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同人)(戬心)江楼月-同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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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玉眼中难得地露出点茫然：“我不太懂你想表达什么”
　　寸心苦笑：“我原以为我是想忘了杨戬，可在看到他险些被杀的一瞬我第一反应是去挡住那把剑，我后来想了很久，才知道原来我不是想忘了他，只是想忘了我跟他之间的那些痛苦。”
　　敖玉收起了茫然，难得地严肃起来：“所以？”
　　寸心低下头，像极了儿时做错事求他庇护的样子：“所以我想，我不想忘了对他的爱。”顿了顿，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抬起头直视敖玉：“那份爱也许从来没有被我忘掉，只是一直被埋在心底。而现在，它被唤醒了。自从我在罂粟阵中见了些东西后，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千年的景象，我拼命地将他们封在心里，可我越是逃避它们便越清晰，我才下意识地在脑中回避他的名字，在心里减少他的分量。直到今天亲口说出祝福他跟嫦娥的话，才知道．．．可偏偏他是杨戬，是爱不得恨不得的那个人。”一滴泪划进嘴里，苦涩难言，却仍是狠了心说完：“我要的他永远给不了，千年前试了一次结局那么惨烈，千年后我不会再强求了。”抬手拭去泪痕，深吸口气后才一字一顿地道：“现下，我只想守着父王母后，守着西海，安安稳稳地做我的西海三公主。”　
　　幻境中的种种太过惨烈，回忆中的幕幕太过伤人，她不想再历第二次。她可以满怀热忱地去鼓励阿离追寻真爱，却没有勇气鼓励自己。
　　除了爱情，她还有亲情，还有整个西海，够了。
　　敖玉盯着她的眼半晌，才敲敲她的头，半笑半叹：“心病原来，当真药石无能。”
　　回龙宫后，敖寸心之后不知敖玉回去是怎么跟龙王龙后汇报的，就连最担心自己见到杨戬的大哥也不曾跟自己说过今日与杨戬一同回西海之事，一切就像一场梦，只除了龙王亲自来跟自己取走乾坤袋才让她意识到，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
　　而龙后也只在她睡前来跟她说了会儿时趣事，绝口不提其他。
　　一切的一切，让她安心得紧。
　　唯一的缺憾，该是三日后封印戾气一事，本该由她这个乾坤袋的主人亲自实施，却被父王母后哥哥一致嫌弃法术不够，到时由龙王亲自出马，而她则在西海好好待着，别出去帮倒忙．．．
　　寸心望着面前那张张关切的脸，在心里轻笑，夫复何求。
　　三日后，敖闰在西海周遭布了个结界后便带着摩昂上天与杨戬等仙封印戾气，而元吉敖玉敖寸心等人则被留在了结界内料理诸事。
　　由于前些日子各项事物都被处理得仅仅有条，因此现下也没有什么事需要料理的。所以在看到元吉处理事情并无想象中的繁忙劳累后，敖寸心离了龙宫来到岸边，继续帮着敖玉照看病人。期间时不时地抬头望天，却都见不到半点异象。难免有些遗憾，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么大排场的封印之事，还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封印之过程、看不到封印之人．．．
　　敖玉见她心不在焉，忙完后得空便来嘲讽：“以你那点道行，怎么可能看穿父王的结界。”
　　寸心不满：“你看得到天上的事？”
　　敖玉一脸的那还用说。
　　寸心因而讨好地拉了拉敖玉衣袖：“三哥~”
　　敖玉扯回自己的袖子，将手搭在眼上闲闲地朝天边望了眼，道：“快结束了。”
