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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情刀风云:雪狼斩-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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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都宴怒道：“只杀古刀，勿伤郡主。后退者，死！”
十几个杀手硬冲上去。刀剑寒光，在微弱的灯火中阴森可怕。
古刀挺身挡在李蓉蓉面前，一道刀光闪过，又有几只手脱落在地。那脱落的手还紧紧握着刀剑不放。
“好快的刀！”
后面的蒙面杀手继续上前，一起涌向古刀。
古刀带伤在身，真气并未恢复。几刀过后，伤口迸裂，血从衣服里渗进。
“刀，你怎么了？”李蓉蓉心痛问道。
“嘿嘿！原来还在心疼着他！”安都宴冷道，“古刀伤势未复，今晚不杀他，你我皆死于他的刀下。”
却在此时，蒙王传呼。
安都宴见古刀未死，心有不甘。拿起古刀的刀向古刀一阵猛砍。
刀已经断了，古刀手里只有半截。身上的伤口剧痛无比，脸上豆大汗珠直流。
李蓉蓉挡在古刀面前：“你要杀古刀，先先我！”
“嘿嘿！”安都宴冷道，“居然为了另一个男人，要阻挡自己的夫君。蓉蓉，你太伤我的心了。枉我对你痴心一片，终究敌不过你曾经的那个男人！罢罢罢，你再不让开，休怪为夫绝情了！”
李蓉蓉冷眼看着安都宴，泪流不止。她心已碎，就等安都宴这一刀下来，她好解脱。
生时曾是夫妻，死后永远同眠。李蓉蓉对古刀的情，也只有如此。
古刀想推开李蓉蓉，但安都宴的刀已经举起。情急之下，古刀将手里的断刀飞出。
刀快，其实就是手快。古刀出手，断刀与平常的刀一样快。
安都宴来不及躲避，手腕被断刀划伤。那柄削铁如泥的玄铁大刀瞬间脱落。
安都宴立即拔剑。却在此时，另一把剑已经抵在他的身后。安都宴的手被定在剑柄上，无法再离开一寸。
是大漠天鹰！古刀透过冷冷的剑光，看到了如鹰般锋利无比的眼，那就是天鹰。
“安都宴，一切就此结束吧！”天鹰冷道。
“不！”李蓉蓉一下子跪在地上，“天鹰将军，请你放过安郎，我求你了……”
天鹰是不会理会李蓉蓉的。大唐西域征西军，大漠刀与鹰，镇西将军古道风，瓜州太守吴应，还有西域诸多州镇，皆在数月内消失。这一切，正拜安都宴所赐。天鹰如何能饶了这个即将是剑下亡魂的安都宴呢？
可是，古刀却摇头：“鹰……放过，他……”
“我不明白，刀。留他何用？”
“我也不明白。”古刀茫然，他真的连自己也不知道。
“天鹰将军，如今战事紧急，肃州难守。如果你真的要杀他，请在肃州退敌之后，到那时，我不会干预任何一个。”
古刀想扶起李蓉蓉，李蓉蓉不肯。
“鹰，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古刀闭上眼睛道。
天鹰长叹一声，用力一踢安都宴的背，长叫一声：“滚——！”
【六一】乱中取胜
安都宴转身，自己的手下已经全部死于天鹰的箭下，心里寒意突涌，黯然离去。
天鹰也不看古刀一眼，转身走了。
古刀呆若木鸡。
为什么不让天鹰杀了安都宴？这个问题，谁也无法回答。
古刀俯身，轻轻把他的刀捡起来，看了几下，慢慢回鞘。
也许，这把刀最终还是要取安都宴的人头吧？
古刀一步一步离开，李蓉蓉只跪在地上哭泣。
直到古刀消失在眼前，李蓉蓉始终没有再叫一声。
******
龙城只轻轻叹气，没有说什么。
