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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床事 作者:暗夜流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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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来他们说话声变低,闻熙听不清了,等江品培从病房里一出来,就表情严肃地对闻熙说:“谢谢闻先生这几天的照顾,给你添麻烦了,等他伤好些,我就接他回家。”
  闻熙一口气憋在心里吐不出来,愣了几秒才堆出假笑,“哪里哪里,倒是冬城麻烦您太久,欠了您不少,不如您把他这些年的租房费用都算一算,我帮他先付上。”
  江品培面无表情,眼神在闻熙身上逡巡了一圈,摆摆手就走人,“哦,那再多麻烦你几天吧。”
  闻熙又被憋住了,这是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意思?他想了想,推门进房,试探性地对穆冬城微笑,“江先生没有怪你吧?我在外面听到他声音不小。”
  穆冬城凉飕飕地瞥他一眼,翻身拿一本杂志开始看,继续把他当空气。
  闻熙觉得这样下去实在不妙,恨不得趁著穆冬城睡觉就把人打包关到自己家去,但又不敢造次,他已经见识过穆冬城发起疯来的後果,比他自己更难收拾。这几天公事也积压太多,他再不去公司,父亲恐怕要急成脑溢血,之前在电话里就咆哮得耳机都快震烂了。
  他左思右想,握住穆冬城的手细心交代,“公司事多,我先去处理一下,你好好养伤,有什麽事情就叫特护做,我晚上再过来。”
  对方没有回应,他自顾自地笑了笑,起身奔向积压成山的公事。
  这样又延续了几天,他每个白天都去公司,每晚去医院陪夜。不管忙成什麽样子,赶到医院看到穆冬城逐渐好转的气色,心情就会得到安抚,即使对方还是不怎麽理睬他,起码不拒绝他的贴身照顾了,偶尔也能态度平常地跟他讲上几句话。
  他知道,他是伤到了穆冬城的心,只要带著诚意坚持不放手,方法也不要过於激烈,时间久了,对方的态度自然会转变。失去了回头再看,才看得特别清楚,在穆冬城还没有对他翻脸的时候,其实非常能包容他,甚至都到了纵容的地步。
  穆冬城不像他喜欢谈情说爱,但是会默默地容许他对自己做那些过分的事,哪怕是最害怕最恐惧的噩梦,也可以忍受。
  这种扭曲本心的行为,他一直以为是出於某些现实的目的,直到跟每个他请来医院的人都谈过之後,他才真正相信嘴里说著没有变的自己,其实早已变得面目全非;一直没有变的那个人,是穆冬城。对方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就跟看起来一样的干净。
  经历过那麽多不公平的对待之後,穆冬城还是那麽干净和阳光,闻熙以为自己爱上了这个假象,可残忍之处正在於这个假象是真实的。更残忍的是,对方身上的那些阳光,已经在这几个月里,被他慢慢地消耗和毁灭掉了。
  闻熙企图客观地看待这整件事,得出的每个结论都是自责的痛苦。到现在,他才开始尝到悔恨的滋味,闲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质问自己,为什麽当初要自私又自负地走错一步,然後又愚蠢得接下来步步都走错。
  不过幸好,还来得及,他们都还年轻,他们都还活著。他们还有足够多的时间。



