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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同人]童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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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片刻之后,我看见飞坦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向我走来。
  少年的嘴角挂着鲜血,还一边咳嗽着,可是行动却没什么太大影响。他慢慢蹲下身子,拔出我手臂中间插着的匕首。他提起匕首,我以为他要在我身上补上那么几下,可忽然间那种奇怪地感觉却又不期而至。好像这一瞬间,我可以轻易地感受到他的想法,他的行为。
  他并不想杀我,他真的只是觉得无聊。
  “孙悟空后来怎么样了?”他忽然问我。
  “……”
  我悲惨地躺在垃圾堆上等待死亡。
  飞坦问我孙悟空后来怎样了。
  孙悟空后来怎样了呢?
  孙悟空因反政府罪判刑五百年,被关压在五行山下。出狱后孙悟空为联邦调查局工作,担任特种保镖,签了长达n年的卖身契合约。底薪很少,干活很累,距离年终奖还遥遥无期。
  面前的少年陷入夜晚的阴影,表情看起来很是阴贽。
  飞坦竟然是那个时常会来旁听故事的家伙——我就说悟空传这种少儿不宜的故事不能随便说。
  “死啦。”我说。
  “怎么死的?”
  “笨死的……”我叹了口气。
  “笨也会死?”
  “谁说笨”说,“以为傍大款就能好吃好喝,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
  我闭起眼睛不再理他,过了好一会儿,却听见他渐渐离开的声音。
  尽管失血过多人就会觉得寒冷并且疲倦,然后慢慢地失去知觉,可我这时候却意外地清醒。
  夜色渐入,流星街的星空和外面是一样的。只是空气中弥漫着那种永不散去的奇特臭味,耳边隐隐约约传来若隐若现的惨叫声。
  那并不是牧羊人的歌声,流星街只有死者临终前的恐惧飘荡在上空。
  我却只想知道一件事——当听闻我的死讯,少年的黑色眼睛里,是否会流出和十多年后相同的泪水?
  “你有恨吗?”猴子问我。
  “我不能有恨吗?”
  “恨什么?”猴子一手托着下巴,转过头来,“自古天地七大恨,一恨年华早逝,二恨光阴难返,三恨世事无常,四恨人心莫测,五恨生无可恋,六恨死亦难安,七恨天地不仁。”
  流星街的人,可以恨哪一个呢?
  “要说年华早逝,光阴难返嘛,我还没到那个年纪。”我想想,两次都死得很早,当然也没什么感觉。
  “世事无常,人心莫测嘛……这年头人都这样。”我叹了口气,“生无可恋,死亦难安。真够悲风秋月的,能活下去就不容易了,哪里会去想着许多。”
  “至于天地不仁……你要老天爷到底对谁仁呢?”
  “可是你还是有恨。”
  “我不知道。”我叹了口气,想了一下说道,“大概是因为我还没有练到圣人的地步吧。”
  “圣人?”
  “书上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我沉吟道,“等我哪一天看人看到把他们都当狗——黄色皮肤的是大黄狗,白色皮肤的是哈巴狗,黑色皮肤的是癞皮狗。那时候我就肉身成圣了。”
  “……”猴子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一脚把我踹了下去,“滚你蛋去!”
  我从上面直坠而下,好像从一片雾茫茫的数千米高空的飞机上直坠而下,掉进自己的身体里。
  可是我的身体冰冷,很不舒服,左手传来一阵阵地疼痛,我既不能动弹,也不能叫喊。这时候左手端忽然传来温热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寒冬腊月忽然走进了空调间,顿时令浑身温暖起来。
  我勉强正开眼睛,看见一个女人蹲在我身边,似乎正在用念力为我治疗。我还来不及看清她的容貌,一阵眩晕传来,又昏睡了过去。
  等我再度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昏暗的牢房中。四周一片灰暗,充斥着霉味。
  下面铺着一层稻草,却又冷又湿。牢房似乎不小,对面还坐着一个和我一样的囚犯。
  我慢腾腾扶着墙壁坐起来,忽然发现我本该断掉的左手竟然长了上去——我明明记得这只手已经让飞坦那家伙弄断了的。依稀记得有个女人为我治疗,但却想不起详细的情形,而且谁又会帮你治疗好再把你送到牢房里来呢?
