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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阿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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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人,有个绝密消息,听不听?”张潇洒说,“千分之千准确。”
  “给,给你自由,你招来我就听,你不招我就——”刘格诗一个轻巧的翻身,三下两下反把张潇洒的胳膊反剪住了。
  “你这刘鸽屎,没劲!”张潇洒嘟哝说,“放手!我说,下周全年级要学农去。懂不懂?住到乡下去,去种田,去吃苦,死活没人管!惟一的安慰是,女同学也跑不了,一起去,这样,我可以让她们帮着擦皮鞋。”
  “做梦!”刘格诗说,“你的皮鞋臭气熏天,谁肯擦!”
  

第四章  关于当个独行侠的自白(2)
“有人肯。”张潇洒得意地说,“绝对!到时请看我施展个人魅力。”
  当天下午,班主任查老师果然宣布,下周全年级倾巢出动去远郊学农一周。他解释说学农原计划安排在初二进行,但由于去年学农基地没落实,所以延期到今秋。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特别强调:这也许是同学们在初中阶段的最后一次大型集体活动。
  “好好珍惜它!”查老师说,“尽量完美些,它一定能在大家的记忆里深藏许多年。”
  刘格诗敬佩地望着查老师,觉得他很有天才,不仅课上得出色,对学生也真诚,有时寥寥数语,就能把大家说得热情澎湃。查老师的水平甚至超过校长。刘格诗隔着窗户常看见校长威严地坐在大办公桌前读报、接电话、接待来访者,好像有通天的本事,可他做起报告来让人想打瞌睡,口齿也不清楚,像嘴巴里含着颗大橄榄。真奇怪,为何这人当上了查老师的上司。他这一校之长早该辞职让位给查老师。不过,假如真是这样,麻烦更大,那人教学远远抵不上查老师,会坑学生的,算了,不如就让他当校长吧!
  刘格诗正处于“怪想时刻”,突听班里正按学号分学农小组。他还算幸运,与贾里、鲁智胜、林武翔他们在一个组,美中不足,张潇洒也混迹其中,这家伙,谁跟他在一块,就会懂得喧闹、出风头是怎么回事。
  查老师说:“各小组商量推举一名召集人,负责各学农小组的工作,喂,给你们十分钟够不够用?”
  班里的情形是两极分化,有几个组速战速决,有人提个名,大家说“OK”,就算了结了。而张飞飞她们那个组,有点离奇,刘格诗听见张飞飞说了一句稀奇古怪的话:“我选‘大暗’的反义词!”他正纳闷,就听那组人马嘻嘻哈哈笑声不绝于耳,王小明领衔大笑,笑声咯咯响,白季、杜小杜她们跟随着笑,说:“好吧,就选大暗的反义词!”
  王小明怎么有点涉嫌“以笑取胜”呢!
  惟有刘格诗他们那个组,因为有了活宝张潇洒,讨论时麻烦就多了千千万万个。最初,鲁智胜提出让贾里当召集人,张潇洒死活不肯,说班长选铁哥们当召集人,这叫“官官相护”。贾里提出干脆选林武翔当召集人,张潇洒还是不肯,说:“难道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吗?”
  刘格诗终于听明白,张潇洒是想当召集人。这家伙,接着就吹嘘自己把张德大西饼店的揉面小工领导得服服帖帖。还说自己在当领导方面有大天才。
  可张潇洒越是迫不及待,官迷心窍,就越是难以如愿:鲁智胜、贾里还有林武翔抱定宗旨抵御张潇洒的预谋,死活不提他的大名。贾里还说:“我们想选个不善于领导的头目,否则,让他管头管脚,我们没戏可唱。”
  “就是,这次学农还要下农田干活。”鲁智胜帮腔道,“要是他像戏里的地主老财似的对待我们,那就惨了。”
  林武翔“嗨嗨”一笑,说:“选个恶霸头目也好,我把他当球踢出去,趁此机会练练脚劲。”
  陈应达不跟这拨人一唱一和,矜持地笑笑,一副旁观者清的模样。
  张潇洒用求援的目光瞧着刘格诗,意思是企盼他出面美言几句,挽回败局。
  “这……”刘格诗被他眼神里的央求逼得窘迫起来,说:“我,我说,干脆点!别的小组都选完了,咱们组落在最后不像样。”
  “就选他!刘格诗。”贾里点着刘格诗欣喜地说,“他吃苦耐劳,不善言谈,就像本班最优秀的老黄牛!”
