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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同人]童话-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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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时候,将如何收场?
  并不是出于嫉妒或者其它理由,他只是觉得,把自己甚至伙伴的安危交给那个家伙的话,实在是过于危险。
  ——库洛洛是个喜欢思索的人,这些疑惑常常使他感到不安。
  在洛西西答应去对付飞坦之后,在潜意识里,他甚至松了那么一口气。一个绝不可以原谅的“松气”。
  少年想要成为这个团体的领袖,却做出了与之相违背的事。
  他认为不可靠的家伙,恰恰在这个时候,保护了他。
  在那一刻,他依旧是依靠着洛西西的那个孩子。
  他期翼着对方来解决事务。
  因为他的怯懦。
  「你把他当什么了?万能的神吗?」飞坦那讥讽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
  他以为他比那个家伙强上一点,原来只是错觉。
  “玛琪。”他开口说,“我想要变强。”
  “这点我知道。”
  “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少年的拳头已经捏成了一团,“我还未够。”
  站在流星街的教堂面前,他寻求教会的帮助。神父说:杀掉原来的那个,你就可以替代他。他以为这只是一个实力的试验,证明他们要比原来的成员更强大。他做到了这一点,却无任何欢欣快活的情绪。
  他错了。
  他所缺少的,不是力量——力量随着年龄的增长一定会慢慢增强,也不是凌驾于“很重要”这个等级之上更珍贵的东西——他的理智不允许。他所缺少的,只是觉悟。
  退一步,失去的绝不仅仅是很重要的人,还有面对一切的勇气。
  还有,舍弃的勇气。
  “很重要”,也可以凌驾于他自己的生命之上。
  下一次,他绝不再逃。
  流星街议会,元老院之类的组织,在很久很久以前,应当是有了人群之后,自发建立的。真正的历史,湮没于时间的长河中,再也无人知晓。
  对于议会,我一向都对其敬而远之。在这一点上,估计我们双方都是相似的。然而流星街的事务,或多或少都会和他们打上交道。比如他们要废除莱斯特曼,就通过某个和玛琪有过交情的女人传达了信息,算是打了个招呼。
  “团长,这件事,是不是通知一下老头子?”
  把卡斯特罗扔到地下室之后,芬克斯问我。
  “当然。”我顿了顿,“如果他已经知道的话,请给我们一个解释。”
  如果不是牵涉到派克,这件事我们本来不会,也没兴趣插手。就算出了天大的问题,议会放任不管也好,杀人处理也好,都跟我们没关系。——这个叫做不干涉他国内政。
  可是既然涉及团员的生死,就不得不放话出去。而老头子就必然,也必须给我们答复。——这个叫做外交事件。
  “那是自然,老头子现在越来越懒了。”芬克斯晃着脑袋。
  交涉的事交给了芬克斯,我就可以上床睡觉了。现在时间凌晨两点半——黑眼圈就是这么来的。
  第二天中午起床觅食的时候,玛琪已经坐在楼下喝咖啡了。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咖啡的香气漫溢着,和空气中的异味交杂在一起,显得分外格格不入。流星街的气味常常能令人晕眩整日整夜。
  “信长他们抢回来的东西里面有。”玛琪说,“好像是洗劫了超市。”
  “难得他们高兴老大远地去抢了再运回来。”信长和窝金明显更喜欢流星街的生活。
  “今天去那里吗?”玛琪问。
  玛琪问的是莱斯特曼。
  库洛洛的尸体被埋葬在莱斯特曼海岸边界线的某个地方。没有墓志铭,没有墓碑,甚至连标志都没有。那里可以看见清澈见底的蔚蓝海水,亲和悦耳的海鸟的鸣叫。
  世界上的埋葬,多多少少都差不多——沉默地好像听不见任何人的呼吸。
  “也好,反正有空。”
  从这个地方到莱斯特曼,以我们的脚程,也需要两天的时间。中途落脚地是一间空屋子,以前也会有人住到里面,但我们每次都会把人赶走或者解决——在标注上蜘蛛这两个字之后,渐渐就没有人敢动这房子的主意了。
  莱斯特曼,这座原本充满活力的小镇,已经变成了死气沉沉,染上流星街特有颜色的那种灰暗的地方。或许这不能称之为废弃,而只是一种回归——回归到流星街那一无所有的怀抱。
  莱斯特曼的重建一直存在很大的问题,不仅仅是归属权的问题——归属权在议会和元老会(最主要是书生)之间扯皮,权力利益分配等等。最大的问题在于,无法平息念能力流失和暴乱。高罗之心一直是稳定竞技场的重要核心,当它被毁的时候,理论上来说,只是对于念能力的控制完全消失而已。但事实上,失去高罗之心所造成的,远远不止这样的后果。
  在原先高罗竞技场的区域内,念能力完全处于失控状态。进入这个区域的念能力者会有三分之一的机会失去念能力,三分之一的时间内增加念能力数倍,三分之一的时间恢复正常。更糟糕的是,有时候这个切替在几个小时后,有时候是几分钟,又有时候是十几秒。
  伴随这个状态的,是空气流动的不稳定性。有时候是微风,有时候是大风,甚至还有暴风。而这个区域从最初的竞技场,几年后渐渐扩大到整个莱斯特曼——幸好在这之后这种状况不再扩张。
  耳边灌满了风声,小镇的街道上看不见一个人影。穿过原先的街市,竞技场废墟上空弥漫着晨雾,散发出一种悚然的气息。
  在模糊的视线中,我却出乎意料地看见了一个熟人。
  他静静地坐在废墟上,半个脸躲藏在高高的领子下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飞坦?”