  除此之外,两只脚上还被一条锁链镣在了一起。这到是新奇的体验,我只被绳子捆过,还没被锁过呢。本能地试验了一下念力,却发现只能发出些许细微的气,能力竟然下降了十之七八。
  “别白费力气了。”对面的那个家伙说。他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样子,本来也不能说长得丑,但脸上数条刀疤,严重地破坏了一张正常脸蛋的平衡性。
  “这是哪里?”我问他。
  “大概是,地狱吧。”少年微微耸肩。
  尽管我应该没见过他,那样有标志的面孔,如果见过应当不会忘记。可我就觉得这家伙有些眼熟。
  我脑袋痛得厉害,不知是不是受伤的后遗症。现在我对于没死这件事也提不起任何愉悦,更不用说是去仔细想哪里见到过这个人。
  见没见过这个人,这个人是不是朋友,和我又有多大关系呢?
  即便是不可背弃的同伴,也有可能马上消失的一天。——十多年后的库洛洛,也能轻易被酷拉皮卡封住念力。今天不死,说不定哪一刻就死了。
  有人说,在流星街的生存,对弱生是一种折磨。可在我看来,流星街的生存,对于所有的生者都是一种折磨。——生者折磨生者,死者折磨生者。
  我怕冷怕热怕疼怕痒,最大的幸福不过是吃饱了在阳台上晒太阳而已。事实证明,我不是库洛洛那样的神人。那小样脑子里想的什么,我从来就没明白过。
  至于游走在生死之间的乐趣,我当然也是半分也体会不到。与其说我厌倦了流星街的生活,不如说,我从来不曾接受过流星街的生活。
  这里不是我的世界,也不会是我的世界。
  “流星街本身大概就是地狱吧。”我叹了口气,“不想死的时候突然就死了,想死的时候死也死不掉。”
  “也不是那样的。”少年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能活着还是活着好。”
  我不知道他说什么,他也没给我进一步解释,对面这位也不像是个多话的人,于是四周围只有沉默的空气。
  过了许久,沉寂终于被一阵脚步声打断,抬起头,看见两个男人急匆匆走了过来。
  “大人说地果然没错,这小子已经醒了。”其中一个说。
  另一个男人微微皱眉,说道:“别废话了,快带他过去吧。”
  我根本没机会说话,就被两个男人拖了出来,推推搡搡地赶着我走。面前的通道也是黑漆漆一片,隔了很长一段路墙上才有一盏黄色小灯。走了大约几分钟,穿过通道尽头的黑色铁门,进到一个大房间。屋子很大,有七八个看起来相似的进口,不知通往何方。
  房间坐着一个老头,屋子里除了几张椅子和桌子之外,还有一排摆放着杂物的架子,一个高柜。边上还有一个火炉,只不过现在天气不算冷,并没烧着火。
  老头抬头看见我们进来,惊讶地说:“就是这小子?看起来很弱啊,不要几分钟就被干掉了。”
  “那咱不是没办法么。”一个男人回答,“谁让凯尔特突然死了,总的找个人来替代吧?其他人都安排好场次了,就这个是新来的。”
  我正在琢磨他们说的话的意思,忽然眼前一黑,那老头竟然拿了一个头盔,把我的头完罩了进去。这个头盔两边开头,罩上之后合拢,从下面咔嚓一扣上死锁,根本就好像是镶嵌在脑袋上了一样。
  那两个男人还是推着我,从另一个门走了出去。走出门后,是另外一个大厅,厅里面虽然有人,但那些人却对我熟视无睹,各自干自己的活。从厅另一边的通道走进去,这次的通道狭长而高挑,光线像是从很高的地方射下来,脚下也很平稳。
  走了大概一百来米,通道变得宽阔起来,面前是一块八九平米的空地,左右各有一排长椅,正中间是一扇粗壮的铁门。