　　“快结束呢？！”寸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一件关系三界命运的大事，还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快结束呢？！　
　　敖玉一脸嫌弃，道：“封印而已又非净化。你也不看看天上的都是些什么神仙，除了那位三界战神外，还有刘沉香、李哪吒、李靖、小金乌等一干法力上上乘的仙人助阵，四大天王、二十八星宿等护法，更有宝莲灯、乾坤袋等上古神器为保，将一堆毒气引到一个袋子里，不如你想象中那么困难。”
　　寸心望着天边的晚霞，忍不住感叹：“今日除了因小金乌靠近，比往常炎热些外，竟是无半点异象。我们这平平淡淡的一日里，三界却在历着可算得上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多少意想不到的事。”
　　敖玉因道：“三界之大，你又怎可能事事皆知。何况，知道得太多，也不见得就好。你现下做好自己，管好自己便是了。”
　　敖寸心回了他个鬼脸，算作听进去了。
　　敖玉还欲再言，突觉脚下一阵晃荡，整个西海亦是不住颤抖，稳住身形之余伸手扶住敖寸心，道：“戾气已封印完毕！”
　　“啊？！”寸心诧异。
　　敖玉已又道：“你先去安抚那些凡人，就说方才的摇晃为地震所致，让他们不必惊慌。我先回西海看看，晚点来找你。”
　　寸心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便见眼前一道白光划进了海里，不解归不解，却仍是按照敖玉吩咐去稳定民心。
　　直到月上中天，敖玉那厮都还没从西海出来，寸心因而略失了耐心，见凡间百姓都已安定，交待了几句便回了龙宫。到了龙宫正殿外，却被几个虾兵拦住了脚步，只道是龙王、太子跟司法真君等在里面议事，不准其他人进去．．．
　　寸心沉默许久之后，一头黑线地回到了海底小屋。
　　所幸那里还有个阿离在。
　　而阿离也确实不失她所望，才见到她便已将自己知道的从实招来，今日西海那阵巨荡是封印戾气完成后将乾坤袋放回西海所致，戾气封印完毕后，哪吒李靖等人便回天庭复命，而杨戬却是随着龙王摩昂回了龙宫议事，还带了个玉鼎，而他们回来没多久，元吉敖春一干也被叫进了龙宫正殿，不多时，其他三海皆有派人来参与此次议事。听口风，似是在商议如何治疗疫疾。
　　寸心不解。治疗疫疾这事由西海负主责，四海虽素来同气连枝，私下相帮是常事，但碍于天庭对龙族的防范，却鲜少像今日这般，在天庭的眼皮子底下同聚一堂议事，还偏偏是杨戬在的时候。又或者，今日四海齐聚西海议事，本便是杨戬授意？
　　而杨戬在内，三哥却不在，分明是佛道有别之故。只不知，这疗治之法到底是何等重要，竟要他司法天神召集四海共商？又或者，是这法子，少不了四海龙族？！
　　电光火石的一瞬，她脑子里灵光一闪，似要抓住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发现，只能懊恼地叹了口气。
　　阿离见她叹气，不知何故又不知如何劝解，烦恼之际，便见一人信步走来，不由欣喜道：“三太子。”
　　敖玉点点头，笑道：“阿离的眼神倒是比三妹的好。”
　　阿离不好意思地低了头，说着备茶便离去以让他两个说体己话。
　　而敖玉已朝敖寸心道：“让你在岸边等我，你却自己跑回了龙宫，让我去扑了个空。”
　　寸心嘟着嘴道：“等你那么久，我自要回来休息。今天那阵巨荡是怎么回事？其他三海又怎会齐聚西海？”
　　敖玉叹口气，道：“父王不让你插手，便是不想你卷进来，你怎么还自己往里撞。”见寸心不以为意，只得道：“今日那阵巨荡，是乾坤袋装了过多戾气，父王今日耗费过多体力，将其放回西海时一时晕眩所致；但父王并无大碍，你不用担心。而其他三海齐聚西海，是受了玉帝王母之命。
