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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几时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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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尊。”
  林逋另有一首《霜天晓角》,虽不如《山园小梅》为世人所传颂,但也是咏梅的妙词,抒发的都是他淡泊自适、冰清高雅的隐士情怀:
  “冰清霜洁,昨夜梅花发。
  甚处玉龙三弄,声摇动,枝头月?
  梦绝,金兽晓寒,兰烬灭。
  要卷珠帘清赏,且莫扫,阶前雪!”
  林逋喜爱写诗,但欣赏完之后,“随辄弃之”,毫不珍惜。有人劝道:“如此好诗,为何不记录下来,传之后世?”林逋淡淡答道:“我的志向就是晦迹林壑,连在今世都不想因诗出名,何况后世!”但毕竟有爱诗的好事者,“往往窃记之”,故有流传至今的300余篇。
  林逋的诗名渐渐流传开了,吸引不少才子墨客、仁人志士慕名拜访。林逋并不故作清高,自绝避世,从不对登门造访者刻意回避。沈括在《梦溪笔谈》里这样记载,林逋养了两只白鹤,“纵之则飞入云霄,盘旋久之,复入笼中”,林逋常常自泛小舟,游玩于西湖诸寺,与高僧诗友相往还。如有访客到达,一名家童出来开门,招呼客人,再开笼放鹤,不一会,林逋就摇着小舟归家了,“盖常以鹤飞为验也。”
  来拜访林逋的人中,有薛映、李及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文人,也有如范仲淹、欧阳修、梅尧臣这样的大才子,“每造其庐,清谈终日而去”。林逋一视同仁,并不厚此薄彼,和他们之间诗词唱和,留下不少互赠之作。《点绛唇》是一首送别词,大概就是这种朋友交往之间的词作:
  “金谷年年,乱生春色谁为主?
  余花落处,满地和烟雨。
  又是离歌,一阕长亭暮。
  王孙去,萋萋无数,南北东西路。”
  金谷,指金谷园,是西晋富豪石崇在洛阳的奢华别墅,“送客金谷”是亲朋好友的送别典故。全词清新空灵,格调伤感温婉,情景交融,借吟咏凄美之春草,抒发绵绵之离愁,堪称咏物词中的佳作。
  《能改斋漫录》卷十七记载,梅尧臣听人传唱这首词后,大为赞叹,但也起竞才之心,特作了一首咏物词为《苏幕遮 草》,送给欧阳修观看。欧阳修见了,也是喝彩不已,击节称赏:
  “露堤平,烟墅杳。
  乱碧萋萋,雨后江天晓。
  独有庾郎年最少。
  窣地春袍,嫩色宜相照。
  接长亭,迷远道。
  堪怨王孙,不记归期早。
  落尽梨花春又了。
  满地残阳,翠色和烟老。”
  林逋高士之名远扬,到最后,连皇帝宋真宗赵恒也知道了他,“闻其名,赐粟帛,诏长吏岁时劳问”。林逋宠辱不惊,坦然接受了皇帝的恩赐,但既不肯写诗词感激“皇恩浩荡”,也不肯拍皇帝的马屁,称颂赵恒搞劳民伤财的“封禅活动”,临终为诗,还说自己“犹喜曾无《封禅书》”。曾有朋友劝他趁机捞个高官,林逋婉然谢绝:“荣显,虚名也;供职,危事也;怎及两峰尊严而耸列,一湖澄碧而画中。”有人劝他娶妻生子,林逋淡淡一笑,道:“人生贵适志耳,志之所适,方为吾贵!”