天鹰一直不作声。
古刀也不说什么，与天鹰二人就这样干坐着。
“养好伤。估计突厥不久便要攻城了。干草燃物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只等突厥人进城，二位便随我杀出去。”
不出龙城所料，两天后的晚上，突厥人突然从地下冒出，蒙王率众抵挡。
呼兀列大刀横扫，蒙王亲自上阵，与呼兀列大战。
可是，蒙王真的老了。加上最近节节败退，精神萎缩不振，如何能敌突厥第一号先锋大将？
战不到二十回合，蒙王已处于下风。
安都宴无法助阵，只看着蒙王与呼兀列大战。
突厥军士气大增，大唐军逐渐不支。
呼兀列哈哈大笑：“蒙王，今日取你之人头庆功！”
此时，突然间烟雾大作。部分士兵正用力将浓烟驱赶进地下洞里，薰得突厥军大乱。
唐军大喜，趁乱掩杀一阵，阵势瞬间一边倒。
呼兀列大惊，丢弃蒙王，欲杀退唐军。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呼兀列的眼中。
“古刀！”不仅是呼兀列，就连蒙王等人也同时叫了出来。
披头散发，左手拖着一把黑黑的刀在乱军中屹立，古刀！这个西域传奇战将突然出现，突厥军大乱。唐军一阵欢呼。
而且，刀与鹰同时出现，更令人震惊！
龙城大叫：“诸将随我杀出去！”
黄万光、雷一阵等诸将应道：“得令！”
唐军势大，呼兀列见古刀与天鹰二人出现，无心恋战，自己首先从地道中遁逃。
龙城率众将奋力堵住地道口，把入城的突厥军大杀一阵。唐军无不奋力，以一挡十。
蒙王大喜道：“众将听令，从现在起，诸将皆受节制于龙城，违令者斩！”
众将得令，独安都宴心里怏怏不乐。
龙城等人将突厥军团团围住，尽数消灭。
城墙上甘荣业等人为之一振，一时间喊杀声震天。龙城再率众将冲上城墙，把突厥军杀得落花流水。
乌那次见呼兀列已经败阵，只得收兵。
肃州城一片欢呼。
【六二】肃州解围
蒙王聚集众将，独不见古刀与天鹰二人。
蒙王命龙城为大唐西域兵马副使，节制西域唐军诸将，仅受制于蒙王。蒙王不在，代领唐军。众将无不叫好。
龙城对蒙王道：“古刀已与末将结义，请蒙王对其勿再作任何追究。”
蒙王叹道：“并非本王追究于他，实是他追究本王也！”
龙城道：“古刀向来以大局为重，令人恩怨已暂放一边。眼睛以退突厥为要。”
蒙王上前，轻轻拍拍龙城肩膀，长叹道：“本王一错再错，西域将几在本王手上。就算万死，也愧对列祖列宗。当初太宗开西域，换来数十年太平。自本王代领西域，却因一己之私将大唐疆土丢失，本王难辞其咎。如今你代领西域唐军，我自上奏皇上，请朝中另派节度使经营西域。本王将以一颗人头来为西域死去将士送行！”
“蒙王殿下！”一番肺腑之言，众将无不动容。
******
次日，龙城命人打开城门，与蒙王各领一军，冲向突厥大营，趁乱大杀一阵。
乌那次仓促应战，与唐军厮杀。
没多久，蒙王与龙城二人即引唐军回城。
乌那次看着唐军退回，即问呼兀列：“肃州城内粮草可多？”
“回元帅，估计最多不足用半月。”
“如今唐军领兵者为何不是古刀？”
“古刀为将，可所向披靡，但非帅才。蒙王也非帅才，如今城内领兵者，为原凉州太守龙城。”
乌那次点头：“观其出兵退兵，井然有序。进攻有方，退守有法，龙城此人，不可小看。”
当天，龙城派人三番五次出击。每次厮杀一阵，立马收兵。突厥军屡屡受扰，饭不饱，坐不安。刀枪随手拿，铁甲一身挂，从不松懈。
如此一天，乌那次索性叫人轮流上前抵挡，其余大军全部休整，不再理会唐军。
不料当晚，肃州城门大开。无数战马三五一把，用铁链连起来，并排冲向突厥大军。战马后面，跟随着大唐蒙王、龙城、安都宴、甘荣业等诸将。
