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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刻拍案惊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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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无影无踪。”林断事想了一回道:“都不是这般说,必是一边归来,两不照会,
遇不着好人,中途差池了。且各召保听候缉访。”遂出了一纸广缉的牌,分付公
人,四下探访。过了多时,不见影响。
却说那县里有一门子,姓俞。年方弱冠,姿容娇媚,心性聪明。元来这家男
风,是福建人的性命,林断事喜欢他,自不必说。这门子未免恃着爱宠,做件把
不法之事。一日当堂犯了出来,林断事虽然爱护他,公道上却去不得,便思量一
个计较周全他,等他好将功折罪。密叫他到衙中,分付道:“你罪本当革役,我
若轻恕了你,须被衙门中谈议。我而今只得把你革了名,贴出墙上,塞了众人之
口。”门子见说要革他名字,叩头不已,情愿领责。断事道:“不是这话,我有
周全之处。那井、杜两家不见妇人的事,其间必有缘故。你只做得罪于我,逃出
去替我密访。只在两家相去的中间路里,不分乡村市井,道院僧房,俱要走到,
必有下落。你若访得出来,我不但许你复役,且有重赏。那时别人就议论我不得
了。”
门子不得已领命而去。果然东奔西撞,无处不去探听。他是个小厮家,就到
人家去处绰着嘴闲话,带着眼瞧科,人都不十分疑心的。却不见甚么消息。一日
有一伙闲汉,聚坐闲谈,门子挨去听着。内中一个抬眼看见了,魆魆对众人道:
“好个小官儿!”又一个道:“这里太平寺中有个小和尚,还标致得紧哩。可恨
那老和尚,又骚又吃醋,极不长进。”门子听得,只做不知,洋洋的走了开来。
想道:“怎么样的一个小和尚,这等赞他?我便去寻他看看,有何不可?”元来
门子是行中之人,风月心性。见说小和尚标致,心里就有些动兴,问着太平寺的
路走来。进得山门,看见一个僧房门槛上坐着一个小和尚,果然清秀异常。心里
道:“这个想是了。”那小和尚见个美貌小厮来到,也就起心,立起身来迎接道:
“小哥何来?”门子道:“闲着进寺来顽耍。”那小和尚殷勤请进奉茶,门子也
贪着小和尚标致,欢欢喜喜随了进去。老和尚在里头看见徒弟引得个小伙子进来,
道:“是个道地货来了。”笑逐颜开,来问他姓名居址。门子道:“我原是衙中
门官,为了些事逐了出来。今无处栖身,故此游来游去。”老和尚见说大喜,说
道:“小房尽可住得,便宽留几日不妨。”便同徒弟留茶留酒,着意殷勤。老僧
趁着两杯酒兴,便溜他进房。褪下裤儿,行了一度。门子是个惯家,就是老僧也
承受了。不比那庄家妇女,见人不多,嫌好道歉的,老和尚喜之不胜。看官听说:
元来是本事不济的,专好男风。你道为甚么?男风勉强做事,受淫的没甚大趣,
软硬迟速,一随着你,图个完事罢了,所以好打发。不象妇女,彼此兴高,若不
满意,半途而废,没些收场,要发起急来的。故此支吾不过,不如男风自得其乐。
这番老和尚算是得趣的了。事毕,智圆来对师父说:“这小哥是我引进来的,到
让你得了先头,晚间须与我同榻。”老和尚笑道:“应得,应得。”那门子也要
在里头的,晚间果与智圆宿了。有诗为证:
少年彼此不相饶,我后伊先递自熬。
虽是智圆先到手,劝酬毕竟也还遭。
说这两个都是美少,各干一遭已毕,搂抱而睡。第二日,老和尚只管来绰趣,
又要缠他到房里干事。智圆经过了前边的毒,这番倒有些吃醋起来道:“天理人
心,这个小哥该让与我,不该又来抢我的。”老和尚道:“怎见得?”智圆道:
“你终日把我泄火,我须没讨还伴处,忍得不好过。前日这个头脑,正有些好处,
又被你乱炒,弄断绝了。而今我引得这小哥来,明该让我与他乐乐,不为过分。”
老和尚见他说得倔强,心下好些着恼,又不敢冲撞他,嘴骨都的,彼此不快活。
那门子是有心的,晚间兑得高兴时,问智圆道:“你日间说前日甚么头脑,弄断
绝了?”智圆正在乐头上,不觉说道:“前日有个邻居妇女,被我们留住,大家
耍耍罢了。且是弄得兴头,不匡老无知,见他与我相好,只管吃醋撚酸,搅得没
收场。至今想来可惜。门子道:“而今这妇女那里去了?何不再寻将他来走走?”