  “小子。”一个男人说着,递给我一把匕首,“努力活下去吧。”
  他推开门,一脚把我从里面踹了出去。
  手上的匕首是生锈的。
  当时我自然不会知道,那扇铁门其实有个名字,叫做地狱之门。
  我只是很茫然地被踢了出来。一瞬间喧闹的叫喊声就那么扑面而来。面前是一个直径百米的圆形竞技场,层层叠叠的观众席顿时充斥了视线的全部。
  从下向上仰望,除了耀目的阳光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按照我本来的习惯,不把飞坦从十八代祖宗开始骂起是不肯罢休的——这自然是因为我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谁,否则要从十九代开始骂。可是现在我心情糟糕到极点,连骂人的兴致也没有。
  忽然又是一阵高潮般的尖叫和欢呼。从竞技场的另一边,窜出一条外表似狗,大小如狮的猛兽来,竟有半人多高。
  “这是来自蒙特利尔公国最凶猛的伯劳犬!”解说的声音回荡着,“一头成年伯劳犬可以轻松咬死一头老虎,它的牙齿如钢铁般坚硬,他们喜欢慢慢撕碎血肉,聆听猎物的惨叫!”
  那绝不是狗的表情,那种狂野的,凶悍的吼叫声,就好像下一秒它的牙齿就切入了我的脖子。
  畜牲嘴中的腥风扑面,长长的尖齿闪着锐光。
  我以为我不会害怕,可事实上恐惧不由自主地从心底里冒了上来。我才一挪动,就立即意识到我的脚上还有镣铐的存在。只来得及微微一偏,狗爪已经抓破了我的肩头。
  它从我肩上越过,转过头来,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瞪着我,鼻子中发出冷冷的咆哮声,好像讥讽。
  “撕碎他!撕碎他!”耳边隐约传来观众的怒吼。
  我从未想到,会有那么一天,我和一头成年的蒙特利尔伯劳犬站在竞技场的中央,以一方的死亡来取悦他人。
  虽然阳光普照,可这我感到的却只有地狱般地阴冷。
  面前的这只恶魔,喷吐着酸气,卷着地狱的寒风将我扑倒在地。我好像能够感觉到这只畜牲的想法,那是一种充斥了欲望,杀戮的感觉。与此同时,我还能感受到空气中充斥着观众们的愉快,兴奋,将中间的这一团杀戮紧紧包围着。
  这一刻分尸分食的场景好像就浮现在我的眼前,鲜血淋漓。
  可是这种恐惧的寒冷又浮现上来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却变了。
  伯劳犬就是伯劳犬,而观众也只不过是观众,一个一个个体如此清晰分明。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如果一定要说,就好像是我是我,他们是他们,他们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在这个时候,即便所有的一切粉碎消失,和又有什么关系呢?
  畜牲的爪子已经钉在了我的身上,我一只手撑在他颈部,不让它的牙齿接近我的脖子。手中的匕首捅进了它的肚子。
  鲜血从恶魔的肚子中流出,好像浇灌一样浸透了我的全身。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它,目光从凌厉凶狠到挣扎到暗淡的绝望,我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这是哪里呢?
  蔚蓝的天空,清新的穿着华丽的观众,这里应当不是流星街。可是外面的世界,为何同样充斥着死亡的气味?