  “对对对选刘格诗!”鲁智胜兴高采烈地晃着脑袋说,“到时,咱们干不动的活,就能有劳头目先生承包了!妙!妙!”
  刘格诗挺意外地受到抬举,不过听别人点着自己的名字,滋味是骄傲而又紧张。
  林武翔拍两下巴掌表示赞同。张潇洒立时虎起脸,但又不便当面得罪友好人士刘格诗,只是窝着火指责贾里和鲁智胜动机不纯,是懒人哲学。
  这一回,大才子陈应达开口了,他显然不赞成刘格诗当小组头目,但人家是天才,天才说话当然具有高超的艺术,至少,得拐两个弯把意见提出来。他说:“要那么多头目何用之有!干脆让鲁智胜兼吧,他是一班之长,兼任小组的头目,能力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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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关于当个独行侠的自白(3)
这个提法最终未被采纳,首先是张潇洒唱反调,他最容不得鲁智胜。平时他总嘟哝鲁智胜的能力、才学全在他之下,是靠死党贾里提携,拉选票才站住脚的。还刻薄地说这胖子长得活像熊猫,与他妹妹张飞飞认干姐弟是居心不良。
  至于鲁智胜本人,他对当小组的头目也没多大兴趣,也许是嫌他这个人物放此位置大材小用,所以,他摇着圆脑袋,不表态,只说:“嘻嘻,哈哈……”
  憋到最后,查老师催讨召集人名单了,刘格诗他们组的那位头目仍未卫冕。
  “摆不平,那就摸彩!”林武翔说,“没意思,我等得脖子都发酸。”
  “摸彩就摸彩!”张潇洒起劲了,“凭运气,机会均等,总比凭印象存偏见好!来,那纸团我来做,严防作弊吔。”
  “你才是作弊大师呢!”贾里说,“听说你的作案手法有一百套之多。”
  “就是。”鲁智胜附和道,“张潇洒是贼喊捉贼,你会不会在纸团上做手脚?”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陈应达说,“谁做纸团,谁就最后一个摸,岂不万无一失乎?”
  张潇洒立即行动,撕张纸裁成若干纸片,只在其中一张上写下些什么。他将它们团成类似子弹头那种形状的纸团,装在手掌中郑重其事地摇了不下两分钟,才“沙”一下将摇得晕头乱转的纸团放洒在桌面上。
  陈应达精心选择了一个,展开后兴奋得振臂高叫道:“好手气!没中!”他急着向众人展示他那皱巴巴的纸团,果然是一无所有的白纸片。
  随后,贾里、鲁智胜、林武翔等人轮番上前,取一个打开,可他们打开的全是空白的纸片。贾里不由疑惑地看看张潇洒的脸色,说:“怎么回事?纸团全是空白的!”
  张潇洒处在极度的亢奋之中,他躬下背,将剩余的两个纸团紧抓在手中,说:“呵,百分之百没跑的,它就在我手心里!”
  “别独吞啊!刘格诗还没摸呢!”林武翔说,“你糊涂了?这两份中该有刘格诗的一份。”
  张潇洒翻翻眼,这才将两个纸团放回桌上,说:“我豁出来了。刘格诗,我让你先选!”
  “本该如此。”鲁智胜用多肉的厚手掌重重地拍拍刘格诗的肩,说:“争口气,朋友。”
  人到了这个份上,面对“输”或“赢”这两种选择,怎会存在什么退避的念头?刘格诗心里冒出烈焰般的好胜情绪,他“嘭”一下把手掌搁在课桌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对手,只见小家子气十足的张潇洒鼓着眼睛,目光里藏着点孤注一掷的杀气,嘴里还念念有词,大概在说什么“保佑”。刘格诗先用大手罩住其中的一个稍大点的纸团,用余光瞟瞟,只见张潇洒立时变了脸,面露喜色。于是,他不由分说,干脆利落地将手掌挪开,迅速地抓牢另一个纸团,说:“就是它了!”
