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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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说了算，而是她们说了算。你就算强行留下她们，可是你能留下她们的心吗？

　　边强张张口，没了下文。就抓起茶盅，用力摔地上。那茶盅在地上砸一个坑，滚几个滚，居然冇破。

　　朱芳馨急步进来，看了两人脸色，晓得还冇到动手时候，就说，边师长，毕司令员，女子行动队的事情，不是一下说得清楚的。我建议等打完东山这一仗再坐下来好好商量。如果女子行动队一定要跟新四军走，我相信边师长也不会再强行扣留她们。你们同意我的意见吗？

　　边强显然对朱参谋长的话不满意，鼓他一眼，但又无话可说，愤愤然坐下。毕尔也坐下。朱参谋长捡起茶盅，给他们满上酒，出去了。

　　屋里些微闷着。两个人各怀心事，喝着闷酒。

　　电话骤然响起来。边强起身拿起耳机：喂——

　　电话里传来一个鸭公似的嗓音，边强听了听，有些不耐烦地大声说，请李司令放心，我一定亲自带人按时到会！

　　电话那头的李运鸿说：啊嗬嗬……，感谢感谢！边师长，那次不愉快之后，我也觉得，为了几个女人得罪边师长，不值得啊！可是，前总来了命令，要你把女子行动队交给我来处理。请你不要误会，这一次不是我的意思，是前总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啊。我已经派王副官到你那里去接她们，这个这个……你可不要贪心啊！

　　边强含糊其词地大声说，不就是几个狗婆吗？我交给你副官带回去好了！

　　边强用力压了电话，和毕尔说了李运鸿要办抗大的事。提到李运鸿，二人重新坐定，有了话说。边强牢骚满腹，大骂李运鸿不干正事，无事找事，军队的任务是打仗，办么卵子抗大唦？

　　毕尔说，是呀，大敌当前，作为东山要塞的最高指挥官应该吃了秤砣铁了心，一门心思搞备战。可这个人尽做些半天云里翻跟斗，不着地的事。我看他真正目的不外乎是借梯搭台搞花架子，装扮抗日形象。其次是借机捞油水敛聚钱财。你想想看，他请你去参加开学典礼，仅仅是为了要你去给他捧场吗？

　　边强恍然大悟。这个老狐狸！真是挖窟窿生蛆，歪心思用尽了啊！莫说老子冇得钱，即使有钱，宁愿留着擦屁股，也不会送给他。哼！

　　毕尔提醒边强，送不送礼事小，重要的是，形势这么紧张，他却只想着玩女人，搞什么开学典礼，还要集中各级部队主官去听他的报告，要是日本特务刺探了这个情报，对东山要塞发动突然袭击，那就不得了了。

　　边强又把李运鸿擅自砍掉檀山一级战备工程的事情告诉毕尔。毕尔深感震惊，觉得东山要塞实际上是桌上的花瓶——好一个摆设。他劝边强不要去参加开学典礼，边强其实也不想参加，就接受了这个建议。

　　毕尔要去新四军东山游击纵队了。临走前，毕尔约朱芳馨和柳清慧秘密会面。

　　毕尔认为，李运鸿四处活动，想通过上司施压逼边强交出女子行动队，如果边强顶不住，把女子行动队交出去，事情就更加麻烦。他说，必须抢先下手，即将打响的东山之战肯定是场恶仗，到时候，见机行事，趁乱把女子行动队解救出去。二人都表示同意。

　　边强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又一次战胜了跟他争夺女子行动队的人，柳清慧依然跟着他。他重新找回了柳清慧非他莫属的自信。一高兴，他就和毕尔称兄道弟。毕尔走时，他起五更亲送，送了一程又找一程，直到毕尔走失在雾瘴里，才返回，回时哦嗬喧天。。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十七章　　　　江雾重重
阵雨过后，江平似练，岸柳如烟。几多新燕掠水盘旋，野鸭浮出芦苇，赶浑大水觅食。往年这当儿，正是捞鱼捕虾时节，江面白帆如云，渔歌婉转。今儿，看不到这些景象，只有可爱的鸟们，依然日出而作，暮至而归，享受着大自然赐予的自由快活。

