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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同人)笑傲一曲皆平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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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非烟便提议三人轮流当值,这样连床铺也够了。却不料林震南瞥了她一眼,摇头道:“你一个小姑娘,若有什么意外,岂不是要吃亏?你与平儿两人一起先值上半夜罢,下半夜便是我,我上了年纪,早上反正是醒得早的。先下我便不客气,先睡了。”
    他如此友善,曲非烟倒是不曾料到。其实要论武功,林震南倒真不一定能胜过她,只不过他这话是把她当做了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姑娘,而不是如洪水猛兽般的邪教妖女,却足以见他的示好之意了。当下,她也没多说话,只是乖巧地应了。
林平之见父亲如此,岂有不高兴的,欢欢喜喜地与曲非烟一道将岩洞内收拾停当,又一块儿去洞口守着。
    是夜天上只挂着半轮月亮,月色揉着星光如水般洒在华山巅峰之上。林平之与曲非烟并肩坐在山石之上。为防她着凉,他从壁内拿了靠垫与她垫上坐着。夜深露重,山林之上只余风声虫鸣,安静之极,怕扰了这番寂静,也怕露了形迹,两人也没有多说话,只是默默地相互依偎。
    
    第二日天边刚擦了亮,华山顶上云雾渐散,他们便收拾停当,准备下山。华山奇险,下山又比不得上山,绕过一堵岩壁之后,壁后地形往往难以预料,若是不打点起十分精神,仔细察看、放轻手脚,怕是一不小心就可能迎头撞上晨修的华山弟子,因此这下山到比一般的练功要累上数倍。

    林平之与曲非烟二人年轻敏捷,凝神提气,自然没有问题。好在林震南虽然年过不惑,武功也是粗疏一般,体格倒还强健,除了微微有些喘气之外,也能跟上。行得许久停下歇脚,只见山门远远在望,过了便可出了华山派,三人均是松了口气。

    林震南见两个孩子脸上露出喜色,低声哼道:“别高兴得太早,这山门看得是近,其实这中间蜿蜒曲折,走着却是费工夫。”

    林平之应道:“爹说的是,趁华山派的人还没发现爹爹不辞而别,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曲非烟一语不发,侧耳听了听,扯了扯他袖子:“你听,那是神马?”

    远处一阵长长的清啸传来,虽说听着还有些距离,但也足以让他们警醒变色了。
    “爹,非非,你们先走另一边岔路下山,我留在这里守着,稍后再赶上你们。”林平之身量最高,往那声音处望了望,沉声道。
    万一来者不善的话,他这么做分明是要为另两人争取下山时间。林震南立刻斩钉截铁地否决:“不行。要走也是你们先走!”说着,他便望向曲非烟,眼色中的意思是让她拉上林平之快走。
    却不料曲非烟微微一笑,冲林平之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快些跟过来。”说完,她唤了林震南一声“伯伯”,略低了头:“咱们听他的,先走罢!”
    “你们这俩孩子……”林震南见这两人自顾自地说定了,一副他不走便都不走的架势,那啸声又在更近之处响起,再也耽误不得,半恼半怒地拂了一下袖,咬着牙走了。
    “小心。”曲非烟看了他一眼,也侧身跟了上去。