战马并排冲进突厥军中，势不可当，突厥军被一一冲散。
乌那次大惊，令突厥军全部上前，用人结成队，死挡大唐那些疯狂的战马。一时间，无数突厥军被践踏铁蹄之下，突厥军大乱。
蒙王龙城等人率军在突厥军中横冲直撞，杀得突厥人丢盔弃甲，乱成一片。乌那次与呼兀列等拼死抵挡。但数十万大军大乱，一发不可收拾，非人力所能控制。无数突厥军纷纷后退。
乌那次与呼兀列杀掉退兵，命后面士兵把帐篷架在前面，以挡战马。
【六三】大破突厥
突厥军将帐篷、木柴等堆积成层层栅栏，挡住唐军战马。
正得意时，忽然军中起火，把这些帐篷、木柴等烧成一片。原来归无月、雷一阵等人早奉命混进突厥军中。时机成熟时，二人即时点火。西域平坦，风势最猛，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把突厥军烧成一片。
蒙王、龙城率唐军再次杀进突厥军中，突厥军只顾逃命，被杀者不计其数。
杀不多时，有军士来报乌那次：“粮草全部被唐军劫走。”
乌那次见势不妙，与呼兀列二人拼命突围。
唐军乘势追杀，三十万突厥大军被杀得一败涂地。肃州城外，烟火四起，旌旗满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乌那次与呼兀列二人拼命突围，突厥败军不顾一切尾随。
离肃州渐远时，乌那次与呼兀列驻马回头，但见一路残兵败将，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其众约十万余。
乌那次不禁悲叹：“唐军不足十万，何以败我三十万大军！”
呼兀列道：“元帅休虑，待我等回沙州，收拾各州兵力，重振军威，杀回肃州。”
乌那次点头：“龙城果然有古道风之才，非蒙王可比。今番败阵，我颜面见大汗。还是回去沙州，收拾军马，再组三十万大军，杀大唐个片甲不留。”
乌那次惊魂未定，忽然约有一万唐军挡住去路。
“古刀！”乌那次与呼兀列同时惊叫出来。
来者正是刀与鹰，他们领一万军在些等候多时了。
乌那次轻轻道：“我等强硬冲过去，如何？”
呼兀列惊道：“元帅，万万不可啊！我军方才大败，犹如惊弓之鸟，疲惫不堪，士气低落，一击即败。他们却以逸待劳，更加刀与鹰的威名，这一万精锐人更胜我十万疲惫之师啊！”
“那便如何？”
“元帅，古刀武功高强，但却仁慈。元帅晓以利弊，动之以情，或许能过去。”
乌那次点头。
双方渐近，突厥军马停下不前。
乌那次朗声道：“将军别来无恙嘛？”
天鹰冷道：“留下元帅的人头，我二人自然无恙。”
“天鹰将军难道没有看到我身后有十万大军么？即使是疲惫之师，可拼命起来，依然可以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也罢，你死我活也罢，只怕战后方知。”
“久闻刀与鹰二人统兵，向来以仁义为先。如今如何要赶尽杀绝了？”
“元帅也算是一号人物，却领突厥军屡进西域，犯我边境，攻我城邑，杀我百姓。如此不仁之师，我岂能以仁义待之。”
“天鹰将军言重了。大凡我突厥大军，破城点到为止，从不屠杀百姓。所占城池，皆施以仁政，教民耕种，休养生息。这一切，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六肆】放虎归山
天鹰道：“简直一派胡言！西域自汉以来，乃我中土与大食、波斯各国商贸要塞。各国商人往来，贸易兴旺。你却屡屡率军，扰乱商路，令各*国*使*节*商贾从此与中土断绝往来。西域本是商贸重镇，却因兵乱逐渐荒废。元帅还有何脸面说什么教民耕种，休养生息。”
乌那次无言以对。
呼兀列叫道：“元帅不必与他争论，看我大刀。”
