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同人)(戬心)江楼月-同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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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玉心中又痛又怒，却不发一言，只愈发加快施法速度，袖边劲风阵阵。
　　旁人虽有心相劝，却都分不出心来寻思劝慰之语，只能听着这声声龙吟，痛击心扉。
　　而因着两条巨龙坠下，红光瞬间大弱，黑气少了制衡散而又聚，大有复炽之象，敖玉看着眼前景象却离不开卦位半步，只能望着寸心一干心急如焚；听心隔着这无限血雾望见敖玉神色，侧头看了寸心敖春一眼，不及多想便已现出真身飞腾上前！
　　寸心敖春俱是惊呼：“四姐！”。然少了听心之力他们只能愈发打起精神来守住卦位，遑论上前！
　　但见眼前金龙盘旋上前，所过之处红光重盛。
　　随着时间分分流逝，鲜血点点耗尽，黑气渐被红光包裹，却仍是不曾散尽，寸心只觉冷汗涔涔，望着已近脱力的摩昂，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不多时，那条鲜血耗尽的巨龙果再支撑不住，亦是朝下坠去。
　　寸心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恨那黑气源源不绝！
　　却见元吉似发狂一般，长啸一声后自爆周身血脉，龙身遍及之处鲜血喷用，借着宝莲灯之力向下聚去；听心亦是一声龙吟，便与元吉同举，龙身所过之处红光艳得触目惊心！红光遍及之处黑气消散成烟，终至褪尽！
　　而最后一丝黑气方才消散，空中两条真龙都已无力支撑，笔直落下，杨戬敖玉率先反应过来急急飞下去寻，除小金乌仍在天际当值外，其余皆紧随其后。
　　敖春寸心等下到地面时，杨戬敖玉已为元吉听心恢复人形，并寻到摩昂，让他们斜倚在块巨石上。
　　见哪吒梅山兄弟等下来，杨戬因压低声音吩咐哪吒跟梅山兄弟去寻龙王龙后，见小玉失血过多已近昏厥，遂让沉香带她去寻太上老君。
　　沉香抱着小玉不愿离去，看到听心无半点声息地躺在那里，敖春痛苦至斯，自是不愿离去，杨戬只得催促道：“虽有此前取的血袋补给灯油，可小玉此番仍耗了太多血量，虽，不及四公主他们那般，却也难免有性命之忧，你还呆愣在这里做什么？！”
　　沉香望了眼敖春听心等，咬咬牙，便抱着小玉向天际飞去。
　　敖玉把了把三人脉象，走过去扶着寸心，对上她跟敖春询问的双眼，轻轻摇了摇头。
　　寸心只觉浑身气力被抽干了一般，勉强扶着敖玉才站稳。
　　敖春却早已奔过去半抱起听心，不住呼唤：“四姐”，杨婵听得心酸，亦是走过去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唤道：“四公主，快醒醒…”
　　头上金日突地光芒大盛，炽热难耐。
　　听心眼皮挣扎两下，终完全睁开，望着敖春跟杨婵笑得虚弱，想说话却无力再吐出一字，敖玉见听心醒来，忙扶着寸心快步走到听心旁边蹲下身，轻轻道：“四姐。”
　　寸心已拉了听心的手，忍着泪道：“听心姐姐，你说我闯了祸你都会帮我兜着的…”
　　敖春亦是勉强笑道：“四姐，你说要看我将阿离娶进门的，你还说要看我跟沉香谁先有小孩，你不能食言！”明明是铿锵霸道的四个字，却因为那哭腔而显得像孩童撒娇。
　　听心面上笑意更深，只能带着万般不舍将寸心跟敖春瞧了又瞧，见他二人皆是眼中泪光点点，不由轻叹一声。终去看那寄了一生情意的人，对上他关切的双眼，竭力绽了个笑后越过他望向东海方向，悠悠地闭上了双眼。
　　敖春大悲：“四姐！”