76、醍醐灌顶

  穆冬城入院十一天的那晚,闻熙照例加完班赶往医院,才刚发动车子,医院的电话就打来,说穆先生坚持要求出院,江先生已经来接,打算本人先走,改天再托人补办出院手续。
  闻熙猝然一惊,加快车速赶过去,但到达病房时只扑了个空。看到正在被护士收拾的病床,他心里又是愤怒又是失落,当即转身跑出病房冲向电梯他知道江品培住在哪里。
  他匆匆把车开往那个别墅区,打通一个住在这社区朋友的电话,才被放行进去,赶到江品培的那栋房子前,正好看到穆冬城被人扶著走进去的背影。
  他打开车门冲下去大叫穆冬城的名字,对方脚步顿了一顿,没有回头就继续走进去了。
  闻熙差点气到吐血,全身都因为伤心和愤怒而发抖,还不甘心地踏上台阶往前冲,被江品培堵在门前,“闻先生,抱歉,我不能邀请你进来。”
  闻熙怒视,“你没有权利擅自接他出院!”
  江品培面瘫著点头,“是的,但他自己有权利出院。”
  闻熙气得一口血憋住,连嘴唇都抖了起来,额上也爆出青筋。
  江品培一步不让,嘴角勾起冷笑,“就凭你逼得他拿刀自杀,我也没有让你进去的理由。闻先生,我看你跟易铭科没什麽两样,算得上半斤八两,你既然喜欢同性,就去搞他好了,何必缠著小穆?”
  闻熙怒极反而冷静下来,挑眉反问,“江先生很讨厌同性恋?但冬城也是喜欢男人的,你跟他走得这麽近,对他又是什麽意思?”
  江品培表情不动,眼中却露出极深的怒意,语气严厉,“你在指责我对小穆居心叵测?真是不成体统。我讨厌的是你和易铭科这样的人渣,我知道小穆是喜欢同性的,他就很好。难怪小穆跟你闹翻了,你果然配不起他!”
  除了亲生父母,闻熙平生没有被人这麽训斥过,但愤怒中又有如遭棒喝之感。他想到自己这几天的悔恨,想到穆冬城对眼前这个人的尊敬,强自忍下那口恶气,低头软了态度,“江先生,对不起。我我确实是配不上他,但我对他是真的。你可以看不过我的做法,但你不要质疑我对他的心。”
  江品培看他这样,语气稍稍缓和了些,“闻先生,他受伤是因你而起,但也因你而获救,我确实不应该拿你跟姓易的相比。不管怎麽说,你们都还年轻,来日方长,何必急在一时?小穆的性格,你也清楚,他不能逼得太紧。你先回去,等他心情好一点了,再来找他,只要他愿意跟你见面,我不会阻拦。”
  闻熙总算好受了些,点点头转过身走下台阶,走出几步又回头对江品培鞠了一躬,神情郑重,“多谢您这几年来对冬城的照顾,这些事本来应该是我做的,但我没有做到,才让他受了那麽多苦。接下来还要麻烦您,多花点时间好好开导他,他很尊敬您,您的话他一定能听进去。”
  江品培对他挥挥手,“我会的。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闻先生,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他情绪这麽激烈了,只有你把他逼到了这个地步,你懂吗?”
  闻熙心里一痛,又有点迷蒙不清,也对江品培挥挥手,随後慢慢上车。
  他想来想去,从过去的回忆想到前阵子的甜蜜,再想到每一次跟穆冬城冲突时对方的容忍,直到这次的决裂猛然想通的那一刻有如醍醐灌顶,一阵狂喜直冲脑门。
  穆冬城唯一骗过他的事,就是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77、三人聚会