    林平之见她那一眼水光盈盈,目光中全是信任与眷恋,知道她是把自己之前的话听进去了,真个愿意把事情都交予他扛,柔情与豪情掺杂在一起,在心中顿时涌上。

    那二人往前行去,林震南还屡屡回望,曲非烟却是脚下不停,头也不回。见他们身影被树木岩尖掩得差不多了,他将身隐在一块岩石后头,手握剑柄,敛声静气地等待着。


正文  完
    “你那时就这样任由他们去了?”
    见病榻上的棋子脸色一变就要挣起来,林震南赶紧将他按回去:“有伤在身,这大冷的天,还不好好躺着?平儿不是好好的么,现在已经没事了。”
    林母喘了口气,瞪了丈夫一眼:“莫想打马虎眼,那两个小的这样胡闹,你也脱不了干系。路爱说与我听,后来呢?”
    “你先别急,容我慢慢道来,”林震南赔笑道,“我见儿子大了,有他自己的主意,时间又紧急,容不得我再迂腐推让,我便一咬牙,扭头走了。”
    他当时虽然是跟着曲非烟往下山的路走,单但心中挂念儿子,不免焦躁,再加上气力不济,脚步有些沉重起来。此时听得曲非烟低声道:“伯伯,你放心。”
    林震南一怔,没好气道:“有什么可放心的?”
    “方才虽是有华山派的人往这处来,但听那啸声清朗坦荡,必然是个心胸磊落之人,肯定不是岳不群那样端着的伪君子;其粗疏豪放、无拘无束,又不似女子,自然也不是那宁氏母女;其气息绵长、音调纯正,必然武功也已臻一定境界。若是我猜得不错,此人八成是华山大弟子令狐冲。”

    她小小年纪,在这危急时刻还能说出这么一番道理,林震南不免又有些吃惊,却只是还难以释怀,轻哼一声:“那又如何?他难道与他师父不是一条心的?”
    曲非烟摇摇头:“令狐冲为人正直,再兼得曾经被……被他救过一次,他定然会无事的。”
    原来她在片刻之间,已经转过了如此多的念头,将林平之的安危都考了吧在内。这般聪慧,令林震南一时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又走过了数十丈远,方才长叹一声:“若是那人不是那令狐冲……或者他还是听从了自己是否的命令,总之平儿要是有个万一,该如何是好?”
    “ 他若有半点损伤,我便去替他报仇。”曲非烟理所应当地答道。
    见这姑娘不仅聪慧,心性也颇为贱人,不是那等软弱的闺阁之流,林震南心中暗道,罢了罢了,等平儿平安归来,便由得他们去罢,想必这姑娘也不会害到他的。
    “于是,你便与她下了山?”林母仍然精神头十足地瞪着林震南,神情颇为不赞同。
    “事已至此,断没有第二条路。我与她到山脚下之后,她请求我先行回来,说她要在那里等平儿。”林震南抚着棋子肩头,“现在平儿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孩子长大了,又已经在江湖上闯荡过,不是那等无知孩童,依我看,以后也不必替他操太多心,说不定他们已经远胜于你我了,又何必一味地护着他们呢?”

    林母沉吟半晌,扯了扯他手:“差点又被你糊弄过去,快说,平儿后来究竟怎样脱的身?他总是道无甚惊险,不愿意与我细说,今日你必须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不可。”
    林震南无可奈何,只得道:“老实和你说罢,只是连我也不是知道得很清楚,你便听个大概就是。反正如今也是无事的,你莫要多加操劳了,养伤要紧。平儿只是简略与我说了些,那来人果然是令狐冲。他便没有躲藏,出来迎了上去。”

    “啊!那可怎生得了?”林母大惊,“这孩子单子叶太大了!”
    “你先莫急。那令狐冲小子果然不肖其师,是个心底磊落的孩子,再加上咱们平儿救过他的命,两人并未交手。虽然心中尚有疑惑,他还是恩怨分明,任平儿下山了。临行前,平儿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让他心中有数。”
    林母摇头:“即使救过一命,怎么抵得过师恩养恩,难道说口说无凭的,人家就相信把自己养大的师父是个卑鄙的伪君子不成?”

    “正是,所以平儿也并未直言,只是让他自己去查验。”    林震南给妻子斟了一盏茶交到她手上,续道,“好似是,当初他匣子里那红粉不似一般药铺售卖的,要纯的多,便也烈的多,为了去腐消肌更加快些,还加了些其他的配方,若是岳不群私下去求医,那必定要继续搽药,否则眼睛会红肿溃烂,被旁人瞧出来了。那药里必定有几味药,那令狐冲自己寻得了,去药铺验看便知。”
    “那药岳不群必然是小心收着的,旁人哪会随便近得他身,寻得那药呢?”林母忧心叹道。
    “也正因为如此,若是真要能查得出来,这也就更可信了,”林震南笑道,“令狐小子据说脑子很灵,并不像他师父那样死板,为了替师父洗脱嫌疑,总有办法真寻得岳不群常用的药去验。他一旦证实平儿说的话不假,从此便会对他师父改观了。”