智圆叹口气道:“还再那里寻去?”门子见说得有些缘故,还要探他备细。智圆
却再不把以后的话漏出来,门子没计奈何。
明日见小沙弥在没人处,轻轻问他道:“你这门中前日有个妇女来?”小沙
弥道:“有一个。”门子道:“在此几日?”小沙弥道:“不多几日。”门子道:
“而今那里去了?”小沙弥道:“不曾那里去,便是这样一夜不见了。”门子道:
“在这里这几日,做些甚么?”小沙弥道:“不晓得做些什么。只见老师父与小
师父,搅来搅去了两夜,后来不见了。两个常自激激聒聒的一番,我也不知一个
清头。”门子虽不曾问得根由,却想得是这件来历了。只做无心的走来,对他师
徒二人道:“我在此两日了,今日外边去走走再来。”老和尚道:“是必再来,
不要便自去了。”智圆调个眼色,笑嘻嘻的道:“他自不去的,掉得你下,须掉
我不下?”门子也与智圆调个眼色道:“我就来的。”门子出得寺门,一径的来
见林公,把智圆与小沙弥话,备细述了一遍。林公点头道:“是了,是了。只是
这样看起来,那妇人心死于恶僧之手了。不然,三日之后既不见在寺中了,怎不
到他家里来?却又到那里去?以致争讼半年,尚无影踪。”分付门子不要把言语
说开了。
明日起早,率了随从人等,打轿竟至寺中。分付头踏先来报道:“林爷做了
甚么梦,要来寺中烧香。”寺中纠了合寺众僧,都来迎接。林公下轿拜神焚香已
毕。住持送过茶了,众僧正分立两旁。只见林公走下殿阶来,仰面对天看着,却
像听甚说话的。看了一回,忽对着空中打个躬道:“臣晓得这事了。”再仰面上
去。又打一躬道:“臣晓得这个人了。”急走进殿上来,喝一声:“皂隶那里?
快与我拿杀人贼!”众皂隶吆喝一声,答应了。林公偷眼看来,众僧虽然有些惊
异,却只恭敬端立,不见慌张。其中独有一个半老的,面如土色,牙关寒战。林
公把手指定,叫皂隶捆将起来。对众僧道:“你们见么?上天对我说道:‘杀井
家妇人杜氏的,是这个大觉。’快从实招来!”众僧都不知详悉,却疑道:“这
老爷不曾到寺中来,如何晓得他叫大觉?分明是上天说话,是真了。”却不晓得
尽是门子先问明了去报的。
那老和尚出于突然,不曾打点,又道是上天显应,先吓软了。那里还遮饰得
来?只得叩头,说不出一句。林公叫取夹棍夹起,果然招出前情:是长是短,为
与智圆同好,争风致杀。林公又把智圆夹起,那小和尚柔脆,一发禁不得,套上
未收,满口招承:“是师父杀的,尸见埋后园里。”林公叫皂隶押了二僧到园中。
掘下去,果然一个妇人,项下勒断,血迹满身。林公喝叫带了二僧到县里来,取
了供案。大觉因奸杀人,问成死罪。智圆同奸不首,问徒三年,满日还俗当差。
随唤井杜两家进来认尸领埋,方才两家疑事得解。
林公重赏了俞门子,准其复役,合县颂林公神明,恨和尚淫恶。后来上司详
允,秋后处决了,人人称快。都传说林公精明,能通天上,辨出无头公案,至今
蜀中以为美谈,有诗为证:
庄家妇拣汉太分明,色中鬼争风忒没情。
舍得去后庭俞门子,装得来鬼脸林县君。
卷二十七顾阿秀喜舍檀那物崔俊臣巧会芙蓉屏
卷二十七顾阿秀喜舍檀那物崔俊臣巧会芙蓉屏
诗曰: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
若是遗珠还合浦,却教拂拭更生辉。
话说宋朝汴梁有个王从事,同了夫人到临安调官,赁一民房。居住数日,嫌
他窄小不便。王公自到大街坊上寻得一所宅子,宽敞洁净,甚是象意,当把房钱
赁下了。归来与夫人说:“房子甚是好住,我明日先搬东西去了,临完,我雇轿
来接你。”次日并叠箱笼,结束齐备,王公押了行李先去收拾。临出门,又对夫
人道:“你在此等等,轿到便来就是。”王公分付罢,到新居安顿了。就叫一乘
轿到旧寓接夫人。轿已去久,竟不见到。王公等得心焦,重到旧寓来问。旧寓人
道:“官人去不多时,就有一乘轿来接夫人,夫人已上轿去了。后边又是一乘轿
来接,我问他:‘夫人已有轿去了。’那两个就打了空轿回去,怎么还未到?”