  闻熙约了孟楚晚上去酒吧放松放松,还特意交代带上齐业非。孟楚有点吃惊,但还是照做,有自己在,闻熙总不至於跟齐业非当场大打出手。
  三人见面之後,闻熙态度挺好,称得上和颜悦色,与之前的臭脸不可同日而语,孟楚敏感的问他,“跟冬城和好了?”
  他摇摇头,“差得远,还要努力。”
  说完这句,他转头就问齐业非,“你是不是很想冬城原谅你,还认你做朋友?”
  齐业非悻悻然瞪他一眼,不合作地冷笑,“你还有闲心帮我一把?你恨不得冬城永远都不理我吧?你也好不到哪里,他这个人狠下心了就不回头的。”
  闻熙并不生气,而是不动如山地微笑,举起杯子抿了一口,“他对你这麽狠,是因为他曾经把你看得很重,当你是他最好的朋友。爱之深,才会责之切,你难道不懂?”
  齐业非身体一震,随後苦涩的笑,“我知道,是我自己太坏,把事做绝了,没得挽回。”
  闻熙凉凉地瞥过去一眼,“那倒是。你太假,一边想挽回,一边继续诋毁他。你想要他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你都不喜欢男人的,占有欲竟然这麽变态?你到底怎麽想的?”
  後面没说出的话是简直比我还过分。
  “我试过,我为了他,想要去喜欢男人”齐业非吞下一大口酒,表情痛苦纠结得有点扭曲,“我当年看到他那麽喜欢你,有了你就忽视我,我很生气很妒忌想要把他抢回来。我是他最好的朋友啊,他跟你一好上,就经常不见人影了。不就是跟男人谈恋爱吗?我也可以!只要他愿意回到我身边来”
  闻熙和孟楚对视一眼,都用看白痴的眼神转向齐业非。孟楚终於忍不住插话,“性取向这个东西,你也能硬掰?我跟闻熙也是最好的朋友,但我从来不会想这些,你脑子有问题吧?”
  齐业非又猛灌一口酒,抱住自己的头锤了两下,痛到飙出眼泪,“跟你分手以後他心情很差,有天晚上我陪他喝酒。他醉了,我试著想弄他,但是没有感觉正失望的时候,他就把我踢下床了,还把我狠狠的骂了一顿!他说我只是叶公好龙,怕别人抢走朋友才说著喜欢的借口骗他,我我无地自容,就趁他醉了没有力气,把他扒光了绑起来,拖到男生厕所里。然後我回去继续喝酒,也醉得一塌糊涂。第二天早上我醒了想起来,还没到地方,他自己就光著跑出来了我好怕他跟人说我非礼他,就把脏水泼到他身上,反正有人知道他跟你在一起过。”
  心里积压多年的旧事彻底说出来,齐业非整个人都舒服了,又猛地灌进一口气,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我不是人!是我害他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他就不会退学,不会进娱乐圈,不会被那个姓易的不会闹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说到这里,齐业非“呜呜”地哭了起来,後面的话断断续续,说不清楚,显然已经醉了。
  闻熙很想一拳打歪这家夥的脸,但拳头提起来落下时改为一记拍打,他觉得自己也醉了才好,可惜他不容易醉。
  於是他苦笑著又喝下一整杯酒,唇舌间充满涩与辣的滋味,“你这个懦夫,你还可以装醉,後来的事情也怪不到你,因为你不够本事去帮他,但是我明明举手之劳就能救他,却没有接他的电话,他给我连打了三个电话那天晚上是他十八岁的生日。他对我有期待,而我辜负了他。他在受虐的时候,我正在恨他,因为我爱他,多麽讽刺啊”
  孟楚伸手夺过他的酒杯,劝他不要再喝,并在他耳语低语,“你看看右边。”
  闻熙半醉著向右一看,眼神猛地清醒了些,提著酒瓶就要起身,被孟楚强行摁住。