　　雨烟渐渐淡了。水天相接处，露出几多黑点，麻麻密密，数也数不清。袋烟功夫，画面明朗，一面面太阳旗扯着江风飘抖。日军联合舰队自东而西，逆流而上。

　　雨一住点，闷在舰舱里的鬼子们纷纷爬上甲板透风。阴云密布的天气，这些杂种不用担心中国空军突然袭击，相互打闹，欣赏沿岸风光，享受江风带来的凉爽。

　　联合舰队里，有一艘运兵船，运兵船上运载的不是兵，是身穿各色和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东洋女人。这船东洋女人，少说也有两千，小的十五、六，大的三十出头，她们伏在各个楼层的栏杆上，向左右两侧军舰上的黄皮杂种尖声喊叫、抛媚眼、飞吻，惹得黄皮杂种们朝她们狂呼乱叫，打着各种下流手势。

　　运兵船后，是一艘旗舰。指挥仓内，檀香缭绕，烛影摇曳，一个身着素白丝绸和服的俏女子，怀抱由中国传入日本的民间乐器琵琶，弹奏日本古代名曲《姑娘的心》，两名*少女和着乐曲翩翩起舞，低回婉转的旋律和带有中国唐朝肚皮舞风格的舞姿，共同演绎着一种浓郁的日本风情。

　　正面仓壁，贴一面太阳。太阳底下，禅定般坐一两鬓斑白的将军：新编第106师团中将师团长松埔，他就是这次日军攻打东山要塞的最高指挥官。

　　前面这船女人的公开称谓是圣战服务队，是松埔为鼓士气特意从军部争来的，分配方案由他亲拟：少将以上，每人配服务员一名，大佐每两人一名，中佐每三人一名，少佐每五人一名，士兵每二十人一名。后因服务员不够，松埔不得不调整分配方案，规定士兵每五十人一名。

　　一曲终了，松埔摆摆手，琴手舞女深鞠一躬，倒退着下去。仓里就剩下松埔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女孩上穿白衬衣，下穿蓝色宽摆裙，一脸稚气，满眼泪光。她坐在旮旯里，惊魂未定的样子。看到仓里就剩下她和老头两人，看到老头在望她，女孩紧张得发抖，双手揪紧了衣领。

　　这个女孩长得并不是特别漂亮，只因她和别人穿着不一样，别人亲一色和服，她穿裙子，松埔就注意上了她，把她传来询问，知道她叫芳子，是一个中学生，家在东京湾。松埔喜欢上了这个中学生，要她侍侯他。哪晓这女孩死活不从，松埔一靠近，她就又哭又骂，又踢又咬。松埔好不羞怒。他看中的女人，谁敢不依？哪敢不就？唯这叫芳子的丫头，简直是麻雀跟老鹰斗嘴，不要命了！松埔把刀架她脖子上，她也不肯宽衣。松埔呆懵不已，问她，既然选择了来中国战场，就该懂得服务圣战，懂得献身，为何不献？女孩答，她来中国，不是为了服务圣战，不是为了服务皇军，是寻找她心爱的情郎！还说，她的情郎是一名空军勇士，去年就来了中国战场。因为和情郎突然失去联系，因为想念情郎，她就来了中国。

　　松埔忽然就沉默。不晓是怜悯她，还是另有所想，松埔竟然没有杀她，却招来琴手和舞女，为女孩演奏了那首日本古代名曲《姑娘的心》：

　　悠悠白云，孤雁南飞碧空尽，

　　粼粼波光，偏舟一叶大海深，

　　不见梦中伊人影，

　　啊，姑娘的心……

　　松埔近前了。女孩突然抓起搁仓角的一把斧头，喊：不要过来，你要过来，我就死在你面前！

　　松埔就没有过来，立在两步开外，发话了：你不要害怕，我改变了主意，决定让你去继续寻找你心爱的情郎！不过，你要先去一线部队服务一段时间。这是对你的宽恕，也是对你的惩罚。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不！女孩立马惊恐万状：我不去！不去！进来两个侍卫，不由分说，把女孩拖走了。

