划这件事，只知道他必然为了这瓶药剂付出了无法估量的心血与辛劳。他殚精竭虑、煞费苦心地搜集着那些稀世奇珍，并为能否及时搜集齐全、在她十六岁生日之前配制成功而焦虑的时候，她却对此一无所知。
　　克莉丝汀想起情人节之夜，他在辛苦地克制情。欲时，曾经说过至少要等到她满十六岁，自然也是为了这件事。尽管没有人证实过，但传说凡是以“月”或“月女神”命名的药剂，都要求服用者必须身心纯洁。
　　她拔掉瓶塞，缓缓饮下水晶瓶中的药剂。药液柔滑如丝，带着一丝淡淡苦涩的清香，滑入她咽喉深处。一瞬间，她感觉体内像是发生了一场微小的爆炸，药力迅速涌入她全身每一个部位。蜇伏在体内的诅咒之力躁动起来，旋即如同强光照耀下的水珠一般蒸腾、湮灭。
　　药力的反应消失以后，斯内普在她的指尖上取了一小滴血，滴入事先准备好的检测药水中。看到杯中的药水全无动静，完全检测不出诅咒的迹象，两人都感到如释重负。就像斯内普的臂上再也没有了那个丑陋的标记一样，克莉丝汀也终于挣脱了过去的束缚。
　　她百感交集地呆坐了几分钟，回过神来，抬起眼帘望向她的恋人，不知道该先说“谢谢”还是“我爱你”。但她旋即发觉自己已经什么都不必说，而且也什么都不能说了，因为在下一秒钟她就被拉进他的怀抱，一个深吻代替了一切言语。
　　“克莉丝汀……”不知过了多久，斯内普终于放开了她的唇。她感觉他有什么话要说，却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几次想要开口都半途而废，似乎不知该如何措辞。她看到那双漆黑眼眸中渐渐透出急切、懊恼的神情，于是凑上前去轻吻他的嘴角以示鼓励。
　　斯内普抿了抿嘴唇，终于下定决心，急促地说道：“我希望能成为你的丈夫。”
　　克莉丝汀惊讶地轻轻眨动着睫毛，这比得到“月之洗礼”更让她吃惊和意外。当然，她知道这一天总会来临，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更没想到他会说得如此直白。“丈夫”这个词仿佛还在她的耳边回荡，让她感到耳根发热。他刚才的迟疑一定是因为说不出太肉麻的求婚词……
　　她并没让他等多久，就轻声说出了答复。他不知不觉间紧绷的双肩松弛下来，黑眸中闪烁着无比明亮的异彩……
　　圣诞舞会…
　　救世主现在仍然是一个发育不良的少年，十三岁的他看起来和一年级的新生差不多。瘦弱矮小，并在不断踩着女伴的脚，外表和举止都和“优雅”相去甚远。即使如此，人们也仍然更多地把目光投注到他身上，而不是注意另外那几位英武、美丽的勇士。
　　斯内普站在舞池的边缘，紧锁眉头看着费尔奇抱着洛丽丝夫人从他面前陶醉地旋转而过。那个没有自知之明的狼人正和一个布斯巴顿的女生相拥起舞，并且总是在他视野里晃来晃去。小蛇们会带着他们的舞伴识相地远离院长，小獾们在经过他身边时不忘问好，而他则僵硬地轻轻点头回应。小狮子们胆大包天地在他附近晃来晃去，现在是圣诞假期他不能扣分……
　　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魔药教授的心情才好转起来。克莉丝汀步履轻快地走到他面前，嫣然微笑：“西弗勒斯，要跳舞吗？”
　　斯内普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你想跳舞？”
　　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向他静静地笑着，让他倍感纠结：“我不会跳舞……”
　　克莉丝汀用手中宫廷折扇的扇柄轻点他的胸口，说：“你只需要站在这儿看着我就好。”
　　“看着你？”斯内普的目光中流露出危险的意味：“难道你要另找别人？”
　　克莉丝汀失笑道：“那怎么可能？”
　　斯内普迷惑地看着她，克莉丝汀屈身行礼，后退半步。恰巧在这时换了一首新的舞曲，克莉丝汀“啪”地抖开精美的丝质折扇，脚步随着悠扬的曲调，在曳地的礼服裙下滑动。
　　她轻盈地舞动着，旋转时灿烂的金色发丝飞扬飘舞，手中的折扇时张时合，时而半掩住她娇俏的面容。斯内普如她所愿，目光始终追随着她。
　　小动物们在克莉丝汀接近魔药教授时，就开始注意着两人的动向，看到这一幕纷纷惊掉了下巴。尽管不久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公开，但除了小獾们之外，大多数小动物还是无法想像严苛的斯莱特林院长会与人相爱。
　　金发的少女翩翩起舞，如同穿花蝴蝶一般绕着她的恋人舞动；黑发的年长男子稳若泰山地肃立不动，只以炽烈的目光伴随她起舞，一贯只有阴沉怒容的脸上表情几近温柔。