　　杨婵亦是泪如泉涌，难发一言。
　　朗朗晴空，突地就下起了太阳雨，细细绵绵，不可断绝。
　　寸心别开头去，赌气似地道：“你装睡来骗我，我不会上当的。”见摩昂元吉在旁边倚在巨石上亦是一副熟睡样，她突地带了几分怒火，深吸一口气后低声诱哄道：“大哥，二哥，父王母后在等我们去找，你们醒醒。”
　　却无半点回应，她因伸出手去捏元吉的脸，笑得泪光敛敛：“二哥，你再不醒来，我就把让三哥把你现在这样子画下来，然后传送四海。到时四海上至伯父，下至虾蟹，一定又都笑你个七尺男儿被我欺负的，到时你讨不到媳妇别怪我。”
　　见仍无半点回应，她便换了个人撒娇，道：“大哥，二哥怎么都不理我，你来帮我评评理，你醒来，帮我评评理。”
　　偏偏还是没半点回应。
　　她却愈发被激起了那股韧劲，拉着二人又摇又晃，道：“你们再不理我，我便生气了！你们再不理我，我便再次偷出西海，惹出弥天大祸，看你们理不理我！”说着，却像又怕二人生气一般，耷下头规规矩矩道：“你们醒来跟我说句话好不好，只要你们再唤我一声三妹，我一定再不惹祸，老老实实地待在西海，只要你们再叫我一声三妹…”
　　她因转头拉着敖玉的袖子，带了几分央求道：“三哥，你帮我叫醒他们好不好？好不好？”见听心那边亦是一片静寂，又对着听心道：“听心姐姐，大哥二哥三哥都不应我，你来应我一句，好不好？”
　　却仍是无半点回应，她只能落败似地对着敖玉道：“那三哥，你帮我叫醒听心姐姐，大哥二哥先不说，听心姐姐自小就听你的话，你若叫她，她一定应的。”
　　“三妹，”敖玉轻轻握住她的手，正欲说些什么，便见前方不远处，梅山兄弟带来了两人。他从身到心，都只觉寒凉。
　　寸心感到敖玉手中温度骤降，回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将眼睛闭了又睁，仍是不相信。却只见那熟悉无比的两人离自己越来越近，终躺在自己面前的沙地上。
　　她不发一言手足并用地到了二人身旁，伸出手为他们理好耳边乱发，却在碰到脸的一瞬将手缩了回来，又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要探敖闰鼻息，伸到一半时却被人拦住，她顺着那双手向上看去，看清来人后心里无名火起，冷若寒冰道：“放开。”
　　杨戬欲说些什么，敖玉却已走过来拉开敖寸心，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抱住敖寸心道：“三妹，他们去了。”
　　他们去了，四个字，五条命，掷地有声。
　　寸心脚下一软，便瘫在敖玉怀里闭上双眼，只愿就此沉沉睡去。
　　敖玉搂着怀里唯一的至亲，隔着雨帘看向身前因耗掉太多海水已成湖泊的西海，突地就想起了那日的一家共聚。
　　龙王龙后说，满庭同聚笑相语，真好。
　　是啊，真好，细雨打在脸上，冰冰凉凉。
　　杨戬走到杨婵旁边，还未开口杨婵便已扑入怀中，他拍着杨婵的背，说不出句安慰之语，想又能说些什么呢？
　　又能说些什么呢？
　　功德佛看着天际双手合十，无声道：“何谓屠刀？何为成佛？”
　　＇q1＇出自《大涅盘经》：“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q2＇取自八卦　，但楼主不懂阵法什么的，所以不要在意这个位置跟阵法问题　=　=　　　　　　　　　　　　　　　　　　　　　　　　
作者有话要说：　　

　　☆、终章

　　华山上的圣母庙，桃花开得正盛，一派的轻柔缱绻。
　　一身素服的杨婵奉上一杯茶递于杨戬，笑得清淡：“二哥不必特意来一趟的。”
　　“三妹，”却是不知如何再说下去。
　　杨婵自己亦端了盏茶道：“彦昌虽然走了，可我还有沉香，还有二哥，还有这华山百姓，二哥不用担心我。”
