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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红颜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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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我在西平得到消息,说是老爷被赦免,但却被贬为庶人,现正率家眷回祖籍。我正为老爷他们高兴着,不想他们的车队竟然在途中遭到埋伏,当时天正下着雪,雪化了之后只看到空空的车队,车队里的人全都不见了。朝廷曾派人调查此案,但都不了了之。我哭了好久,每日都去佛堂请求佛祖保佑老爷少爷和小姐。我哭了一日又一日,原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不想五个月后,她竟然挺着肚子来到西平见我。我惊骇之下把她藏了起来。她对我说,他们在途中中了埋伏,除了她以外,其他人全死了。而她,也被坏人侮辱,她说本来想追随老爷而去的,但她始终不忍伤害肚子里的宝宝,所以,她不远千里的前来找我,希望我能收留她。”苏母说到这里,不由得顿了顿,眼圈红了起来。十八年了,十八年前的往事依然吞噬着她的心。此刻,苏母的心中如万水翻滚令她呼吸不得。
     苏母蹙眉之下捂住胸口,雪儿见势急忙在母亲的后背敲打起来。苏母摆摆手:“不碍事的。”顺了顺气后又继续说道:“小姐在我这里住了半年多,直至她临盆。我看着你从她的身体里出来,然而,由于小姐心结太重抑郁成疾,在生你的时候突然血崩,当时她要我们极力保住你。在生下你之后,由于出血过多,小姐她……她没有挺过去。她临别时给你取名雪儿,雪花的雪,不管你的父亲是谁,在小姐的心里,你永远是她冰清玉洁的女儿。”说到这里,苏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捂着脸哭了起来。而雪儿,也哭着抱住母亲,原来,母爱竟然给了她那么多,这些年,保护她的一直都是母爱啊。“娘,”雪儿啜泣着:“我好想看看我……我那个娘的样子。”苏母抬起头,眼里颤动着一丝光芒,颤声道:“好,好。”
     窗外,一轮弯弯的月亮挂在梢头,因为见过了太多阴谋权势生死别离,她不耐烦地把自己隐藏于厚厚的云层中。屋里正在啜泣的母女,大概谁都没有想到,屋外有一抹淡淡的身影,在听完她们的谈话后,转身向他处掠去。风吹过了,树影重重,投下了纠缠相错的影子,一时竟分不清那里是树,还是人。
     雪儿搀扶着母亲来到父亲的书房,由于夜深了,书房附近没有什么人,也没开什么灯,黑色就像一张巨网,时刻准备吞噬它早已瞅紧的猎物。苏母带着雪儿,悄悄地推门进入这里。随即门吱呀了一声,又被苏母合上了。苏母示意雪儿跟着自己,在穿过了书房大厅后,她们来到了一个用卷帘盖住的房间,里面的墙壁上靠着黑黑的书架子,架子上罗列着厚厚的书。苏母走到其中的一个架子前,在一本书附近的墙上按了一下,那书架向后松了一下,一抹光亮透了出来。苏母用力推开墙壁,进入到里面的房间,随后转头示意雪儿跟进,当她们进入后,墙壁在不知不觉中合上了。
     屋里是没有光的,苏母从衣服里掏出一火褶子,轻轻地点在了入口的火把上。刹那间,整个石室就被照亮了。雪儿仔细端详着这间石室,看到她的对面也有一个书架子,但那早已上面布满了灰尘与蛛网。架子前面有一木桌,桌子旁设有一把木椅。而在木椅的右侧,有一盛放书画的大瓷瓶,瓶里的书画纸页已经泛黄,看样子好像很久没有人动过这里了。而椅子的左边则有几个木头箱子,上面没有落锁,估计里面也没什么东西。苏母此时已经走到了瓷瓶边,她抽出了其中的一张画,在书桌前将其打开。随着画卷的伸展,雪儿清楚的看到了画里人的模样:一个女子,坐在草地上,她的怀里正抱着一只不安的小兔。少女眉清目秀,一双眼睛璨若星辰河汉,即便在画里也能感受她的眸子之美。更让雪儿动容的是,少女的眸子里露出一股温柔的善意,仿佛把人的心都融化了。这个女子,就是自己梦中多次出现的少女,画中的场景,也曾在她的梦中出现过。这个女子,就是她的生身母亲吗?
