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血家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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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场上非常安静，但所有的战士的心都被强烈的震撼着，整齐的队伍之中没有一个人微微地动一动自己身子。整个操场庄严肃穆，庄严得让人窒息，肃穆得使人感到压抑。但此时此刻谁的心里都明白，在这种少有的寂静之中正有一股神奇的情感力量在感染着每一个战士的心。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赫营长终于抬起头，此时他眼里的泪水没有了，有的只是炯炯放射出来灼灼光芒。战士们，此时让我不由想起曹植在《白马篇》中的一句诗，“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一个封建专治下的帝王将相尚且有这种爱国主义的精神，我们是党和国家培养出来的无产阶级的革命战士，就应该有着更加强烈，更为迫切的爱祖国和爱人民的满腔热情！所以，在接下来的艰苦训练当中，我们营更要继续发扬我军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圆满保质保量地完成党和国家交给我们的训练任务！战士们，本来我们特务营的这些训练量和训练课目，正常的情况下应该在两年之内完成，可我国西边战事紧！所以军区首长根据党中央和中央军委总体布置，下了死命令，要把两年的训练计划压缩成一年。战士们，面对这一艰难的巨大挑战，你们有没有信心完成党中央中央军委，及我们军区首长布置给你们的这一训练任务？

　　有！几乎同时，战士排山倒海般地一起大声喊了出来。这喊声震天动地，同样也在激励着我们每一个战士的心。谢谢大家。赫营长在神色上恢复了常态，同志们，我现在再次宣布一项我们一直强调的纪律。从明天开始，所有的战士训练时必须穿正规的训练服，因为明天军区首长要陪同中央军委首长来我们部队巡视和检查我们的训练成果。大家明天能不能拿出好的训练成绩，精神抖擞地把我们最好的训练成果，在首长们面前展现出来？

　　能！又是一声震天动地的共鸣。我们这些特种兵已经含辛茹苦默默无闻地训练了那么长时间，现在总算有一个来展现自己训练成果的机会。你说，我们的能不高兴？我们能不一个个地憋着一股气？

　　刘若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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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高亢激昂的集合号和威武雄壮的特种兵
亲爱的玉芳：

　　您好！很高兴又接到了你的来信，你的来信很短，就像没什么事说一样。记得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你唠唠叨叨对我说的那些话语到哪里去了呢？

　　好了玉芳，接下来还是让我向你来谈一谈，中央军委和军区首长们到我们部队检查训练成果时发生的一些事情吧。确切地说，中央军委和军区的那些首长们，他们是在夜里来到我们营的。第二天早晨当起床号嘹亮地响起来之后，我们起来列队跑早操的时候这才发现，在我们营房中那条不很宽畅的中轴路上，一长溜地排上了十几辆军用吉普车。

　　早餐之后，在那阵阵高亢激昂的集合号声中，我们营的全体特种兵战士立即就威武雄壮地在操场上迅速集合了起来。在那响遏行云的阵阵口令中，我很快就感到了有一种激情，有一种豪迈，甚至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爽然与欢快，在一次又一次地叩击着自己的心头。说真的，今天我们特务营的全体战士们集合起来的速度之快，队伍站列的之齐整，战士们的精神面貌之饱满，可以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赫营长的脸色今天虽然也是非常的严肃，但是从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中战士们谁都能够看出，他对今天战士们的出色表现，感到非常满意。当副营长跑步向前把全营的指挥权交给他时，他就像往常那样迈着有力而坚定的步伐来到全营战士的面前，用极为宏亮的嗓门大声地喊出了口令，同志们！请稍息。今天，中央军委和军区的各位首长到我们特务营检查我们的训练成果，这是对我们特务营的鞭策，也是对我们的鼓励，希望所有的战士以此为契机，以更加饱满的战斗精神，接受首长们的检验，并圆满而有质有量地完成下一阶段的训练任务。下面就请我们军区的黄司令员给战士们介绍中央军委派来的观察员，并给大家讲话！大家鼓掌欢迎！