王公大惊,转到新寓来看。只见两个轿夫来讨钱道:“我等打轿去接夫人,夫人
已先来了。我等虽不抬得,却要赁轿钱与脚步钱。”王公道:“我叫的是你们的
轿,如何又有甚人的轿先去接着?而今竟不知抬向那里去了。”轿夫道:“这个
我们却不知道。”王公将就拿几十钱打发了去,心下好生无主,暴躁如雷,没个
出豁处。
次日到临安府进了状,拿得旧主人来,只如昨说,并无异词。问他邻舍,多
见是上轿去的。又拿后边两个轿夫来问,说道:“只打得空轿往回一番,地方街
上人多看见的,并不知余情。”临安府也没奈何,只得行个缉捕文书,访拿先前
的两个轿夫。却又不知姓名住址,有影无踪,海中捞月,眼见得一个夫人送在别
处去了。王公凄凄惶惶,苦痛不已。自此失了夫人,也不再娶。
五年之后,选了衢州教授。衢州首县是西安县附郭的,那县宰与王教授时相
往来。县宰请王教授衙中饮酒,吃到中间,嘎饭中拿出鳖来。王教授吃了两箸,
便停了箸,哽哽咽咽眼泪如珠,落将下来。县宰惊问缘故。王教授道:“此味颇
似亡妻所烹调,故此伤感。”县宰道:“尊阃夫人,几时亡故?”王教授道:
“索性亡故,也是天命。只因在临安移寓,相约命轿相接,不知是甚奸,先把轿
来骗,拙妻错认是家里轿,上的去了。当时告了状,至今未有下落。”县宰色变
了道:“小弟的小妾,正是在临安用三十万钱娶的外方人。适才叫他治庖,这鳖
是他烹煮的。其中有些怪异了。”登时起身,进来问妾道:“你是外方人,如何
却在临安嫁得在此?”妾垂泪道:“妾身自有丈夫,被好人赚来卖了,恐怕出丈
夫的丑,故此不敢声言。”县宰问道:“丈夫何姓?”妾道:“姓王名某,是临
安听调的从事官。”县宰大惊失色,走出对王教授道:“略请先生移步到里边,
有一个人要奉见。”王教授随了进去。县宰声唤处,只见一个妇人走将出来。教
授一认,正是失去的夫人。两下抱头大哭。王教授问道:“你何得在此?”夫人
道:“你那夜晚间说话时,民居浅陋,想当夜就有人听得把轿相接的说话。只见
你去不多时,就有轿来接。我只道是你差来的,即便收拾上轿去。却不知把我抬
到一个甚么去处,乃是一个空房。有三两个妇女在内,一同锁闭了一夜。明日把
我卖在官船上了。明知被赚,我恐怕你是调官的人,说出真情,添你羞耻,只得
含羞忍耐,直至今日。不期在此相会。”那县官好生过意不去,传出外厢,忙唤
值日轿夫将夫人送到王教授衙里。王教授要赔还三十万原身钱,县宰道:“以同
官之妻为妾,不曾察听得备细。恕不罪责,勾了。还敢说原钱耶?”教授称谢而
归,夫妻欢会,感激县宰不尽。
元来临安的光棍,欺王公远方人,是夜听得了说话,即起谋心,拐他卖到官
船上。又是到任去的,他州外府,道是再无有撞着的事了。谁知恰恰选在衢州,
以致夫妻两个失散了五年,重得在他方相会。也是天缘未断,故得如此。却有一
件:破镜重圆,离而复合,因是好事,这美中有不足处:那王夫人虽是所遭不幸,
却与人为妾,已失了身,又不曾查得奸人跟脚出,报得冤仇。不如《崔俊臣芙蓉
屏》故事,又全了节操,又报了冤仇,又重会了夫妻。这个话好听。看官,容小
子慢慢敷演,先听《芙蓉屏歌》一篇,略见大意。歌云:
画芙蓉,妾忍题屏风,屏间血泪如花红。败叶枯梢两萧索,断缣遗墨俱零落。
去水奔流隔死生,孤身只影成漂泊。成漂泊,残骸向谁托?泉下游魂竟不归,图
中艳姿浑似昨。浑似昨,妾心伤,那禁秋雨复秋霜!宁肯江湖逐舟子?甘从宝地
礼医王。医王本慈悯,慈悯超群品。逝魄愿提撕,节嫠赖将引。芙蓉颜色娇,夫
婿手亲描。花萎因折蒂,干死为伤苗。蕊干心尚苦,根朽恨难消!但道章台泣韩
雄,岂期甲帐遇文箫?芙蓉良有意,芙蓉不可弃。享得宝月再团圆,相亲相爱莫
相捐!谁能听我芙蓉篇?人间夫妇休反目,看此芙蓉真可怜!
这篇歌,是元朝至正年间真州才土陆仲旸所作。你道他为何作此歌?只因当
时本州有个官人,姓崔名英,字俊臣,家道富厚,自幼聪明,写字作画,工绝一
时。娶妻王氏,少年美貌,读书识字,写染皆通。夫妻两个真是才子佳人,一双
两好,无不厮称,恩爱异常。是年辛卯,俊臣以父荫得官,补浙江温州永嘉县尉,
同妻赴任。就在真州闸边,有一只苏州大船,惯走杭州路的,船家姓顾。赁定了,
下了行李。带了家奴使婢,由长江一路进发,包送到杭州交卸。行到苏州地方,
船家道:“告官人得知,来此已是家门首了。求官人赏赐些,并买些福物纸钱,
赛赛江湖之神。”俊臣依言,拿出些钱钞,教如法置办。完事毕,船家送一桌牲
酒到舱里来。俊臣叫人家僮接了,摆在桌上同王氏暖酒少酌。俊臣是宦家子弟,
不懂得江湖上的禁忌。吃酒高兴,把箱中带来的金银杯觥之类,拿出与王氏欢酌。
却被船家后舱头张见了,就起不良之心。
此时七月天气,船家对官舱里道:“官人、娘子在此闹处歇船,恐怕热闷。
我们移船到清凉些的所在泊去,何如?”俊臣对王氏道:“我们船中闷躁得不耐
烦,如此最好。”王氏道:“不知晚间谨慎否?”俊臣道:“此处须是内地,不
比外江。况船家是此间人,必知利害,何妨得呢?”就依船家之言,凭他移船。
那苏州左近太湖,有的是大河大洋。官塘路上,还有不测;若是傍港中去,多是
贼的家里。俊臣是江北人,只晓得扬子江有强盗,道是内地港道小了,境界不同,
岂知这些就里?是夜船家直把船放到芦苇之中,泊定了。黄昏左侧,提了刀竟奔
舱里来。先把一个家人杀了,俊臣夫妻见不是头,磕头讨饶道:“是有的东西,
都拿了去,只求饶命!”船家道:“东西也要,命也要。”两个只是磕斗,船家
把刀指着王氏道:“你不必慌,我不杀你,其余都饶不得。”俊臣自知不免,再
三哀求道:“可怜我是个书生,只教我全尸而死罢。”船家道:“这等饶你一刀,
快跳在水中去!”也不等俊臣从容,提着腰胯,扑通的扌尞下水去。其余家僮、
使女尽行杀尽,只留得王氏一个。对王氏道:“你晓得免死的缘故么?我第二个
儿子,未曾娶得媳妇,今替人撑船到杭州去了。再是一两个月,才得归来,就与
你成亲。你是吾一家人了,你只安心住着,自有好处,不要惊怕。”一头说,一
头就把船中所有,尽检点收拾过了。
王氏起初怕他来相逼,也拚一死。听见他说了这些话,心中略放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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