     “娘,”雪儿呓语道,抬起头看向苏母:“娘,我可否把这幅画带走?”苏母微笑着颔首:“当然可以,这本来就是你娘的。只是,娘不想看你再卷入皇家的事情,答应娘,离开这里,不要再介入皇室的纷争。”雪儿收起了画卷,将它小心地捧在怀里,望向母亲说道:“娘,我……我想明天回西平。”
     屋子内,一个男人正坐着,而他的眼里却早已波涛翻滚。“你说的是真的,”他低声问向下头跪着的影子,声音里竟然有了一丝颤动。“这是定远王妃亲口说的,小的不敢说谎。”下面的人如是回答。那人隐住了眼里的继续波动,沉声道:“下去吧,继续监视苏府。今晚的事情,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待下人走后,他的手紧紧握住,指关节泛白:“这就是你离开我的原因吗?”
     雪儿再一次坐上了马车,只是,这一次陪伴她的是镜儿而不是秀云。母亲本来还想派些侍卫的,但被雪儿回绝了。雪儿啊,终究还是无法对上次的事件释怀。一路上,雪儿低着头一言不发,想不到自己的身世竟是如此。生而未见的父亲,死不瞑目的母亲,也许娘是对的,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纵然生活会平淡无味,也好过生活在血雨腥风中。“雪儿姐姐,”镜儿不知所措地开口:“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雪儿从沉思中回过头:“去西平,还有几天我们就会到西平了。”镜儿杏目圆瞪,“西平,”她愣愣地念着这个名字,不自觉间吐出两个字:“好远。”雪儿瞥了她一眼,笑着说道:“是,很远。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在家乡,只有雪儿没有郡主。前面两个字我实在觉得别扭。”
     一路上,雪儿都低头不语,原以为这次旅途会像前两次那样令她终身难忘,但当她和镜儿踏上西平的土地时,那久违的乡音,那遥远的熟悉袭来,这一路,平静地让她不敢相信。西平,处于天朝与南诏想交接之地,只是两国之间隔了一座大山——鹊桥山,传说牛郎织女每到七夕就会踏着鹊桥在那山的山顶相会,故得此美名。从那座山上翻下来,就能直达西平。而那座山下,一直都有天朝的军队设防,只要不出意外,西平就是平安的。西平,愿你永远平安祥和。
第19章 别后西平(上)
           西平虽然不大,但位居两国交界处,来往人颇多,其中少不了衣着古怪的外族商贩。一路上,乔装成男子的雪儿和镜儿走在街道上,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虽说在西平是很容易见到异族人,但俊俏者却不多,所以人们窃窃私语打探这两人的事情,其中不乏多情的少女。两人继续向前走去,雪儿不禁想起几个月前,当她和母亲姐姐离开这里时,附近的小孩拼命地追在她们的马车后面,向她们不停的摇手。而附近的百姓,也唱起了古老的歌谣,以此送别即将离开这里的人儿。想到那天离别的场面,雪儿的眼睛便湿润了。然而,在感动中,她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头,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很快,她们就来到了韩大叔家,“大叔,奶娘,雪儿回来看你们了。”雪儿兴奋的奔进屋里,然而,门上却盖着薄薄的一层灰,推开门,屋里的家具还在,但房子却是很久没人住过了。雪儿心里一阵莫名地失落,她靠在了门上,眼里浮现着幼时的自己在这里嬉闹的情景。“姐姐。”镜儿钻了过来,看着雪儿欲言又止。雪儿幽幽地看着镜儿:“韩大叔和奶娘走了,我们也走吧。”慢慢的,两人踱步到一家小饭馆,饭馆的老板娘笑脸迎了出来:“好俊俏的公子啊,大老远地跑到这里,一定累了吧,来,来到我这里坐一会儿。”说罢便热情地拉着雪儿和镜儿进店。雪儿不习惯这种拉扯,她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携着镜儿走了进去。
