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血家书-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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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困难？所以从赤峰军分区一回来，我就在营部里用信和电话的形式不断地与吉格尔特商量在喀喇沁草原上建奶粉企业的事。另外我还和吉格尔特阿达梅林一块分析了建奶粉厂的可能性，并让吉格尔特带着我去呼和浩特，到他那个内蒙自治区任副主席的亲戚家去打探有关这方面的信息。

　　吉格尔特的亲戚一听到我的这个打算和这个想法，立即就说，你们要是真的在喀喇沁建座奶粉厂，这可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作为自治区政府的领导我是绝对的支持你们！银行贷款的利息，我们还可以让他们给你们最低优惠，就是在建厂期间的原材物料上，我们自治区党委和政府也同样会给予你们最优惠的价格。

　　为了把这件事办得稳妥一点，我还亲自跑到了喀喇沁进行一番仔细透彻地现场考察，还把那里每年的奶产量以及奶牛和奶羊目前的存栏量作了一个大概了解。巴恩和巴格特一听说我要在他们喀喇沁草原上建奶粉厂，非常的高兴，都纷纷地对我说，你要是能在喀喇沁建起奶制品厂，那可真是为我们草原人办了一件大好事。

　　这段时间可以说我为建奶粉厂的事非常忙，很少见到受到处分的叶子江，仅知道他由于打人的事而免除了职连长的务，让他到基层的连队里当兵去了。叶子江临下去时我见过他一面，千叮万嘱地告诉他，这次一定要接收教训，相信不出两个月，我们两个人就会有再次出头之日。当时叶子江并不知道，我想带他离开部队，准备和他在喀喇沁草原去干自己的一番事业。他只是以为我又要有所调动，然后再把他从这里带走。说真的，当时我很想把要喀喇湄建奶粉厂的事情告诉他叶子江，可是我又怕他一时冲动再次坏我的事，所以我就一直没有把我想建奶粉厂的事情透露给他。

152、未赶上的班车与营部三颗手榴弹爆炸
可是没料到叶子江下到连队十几天后，有一天他匆匆忙忙地回到营部来我，并悄悄地问我，刘若强，听说这些王八蛋们还要把你调去看军火库？请你赶快告诉我，有没有这么一回事？我连忙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叶子江立即就急眼了，很不耐烦地问，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还是快一点告诉我，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当我看到叶子江激怒的脖子上的筋又蹦起来，也只好轻轻点了点头有些无所谓地对他说，是有这么一回事，上次为你的事我找到了赤身军分区，兰司令曾经向我提起过这件事。但是他们到底要把我调到哪个军火库，我却不知道。这些×养的，看起来他们为了能在部队上能经营好自己的私人地盘，是想把我们两个人一块来赶尽杀绝！如果我叶子江不再正儿八经地来拾掇拾掇这些狗小子，这些混球们还真不知道山神爷爷的屌也是用石头做的！

　　我连忙警告叶子江说，叶子江，这件事上你一定要保持冷静！如果你要是再随随便便地去招惹他们，那我们两个人在这里就永远也不会有出头之日的那一天了。叶子江笑了笑接着就答应了下来说，你放心吧，我叶子江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去干那种傻事了！可我总觉得叶子江的笑非常的不自然。最后我只好是对叶子江说，请你一定要忍耐保重！我今天下午就要去喀喇沁，等我后天一回来，那样我就想法和你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这样说刘若强，你今天夜里不准备在我们营部里住了？我轻轻地点了点，接下来我劝了叶子江几句，就把他送出了营部。

　　没有料到今天下午营部开了一个会，我出去的时候晚了一点，没有来得及赶上从赤峰到喀喇沁的最后一班公共汽车。没有办法，我也只好又赶回到了营部，准备明天一早再乘车过去。

　　由于李续水他们几个人在外间喝酒，这天晚上我睡的很晚，联想到调到赤峰军分区之后遇到的这些事就有点生气，越生气越睡不着了。然而对面床上的李续水，晚上却由于他们几个铁哥们在一起喝下了不少白酒，虽然睡得比我我，但却早就又吃又喝地进入了梦乡。