　　松埔坐下品茶。情报课长山本这时进来。松埔问，我想你一定带来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好消息吧？

　　山本说，将军，你说的不错，我们刚刚获得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东山要塞司令官李运鸿准备开办一所抗日军政大学，定于本月二十五日上午八时行开学典礼。卑职认为，这是偷袭东山要塞的绝好机会！因为这一天，东山守军排长以上军官，包括属于江防序列炮兵部队的主官，甚至连地方甲长以上官吏，都要去参加开学典礼，听李运鸿作报告。

　　松埔激动起来：这情报可靠吗？

　　情报课长说，绝对可靠！武汉谍报站的一名高手混进了东山，情报百分之百准确！他扬扬手上一张图：这是敌人的炮兵阵地、地堡群和兵力配置图，请将军过目！

　　松埔接草图看过，猛咚站起，双目射出回头猛虎般的光，牙缝中迸出威严之语：敌人在东山要塞不惜银元，部署重兵，蒋介石吹嘘为固若金汤之防线，如果能顺利拿下，那就说明，蒋介石吹嘘的不过是大大的牛皮啰！

　　山本说，将军，还有一个你不愿意听到的消息。昨天中午，我们的一支侦察分队在东山要塞外围执行任务时，遭到突然袭击，不幸全部殉职。

　　松埔问，知道是谁的部队干的吗？

　　山本说，从现场看，敌人使用的武器很杂，有汉阳造步枪，有鸟枪，说明这起事件是游击队所为。但是，我们的侦察员都是训练有素的，能对他们进行毁灭性打击，又说明这不是游击队所为。而东山守军装备精良，不会使用鸟枪。由此判断，这起事件可能是新四军干的。

　　松埔点一下头：这就对了，我刚刚接到军部通告，东山外围有一支新四军在活动。

　　山本说，我建议立即剿灭这支新四军，以报仇雪恨！

　　松埔踱了几踱，说，不，我们要留下这支新四军，并且让他们尽快地成长起来。

　　山本莫名其妙地望着松埔。

　　松埔继续说，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告诉你吧，这是出于战略考虑，总部作出的一项英明决策。

　　山本仍然把头摇着疑惑。

　　松埔就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中国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吃一口。但是，中国太大了，要是一对一较量的话，任何一个国家都占不到它的便宜。所以，西方列强的几次对华战争，都是采取联手行动。与西方列强不同的是，我们大日本帝国有着征服中国的得天独厚的条件。第一，日中两国的文化相近，我们懂得应该如何征服*人的心；第二，我们有时间等。中国不是很大吗？我们就等它发生内乱日暮途穷的时候下手。这就像老虎捕杀大象，先不急着靠前，一直掉在大象的后面，不时去骚扰它一下，等大象累了精疲力竭的时候，再扑上去死死咬住它的脖子！

　　山本兴奋地说，将军所见，大大的英明！

　　清朝垮台后，中国陷于军阀混战的局面，这应该是征服中国的大好时机，遗憾的是，西方列强也看到了这一点，并且把手都伸到了中国，制约了天皇的决心。现在，西方列强自身矛盾重重，无暇东顾。国共两党长达十年的内战，使中国的经济完全崩溃，中国大象已经气息奄奄，是该我们动手的时候了。可是，山本君，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选择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挑起芦沟桥事变呢？

　　山本想了想，答不上来。松埔说，告诉你吧，这是西安事变给我们的启示。蒋介石历经十年征战，打败了全国各地的军阀，红军也由原来的三十万剩下不足三万，躲藏在西北的山沟里不敢出来。就在这时候，西安事变发生了。西安事变的结果是，国共两党双双受益，共产党由此成为了合法的政党，红军成为了合法的军队，从西北的小山沟走向了华北，摆脱了随时可以被蒋介石消灭的危险；而国民政府也得到了共产党的承认，蒋介石由此确立了他在全国的统治地位。西安事变也帮助大日本帝国认识到，如果让蒋介石彻底剿灭了红军，统一了全中国，中国的国力就会很快恢复起来，那时候再想来捕杀中国这头大象，谈何容易！所以，我们要趁共产党还没有恢复元气，蒋介石还没有完全统一中国的良机，彻底解决中国的问题。我们要感谢张学良和杨虎城这两位将军，是他们促使大日本帝国加快了进攻中国的步伐。当然，我们也要感谢共产党，如果不是共产党想和国民党争夺天下，也许中国早就被蒋介石统一了。老虎的胃口再大，不可能一口吞下一头大象。天皇的雄心再大，也不敢对一个统一的中国全面开战啊！