  林逋这种不求荣华富贵、甘过清苦闲适生活的情操,一直受到后人称颂。苏轼在杭州任职时,多次拜访林逋之墓,深以未能与他同生一时代为憾,因林逋死后8年,苏轼才从四川出生。苏轼曾在其诗词上,提诗称赞曰:“诗如东野(孟郊)不言寒,书似留台(李建中)差少肉。”甚至将林逋那首《山园小梅》,作为咏物抒怀的范例让儿子学习。苏轼是热血入世之人,在仕途上几起几落,尝尽生活的酸甘苦辣,终生想归隐而不得,自然十分羡慕林逋这份淡泊定力。
  尤为难得的是,林逋自己做隐士,但不愤世嫉俗,横加指责别人求仕。林逋不娶无子,认真教诲哥哥的儿子林宥。林宥热心仕途,“颇介洁自喜”,当林宥中了进士时,林逋也替侄子高兴,特作了《喜侄宥及第》诗一首,作为庆贺。
  据说,林逋去世之后,白鹤围着他的坟墓悲鸣三天三夜后,也绝食而死,孤山上的梅树都二度重开。宋仁宗赵祯深深震动,“嗟悼不已”,特赐予“和靖先生”的谥号。北宋灭亡后,宋室南渡,赵构定都杭州,在孤山上修建皇家寺庙,勒令山上所有寺院宅田墓坟都必须迁出,却唯独保留了林逋的坟墓。历数史上之隐士,林逋算是受关注程度最高的了。
  终身不娶、亦无绯闻的林逋可有铭心刻骨的爱情经历?宋朝的正史野史都无记载。但明朝张岱在《西湖梦寻》中说,南宋灭亡后,曾有盗墓贼以为林逋是大名士,必有许多陪葬宝物,但他们挖开林逋的坟墓,竟只找到一个端砚和一支玉簪,大失所望。而正是这支小小玉簪,引发了后人的诸多疑问、猜测和遐想。
  林逋曾作过一首《长相思》,以女子的口吻吟唱恋情,曲调回环往复、一咏三叹,情深韵美,忧伤动人。全词如下:
  “吴山青,越山青。
  两岸青山相对迎,
  谁知离别情?
  君泪盈,妾泪盈。
  罗带同心结未成,
  江边潮已平。”
  清人彭孙遹在自撰的《金粟词话》,极力赞颂林逋“梅妻鹤子,可称千古高风矣”,说这首《长相思》,“何等风致,闲情一赋,讵必玉瑕珠玑耶。”
  而在今人看来,联系到他墓中的传奇玉簪,林逋记下这首凄美忧伤的《长相思》时,大概并不是“闲情一赋”罢?他可能确实经历过一段“罗带同心结未成”的生死恋情,才“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誓志不娶,以致抱着心上人的玉簪,含泪九泉矣?
  小传:
  林逋(967一1028),字君复,杭州钱塘人。隐居杭州西湖孤山,赏梅养鹤,经身不仕,也不婚娶,世人称之为“梅妻鹤子”。天圣六年卒,仁宗赐谥“和靖先生”。其事迹《宋史》、《东都事略》、《名臣碑传琬琰集》均有传。林逋善行书,喜为诗,其诗风格淡远,有《林和靖诗集》四卷,《补遗》一卷。《全宋词》录其词三首。
  

柳永: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今人皆知柳永是宋词大家,内心充满敬仰,但在当时,柳永不为世人认可,活得十分可怜,“为人放荡不羁,终生潦倒”。文人的诗词集里没有关于他的材料,《宋史》没有为他立传。我只能通过一些野史来了解他的事迹,但这些零星的记载,也是各书传闻异辞、支离破碎的。
  柳永少有俊才;为人风雅;巧工词章,人称“金鹅峰下一枝笔”。他很早就来到京城,终日在青楼妓院里厮混,浪得才名,《避暑录话》中载:“教坊乐工每得新腔;必求永为辞;始行于世,于是声传一时”。与大多数文人“学而优则仕”的想法一样,他也积极参加科举考试。第一次落榜后,他还满不在乎,做诗道:“富贵岂由人,时会高志须酬。”
  5年后第二次开科,还是没有考上。自夸一定“金榜题名”的柳永脸上挂不住了,激愤、狂傲之气一发作,便写了那首著名的《鹤冲天》: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
  明代暂遗贤,如何向?