　　在热烈的掌声中，我们军区黄司令员向我们亲切地挥了挥手，就从一大堆穿绿军装的来宾中走了出来。看上去他的个子不高，头发花白，那身整齐稍肥的军装却掩饰不住他那瘦弱的躯体。黄司令员用非常和蔼的笑容和手式止住我们的掌声，然后就大声对我们说，同志们，战士们，你们辛苦了！首长辛苦！我们全营的战士立即训练有素地大声喊了出来。我还真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干巴巴的瘦瘦的小老头，在接下来的讲话中声音是那么的宏亮，这与他那羸弱与瘦小的身体简直是有一些不成比例。接下来黄司令员向我们介绍了中央军委派下来的一个观察员刘宏同志，看上去他非常的年轻，显然没有黄司令员职位高。他什么也没有说，也只是在我们那热烈的掌声中，非常标准地向我们营所有的战士们敬了一个军礼。

　　接下来，黄司令就开始向我们讲话，同志们，我早就想到要过来看望一下你们这些特种兵，但是各种事务缠身一直没有空来，今天我终于来了！可是我来到时在你们营里所看到的情况，是既令我感到无比振奋，又让我惭愧得有些无地自容。让我感到无比振奋的是，是你们营那种不怕苦不怕累的革命斗志，和你们为祖国为人民进行艰苦训练的革命精神，确实是非常感人。让我惭愧得无地自容的是，由于我们国家，我们部队在生活大环境上还存在着严重的物质匮乏，给你们在训练中造成的极大困难和意想不到的艰辛，令我感到非常的痛心。战士们，昨天夜里我是和中央军委的首长，夜里一点五十分进入到你们营地的。令我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当时你们的营房区里面竟然还有着三四堆冒着余烟的篝火。我一看就非常的震怒，一下车当即就打发人把你们营长和教导员给叫来了。可是当我从他们的口中知道，这些火堆是战士们用来烘烤今天早晨要穿着训练的训练服的时候，我的心情立即就沉重了起来。

046、从军区司令员眼里流出的泪水
说到这里，黄司令员默默地来到了第一排的战士的面前，神情严峻而仔细地察看起我们所穿的这些陈旧而打着补丁的训练服。然后他再次又站到了部到队伍的前面，情绪激动而大声地对我们说，战士们，你们的训练服简直是太破了，有的甚至是已经到了不能穿的地步了。可是面对这种艰苦卓绝的环境，看到你们咬紧了牙关仍在进行训练时，此时此刻我那内疚而惭愧的心情，真比有人狠狠地扇上我黄雨桐两个响亮的耳光，还要难受。这无疑是我们军区领导的严重失误，更是我黄雨桐对不起战士们。而且我还听你们的营长和教导员说过，由于你们的训练服平时根本就不够穿的，有的战士为了不耽误第二天的正常训练，竟然穿着湿湿的训练服硬是躺在被窝里睡了一宿，直接用自己的体温把训练服慢慢烘干了的时候，我这个军区司令员在你们的面前，更是感到惭愧不安无的自容了。

　　这时我们营里所有的战士，都看到了黄司令员的眼里那滚动起来的晶莹泪珠，几乎同时，他声音也明显地低沉了下来，战士们，我现在就代表军区，也代表我本来就这件事正式地向你们检讨，这是我们工作中的一个严重失误！这应该更是我黄雨桐军队管理中的过失和渎职！在这里我正式代表军区，向你们特务营的全体指战员表示深深的歉意！说着，黄司令员也象赫营长那样脱下了军帽，向我们全营的五六百名战士垂下了他那颗已经有着苍白头发的头颅。