  “团长……”他没有显露出半分惊讶。我一直觉得飞坦颇有点修道的味道,这家伙荣辱不惊到了一定的程度,打坐也可以半天纹丝不动。
  “我以为你出去了。”我扫了一下四周,“人越来越少了。记得去年来的时候还有些人的。”
  “因为没有作为基地的价值,也没有任何资源——议会的人也已经全都撤走了。”他的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说到这个,团长可是主要罪魁祸首呢。”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耸了耸肩,“而且那东西也是你给我的。”
  “捏碎的人不是我。”
  “你是那么想的吧,我又不是看不出来。”
  其实根本不用看吧,竞技场的角斗士们,没有人不是这样想的。绝望地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无论在哪里,杀戮的欲望总是差不多的。
  他抬起头瞥了我一眼,没有再次接过话题:“……到这里来做什么?”
  “你嘴巴里很无聊的事。”我顿了顿,“拜祭一下以前的同伴。”
  “那不是每年都一样?”
  你自己问我的……而且你还指望有什么新的答案?
  “啊,是一样啊,一起去吗?”我随口邀请。
  “好。”
  “……”
  飞坦的行为,总是让人觉得莫名其妙,措手不及——这其实是对双方而言的。
  要从莱斯特曼到当初出去的“拉尔娜海湾”,除了从那个废墟底爬下过去之外,当然还有其他的途径。从距离上和路线上都没有太大困难,唯一的问题是,从这里并不能看见外面的世界。
  从莱斯特曼尽头的海崖向另一边望去,晴天的时候,往往是白茫茫一片云雾,视线尽头只有耀眼的光芒,无法直视。而阴雨天的时候,黑压压的云层好像就在头顶,满目都是阴沉沉翻滚着的气流,令人产生一种更为可怕的感觉。
  从“拉尔娜海湾”的海上,可以隐隐约约看见莱斯特曼的悬崖,黑红色硬土,不长任何植物。那样透彻明净的海水,和黑乎乎的悬崖,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不能靠近流星街的这一头,是那个国家不成文的规定。或许执行者已经忘记了原因,却仍旧忠诚的警告游客,对于违反者予以严重的惩罚。
  “到下面去吧。”
  从悬崖上直接爬下去,要比从竞技场底下弯弯曲曲地爬进爬出快速有效地多。但事实上并不太容易——悬崖十分陡峭,几乎是垂直九十度,甚至有些地方还略微有些向内倾斜。
  下到距离地面十来米的地方,就能依稀看见远方的度假村和水上屋了。在巨大的悬崖洞窟中有足够的落脚地,最深的地方海水也只不过淹没脚踝。
  “这里……居然是这样的地方。”飞坦终于显得有些吃惊了。
  “啊,可是个好地方吧。”我笑了笑,“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很是吃了一惊呢。就在流星街的边上,却好像是神眷之地。”
  “神眷之地?”
  “啊,就是神所喜欢的,留下很多特殊照顾的地方。”我解释说,“明明是相同的光,在莱斯特曼看起来就是烈日,炙热耀眼。但在这里,就好像是某种梦幻的光线,很漂亮呢。”
  一束束光折射出海水的波光粼粼,宛如描绘中天堂的某个角落。
  “他就埋在这里?”
  “嗯。”
  “我想他不会愿意的。”虽然他说的话很有嘲笑的含义,但不知为什么我却听不出什么嘲笑的语调。
  “啊,你说的对,但他死了,所以我说了算。”
  “……”
  “我记得你说过很蠢的。”我笑了笑,“现在,蠢不蠢的决定权在我。”
  飞坦的神情有些怪异,但是没有说什么。
  “其实说是拜祭,但只是来看一眼罢了。”我叹了口气,“也不会呆很久的。”
  拜祭的过程是怎么样的呢?院子里的老大们,会在节日拜祭他们的祖先。桌子上摆放着很多菜,还有酒,遗像前点着蜡烛和香。菜最后当然是不见了——我没看见有谁吃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死人吃掉了。
  “而且以后也不太可能每年都来了。”旅团也是这样,离开流星街越久,就好像越想不起来回到这里。家乡总是在记忆中的,而外出打工的少年们总会被外面的世界迷花了眼。
  沉默了一会儿,我忽然想了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他给了我一个很飞坦式的回答。“……在那里坐着,好像就觉得很安心似的。”
  从心理上说,人类都会对熟悉的环境产生依赖,童年时代的影响尤为激烈,好像条件反射似的一种惯性。
  “明知道不可能有人再伤害到自己,还是那样潜意识地觉得……不够安全。”
  “很可笑吧。”这次他的语调里充满了讥讽。
  “不会啊。”我笑了笑,站了起来,忽然飞起一脚踢了过去,“防备可笑吗?”