　　接下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很快就做开了噩梦。梦中我再次去了战场，但这不是在越南，而是在漫天飞雪的大森林里。而且我还是和容达贡叶子江并肩在一块战斗，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挎着一挺崭新的重机枪，一边在雪地里跑着，一边回头射击。然而追逐我们的敌人很多也很密，打也打不完。接下来我们三个人扔出好多手榴弹也炸不绝，数以千万计的敌人还是向我们密密码码地包围了过来。叶子江瞪着眼睛拽出一支大号的火箭筒，瞄准好对着冲上的敌人就轰隆轰隆射出了两颗火箭弹……

　　随着两声巨大的爆炸声，我从梦中惊醒了。立即感到营部房间浓烟刺鼻，自己的腰部一阵巨烈的疼痛。我不由下意识地用手冲自己的后背一摸，立即湿渌渌粘乎乎的就沾了一手。我立即明白，这是有人向我们居住的营房里投掷了手榴弹！而且紧邻着的副营长和副教导员所住的房间里，好象也投掷了一枚手榴弹。妈的，这是不是叶子江这个狗小子干的呢！刚刚想到这，一阵剧烈的疼痛就让我立即昏迷了过去。

　　刘若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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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病床上的悲切和两个损伤的肾
亲爱的玉芳：

　　您好！在我们营房发生手了榴弹爆炸事件之后的第三天，我这才从赤峰军分区野战医院里醒了过来。醒过来之后第一眼，我看到的就是阿达梅林，再就是阿吉大妈。她老人家一看到我从好几天的昏迷之中醒了过来，喜得她那双苍老眼很快就流下了晶晶的泪水。阿达梅林高兴地叫了我一声若强哥，接着就喜极而泣了，也许太感伤的原故，只见她激动地捂着自己已有泪水的脸面，扭了扭头就跑出了病房。

　　阿吉大妈用手抹着脸上的眼泪告诉我，孩子，你的命可真是够硬朗的！你们部队上的人说，有人塞进你睡觉房间里两颗手榴弹，只是炸断你的几根肋骨炸坏了一个肾。和你在一个屋里的那个当兵的，他早就被手榴弹炸死了。另外屋里的三个人也血肉模糊地死了两个，只有一个副营长活了下来，但他的腿炸去了一根。

　　阿吉大妈，扔进我们营房里的手榴弱，这是不是叶子江干的？我轻声地问道。阿吉大妈含着泪水点了点头，说，对，他已经被押到内蒙军区军事的法庭。听说，叶子江已经承认那三颗手榴弹是他扔的了。

　　我立即就痛苦地闭死了眼睛。现在回忆一下，记得那天叶子江在与我分手之前，他就在思想上和行动上已经进行了犯罪的准备。可当时我怎么就没看出来？现在要是仔细来分析一下，当把叶子江的连长职务免了，他什么也没有表示，这恰恰正是他一种再愤怒不过的表示。再后来，当他听说还要把我免到一个军火库去看军火时，他就彻底地绝望了。于是为了惩罚李续水，他就不顾一切地选择了这种极端的手段！也是，连我都自身难保地去看军火库了，他在赤峰的部队上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呢？如果我要是早一些把建奶粉厂的事告诉叶子江，他也许就不会这样绝望，更不会做出这种令人发直的事情！

　　回忆着我和叶子江交往过的过去，我是怎么也弄不明白，叶子江的心理承受能力怎么就这么差？在越南东溪镇，他开着卡车把敌人引开的勇敢和机智到哪里去了呢？战前他对妻子及儿女那番真诚而又感人的深切关爱，又到哪里去了？他，我，还有容达贡我们三个人一起跟赫营长摔跤时，他那机智和敏捷的灵性又去了哪里？千不该万不该，叶子江他都不该选择这么一个愚蠢而又卑劣的报复手段来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和私愤！