    林母皱眉想了一想,舒了口气道:“罢,这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我也懒得去管,只求离这些恶人远远的,全家老小平安便是。只盼天道轮回,像那余沧海一样做了坏事总会得报应。”

    虽然余沧海之前落入岳不群手中,看来已经凶多吉少,但江湖上对他的追逐却从未减弱。许多人都怀疑,他得了秘籍之后,闭关苦练去了。那大家伙儿就更得在他练成辟邪剑法之前捉住他了。因此,提到《辟邪剑谱》江湖中人首先想到的竟都是青城派与余家,也有人后悔,既然林家如此不重要,守着宝山却半分也不知道取用,却不如早取了那剑谱去了,哪至于便宜了余沧海那矮老儿!总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追杀余沧海!

    想起这些纷乱,林母揉着太阳穴道:“这人心太难测,咱们也别再做那刀尖上舔血的营生了,依我看,关停镖局,将家产变现,远走高飞为好。”

    “不瞒你说,我本已也死了这条心,可看现在江湖上,别人都似乎不再注意咱们家似的……”林震南试探地瞧向妻子。他到底是从商大半辈子,若是一朝一夕间要他丢开手去,心中总有些不甘,哪怕是不再做镖局的营生,让儿子多制作些有用的膏药,还愁销路不好么?
    林母却是迭声反对:“咱们如今是借住在平儿师父的药谷里,宁静偏僻又音信全无,别人自然就暂时丢开了。要是咱们再开门做生意,人家若是要上门来寻晦气,还不是一找一个准?”果然不出他所料,妻子已是怕了,不敢再做是生意,林震南不免有些沮丧。
    “  此时不急。”还是先安抚住妻子为妙,他拉住妻子的手好生劝哄,“等你养好了伤,咱们再慢慢打算。”
     其实他也心里明白,经过这一段事后,江湖上虽然对林家的关注有所降低,但没个十来年的,林家总不会完全被人遗忘。
林母终归是上课未曾权益,说了这一阵子的话也有些乏,扶着林震南慢慢躺下,又问道:“平儿呢?”

    “和他媳妇儿一块,若不是上谷里采药,就是不知道在哪屋玩着呢,小两口也不嫌关在这谷里无聊,成天都有事情做。”
     “所以我说,这人的好坏,哪里能看表面呢?之前连我的娘家,也不完全靠得住……”林母想起受伤时的情境,虽然不愿细想,但她也并不愚笨,自然知道王家必然有人与嵩山派里应外合,自然有些心灰意冷。叹口气,怅然道:“可这魔教出身的姑娘家,却一点也不骄纵,在这谷里匆匆忙忙的过的礼,她一点也不在意。咱家如今这光景,又不似以前,纵然有些家产,她便嫁了过来,一时间也享不上这福。”
    林震南听道这一节也连连点头。
    外头,羽毛一样的雪絮满山遍谷的飘落。

    “非非,咱们回去吧,外头冷。”
曲非烟展颜道:“你若是怕冷,就先回去陪爹娘,我要再玩会儿。”
    林平之替她正了正风帽:“那便由你,如今能让你安安生生在这谷内玩的日子也没几天了。”
    “这话从何说起?”
    林平之笑道:“你是最聪明不过的,就猜上一猜吧。”
    哟,能耐了呀……
    曲非烟摸着下巴围着他转了一圈,问:“那我猜,是什么样的大人物,非要你出去瞧病不可?”
    “娘子果然聪明,已经差不离了。”他并无意卖什么关子,笑着说,“有人要当爹了,咱们未来的干儿子干闺女,还不是大人物么?”
    田伯光和仪琳?曲非烟拍了一下手,喜道:“这样快?不过光光也不小了……那咱们快收拾,出去寻他们吧!”

    她拉着林平之往回走一面说着:“盘缠与药草都不用带多,见面后把他们带来,这儿清净又不缺医少药blabla……”

      像羽毛一般的雪絮飘落,就像身旁少年温柔的目光一样,轻轻地落在她身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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