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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旧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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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虽是*时期,男女之间的*事,却一点也不少。

  那时县城里公厕的分布,似乎比现在还要相对的多。比如就在我们那个公厕的大路对过,也有一个公厕,属于石灰窑居民区的。由此再朝西不远,在现在的立交桥,过去的铁路搬道口,路边也有一个公厕。更不用说,我们前面的农业银行,文化馆内外,铁路小学,都有公厕可以无偿享用。正是吃的困难,拉的却方便极了。

  全运河街的公厕,大小皆不同,风格也各异,我们最看中的有两处,一在文化馆东厕,一在县医院东侧。厕所都是苏式建筑,有百页窗,高高的吊楼,大小储便池既深,且在墙壁外,十分卫生、整洁。只要不内急,我们都会跑到文化馆东侧的公厕里去方便。公厕的角落里还放着石灰和煤渣,以及扫帚之类。只是遇到喜欢恶作剧的我们这群调皮的小孩,煤渣、石灰就成了炮弹,扫帚自然是最好的冲锋枪。我们还打家劫舍,帮助以拾大粪为生的邻居偷公厕里的大粪。那邻居父亲是铁路退休工人,负责铁路小学和铁路搬道口厕所的大粪。收来后,在其屋后的空地上,晒成粪干,卖给乡下的农民种甜瓜。他的门口有一间小瓦屋,专门收藏成麻袋的大粪干待价而沽。我们帮他偷大粪的好处,是他可以送我们一些粪干子,抛在鱼塘里当鱼引子。或者到他晒粪干的屋后园子边钓鱼。那里面临鱼塘子,长满了灌木,很隐蔽,看鱼的人发现不到,鱼也特多特肥,甚至于在粪干子下面,还能抓到老鳖呢!

  不过铁路的拾粪老头和大粪场的拾粪老头,经常因为我们的缘故,发生争吵。其实铁路的拾粪老头很正直,从不乱拾粪,而且他拾粪的时候,穿着很威严的铁路制服,一身正气呢!所以,吵来吵去,吵出了他儿子的主谋和我们这些偷粪的从犯,结果便是那邻居挨一顿痛打。再然后,是铁路工人把我们叫到他门口的大柳树下,讲革命故事。晚上,还会在柳树上挂一盏和样板戏《红灯记》里李玉和拿的那种铁路专用灯一样的大马灯,讲一段聊斋故事,听得大家毛骨耸然,他却讲得嘿嘿干笑。那时脑海里有一个奇怪的印象:《红灯记》的李玉和应该长得和拾大粪的铁路工人一模一样。

  对于我们来说,公厕还是捉迷藏的好地方,正是越脏的地方越安全,只要不被对方捉到,我们可以钻那墙角的那一大堆煤灰里面去。至于钻过墙洞,躲到化粪池的边沿上,为了胜利而忍受臭气直熏脑门,那更是常有的事了。

  2007年10月15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街道
六十年代初,县城的居民区划为四个街道,即码头、跃进、青年和车站。码头街道管辖现在的运河派出所正南以及向东的地域,靠近运河码头,以码头附近的居民和船民为主体。跃进街道则是其向西至铁道,向北至火车站,向东至大十字街口的广大区域。青年街道是铁道以西至化肥厂、抽丝厂的工人居住区。车站街道则是火车站北的以铁路工人家属为主的居民区。四个街道统属于运河镇管辖,几乎占了县城居民的绝大多数。

  我之所以对街道特别熟悉,是因为我母亲就是跃进街道的主任,我经常跟她参加有关街道工作的各种会议,而且还常常跟她去别的街道参观或开会,至今,我还记得四个街道主任的姓:码头的郭主任,青年的倪主任,车站的魏主任,我母亲,则官称常主任。街道的全称是“街道居民调解委员会”,*时改作“街道居民革命领导小组”,后来又改为“街道居民委员会”。现在想想,和现在的社区委员会倒是不谋而合,只是那时街道的权力很大的,大到相当于一级政府。总之吧,一个居民的所有社会权力,几乎都要经过街道,比如招工上学,领各种证券,社会活动,等等等等。

  正因为街道和每个人有如此密切的关系,而且那时街道上的各种活动又多,县城又是如此之小,小到各类型的商店门市都是独此一家,所以大家相见的机会多,多到我们走在街头上,很难见到一个陌生人,而且一看,就知此人是哪个街道的。如果遇到不认识的人,一般来说,此人要么是外地来的,要么就是乡下来的。这一点,常令那些老街人感慨万分,因为现在走在大街上,正相反,你很少见到几个熟悉的人,仿佛你自己是这个城市的陌生人了。

  那时的居民区管理得似乎比现在还要规范,别的不说,就说门牌吧,我现在住在向阳小区有十年了,始终没有门牌号,送水送气的,很难找上门,更不用说,邮寄信件之类了。而那时,各家都有门牌号,直到现在,我还清楚记得,我家的门牌是运河镇跃进街道青年路一巷31号。那是一个木制的蓝底白字的长方型牌子,挂在各家的大门上。送信送报找人,极方便。没有牌子的住户,就是黑人黑户了。