    此时正值中午,烈日当头,人们纷纷穿梭着寻找一处避暑之地。然而,小店里的客人除了一些穿着奇装异服的外族客商,当地人倒没见得有多少。菜已经上来了,闻着久别的菜香,镜儿忍不住吐了吐口水,但她面前的雪儿却没有动筷的意思。“姐姐,”她轻轻问道:“菜都凉了。”雪儿看着桌上不再冒热气的菜,但耳朵却听着隔壁外族客商的交谈。只听一人用粗哑的声音骂道:“这几天真是见鬼,老子以前来这里的时候,这里的小娘们对老子多么巴结,恨不得立刻投怀送抱。嘿,可我今天来这里,她老娘却告诉我这个小娘子死了。”他顿了顿:“可我昨天确实看到她了,当时很晚了,我还奇怪她那么晚还敢在街上晃悠。不过,说到昨天晚上,在大街上晃悠的人还真不少啊,怪事,进了西平白天都看不到那么多人的,他们的样子也很奇怪,眼睛里空洞洞地,根本就不看我一眼,我还以为碰到了鬼。我拉那小娘们,她竟然一把把我甩掉了,好像不认识我似的。这个臭婊子,呸。”他气愤之余,竟然把手上的酒壶“咣”的一声砸了下去,在店里造成了很大的声响。刹那间,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向了他们,一片鸦雀无声。
    那男人身旁的人感到不对劲,急忙拿起酒杯说道:“诸位朋友,我这位兄弟今日喝酒喝多了,惊扰了大家在此的雅兴,还望大家海涵。作为赔罪,小弟我罚酒一杯。”说罢便仰起脖子,将整杯酒痛快地喝下,喝完后亮了亮杯底。客人们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在相互敬酒后稀稀拉拉地散了。雪儿的眼睛从菜肴上挪开,转目望向那桌异族男子。只见那里坐着三个人,一位带着斗笠,大半张脸藏在了草帽下;一位满脸横肉,正在给自己灌酒,一位则担忧地望向四周,在接触到雪儿的目光后愣了愣,随手碰了碰正在喝酒的男子与戴斗笠的男子,三人旋即消失在门外。
    雪儿收回目光,终于吃饭了,而她对面的镜儿看到她拿起筷子,高兴的也开始吃了起来,一阵风卷残云,刹那间,桌子上的食物便被一扫而空。雪儿看着意犹未尽的镜儿,不禁莞尔一笑:“够不够?再要一些吧。”镜儿脸红了,急忙摇头道:“不要了,姐姐,我吃饱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的眼角仍然不时地撇向桌子上的残余。雪儿轻笑一声,结帐后拉着她往外走,两人踱至一烧饼铺,雪儿向老板要了几块烧饼,用麻油纸轻轻包好后递给镜儿,笑道:“这家的烧饼做的还是不错的,你尝尝。”镜儿手捧着麻油纸,感觉烧饼的酥香透过那一层正隐隐传来,她不禁咽了一滩口水,雪儿笑着扭过了头:“大街上吃东西可不雅哦,那边有个小旅店,我们今天就住那里吧。”
    客房里,镜儿正狼吞虎咽的吃着烧饼。这烧饼实在太好吃了,完全不像家乡的烧饼那样硬梆梆。这里的烧饼很脆,面团是用鸡蛋黄泡过得,很香。里面夹着切有香菇的鸡丁,烧饼外侧还撒了一点椒盐,真是将烧饼的好处发挥的恰到极致。很快,几个烧饼就被她解决了。雪儿在里间换衣服,待她出来时,看到了空空的麻油纸,不禁笑道:“真是贪嘴丫头,小心吃肥了没人敢养你。”镜儿憨憨笑道:“姐姐说笑了,我从小食量就很大,几乎把家里都吃穷了。不过吃了十几年,我的身材还是如此。空有一身蛮力罢了。”“哦,蛮力?”雪儿打趣地问道:“如何蛮力?”镜儿看了看雪儿男装的衣饰:“不瞒姐姐,我自小便有千斤之力,可以举起巨石。姐姐莫不是为此嫌我吧。看您这身,是要出去吗?”雪儿笑了笑:“是,我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知道么?”镜儿听了,急忙说道:“姐姐,您还是带我去吧。我有千斤之力,可以保护您的。而且,这个地方看着很诡异,我,我自从踏上这里后心就一直怦怦的跳。”