　　山本说，共产党也应该感谢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如果不是我们发动这场战争，他们早就被蒋介石消灭了！

　　可是共产党并不领情，却要和国民党搞什么统一战线。现在，武汉成了西北的共产党和西南的国民党相互依存的结合部。据此，大本营作出了迅速攻占武汉的英明决策，只有攻占武汉，才能快速有效地切断国共两党的联系。但是在现阶段，我们要把主要攻击目标对准国民党军队，对八路军和新四军要有意识地网开一面，只要他们没有对皇军构成真正威胁，就大可不必去理睬他们。国共两党的矛盾是永远存在的，他们的联合也是暂时的。我敢断言，当共产党恢复了元气，又可以和国民党蒋介石叫板的时候，国共两党就会再起摩擦，进行窝里斗。你想想看，让他们鹬蚌相争自相残杀，这比我们亲自动手去消灭他们不是有意思得多吗？

　　山本连连点头：将军，我明白了！

　　当下，松埔决定亲率一支快速部队，准备趁李运鸿大搞庆典之时，偷袭东山要塞。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八章　　　神秘女人
东山镇内，有座周公庙，八重大殿，错落有致，飞檐翘宇，金碧辉煌。李运鸿的要塞司令部就设在这周公庙内。

　　天刚放亮，东山镇就热闹非常，乐队早早就在庙前摆开架势奏起迎宾乐曲。调不调腔不腔的乐曲声中，一队队官兵甩脚甩手开到庙前道场上，赶最好的位置占了。四邻八乡大大小小的官吏和豪门缙绅也都穿戴得齐齐整整，揣着礼品，赶考般准时来到报到处，签名报到，奉上贺礼，礼品有金匾有锦旗有大洋不一而定。完了，领到一张中午就餐的餐券，就被人赶到道场边静候。

　　李运鸿穿毕挺的将服，蹬黑亮的马靴，胡子刮得光滴，一张马脸像刮过毛的猪屁股。他没到外面去，在正殿厢房卧室里，和那个自称是记者的*女人黏糊。

　　那女人斜靠太师椅，叼着香烟，怡然自得，烟团团在卷发上缭绕。她半敞前胸，一对瓷白的乳房像两只不安份的小白兔伏在洞*，睁着红红的圆眼睛，似是窥视外面动静，又像对朋辈炫耀美丽。李运鸿一双小鼠眼直勾勾盯着那两只呼之欲出的小白兔，像猎手发现猎物，亢奋而激动。

　　李运鸿这几天一直对这*女人想入非非，可这娘们猾，她可以津津乐道地听他讲黄段子，可以任他疯狂地吻她，可以让他从上到下抚摸，甚至有时还主动去吻他，可一到关键时刻，她就变卦了，要么喊不舒服，要么哄小孩一样往后推。李运鸿晓得典礼一结束，她就会像云朵一样飘走，从此不见踪影。可心思挖空了，法儿用尽了，只闻得臊气，近不得骚身。

　　离典礼时间越来越近，摆面前的一盘大菜只能眼巴巴看着，吃不到口，李运鸿心烦意躁，渐渐失去耐心。他忍不住一步跨到女人面前，一手抓住一只小白兔，急不可耐说，林记者，林小姐，你这美人儿，让我打一针兴奋剂吧，待会儿我好有精神讲话哩！

　　女人轻推那手，悠悠然说，李司令，我昨天偷偷去独7师采访女子行动队，发现那些姑娘一个个长得如花似玉，听说你曾经向独7师师长边强要这行动队，被他拒绝了。哎呀，我心里真为李司令过意不去呀，他边师长眼里哪儿还有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