　　事先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堂堂的军区司令员竟然这样的富有人情味，还能体味到我们这些普通战士的辛酸和甘苦。让我更是没有想到，黄司令员在讲话中还提到了曾经在我身上发生过的事情。显然，在汇报工作时赫营长在黄司令员的面前还单独地提到过我！不由一股从来没有过的豪气和激情，就剧烈地涤荡在我的心底。

　　也是，现在就连中央和军区的首长对我们这些特种战士寄于这么大厚望，我如果再不继续好好进行训练，那我刘若强就对不起各级首长对我们的关怀，更对不起他们对自己的信任和鼓励。也就在这极为朴素感情的支配之下，我用极好的精神状态投入到了今天的训练考核之中。想不到这一天拼搏下来，我们连拿到了全营的综合考评第一！我们排又是连里各单项考核的第一！我们班在我们排的综合分数是最高！而我却出人意料地得到了个人训练考评中全班最高分分。

　　吃晚饭的时候，我竟然有幸应邀与黄司令员和那个叫刘宏的中央军委首长坐到了一块。由于在食堂里面坐不开，我们的这桌饭是在赫营长家里开的。除了营长营指导员和中央军委及军区的几位首长之外，另外还有卫生室里的两个女战士前来作陪，这其中就有赫小琴。

　　黄司令员一点架子也没有，对我这个普通的战士非常热情。我刚一进门，他就亲切地把我拉到他的身边，快来快来，今天训练考核中的状元郎，请你坐到我这边来！接着他用两眼上下地打量我就问，小伙子，你长得挺帅气呀，有对象了吗？守着赫小琴我不便说什么，也只好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小伙子挺还腼腆的，你要是没有对象，我可以从军区司令部给你介绍一个。

　　这让我更加的感到难有些为情了，因为我发现对面的赫小琴正用两只大眼睛在痴痴地瞧着我。我连忙就有些慌乱地说，报告司令员，我已经有对象了。我与赫小琴瞬息之间在表情上和眼神上的快速交流，并没有逃脱掉黄司令员那双矍铄的小眼睛。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连连说，我已经完全白了。我感到脸上很烫，一定是红了。为了不让人们产生误解，我就连忙辩解说，其实司令员，我的对象在老家，她的名字叫钱玉芳。从那以后，赫小琴就再也不往我这里看了。

　　接下来黄司令员又询问了我一些别的情况，他还特别问到我入党了没有。我说，我已经向支部递交了入党申请书，正在积极地争取。黄司令员接着就对坐在他对面营教导员说，对于我们部队上的技术标兵和业务尖子，你们连队党支部不但要大胆培养，和大胆使用，而且还要大胆提拔，这也是十年浩劫之后，我们军队干部需要彻底转变的思想作风和工作作风。

　　刘若强

　　

047、卫生室后小房间那令人诱惑的微弱灯光
亲爱的玉芳：

　　您好！自从黄雨桐司令员陪同中央军委首长来我们营过去了三个多月，在接下来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我们营基本上已经提前完成全年的所有军事训练任务。

　　自从黄司令员在酒席上对我说了那番话，赫小琴她又主动而频繁地开始想法接触我。我非常的冷静，既不冷落赫小琴，也不对她的主动有着任何热情表达。尽管这样，赫小琴还是只要一有了时间就想和我呆在一起。想不到赫小琴利用到军区去提药的机会，从那里给我发来一封信。她在信中对我说，她从军区野战医院调到特务营卫生所，除了想来照顾父亲，最主要的还是为了我。自从在新兵训练营见到我，赫小琴就暗暗喜欢上我，没想到最后却遭到了我的拒绝。赫小琴还对我说，几乎每天晚上，她都要在营卫生室后一间盛药材的小房里学习，到了晚上，那间小库房就是她一个人，如果有可能，她非常渴望我到那里去。

　　这无疑是个致命的诱惑！因为在赫小琴信中所描述的小天地里，我们完全可以在那里面接吻，也可以在那里面拥抱，还可以……总之，我和赫小琴可以在那里无忧无虑地做着我们想做的一切！我实在有些招架不住这种诱惑了，这天晚上终于悄悄地来到了营部的那个后院。