　　我躺在病床上，不由回忆起去年我到山西榆次去看到叶子江时的情景。接着就为叶子江的两个孩子，也为他的妻子，更是为叶子江那两个白发苍苍的父母对叶子江寄于的一番厚望掬出了一抔辛酸而无奈的泪水。

　　为了缓解下这事对我心理的压力，我就问刚走进的阿达梅林说，吉格尔特呢？阿达梅林仍在为我的负伤悲痛不已，她赶忙擦了擦眼里的泪说，昨天吉格尔特还来看过你，今天他在旗里工商部门办理建厂手续。若强哥，请你放心吧，只要手续齐全，从银行贷款的资金到了位，我们的奶粉厂马上就可以开工了。

　　我是既激动又感慨，不由再次想起了容达贡。如果容达贡要是活着的话，我刘若强就是有千条理由，有万个的想法，我也不会来到喀喇沁，更不会调动到赤峰军分区！那样，叶子江他也就不会为了入党而发生这种令人痛心的悲剧！若强哥，你又怎么了？见我紧紧地皱起了眉头，阿达梅林关切地问。我说，我感到伤口有一点痛。那我去把大夫给你喊叫来？阿达梅林就起身走了出去。

　　阿达梅林很快就把大夫找来。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夫，他是领着两个女护士走进来的。他详细地问了问我的情况，然后对我说，刘营长，目前你感到疼痛这是一件好事，手榴弹爆炸之后你的后背伤得非常厉害。我们担心很有可能要伤及到你的中枢神经，现在看来你中枢神经目前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好！你的整台手术是我给你做的，除了失血过多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154、医生的忠告与军区首长的探望
另外这个中年大夫还告诉我说，在这次爆炸中你非常的幸运，当手榴弹在你们的房间爆炸时，你正侧身倦着腿脸朝里睡觉。如果没有你床头上的那只铁箱子挡着你的头部，那样很有可能就会危及到你的生命。不过有一点小小的遗憾，你的性命虽然说保住了，但你的两个肾在爆炸中却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手术时我们就给你摘除了一个伤得最重的，把受伤最轻的那个给你留下来，但愿它能像你一个样顽强地生存下去。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的伤势目前还处在一个相对的危险期之内？我轻声地问道。对，在短期内你必须要积极配合医生进行治疗，是急不得，也躁不得。你的伤口就是全部痊愈了，你也要注意保护好你的肾。你现在也只有一个肾，而且它还在爆炸中受到过伤害。所以说你在今后的性生活上面，无论什在么时候你一定要控制在最少的程度之内。

　　然而我却有一点弄不明白，他们给我留下的那个肾，到底是伤害到什么样的程度？但守着阿达梅林和阿吉大妈，我也没好意思问。也是，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命，就已经相当不错了，还去考虑什么后代不后代！玉芳，但愿在我们那十五天的婚假期里面，你最好是能怀上我的孩子。否则要是接下来，我刘若强有没有正常的功能这还很难说。

　　经过阿达梅林慢慢的讲述，我才慢慢地明白了过来，原来自从我受伤昏迷之后的这几天以来，一直是阿吉大妈在医院里面精心照料陪护着我。我非常的感激，怕她老人家劳累过度，我所以就催她老人家回家休息，因为小布浩也需要有人照顾他。只要是有部队上的这两个战士守着我，就已经是足够了。

　　可是阿吉大妈说什么也不回去，说，你放吧心孩子，小布浩已经请上人照顾他了。再说，部队上派来的都是一些小伙子，一个个重手重脚的，不如我的心细。真不知道你们部队首长，还派这样的人前来护理你！经阿吉大妈无心的这么一提，我不由地想起来，怎么我们部队上的首长就没有人来看一看我呢？是不是他们对我刘若强还在心存芥蒂？幸亏出事的那天我没有搭上了去喀喇沁的最后一班车，否则的话，我刘若强就是有十张嘴，恐怕也难以把这件事说得清楚。