  “你害我,害我!”张潇洒哭丧着脸说,“害我少了一次展示才华的机会!”
  刘格诗沉着地展开纸团,目光与纸片上写着的两个字:高中。相碰,呵,刘格诗想:我赢了。
  “高中?”林武翔凑过来,说:“高中还没考呢!”
  鲁智胜说:“那个‘中’念第四声,与种田的‘种’读音相仿,大才子陈应达,见笑了。”
  陈应达将头扭开,满心不快地说:“谁会乐意讨论这种小儿语文题呢?”
  “无官一身轻!”张潇洒叹息说,“也好,这个小头目不是好当的,小心笑着就职,过不了多久,哭着辞职!”
  鲁智胜说:“吃不到葡萄,何必骂葡萄太酸呢!”
  刘格诗耸耸肩,漠然而立,宛如一个局外人。别人或许以为他在闷头思索锦囊妙计,其实大错了,大错!他的想法混沌一片,那运气的到来像做梦似的,他想不通,老天,他居然赢了颇有心计的张潇洒一把。那家伙,狡猾狡猾的,肯定刻意在纸团上做过手脚,留下暗记号,否则,何以像神仙似的有先知先觉,熟知哪个纸团能高中?打败这鬼头鬼脑的人,痛快、公平、扬眉吐气,像当上英雄豪杰!
  

第四章  关于当个独行侠的自白(4)
赴远郊学农的当天,一大早,刘格诗手提行装两个赶至学校,大巴士早已人满为患了,主要是某些女生,像张飞飞、王小明这伙人,很不像话,活像要跑到乡下去开零售铺,带了大量的吃的用的家什,花花绿绿地堆放于座位上,让别人怎么入座!
  刘格诗上得车来,扛着包试图挤到后排座位去,不料,大巴士在这节骨眼上突然晃动起来,司机开始调转车头。刘格诗始料不及,猛地在原地打个旋子,凭着惯性,一屁股坐倒在车门边的座位上。立时,只听“咔嚓”一声,那巨响异常脆生、怪诞,惊得刘格诗打了个寒噤,还当是惹出毁灭性的灾难,把谁的骨头坐得粉碎性骨折了呢,他跳起身一看,哭笑不得,原来他坐倒在王小明带来的一大堆干脆面上。
  王小明没像平日那样大说难听话,也许想要显示些当上召集人后的淑女风度吧,她冷眼相看。
  “我赔,我赔你!”刘格诗反而慌了,“王小明,你,你说多少钱?”
  “要死啊!碎成这样,十元一包。”张飞飞推开王小明,仰着脸逼视着刘格诗的眼睛,“赔啊!”
  刘格诗面红耳赤,说:“这……凭什么?市场价一元钱一包。”
  “Yes!Yes!”张飞飞抬抬下颏,说:“干脆面本身的确不算贵,但这是人家王小明带的夜宵,现在遭受了这样的打击,得加上精神损失费!”
  刘格诗面对能言善辩的张飞飞简直不知如何对付,幸好,张潇洒跑过来救场,他大声喊着刘格诗的名字,说:“刚才刘格诗坐倒在干脆面上,像上刑、坐电椅,至少受了轻伤;再有,那怪响声吓得他灵魂出窍半秒钟,这两笔赔款至少不下三百元,快问王小明付不付?”