78、他的罪

  带著笑走过来的易铭科停在他们面前,对孟楚和闻熙打招呼,“孟先生,闻少,你们也在?我正好有点事情想找找闻少。”
  闻熙的表情冰冷强硬,眯著眼看向易铭科,一言不发。
  孟楚的眼神也不怎麽友善,但还是对易铭科点了个头,“你有什麽事,就在这里说吧。”
  易铭科犹豫一下,拿著手上的酒对闻熙举了举,“闻少,是我不小心得罪了你,我在这里向你赔罪。请你赏脸喝了这杯,我保证以後再也不提穆冬城的事、更不会找他麻烦。”
  闻熙盯著对方的眼睛看了半晌,嘴角才勾出一个残忍的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易先生,我们不熟,这杯酒我就不喝了。”
  易铭科眼里闪出几丝凶光,握紧拳头往前一冲,看到孟楚站起来才又退回原地,强自忍著憎恨软声哀求,“闻少,我是确实不知道你对他来真的,早知道也不敢招惹了。不知者不罪,您看?就算我有错,跟著我混饭吃的员工总没有错,您这麽针对我的生意,我手下可是养著一大票人,您就高抬贵手”
  闻熙表情平淡地移开视线,摆摆手慢条斯理地说,“你要是守不住家业,可以把易氏卖给别人做。不知者不罪,呵呵,亏你说得出口。你做的那些恶心事,关一辈子都不冤。不过我也不是什麽正义使者,报私仇罢了。我只是感概,一个人恶事做多了,总有一天会踢到铁板,惹到你惹不起的人。我真是後悔,当初没有接他的电话,否则你根本快活不到今天,他也不会苦这麽多年。”
  听著他这段话,易铭科充满恨意的眼神变得憋屈,又从憋屈变得绝望,最後是豁出去的穷凶极恶,把手上的那杯酒一口干了,酒杯重重甩落在地。
  “他那天晚上的电话是打给你的?哈哈,你就是他说的那个初恋情人?我还以为是哪个窝囊废呢!他那晚苦苦求我放过他,说他已经有一个他很爱的男朋友,我呸!很爱?男人跟男人之间哪里有什麽爱?如果有,你当初就不会不接他的电话,我可是给过他机会的!我当时哈哈大笑,说我等他男朋友上门要人,只要他愿意等,我就把电话拿给他!但是电话没有人接,哈哈!三次都没人接!他哭了,哭得那麽伤心,那麽性感,我立刻就硬到不行,用皮带狠狠抽他!他太贱了,竟然相信什麽爱不爱的,他就是欠抽!”
  闻熙近乎自虐的强忍著动手的冲动,逼迫自己继续听下去,这是眼前这头禽兽所犯下的罪,也是他的罪。
  “哈哈,不管怎麽说,我死也值了,闻少穿了我穿过的旧鞋!他当时还是个雏,流了很多血,送到医院里住了大半个月!不过,闻少的眼光还真不如我,他现在的姿色可不比那时候了,还把你迷得神魂颠倒?这样的货色,玩玩就好,你迷成这副样子真够蠢的!”
  闻熙漠然听著这些比刀锋还锐利的脏话,觉得自己还应该承受更多。他身边的孟楚却温文尔雅地卷好衣袖,猛地再次站起身来,用力一拳砸在易铭科脸上。
  这边动静一起,酒吧里就乱了,多数人都尖叫著往外面跑,不远处易铭科的两个保镖往这边跑了过来。闻熙终於抡起椅子动上手,专门对付那两个保镖,把相对简单的易铭科留给孟楚解决。
  混乱的打斗中,他听到杀猪般的痛叫声,堪堪回头一看,刚才醉伏在桌上的齐业非也加入了孟楚,两个人一起摁著易铭科往死里揍。他有点吃惊,大声叫那两个家夥住手,但完全不起作用,那两人就跟比赛似的拿著各种东西往姓易的身上招呼。
  一切发生得太快,当易铭科发出一声巨大的惨叫之後,身体就猛烈地抽搐起来,齐业非和孟楚终於住了手。闻熙和那两个保镖也一起发愣,随後都停手冲了过去。
  酒吧里灯光虽然昏暗,还是看得到易铭科头上插著一块玻璃片,不知道插进去多深,鲜血汩汩奔流。两个保镖吓得站不住,大叫著“易先生”,掏出手机来报了警。
  闻熙看孟楚和齐业非都完全懵掉了的样子,只得打电话叫救护车,正在说地址的时候,他的裤腿被一只染血的手死死拽住。易铭科睁开了眼睛,竟然在狰狞地对他笑,嘴里还说著什麽。
  他略一犹豫,蹲下去把耳朵凑近对方,只听到一段声音微弱但十分清晰的话,“闻闻少,我我也喜欢喜欢过他但我开场就错了错得太过分我得不到再没有机会你你也得不到他他会恨死你就像像恨我一样”
  闻熙耐著性子听易铭科说完,才把嘴巴凑到对方耳边,语气镇定又冷酷,“你错了,我能得到。因为他从来都喜欢我,他唯一爱过的人只有我。我是伤害过他,但他爱我,我也爱他,我跟他两情相悦。你算什麽?你只是我们故事里的一个恶人,没有任何立足之地。”
  “你”易铭科强撑著的一口气渐渐散了,眼神失去焦距,却还做著咬牙切齿的表情,“你去死!”
  闻熙冷笑,“我会死,但那是很久以後,我会跟他好上一辈子,再一起去死。”
  易铭科两眼一翻,彻底没了声息。



79、解脱

  社会新闻播报,易姓男子因酒後斗殴入院,经抢救无效死亡。
  穆冬城坐在沙发上,看著电视屏发呆,那三张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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