　　又过了三天，想不到赤峰军分区的首长们这才前来看我。这时我已经在病床上坐了起来，并且还能少量地进食了。对于我在短期内恢复到这种程度，首长们非常高兴，并且对我说，他们第一次来看我的时候，我还没有脱离危险，正处在昏迷之中，现在看上去我就像好人一个样了。首长们希望我尽快的恢复，因为部队上还有许多工作需要我去做。我感到非常的惭愧，就对他们说，这个意外事件的发生主要责任还在于我，是我没有教育好战士叶子江。

　　兰司令员一听，立即内疚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刘若强同志，请你千万可别这样说。其实在这件事情上，我们赤峰军分区是要负主要责任的。如果在对叶子江的处理过程中我们军分区能够做到不偏不倚，能够采取你提供给我们的意见，事情也许不至于如此。简直是太悲惨了，一下子就是三死两伤！这次血的教训对于我们来讲无疑是非常悲惨沉重的，它给我们部队所提出来的警示可能值得我们要永远记取！刘若强，我建议你现在什么也不要去考虑，就安心养你的伤吧。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在监狱里的叶子江听说你已经醒了过来，他很想见一见你，你想不相见他？

　　我的心不由就的猛然一跳，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感涤荡于我的胸间。我想了很长的时间这才对他说，兰司令，你也知道，叶子江是我们在战场上一起玩过命的战友，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定要见一见他！不过不是现在，因为我无论从身体上还是从心理承受能力上，我还承受不住这种巨大的感情冲击。我想过上了几天之后，等我的身体完全恢复健康时，我再去见一见他，也不知道到了地个时候军区首长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下这样的方便。

　　兰司令感慨地点了点头说，这应该是没任何问题。刘若强同志，我们也该走了。希望你好好养伤，这件事上的是非已经极为明了，你不要胡思乱想。因为实践已经昨到了充分的证明，你确实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同志！实在是我们部队上一位经过战争锻炼和艰苦磨练过领军人才。军区已经研究过了，如果让你这个带领一支特别小分队深入敌后建功立业的优秀军人去抓一个军火库，也有点太屈才了。等你养好了伤，我们军分区就会给你安排个更加重要的工作岗位让你去干！

　　我并没有因为兰司令这番鼓励的话而感到欣慰，只是想伤好后去监狱里见一见叶子江，然后就果断地离开部队。因为这里的部队给我刘若强留下的也只能是失意和紧张，而且还伴有着永远也无法消失的悲哀和恐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155、非同一般的母子亲情与死刑犯的绝食
由于我的自理能力越来越强，病房里所有看护我的人都先后走了，唯有阿吉大妈继续守在我的身边，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从那来的这些充沛的精力，从我住进医院的第一天起她老人家就一直服侍我，给我端屎端尿，喂饭喂水，累了她老人家在我的病床上挤着躺一躺，饿了她就随便地吃上一点东西。望着阿吉大妈那一绺绺的白发和那一道道深深皱纹，我不由心潮澎湃，就亲切地把她喊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孩子般地偎到她老人家的怀里，无比深情地喊了她一声阿妈。然后我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激情了，说，阿妈，本来我调到赤峰是来照顾你老人家的，没料到却让你老人家为受伤的我操了这么多心，也出了这么多力。

　　我的这一声阿妈，是直喊得阿吉大妈泪水滚动，一会她的脸上那亮晶晶的泪水顺着她那带有皱折的脸颊就哗哗地流淌了下来。孩子，你能喊我一声阿妈，我这辈子算是满足了！自从容达贡在战场上死了，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有人这样亲切的来喊我。阿吉大妈唏嘘不已，我更是感慨万千。接下来阿吉大妈盘着腿坐在病床上，我依靠在她的怀里，我们娘俩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