　　“此前曾传上古时期亦有戾气之祸，龙神以龙血为引净化了戾气，但龙神亦因此而消散于三界。而今四海龙族法力与龙神相比差了不知多少，龙血之力亦不如其精纯。若再行此法，不知会牺牲多少龙族。此番杨戬提出封印之法，想是知道此事不愿四海龙族为此牺牲而想出的折中之法。
　　“只是，龙血可净化戾气，便可解戾气之毒。我前几日跟老龙医曾以龙血做过试验，几个凡人也确实好转。然而凡间患了瘟疫的人成千上万，若以龙血疗治，不知会耗掉多少龙血。他们此番便是商议此事。”
　　寸心被这信息量惊到了，消化了半晌方道：“难怪当日在骷髅山中，他要取我龙血，原是作净化戾气之用。”话说到底酿成苦笑，摇摇头，笑道：“素闻玉鼎真人博学，他想必能想出个办法来。而且他们连用乾坤袋封印戾气都能想出来，治个瘟疫应该不成问题。”
　　敖玉瞅她一眼，将在嘴边的话收回肚子里，你心里信的那个，是杨戬吧，忍不住摇头，这傻丫头。
　　而寸心脑子想的却是当日杨戬告诉她龙血可解罂粟花毒一事，只在心里哀叹，自己什么都想知道，而他却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总是什么都不让自己知道，当真是，不合适。
　　然只想了一瞬便将那人挥出脑中，并未意识到敖玉形容，只做出副正常模样道：“你并未去议事，怎么知道这么多？”
　　敖玉道：“我虽是佛教中人，却也是西海的人。何况，佛教未必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新天条

　　寸心听了敖玉的话一惊，随即道：“既然佛教知道，那他们可有法子？”
　　敖玉望着海水悠悠道：“不知道。”
　　寸心望着敖玉，恍然大悟。三哥而今虽是佛教的人，却也先是西海的人；而在天庭，他虽是西海的人，却也是佛教的人。竟不平起来，当初三哥本便没错，却被贬蛇盘山；细细想来，多是为了自己当初私嫁杨戬一事而借机惩罚西海，却又觉愧疚。而那之后说什么西天取经历什么难成什么佛，本都是两边争来夺去的结果，为何却让三哥那样出尘的人落入今日这般两边不讨好的境地！
　　敖玉见她神色忿忿又带了自恼，猜到她在想些什么，遂宽慰道：“你知道，我向来不在意这些，而今这样不用去参与朝堂争斗其实也不错。只要你好，西海好，那便够了。”
　　说话间阿离已托着茶盏进来，敖玉因打趣道：“阿离你是三妹的人，近来我却常见到你跟东海那小子在一起。”
　　阿离倒茶的手抖了一抖，低头红了脸只道：“三太子说笑了”，匆匆倒好茶后便已最快速度离开。
　　寸心心知敖玉有意换了话题让她开心，便也顺着他的话道：“小丫头长大了～”
　　敖玉笑而不语，只举起茶杯啜了一口。　
　　而寸心看着阿离匆匆离去的背影，竟不知是喜是悲，又或者是羡是妒，别人的爱情，别人的勇气呵。
　　又是一夜难眠。
　　第二日海天相接处才露出微微光亮，西海所有水族便已被龙王召集到龙宫正殿听旨。
　　敖寸心望了眼座上诸位，心里觉得这排场倒是不小，西海除了敖玉为佛门中人不必听天庭号令外，其余水族皆已到齐，而除了西海水族外，其余三海亦都有人在，还都是那三个伯伯的亲信。
　　而昨日封印了戾气的司法天神亦未曾离开，站在龙王宝座之前，正对着座下乌压压一大片水族，其中，便包括西海龙王，还包括敖寸心。
　　她望了那人一眼后便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去，对一步之遥可以有多远有了新的认识。而台上那位大神恍若未觉一般，只在所有鱼虾到齐之后，将圣旨一展，亲自宣旨。
　　玉帝王母有令，昨日封印戾气一事中，西海水族功不可没，待其治好凡间瘟疫后，当大为嘉奖。所谓治疗之法，则是在西海中辟出一处为温泉，日夜以真龙之血滋养，凡人在其中浸泡已除体内戾气。　
　　此言一出，龙宫内已是一片哗然。而今四海龙族龙脉衰竭，那么多凡人都要以龙血救治，岂不是要灭绝龙族？
　　三界果然为重，为了三界什么都可以舍下。敖寸心低着头，眼中恭敬无比，心里却是一阵阵地寒凉。