　　“为什么……我觉得他们现在这样，比拥抱着跳舞还要……”一个女生小声在她的舞伴耳边说道，并为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而苦恼。
　　“动人？”那男生说，同时用力搂住她的腰：“好了，你不觉得在这样的夜里去关注别人是件很傻的事吗？虽然他们的确很般配，但你现在最好只想我……”
　　不一会儿，就没有人再去注意他们了，仿佛被氤氲升腾的爱之毒素感染了一般，所有人都更加亲密地贴近自己的舞伴。
　　在礼堂的一角，邓布利多遥望着那一对恋人，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转身离去。
　　而在礼堂外，年龄不够又未能找到年长舞伴的两个人正在花丛里发呆，遥望着金碧辉煌的大厅。
　　“她在干什么？简直像……”铂金小龙咽下了后面不太高雅的比喻。
　　另一个人却直截了当地替他说了出来：“像求偶的孔雀在献殷勤？事实上，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宫廷折扇，本来就是闲极无聊的贵妇人们调情时传递暗语的玩意儿。啧啧，看她打的那一套暗语……你是我灵魂的主人、我终生爱你至死不渝、你的柔情令我沉醉、热烈地吻我、今夜……哼，她一定是看准了斯内普教授根本不知道这种暗语，才敢这么大胆……”
　　德拉科匪夷所思地看着她：“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贵妇人的暗语’？”
　　对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狠狠瞪了他一眼，夺路而逃。
　　德拉科挤出花丛，站在原地发了几秒钟呆，然后追了上去。
　　……完事大吉……
　　金妮猫着腰穿过低矮的灌木丛，金飞贼在她手掌上疯狂地转动。克莉丝汀瞄了一眼那个小东西，很想再次问问金妮为什么要用一个金飞贼来做“伏地魔探测器”的外壳，不过她知道不管问多少次也不会得到答案的。
　　哈利伤疤里那个魂片被成功去除后，伏地魔就失去了他的不死之身。事情进行得比想像的还要容易，在金妮的协助下，救世主不疑有他地喝下了加料的南瓜汁，事后也丝毫没有察觉有异。
　　布斯巴顿的一个学生居然在暑假期间跑到阿尔巴尼亚去旅行，还把伏地魔从那里带回了英国，这倒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阿瓦达索命！”她俩刚一钻出树丛，就听见有人一声呐喊，不由得心惊肉跳。克莉丝汀环顾四周，并没发现有人在战斗，只是金妮手上的“伏地魔探测器”转得更厉害了。
　　“跟我来！”金妮小声说，一头扎进另一丛灌木里。
　　刚才的声音不是斯内普的，但又听不出来是谁，这让克莉丝汀惴惴不安。会不会是伏地魔在使用索命咒？他的目标又是谁呢？
　　“白痴！”金妮不耐烦地回答，“那是卢修斯的声音！我们到了——看来已经晚啦。”她扒开树丛挤出去，并让克莉丝汀看那个停止了转动的金飞贼。
　　“谁让你们到这儿来的？”克莉丝汀听到熟悉的声音发出怒吼，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金妮拔腿开溜，冲到倒在场地中央的一具躯体旁，只看了一眼就把头扭到一边。“斯内普教授到底在那个‘父亲的骨’里做了什么手脚啊？他比我见过那个还要丑！”
　　卢修斯拄着他的蛇杖站在一边，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灰头土脸的金妮，刻意让目光在她红发上挂着的几片树叶上多停留了几秒。
　　“看来，混在格兰芬多学院的这两年，让韦斯莱小姐把在马尔福家学到的那些东西忘得一干二净了。”卢修斯慢吞吞地说。
　　金妮听到卢修斯的讥讽，条件反射地把背脊挺直，昂头看向他：“马尔福先生，我的本质是一个格兰芬多，至于在马尔福家学了什么，那只不过是为了生活的权宜之计而已。”
　　金妮和卢修斯在伏地魔的尸体旁针锋相对的时候，克莉丝汀正在接受她盛怒的丈夫的惩罚，或者说接受她的魔药教授的“辅导”。
　　救世主？他可能还在迷宫的某处打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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