  街道居民的住房大都自己盖的,按面积,一年只收几毛钱的地皮租。院子里的树,是自己栽的,却不是属于自己的,要是砍伐,需报镇里批准,折价了卖给自己。我之所以对此政策特熟,是因为我家的院子里,曾经种过两棵大柳树和一棵大枣树,最后全砍了制家具。

  街道居民,身份很特别,正式的叫法是“城镇居民”,有户口本,有粮食本。我们住的那个居民区,实际上社员也不少,但大都是城镇户口居民的家属,这些家属也都是附近生产队的社员。他们平时要干农活,要养鸡养猪,工资是挣工分,吃粮是生产队配给,不像我们城镇居民,有正式工作的有工资,没正式工作的可以打小工,而且还可享受每月最低8元钱的生活保障,吃粮吃油,都是到粮食局买,大米只几分钱一斤,便宜的像白送。所以那时,城市居民和农村人的身份真是天壤之别,城市居民有着极大的优越感,农村里长得漂亮的姑娘,最大的理想就是找个城里人的老公,这叫一步登天。这样的例子,我们那一片中很多,只是嫁到城里,还是黑人黑户,入不了城市户口,而且孩子的身份总是跟着母亲走,还不能找正式工作,社会地位,比城里人低,比乡下人高。据说这类型的妇女,需在城里生活一二十年以后,才有希望转为城市户口呢!

  街道上的事,真是千头万绪,可以说,小到家庭琐事,大到时政大事,衣食住行,思想行为,没有不管不问的。那时政治运动多,三天两头要开居民大会,没地点,多是在大马路边的空地上,黑压压的一大片,听街道主任读报纸或文件。读报的事,我就多次替母亲做过,所以对《人民日报》特别有感情。还帮街道抄写过大字报,那时也就十岁左右。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夜里九点多钟,母亲参加学习班没回,家里来了四五个小大姐,叽叽喳喳的,说是要开证明去领干小工子的钱,缠着我,让我给开证明,还“小弟小弟”的喊得香甜,没办法了,我只好拿出纸笔和街道的大印,在媒油灯下,一笔一划地给她们写了证明。她们填夸我字好,还说领了钱买糖给我吃。回来将此事说与母亲听,母亲笑着说,以后这样的事,都交给我做了。因此,我成了街道主任的秘书,这是我小时最自豪的事,似乎比别的同龄孩子高出一头,像个大人。

  *时,街道主任也被当作走资派批斗了一阵,大印也被造反派缴去了,让我觉得很失落。后来中央*小组有指示,说大队一级不属走资派,于是街道主任摇身一变,也成了红卫兵,大印重要回到手中。这时街道热闹了,也分成两派,整天争来争取,开会成了吵架。有一阵,街道组织收旧书小组,到各居民家里收旧书,我跟着参加了几次,被那些旧书所吸引,后来就干脆躲在街道办公室里偷看他们收来的旧书了。也是从那时起,培养了读书的兴趣。当时不仅看,还偷了几本呢!印象最深的,是苏联小说《叶尔绍夫兄弟》,那书,我至少看了十遍也不止。

  *初期,跃进街道办公室就在我们住的高台子的西路口,农业银行宿舍的西侧,水上公园门东二十米远的地方,其前身是已搬到老菜市场的酱盐店。那时不上学,街道办公室成了我们玩耍的主要场所。我拿着钥匙开门时,身后总是跟着一大群小孩子。办公室是前后两进院子,放着两把太师椅和一个老旧的八仙桌。三抽屉的办公桌是禁区,钥匙从未给过我。而那只古色古香的大立柜才是最神秘的地方,好容易打开一次,发现好东西特多,我就从里面偷拿一些好玩的东西,印象最深的是农业银行的储蓄卡,好像有几百上千张,都散发给了小伙伴。还有就是一只废旧的电话用的大干电池,剥开铅皮卖了五分钱,挖出的浆糊装满了一瓶子,干电池内层缠着的长长的丝线,都给了女孩子们当跳绳,再里面,是黑炭石,砸碎了分给大家当粉笔,最核心的是一只又粗又长的黑炭棒,像只大钢笔,那只能属于我本人了。

  印象最深的一次街道居民大会,是发现我们居民区的一个屋墙上有“反标”。先是派出所来照相,又在夜里召开全体居民大会排查。最后搞清楚了,是一个小孩先在墙砖上刻“毛主席万岁”,另一个小孩又在上面刻“打倒刘少奇”,阴差阳错,成了反标。结果是,那两个孩子和其父母被叫到街道里狠训了一顿,回家自然又免不了一顿痛打。我们则是紧紧跟在后头,高呼着革命口号,还跟着斗了那两个小孩好几次呢!