  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
  何须论得丧?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
  幸有意中人,堪寻访。
  且恁偎红依翠,风流事、平生畅。
  青春都一饷。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牢骚归牢骚,考试还得继续,所以他又参加了朝廷的第三次大考。这时,他已年近四十了,皇帝也已经从真宗赵恒换成仁宗赵祯了。
  这“恭俭仁恕”的仁宗赵祯,颇爱文士,提拔了如范仲淹、司马光、晏殊、苏东坡、欧阳修等诸多人才,不是心胸狭隘、爱搞文字狱的领导。他容得了落魄酸秀才“把断剑门烧栈道,西川别是一乾坤”的反动诗,也容得了大臣们对自己“沉湎女色”的尖锐指责,还容得了包拯不尊圣旨、唾沫溅到自己脸上的行为,却不知为何,偏偏对柳永那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较起真来。赵祯看到柳永的考试卷子,不假思索,信手就批:“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大笔轻轻一挥,就把柳永勾掉了。录取名单一公布,众人纷纷嘲笑柳永“才子词人,白衣卿相”、“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噎得柳永几天说不出话。
  关于赵祯此举,南宋吴曾《能改斋漫录》说是“留意儒雅,务本理道,深斥浮艳虚美之文”,不喜欢艳俗之词,不喜欢柳永行径放荡。但我猜测,这莫非是柳永“风头太健、盖过皇帝”惹的祸罢?当时的柳永炙手可热,“暇日遍游妓馆,所至,妓者爱其有词名,能移宫换羽,一经品题,声价十倍”。歌妓们对他爱得发狂,妓院的顺口溜是:“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得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他的词远传高丽等国,也传入宫中,陈师道《后山诗话》云:“柳三变游东都南北二巷,作新乐府,天下咏之,遂传禁中。仁宗颇好其词,每对酒,必使侍从歌之再三。”但赵祯肯定不会喜欢这顺口溜,说不定还有点吃醋,暗暗着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小瘪三怎好抢了朕的头彩?”这次科举考试,乘机报复一下也未可知。当然咯,我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恶搞,当不得真的。
  柳永经过一番失望伤心之后,突然醒悟,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考试生,我是“ 奉旨填词柳三变”!“腹内胎生异锦,笔端舌喷长江。纵教片绢字难偿。不屑与人称量。我不求人富贵,人须求我文章。风流才子占词场。真是白衣卿相”!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柳永,从此彻底与仕途说byebye,沉缅秦楼楚馆,无约无束地为娼馆酒楼度腔制曲,但愿温柔乡里长醉不常醒!
  但柳永毕竟出身书香门第,祖父、父亲及兄弟都是儒学名士,家庭和他本人,骨子里无不希望“学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的。为了改变不顺利的仕途,柳永甚至折腾了一下“走后门”。真宗时期的两浙转运使孙何是柳永的布衣之交,自负的柳永不愿直接开口求人,却作《望海潮》词,让相熟的歌妓献唱以达孙何。在宴会上,那红衫翠袖的歌妓舞动身姿,娓娓唱道: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
  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
  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将孙何管辖的杭州吹嘘得如花似锦,孙何听得眉开眼笑,即日迎接柳永入宴,柳永大喜。但孙何不久病重,还没来得及向皇帝推荐柳永,就一命呜呼。
  柳永没有步入仕途,自然又是一番郁闷、绝望,可这首词却流行大江南北,极受欢迎。据罗大经的《鹤林玉露》记载:“此词流播,金主亮闻歌,欣然有慕于‘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遂起扬鞭渡江之志。”另一则传说更玄乎,说是完颜亮派遣画工到宋,偷偷临摹了杭州的湖山胜景带回金朝,并亲自在画幅上题诗:
  “万里车书一混同,江南岂有别疆封?