　　杨戬因合上圣旨，淡淡道：“戾气为极寒之物，唯有龙血之至阳方可化解。在西海辟出温泉后，三圣母会携宝莲灯前来帮忙，以宝莲灯维持温泉内药性，所需之龙血并不如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多，只是还需其他三海协助西海，四海互助才是。此间华佗、孙思邈两位神医亦会留在西海。此外，西海龙王若有任何需要，皆可上书天庭，陛下跟娘娘必定尽力满足。”
　　众人忙跪拜接旨，礼仪性流程走完后，杨戬已将敖闰请回上位，只道辟出温泉治疾一事还需尽快着手，他已派哮天犬去华山跟杨婵说明情况，杨婵必会尽快赶来；此前他曾试过以龙血跟宝莲灯解骷髅山之困，两龙之血已然足矣，因此此番有宝莲灯相助，四海龙族必不会遭受太大损伤。
　　敖闰点头应允之际，却不解：“新天条出世时，宝莲灯已跟刘小英雄合为一体，如何又出来呢？”
　　当日沉香受伤宝莲灯从他体内化出一事算来不过杨婵小玉、寸心哪吒、玉帝王母跟自己几个人知道，思及此处，杨戬眸光一闪，无意间看了寸心一眼，只道：“宝莲灯为上古神器，应劫而出，此番想是感应到三界有难，故再度出世化劫。有宝莲灯助阵，龙王大可放心。”
　　寸心受了他那一眼，兀自不解，听得他这样一说，还有意放高了音量，暗自揣测他是为了稳定民心才说了谎，故也不拆穿，只保持了恭敬低头的模样。忽又想到什么，故拉了拉身旁元吉的袖子，低声道：“灯芯。”
　　元吉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已道：“曾听闻宝莲灯灯芯为一狐狸所吞，后都是靠服了灯芯的那只狐狸血液方能运转。而今靠宝莲灯帮忙，便是龙血够，狐血也不够呀。”
　　寸心想到之前那孩子取了血后面色惨白的模样，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而杨戬听了元吉一问，只道：“而今宝莲灯确实受灯油之限，无法日夜使用。但此番宝莲灯出世后，沉香小玉想了个法子，每隔几日取出些血来用冰块存着，待用时取出，倒也算解了宝莲灯的燃眉之急。因此辟出温泉后，会根据宝莲灯的灯油情况，划分时段来让人治病。具体安排，还得等三妹来了之后与诸位商议。”说完后见众人无言，心知他们暂无疑问，便道天庭还有要事处理，先告辞离去。然他师傅玉鼎真人会代他留在这里，若众人还有问题，问玉鼎便是。
　　寸心听了这话抬头时，已只能见到一道金光闪现，而殿内人影幢幢，却都再无那人身影，竟是失神。
　　待她回过神来之际，已被元吉拉着来到西海岸边。
　　元吉因道：“从宣旨到结束，你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父王刚将辟出温泉一事交给了大哥与龟丞相负责，你就仍在医圣村里与三弟一起看顾那些患病的凡人。”元吉见寸心仍是一副迷蒙样，不由有些懊恼，却也只在抬高了音量说了个“你”后，摇摇头甩开脑内的风暴，只沉声道：“你多听三弟的话，乖乖地治病救人，莫要再生事端了。”
　　寸心因见元吉难得沉稳一次，还不及诧异便见他跃回西海，然脑中想到他那句“再生事端”，竟是赧然。
　　却说不多时，杨婵确携宝莲灯赶到，寸心当时正忙着给老龙医打下手，故也未去迎客，只一心尽好自己现下治病救人的本分。
　　而之后杨婵他们与以西海为代表的四海龙族议定每日需多少条真龙献血，可有多少凡人共聚于一日中阳气最盛之午时，聚于辟出的温泉中疗伤种种，她都不曾参与，只听任吩咐，并尽可能地避开杨婵而已。
　　而杨婵似是忙于研究以宝莲灯救治疫疾之事，倒也不曾来寻过她。也算得上是两相安好。
　　在敖三公主企盼着瘟疫早日治好，杨婵早日离去，西海也早日脱离杨家人的日子中，迎来了件震惊三界的大事，其实这段时间以来震惊三界的大事不少，可这桩得单独拎出来说一下，是因为这是三界都颇为关注并热衷的事——新天条中仙人动情一章颁布三界，至此，新天条已全部整理完成，颁布于三界；而仅此章待凡间戾气之难解除后立即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