  王小明不失小头目的风度,凛然说道:“巧舌如簧。”听得刘格诗一怔一怔的。
  张潇洒殷勤地将身边的空座腾出来让给刘格诗。他比他那名义上的妹妹张飞飞略有出息,任何零食都不沾边,说是带着一沓钞票除了人,什么都能买到。但他的行李却并未因此减少,装满了一个硕大的旅行包。他拉开拉链找出小梳子时,刘格诗瞥见包里装着一双锃亮的皮鞋,两套新款男装,一副时装墨镜,外加满满一大瓶名牌洗发露。老天,用它洗五十只脑袋都足矣,张潇洒是否忘记,他仅有一只脑袋而不是五个头八条臂。
  “对待不讲理的人。”张潇洒自负地说,“只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对了,我在等你向本人请教如何当好学农小头目。切记,我这儿提供免费咨询。”
  刘格诗不以为然地笑笑,尽管从小到大,他从未在班里担任过任何一官半职,可没当过领导恰恰意味着一贯是被领导者。这种经验非常值钱,以旁观者的身份能将班干部们的处事方式、为人看得一清二楚。何况,他如今当的只是区区小组召集人,还是临时的,用得着那些深谋远虑吗?这次也无非是一时兴起,逞强而已。不过,这可能是他初中阶段惟一的一段为官史,他当一回清官就是了。
  大巴士启动后,张潇洒抛下刘格诗,在车厢里忙碌地传送各种小道消息,先说学农基地边的小河里曾经淹死过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又说女寝旁边的大片棉花地,原先就是坟场,现在这深秋季节最易闹鬼,不信,去棉花地里随意刨几下,就能从地里挖出死人的头盖骨。
  这下,王小明变回原来的样子,尖声叫道:“好可恶!不许再说什么鬼啊,死人啊,否则我们小组的女生们吓出病来,由你负责!”
  “我负责好了。”张潇洒得意非凡,“我负责再讲些更恐怖的故事,把你们的胆子练练大。”
  “休想!”王小明说,“罚你把我们小组的农活全做完!累死活该!听说这次学农是动真格的,到了那儿,要摘棉花、锄草,有指标,田地还有蛇呢……”
  张潇洒眨巴着眼睛不说话了。许久,他对刘格诗耳语道:“喂,要不要?我真有做头目的秘诀,我老爸独家传授的教诲。”
  刘格诗笑笑,说:“如果不讲出来你会憋死的话,那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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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关于当个独行侠的自白(5)
“别不识好人心!做头目的诀窍和做人一样,可以归结为两句话。”张潇洒说,“一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所有事全自己去做,哪能不累死、忙死?要学会支使别人做。第二么,是不能太顶真,做人必须睁一只跟,闭一只眼。”
  刘格诗有意气他,说:“张德大叫你做独,独眼龙?”
  “胡说!”张潇洒说,“别太认死理,当头目一怕顶真,二怕老实!比如在分配农活时,应该知道谁适合做什么,对有的人松、有的人紧。对我,减免些,因为我这一行不拿手,我出洋相,你这个组长也受牵连。另外,我会向着你,我们关系好,是哥们!重活派给鲁智胜去干,他是班长,不会大吵大闹。你得镇住他,免得他摆班长架子来驾驭你;还有,你那个对头陈应达,神气什么?多派重活让他吃了苦头还讲不出来。你没看出他反对你吗?反正,你强硬,他们就不会欺你!这个学农小组召集人,好比三明治,两面压着你,老师要求你,同学挤着你,再说,这拨家伙不好对付,本小组内,像我这么友好的人难得一见。”
  大巴士驶入高速公路,车子像要飞起来似的疾速狂奔,车身颠簸起伏,刘格诗只感觉五脏六腑在胸腔内晃晃当当。他伸直脖子,想透过挡风玻璃望一眼前方景色,很遗憾,车速过快,视野由宽变窄,拉长了,宛如一头钻进圆筒形的时光隧道。刘格诗听见心里无声地叹息一声,他眨眨眼,竭力想消除一阵阵困顿与茫然。他原有的那股底气像断了牵绳,因而视觉带动心灵感觉都漂浮起来,变了形,在思绪里游走荡飞。
  张潇洒的面授机宜,虽是传授张德大的那一套,但那番话像是一把尖锐的锥子,将刘格诗原本简单、松弛的愿望扎破了,还会留下些复杂的铁锈以及晦涩的阴影。过去刘格诗从没想过,有一种人,他们是用这种目光看待人与世界的。
  万一,张潇洒是对的呢?刘格诗闷闷不乐地想。而且,看张潇洒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还不像是信口雌黄呢!
  当日傍晚,刘格诗就尝到了为这帮家伙做小组召集人的苦恼。而这一肚子的苦水还无处可申诉。
  学校有规定,学农期间男女生双方不准串寝。宣布这条纪律时,大家相视一笑。刘格诗也认为多此一举:谁会这么无聊呢?谁知考验来了:刘格诗他们小组住男寝楼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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