　　杨戬心安不少，望着杨婵点头笑道：“三妹，你当真是，长大了。”明明是上千岁的人，却仍觉得这个词最适合。
　　当日净化戾气之时，刘彦昌在华山学堂教书，突地一阵地震，他让所有学生跑出学堂朝空旷之处跑，自己却为了救另一名老先生而被倒下来的柱子压死。
　　他本以为刘彦昌死后，杨婵会茶饭不思后选择重入轮回去寻刘彦昌转世，可他却没想到，杨婵坐在这里与自己品茶赏花，说她会为了沉香为了自己，更为了华山百姓活下去。
　　杨婵听了他的用词，愣了一愣，方道：“二哥，彦昌刚去时，我想了很多。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华山圣母，救了那么多的人，却在自己的丈夫最需要救助的时候，为别人的死活奔忙。初时只觉得讽刺，直到现在都还有几分讽刺之感。
　　“可是我是受了凡人供奉的三圣母，在其位司其职，有所得就要有所失。我失去了彦昌，我遗憾，却不后悔。因为如若他在我的位置，他也会跟我做同样的事。也曾盼过能跟他生生世世，但事事哪能十全十美。
　　“从前在二哥的庇佑下活了多久，总想着事事皆能两全，却忘了二哥也有为难的时候，不光是妹妹需要哥哥，哥哥亦需要妹妹，所以二哥，婵儿不会走，也不会再不信你。”
　　杨戬竟是觉得眼眶一热，心中万般感慨，却也只吐出了四个字：“三妹，谢谢。”
　　见杨婵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宁和，想了又想终是狠心道：“三妹，沉香要跟小玉在一起，便是不入仙道。他虽借着体内仙丹跟一身法术可活上千年，却仍旧有离去一日，小玉亦是；你到时，可能承受得住？”
　　杨婵却不答反问：“这要问二哥了，二哥可是有打算当永生永世的司法天神？”
　　兄妹二人对视一笑。
　　杨婵见那桃花轻柔，被风吹过桃花急急地掉，带了几分心疼，道：“二哥，彦昌离我而去，我虽遗憾却不后悔，还因了我跟他不曾浪费过生命中可以在一起的时时刻刻。二哥，我不希望你到时侯后悔。”
　　杨戬亦是望着一地的桃花，道：“杨戬已经后悔，只是事有缓急。”
　　杨婵不语，轻叹一声，只见风过处，又带得一片桃花落了地。
　　华山上闲情幽幽，九重天上却是焚膏继晷。
　　只几个不怕死的宫娥才敢忙里偷闲一说近事。
　　据说当日西海为消解戾气化为湖泊＇q1＇　，凡间百姓感其功德纷纷建庙供奉；而西海龙王龙后龙子及东海四公主为之身死，玉帝王母念其为三界不顾性命之举，大为嘉奖并大封四海，东西二海尤甚；却在给西海封赏时，西海龙族中唯二活下来的三公主跟已入佛门的三太子封赏，却被二人谢过，只道希望能从西海附近的天上引下一股活水注入西海。玉帝王母自是应下，此后那司法天神前妻敖寸心便随着八部天龙广力菩萨，随斗战胜佛一道去了花果山。
　　更有说当日斗战胜佛、八部天龙广力菩萨跟旃檀功德佛前来相助西海原是在佛祖讲经时偷跑出来，当时情急未能和盘相托原委，言语还多有冒犯，然佛祖念及其心为苍生且于三界有功，故大为嘉奖并不苛责。
　　却也有人道自三人回了西天后便再未见他们出来，据解释是三人潜心向佛再不过问世事，故只在道场潜心颂佛。
　　而提起当日西海消解戾气，便不得不提为祸之玉兔。
　　嫦娥仙子因其犯下大过，主动奏请剥其仙骨打入轮回，司法天神更是请旨让其入畜生道，待其真心悔过方可托生为人。玉帝王母允。
　　而此番司法天神净化了戾气后，经玉帝王母首可便实施了新天条中仙人动凡心一章。
　　但在一众仙家都等着看他如何处理三圣母一家的时候，却没想到刘彦昌身死，而三圣母继续庇佑华山百姓；刘沉香更是拒绝了玉帝王母抛出的仙职，宁愿为妖——在仙人眼中，拥有通天法力却又不是神仙的有一个通称，妖——戏没看成，却头疼地发现司法天神此番回天之后推行新天条手段之雷厉风行更盛从前，行事作风亦是比以前更为毒辣，不少仙家怨声连连，告去玉帝王母面前都被八公主几句话轻易化解。而其中幸有托塔天王从中周旋，不少仙家才逃过被罚之劫。