  现在想来,那恐怕是我的能力觉醒后的第一次使用。
  杨老头说过,能力取决于血统,意志和欲望。
  前世和今世加起来才二十岁左右的我,哪里会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和目标?事实上我一直认为我不可能变成像旅团那样的人。
  可是这种艳羡却深深地埋在了心底——说肆无忌惮也好,说目空一切也好,在我看来,那是流星街的人仅有的珍贵财富之一。我不是说做狗不好,狗当然是拥有许多优秀品质的动物。可是在那个地方,人本来就活得像一头畜牲,还要选择做狗,实在有够窝囊。
  我对这一切不敢奢望,却又深深羡慕,并且嫉妒着库洛洛。
  ………
  看见我平安回到牢房,刀疤少年显得十分惊讶,瞪着眼睛看了我半天。
  “我以为你死定了。”他说。
  “这点上我的看法其实和你差不多。”我懒洋洋地回答,“没死成实在是令广大观众失望了。”
  浑身沾满了血迹实在难受,尤其这些血中其实还有一部分是我自己的。
  “你是流星街出来的?”
  “这看得出来?”
  我也没在身上挂牌子,光看脸就可以知道是流星街出身吗?那还要身份证做什么?
  “气味不同吧。”他笑了。
  所谓的气味问题,我是不从来不相信的,更况且除非你自己也是那里出身的,否则又怎么能了解什么是所谓的流星街气味?我翻了个白眼。他又说:“眼神,气息,很多地方都看得出来。”
  他笑地时候扯开一张嘴,难看得要命。可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家伙眼熟。
  “那个……”我忽然想了起来,“你以前是不是为詹姆斯工作?”
  少年微微皱了皱眉,又打量了我一下,说道:“我对你没印象。”
  “不记得正常,你站在上面演讲,我坐在下面听。我记得那次座谈会的主题还是什么生命不息,运动不止。”
  “你也逃出来了?”他皱眉,“不对,你怎么现在才被他们抓进来?”
  首先,我不是应该被他们抓起来。其次,如果用“也”这个字样描述的话,那一定你是先逃出来的,先逃出来为什么还和我在一个牢房?第三,“现在才被他们”三个字,说明我落到当初詹姆斯覆灭的凶手手里了。这一点都不算是好消息。
  “他们是谁?”我问。
  少年轻笑起来:“我以为你不会关心。”
  或许是因为有那么一层关系,他的话也多了起来。“你听说过神父吗?”
  何止听说过,这家伙虽然风度翩翩,可真算不上什么好鸟。
  我点点头,少年说:“神父是元老之一,他平时做事很低调,所以在流星街不怎么显山露水。虽然教会本身比较有名,但只要不去侵犯他们那块区域,神父从来不参与流星街的势力争斗。”少年微微顿了顿,“你知道为什么吗?”
  莫非是我看错了,这神棍还品格高尚,知书达理?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有什么诱惑要比财富更吸引人呢?”少年说,“议会和黑帮的交易,主要是提供战斗人员,换取一定的财产,包括食物,武器等等。这些食物武器又保证了议会在流星街的绝对地位。”
  “据我所知,神父不参与这些交易,他说他只接受任务。”
  “那只是他一部分的业务,这个竞技场的老板,就是神父本人。”少年冷笑了一声,“这里不仅收受昂贵的门票,而且还有开设了巨大的赌博盘口。”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有这种财路,神棍自然不需要参与什么人员交换之类的东西了。在猎人的世界,实力强大才是最重要的。黑道的十老头,无非也只是摆在台面上的一层。像天空竞技场之类,根本就不是黑道所能够管得住场面的地方。
  可是,神棍那家伙有无聊到帮我治好了伤再把我扔到这里吗?
  “几年前,詹姆斯那家伙,联合了几个比他更贪心的家伙,想把手伸到神父这一块来。”少年略有些自嘲似的话语,“他们难道以为光靠人多就行?”
  且不说神棍本人的实力,他本来就算是卖人头吃饭,而且还是卖的高级人力,哪可能没几手压箱底的绝活。詹姆斯的实力我基本都清楚,放出去百分之八十都是跑灰,还有百分之二十是高级跑灰。
  “你呢?你是怎么来的?”
  “我当时是逃出来了,不过可能干掉了他们不少人,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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