呼兀列抡起大刀，呼呼生风，正拍马上前。
“飕！”
呼兀列头盔缨络被天鹰一箭射落。呼兀列吃了一惊，大叫一声，举着大刀又要砍过来。
又一支箭射出，呼兀列头盔被一箭射落，一头散发随风乱飞。
天鹰冷道：“再敢上次，下一支箭必定插在你的额头上去。”
呼兀列赶紧勒住马，一肚子的气无处出，双眼瞪着天鹰。
“请古将军说话。”乌那次道。
“请讲。”古刀右手勒马，左手握刀，目光如电。
“将军可曾记得瓜州城中之言？”
古刀这才想起。他为救李蓉蓉，曾经答应过乌那次，如果再次掌兵，以李蓉蓉换十万兵。如今乌那次提起，古刀顿时愣住。
乌那次笑道：“将军孤身进瓜州，救郡主。曾豪言壮语，以十万军换郡主。本帅做到了，莫非将军要食言？”
天鹰闻言，把弓箭慢慢放下，默不作声。他已经知道古刀要做什么了，而且，他也无能为力。
与古刀一起多年，天鹰最清楚古刀，也从不反对古刀的任何决定。
乌那次微笑道：“因为我知，总有一天会落到古将军手里，所以此前斗胆向将军要了十万兵的承诺。不过，这此之后，你我从此再无任何要留情的地方。这不能怪我，是将军首先在车师放过我突厥三千兵，我这是为了报答将军啊！”
古刀不作声，他看看天鹰沉默的脸，再看看乌那次与呼兀列，想到在瓜州说过的话。大丈夫，自然不可言而无信。可这正是两军生死攸关时刻，如果放过乌那次，无疑同放虎归山。乌那次岂会就此罢休？
可是，古刀心里还有一事，那就是他的伤势。没有天鹰在，他不可能会一人在些拦截乌那次十万大军。尽管他的刀令突厥人闻风丧胆，但这时他却没有把握胜过呼兀列。
古刀又想到了华容道关公放过曹孟德一幕。今日之事，如出一辙。
天鹰看看古刀的脸色，暗暗向古刀点头。
古刀长叹道：“元帅可否答应在下一事？”
“请讲。”
“请元帅发誓，如再次兴兵，所到城池，秋毫无犯。”
“这有何难，这本来也是本帅所想的。不管战败战胜，对百姓秋毫无犯，对俘虏以礼相待。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古刀把刀一挥，长叹一声，道：“但愿元帅不食言。走吧！”
“谢古将军！”
唐军两旁摆开，乌那次率大军徐徐经过。
【六五】古道扬镳
龙城到时，乌那次已经带大军走远。
“大哥，你处罚我吧。”古刀道。
龙城微笑道：“这个并不怪贤弟。乌那次此败，并不会那么快可以卷土重来的。我们也好好休整，补充粮草，以待援兵。寒冬过后，再收回西域。”
古刀见龙城并不带多少人马过来，惭愧道：“大哥必定知我会放乌那次，故此也没有带人马来追赶，正是顺应小弟之意。”
龙城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再说了。斩敌一万，自损八千，唐军数量不多。无力完全消灭突厥大军，贤弟还是先跟我回去，日后再作定夺。”
古刀道：“我不必回去了。省得见了蒙王与安都宴，我非要出手杀了他们不可。”
龙城点头，问道：“那贤弟还是回去回纥中去？”
“蓉儿在那里，我自然会回到那里去。”
“也罢，恕为兄不远送了。只是，估计不久，朝廷必然追查蒙王，而且会另派他人接任河西一带，收复西域，平定突厥。萧大人年事已高，当今朝中能担当此重任者，必定是王忠嗣大人。王大人名满西域，威震吐蕃，踏平突厥他是不二人选。到时还请贤弟回来，咱们一起荡平西域，再把酒言欢。”
“天鹰将军，”龙城对天鹰道，“恳请将军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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