　　而因新天条之实施，大家都忙得焦头难额，倒是没什么时间去想凡心之事。其间或有几十个运气好的仙家因司法天神从凡间看中了几个人，升了其仙职来帮忙，倒是颇活络了一番心思。然而自愿剥去仙骨享一世情缘的却也不过那么十几个，那十几个中，倒是有半数以上历了一世烟火后都选择重修为仙，不消细说。
　　众仙如此忙忙碌碌安安分分地在天上过了一年有余，正是凡间五百年，刚好够压个孙悟空在五行山下的时间，天庭突地炸开了锅——司法天神请辞，并推荐托塔天王李靖为继任司法天神，八公主辅助。司法天神请辞的奏章呈上不久，华山三圣母的奏章亦是送了上来。
　　被杨戬压榨了数百年，跟杨婵交好了数百年，猛地见这两人都要走，竟是不习惯起来。
　　仔细想象了番没有杨戬的天庭会什么样子，却发现该做的还是得做，活不会少上半分。但又想自己虽是祥着长生不老，却要遭这等罪；杨戬虽是不再能长生，但以他的法力活个千年万年也不是难事，自己在这忙死忙活，他那曾经最忙的司法天神却能去自在逍遥，一时间竟不希望他走，只想着玉帝王母定不会批这奏章，放走这么个能人。
　　不过佛道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想来玉帝王母也不会放走这么枚好棋子的。
　　却不曾想过玉帝淡淡瞟一眼兄妹俩的奏章后将其扔回岸上，不咸不淡地问想一众仙家：“众仙对司法天神跟三圣母辞去仙职一事，有何看法？”
　　众仙垂首，无人答言。
　　良久，嫦娥拱手道：“司法天神跟三圣母为天庭辛劳上千年，而今三界安平，其有功成身退之心，还望陛下娘娘应允！”
　　李靖、八公主亦拱手道：“还望陛下娘娘应允！”并颇有默契地加了句：“陛下娘娘圣明！”
　　哪吒撅着嘴半晌，见杨戬望向自己笑了一笑，终不情不愿地道：“还望陛下娘娘应允！陛下娘娘圣明！”
　　一时间，“望陛下娘娘应允！陛下娘娘圣明！”此起彼伏，玉帝却只望着座下披着盘龙大氅面上恭恭敬敬得不发一言的人，同样不发一言。
　　王母看了看玉帝，又看了看杨戬，知其去意已定，遂低声劝道：“陛下，既然留不得，那便索性不留。李靖协助他处理事务多年，想也熟练，虽然个性优柔些，但有八儿从旁协助，我们再盯得紧些，想也无碍。”
　　玉帝皱眉半晌，终是道：“准奏。”
　　“小神谢过陛下娘娘！”一字一句，皆是多年少有的轻松舒坦　。
　　哪吒恋恋不舍地与杨戬一起将杨婵送至华山后，又将杨戬，哮天犬及梅山兄弟送至灌江口，撅着嘴抱怨道：“二哥，你要辞去仙职也不先告诉我一声，那样我自然与你同去。”
　　“哪吒兄弟，你辞去仙职，你父亲如何会答应？再者你也辞去仙职，他得忙成什么样？”杨戬摇摇扇子，一派恣意。
　　哪吒见他这般，倒有几分未上天前的自在洒脱，倒也欣慰，只笑道：“那二哥，以后你有空的时候多了，可记得找我喝酒。”
　　不及杨戬答言，哮天犬已笑道：“三太子，今后你贵人事忙，我主人找你喝酒时，你不要拒绝才是。”梅山兄弟亦纷纷笑应。
　　哪吒摆摆手，道：“怎么可能。”
　　众人再闲话几句，哪吒便告辞离去。而梅山兄弟亦道自己多年未归梅山，甚是怀念，因此愿归梅山，杨戬也不多留，只道往后多聚，便目送他们离去。
　　哮天犬见着一下子安静下来的杨府，鼓励性地看向杨戬，才刚道了声“主人”，便见杨戬摸着他的脑袋，道：“哮天犬，你先去华山找三妹，我过段时间来找你。”
　　哮天犬沉默片刻，方闷闷道：“好。”
　　西海，一切开始的地方。
　　已破败的龙宫内，杨戬摇着把纸扇慢悠悠地踱步，停停走走，却没发现有那人回来过的痕迹，又想起敖春阿离及沉香小玉大婚之日她也未曾出现，心里竟是慌乱起来。
　　只加快脚步，试图寻到一点她回来过的痕迹。待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