  提兵百万西湖侧,立马吴山第一峰!”
  然而,这毕竟是野老乡谈,不足为凭,权当笑料。
  大约50岁时,柳永终于进士及第。赵祯对他在打着自己的名号“奉旨填词”并不计较;还特地召见了他;“宠进于庭;授西京灵台令;为太常博士”,皇佑中;又迁屯田员外郎。
  柳永做了小官,可惜政治与诗词完全是两码事,他在官场上没甚作为,且没多久就罢官。柳永只得继续放荡形骸,流连妓院,不久客死旅途,终生愤愤不平。
  然而,柳永最大的痛苦,却不是官场上的失意。仕途不顺,这在文人中十分普遍,虽然痛苦,却不是最致命的。他们往往还可以“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通过或者嘲讽时政,或者装作退出官场、寄情山水之间,或者与朋友专攻文章,或者布衣躬耕、静待时来运转等方式来获得心理平衡。无论如何失意,总有三五文人知己可以交往,彼此抚慰受伤的心灵。“才子词人”的柳永声名极响,却在文人中没有一个知音,极度痛苦寂寞,终生孤零零。
  作为一介落魄书生,柳永走了一条“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放荡之路:耽溺于旖旎繁华的都市生活,在“倚红偎翠”、“浅斟低唱”中寻找寄托。自命清高的文人墨客皆以他为耻,认为他是“多游狎邪”的浪子,鄙视他的“无行”,不与他交往。柳永一怒,彻底扎进妓院,与“同时天涯沦落人”的妓女们相依为命;虽有大把的妓女追捧,柳永却也没有在妓院找到“红颜知己”。他骨子里的正统教育,大概也接受不了娶娼女为妻罢?
  当时的词坛“雅文化圈”不认可柳永的词,认为他的词俚俗, 讥讽柳永那些浅近卑俗、香艳近淫的歌曲。同时代的另一大词人张先讥诮柳词“语意颠倒”。严有翼《艺苑雌黄》评柳词是:“大概非羁旅穷愁之词,则闺门淫蝶之语。”王灼《碧鸡漫志》认为柳词有“野狐涎之毒”:“尝以比都下富儿,虽脱村野,而声态可憎。”
  这一点,从当时的词坛领袖晏殊的态度中可以窥见一二。由于吏部不录,同行讥讽,柳永日子难过。某一日,他突发奇想:宰相晏殊也是大词人,想必能理解和同情我罢!当年还向皇帝推荐出身寒门的范仲淹、欧阳修,那么我……精神一振,急急地去拜访。晏殊是慧眼识才之人,也知他的大名,立刻客气地接见了他,柳永十分欢喜。闲谈中,晏殊正襟危坐,好言相劝道:“听说贤俊最近写了不少词,恐怕不宜……”
  柳永愕然,霍然站起,愤声抗议:“我写词就错了么?就是宰相大人你,不也有事没事的写词吗?”
  晏殊大为不悦,一拂衣衫,面有鄙色:“晏某确实写词,但从不写淫秽下流的淫词,如‘针线慵拈伴伊坐’之流!”
  柳永无言以对,灰头土脸地不自在,立刻灰溜溜的走了。
  但柳词除了一些卑俗近淫的歌曲外,还有许多精美的词曲,这些词句寓情于景,情景相融,相得益彰,都是雕琢精致、珠润玉滑的名句,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柳永开始受到后世的称赞。柳永最出色的作品是爱情诗篇《雨霖铃》,词境缠绵悱恻、委婉动人,全文不着一个“爱”字,却把恋人间的离愁别绪表达得淋漓尽致。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蔼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而《八声甘州》却是另一种风情,气势雄浑、意境辽阔,连苏东坡也对“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击节赞叹,说“世言柳耆卿之曲俗,非也”。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
  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
  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
  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
  叹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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