    “诡异?”雪儿皱了皱眉:“此话怎讲?”镜儿低下头,怯怯说道:“姐姐别怪镜儿多嘴。西平处在南诏与天朝的交界之地,来往客商很多,但今日在街上所看到的人却大多是外来的客商,本地人竟然寥寥无几。按理说,这是天朝的边境,天朝人应该更多才对啊。而且,我感觉这里很奇怪,死气沉沉的,都有点害怕了。”雪儿眉头轻展,刚才镜儿好像说到了很重要的一点,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西平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城里流动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可她也说不清这古怪到底在哪儿。如今,她突然想起了过去的小伙伴飞鼠他们,也许他们可以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暗巷里,小乞丐飞鼠正在吃自己偷来的午餐,一个白白的包子,刚出笼的,还在向外冒着热气。然而,他才咬了一口,还没咬到肉馅,包子就被人一脚踢飞。看着辛苦偷来的午餐咕咕的打了一个转掉到地上,他登时跳了起来大呼道:“哪个不怕死的敢动老子的东西!”话音刚落,一道愠怒的声音便想起:“才几个月不见,你就落魄成了这样?”这声音听着很熟悉,好像是……飞鼠惊喜地转过身,看到乔装的雪儿正冷冷地看着自己,眼里带着一丝心痛。他也登时痛了起来,只想抱住雪儿大哭。“老大,”他飞快的扑向雪儿,但后者身形一转,他立马倒在地上与潮湿的大地亲了一个长长的吻。雪儿嘴角含笑:“你该早知道我回来的消息了吧,怎么不来找我?木牛水娃他们怎么没跟你一起呢?”一听这话,刚从地上爬起的飞鼠黑黑的眼圈里翻起了一堆雾气,脏手往脸上一抹:“老大,我们好惨啊。他们都被抓走了,如果不是我会轻功,恐怕今天就见不到你了。”雪儿一听,眉头蹙起:“被抓走了?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飞鼠抬起被他那小黑手摸的黑乎乎的脸,哽咽地说道:“老大,自从你走了之后,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短短几个月,这里就换了三位县令,前两位都死于非命,第三位来了就不管我们这些小民了。没多久,城里的青壮年男女就莫名其妙的失踪,后来连小孩子老人都失踪了。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水娃说是去找吃的,但他去了就没有回来。我和木牛出去找他,却发现街上多了很多奇怪的人,明明是认识你的,但见了你却面无表情。几天后,我和木牛发现了水娃,但他只跟我们打了个照面,似乎也不认识我们了。我和木牛越想越不对劲,便一路上跟着他,那时是晚上,街上好多人啊,但脸上都挂着冷冰冰的表情,吓死人了。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笛声,水娃就停住了,伸出手来掐住木牛的脖子,我想松开他的手,可我旁边的人却伸出手也想掐我脖子,我看事不妙,又拉不开水娃,只好顺着柱子爬了上去,然后又跳到屋顶上。这时,我看到屋顶有个人在吹笛子,他的脸很白,嘴唇血般的红,就跟鬼似的。我想跑,可有人却从后面用石头砸了我的腿,害得我从屋顶上摔了下去,我看不对头,就躲到了筐子里。笛声后来停了,当我出去看时,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连木牛都不见了。呜呜。这些天,只要到晚上,就会有笛声响起,然后那些人就会出来掐人脖子。这里的人,也突然间变得好怪。”雪儿听到这里,脑中灵光一闪。是,这才是不对劲的地方啊,诺大的街上,行路的竟然都是外族人,那些和她一起长大的人又去了哪里。
第20章 别后西平(中)
            “那韩大叔呢,他和奶娘去了哪里?”雪儿急切地问道,韩大叔的家当还在,但一些随身携带的东西却不见了,看来他和奶娘去了别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事。果然,飞鼠的话应证了她的想法:“韩大叔带着家人去了京城,老大你没见到他们吗?”“哦,什么时候走的?”雪儿吃惊地问道,韩大叔他们去了京城,她怎么一直都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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