  尽管他的坐姿不是很好,但仍旧及时伸手反抓住我的脚,用力一拖。我借势向他的身上扑去,双手一撑地,膝盖顶向他的胸口。
  虽然只是战斗中不经意的接触,但飞坦微微的皱眉还是让我感觉到了他的轻微不快。我忽然意识到,我们之间的距离过于接近了。准确来说,厮打几乎都是贴身的,我压在了他的身上,手抓着手,膝盖顶在他的双腿中央,就连他那淡淡的呼吸声都闻得到。
  飞坦有着一张少年般精致的娃娃脸,睫毛很长,金色的眼睛出乎意料地,很容易令人产生一种想要拥有的欲望。
  “团长……”他的语调有些喘息。
  “你讨厌触碰。”是陈述句。
  飞坦没有挣脱我的手,甚至连动都没有动。
  “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是在竞技场生存的。”他抬起头,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看不清楚表情,“在那里,每个人的脸,都是惶恐着的。庆幸今天是活着的,但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今天可能还在说话,但明天就有可能被鲜血淹没……那是一个,比流星街更残酷的地方。”
  “在那个牢笼里,自然不可能提供女人。”他转过头,嗓音嘶哑着,“所以,那些漂亮的男孩,也是可以成为替代品的。”
  “应该是很习惯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被触碰到,还是觉得很不快。”他慢慢地说,“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不介意。”
  他很少用“你”这个词语,但我还没来得反应,甚至说上一句话,他就转过头来,那冰凉的唇已经覆盖在了我的唇上。
  飞坦的吻,在冰冷的同时,竟然是那样的柔软。他的瞳孔中充斥着一种让人迷醉的澄清,甚至在这么近的距离,都是清晰可见的。
  可是在那吻却又是淡涩的,笨拙地好像奉献出初夜的少女。
  “呵呵。”他发出了低沉嘶哑的轻笑,“团长看起来并不讨厌这一点。”
  “……”←被SHOCK住了。
  “……”←还在SHOCK。
  “……”←继续SHOCK。
  “……”
  这下我是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而且……你的手在干什么?
  外套是刚才我自己脱掉拿在手里的,所以只穿了一件衬衫。隔着一层布的轻微的抚摸,却使得身体产生了轻微的反应。
  不行,我要说点什么了。
  “虽然你这样说……但好像现在被侵犯的是我吧。”(莫= =:这就是你想要说的东西?)
  “那么倒过来好了。”他轻笑着,手上的动作却仍旧没有停止。扣子被拉开了一颗,指尖冰冷的触感传了过来,我几乎是本能地一把抓住他的手。
  飞坦微微皱眉——好像是我措不及防之下用上了气,而他却好像完全没有用上硬,被指甲划到的伤口,血一下从里面渗了出来。
  那是鲜红的血珠,在光线的折射下显得十分妖异。这种妖异好像变成了某种魅惑术,一瞬间使我去了判断能力——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被我吮在了嘴里。
  他的眼帘微微颤抖,金色的瞳孔是那样澄净,甚至带有一种……悲伤。
  这一瞬间是时间静止的。
  有时候我希望生命也是静止的,那样所有的美好就能被留在这一刻。
  轻轻地拥抱住他的躯体。
  很冷。
  那是不曾拥有过幸福,甚至将来也不会拥有幸福的灵魂。
  好冷。
  抱歉,飞坦。
  你所想要的,恰恰是我给不起的。
  抱歉,对不起,原谅我。我想这些词语乃至语句,流星街的人几乎没有用到的时候。他们当然知道那是包含深怀歉意,以及悔恨的词语。对不起是因为做错了。做错一件事,就要用一生来偿还——所以言语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真有点羡慕。”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羡慕?羡慕什么?”
  难得听到这个词语,尤其还是从飞坦嘴里。
  “与其说羡慕,不如说妒忌吧。”飞坦看着面前略微凸起的坟堆,“我记得你们很多人都来找神父。结果你选择我来战斗。”
  “啊,对。那时候完全不是你的对手。”我叹了口气,“本以为可以得到庇护的——哪里随随便便就有这种好事呢。”
  “为什么肯有人用自己的生命换另一个人的生命?”明明是讥讽,听起来却平淡地好像再普通不过的语调,“我嫉妒。”
  “……”
  “真是很蠢啊。”飞坦发出轻微的笑声,“但我却嫉妒得不得了。”
  活着第一次有这种感情,就连嫉妒都好像是一种奢侈。——我忘记了,在竞技场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人愿意让他人生而自己死?
  “冲动呀。”我叹了口气,“捏碎高罗之心也是。仔细想想,其实有不少方法可以不用付出这么大代价来解决的。”
  “在那种情况下?”飞坦轻笑着。
  那是一个足够让人绝望到毁灭一切的地方。飞坦也是竞技场这个怪胎产下的孩子。他当然可以轻易解析那种状况下所产生的憎恨。那种状态,其实已经称不上思考了吧。
  “……”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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