　　这里黑黑的静静的，唯有小房子闪出的一道微弱灯光，心跳地在召唤着我。我看了看四周没人，蹑手蹑脚过去，从门缝往里一瞅，只见赫小琴果然独自坐在里面。灯光之下她那专注看书的神态，以及那双亮亮有神的大眼睛，无不令人心动。

　　我陶醉了，因为灯光之下的赫小琴看上去更加美丽。她那轻轻垂在前额上的头发，以及握着钢笔的手，是那样优美！我正想要敲一敲门，或者推开门走进去。突然，有一个不祥的念头快速潜入到我的心底，让我忐忑不安起来。刘若强，一男一女偷偷摸摸在一起，这要是被别人发现了，那可要被部队给开除！那样我刘若强的大好前程可就彻底完收了！意识到了这一点我的心不由胆怯起来，接着两腿发软的从深深的后院慢慢退了回来。

　　当我怀着悸动不安的心回到营房，容达贡还没睡着。他瞪着怀疑的眼睛问我，你小子出去干什么去来，看你鬼鬼祟祟的。我搪塞他说，想媳妇睡不着觉，出去胡乱地转了转。容达贡笑了笑说，你小子真没出息，还没结婚，就想开媳妇。我立即反唇相讥，你小子有出息，也不知道是谁，想老婆迷的把四0火箭筒冲着战友们开！

　　容达贡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没吱声。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又轻轻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刘若强，阿达梅林来信，她已经怀上了我的崽。真的！这可真是太好了！我不由大声叫了出来，这样说，按照蒙古人的风俗习惯有人喊我二爸爸了。嘘，你轻一点。还不知道阿达梅林给我生上一个啥玩艺。见容达贡有一些忧心重重，我再也没有吱声，就在床上躺了下来。

　　玉芳，想不到第二天我就接到了你的来信，你在信中说，你舅姥爷给你介绍了一个对象，是纺织厂厂长的儿子。谢谢你终于向我坦率地讲出你对我一直不冷不热的原因来，否则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但我却弄不明白，你来这信和我谈这个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向我解释，你一直没有在信上答应与我订亲的理由？我的心里在流着血，因为我辛辛苦苦地一直维护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甚至连赫小琴的示爱我都表示拒绝，想不到我在你面前最终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下场！我就暗暗下定了决心，要在某一天的晚上，我要到营部后院的那所小房子，先去和赫小琴建立起她在信中所描述的那种爱情再说。然而遗憾的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在那间小房子见到那道诱人而心跳的灯光。

　　我很想到营部卫生室直接去找赫小琴，相信她对我的爱仍旧非常炽热，可是也不知为什么，我却没有这样的勇气。这也许是我对你的爱一直在恋恋不舍的缘故吧！容达贡和叶子江也发现了我的异常，问我，刘若强，看着你怎么不高兴？我苦憷憷地笑了笑说，没有什么，也许训练太累了。赫营长见了我也问，你最近瘦了一大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忙用其他的话把赫营长搪塞了过去。因为我自己心中的这番苦，我无法对任何人诉说，更是无法向他诉说。

　　过上几天之后赫营长又问我，不对头呀，若强，我怎么看着你越来越瘦，是不是我派车让你到军区医院查一查？我连忙说，请你放心吧，赫营长，我没有病。也许前几个月训练得太艰苦，现在一轻松了下来，我反倒不适应了。谁知赫营长笑了就笑对我说，我也觉得可能是这么一回事。现在我就告诉你吧刘若强，再过上天你们恐怕就不象现在这么轻松了。按照军区早以编制好的训练规划，我们九七四部队马上就要和九七三部队搞他一次实战演习，这可是检验我们特务营在这*个月训练成绩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