  ……

  街道的故事太多,真全写出来,那要是一部大书了。就此打住吧,但愿这些零零碎碎的记述,能唤起老运河街人的美好回忆。

  2007年10月26日。 最好的txt下载网

老货场
县城里有许多货场,数火车站的最大,又因为历史最久,我们叫它老货场。

  说它老,那是因为解放前就有了。运河镇的前身大榆树街是有名的水旱码头,南北水运和铁路运输的交汇处,货物的转运,离不开周转存货的货场。当年货运一定很繁忙,在抗日战争时期,日本鬼子还加修了一条铁路,因为战争失败,未及完工,只留下路基,就是文化馆西面的高台子。当年挖防空洞,几锨下去,就能挖出筑路的石子来。

  说它大,那是因为无边无际。西来的列车过了运河铁路桥不远,有一个搬道岔,客车直行进火车站,货车则南行。南行一百米,就算是进入货场了,车厢打开来,两边卸货,多是石头、沙子、木材和煤炭。一路卸下去,直抵最南面的大运河堰下。然后再朝西走,走到港务局码头上的吊车边。这些地方卸的东西,除了上述的几种外,更多的是好吃的,好用的,还有诸如瓷器、化肥、日用品之类,大都用帆布盖上,还要有专人看管,因为货场周边没有院墙。货场顺着铁道向两边扩展开来,正是货到哪儿,哪儿就是货场。反正那年月,空地就是多。

  在物质贫乏的年代,货场里集中展示的,却是物质上的富足。于是那地方,就成了人们猎富的最佳场所,我们小孩子,也有事没事,到货场去玩一圈,总是满载而归。

  最无人看管的货场区域,是现在的立交桥,也就是当年的火车搬道口向北。火车停在那儿,一二十个车厢两边的铁门一打开,大石头、煤炭、木材便一卸而下,场面十分壮观。特别是夜里,卸货声轰轰不断,吵得你根本睡不着觉。睡不着就想,明天要早起,拾好东西去。

  横七竖八堆积的木材,可以钻进间隙里捉迷藏,可以剥松木的皮当柴烧,可以扣下大块黄灿灿的松香,烧化了整成各种造型。想恶作剧了,就站在铁道上崖,用脚推松木,看它们滚落四散的样子,像被解放军打败的兵。夏天时,干脆把木头推进铁道下面的鱼塘里去,一群小孩子抱着它,一齐用双脚拍打着水花,像军舰一样在水里飞行。或者争相骑在木头上,像骑战马,谁在上面呆的时间长,谁就可以一直骑下去。大家越玩越欢,越游越远,突然听到有人大吼,手里还拿着长长的铁钩子,说再不把木头送回来,就把我们都当小偷抓。

  大石头没什么好玩的,不小心还会碰破头砸破脚。只有在雨天,我们才会爬到石头堆里,挖石缝中的红泥。这种红泥很宝贵,一可以腌咸鸭蛋,蛋黄鲜红,能流出油来,二可以制手枪,晾干后结实得像石头。

  煤炭里的好东西最多——其实煤炭本身就是好东西,拿回家就可以烧炉子。不过公然偷窃公家财物的事,我们不仅不做,还会帮货管员抓这类的小偷小摸呢!铁丝、铁块、铁片、铜条、坑道木碎块……翻来翻去,总会有意想不到的好东西。有人还会捡到没爆炸的雷管,拿回家放在火上可以烧出里面的锡来,也有烧炸了炸瞎眼的。

  从搬道口朝南一段,东侧也临鱼塘大汪,卸的货与北段差不多,而西侧多是成箱成袋的日用百货、五金农具之类。石头砌成的平平整整的站台上,一方一方的用帆布罩起的货堆,神秘而又诱人。多少年之后,还是忘不了偷杏干和红砂糖的刺激和兴奋。黄昏时分,两个放哨的一南一北分布开来,或嘴里吹着口哨,无所事事转悠,或蹲在草丛里装大便,两眼四下张望。两个掀帆布,再让个头最小的钻进去,用小刀割开布袋子,大把大把地把杏干或红砂糖掏出来放在衣服里包起来。装得不能再装了,一齐逃掉。这时不敢回家,躲到别人看不到的墙拐角或者草垛子中间,你一把我一把的分起赃来。杏干微苦,吃完杏肉再砸出杏仁来吃。红砂糖都是大硬块的,啃在嘴里竟然发咸,糖水从嘴角流出来,像流血。后来还偷过陶器瓷器之类,不过都不是我干的,因为那是真小偷了。有几个因此被抓起来,关在货场的小黑屋里一整天不给吃不给喝,听说下次抓到要切掉手指头,发誓再也不敢了。

  铁道东侧的煤炭,*时遭到“浩劫”,许多乡下小女孩子,挎着篮子踏过结冰的鱼塘大汪疯抢,亏得支左的解放军战士和我们这些街道上小男孩的有力配合,才将她们击退。这也算是我们将功赎罪,抵消了以往小偷小摸给公家带来的损失。

  由货场第二区向西,是化肥、农药的专区,空气中总是弥漫着呛人的化学气味,人来人往,车来车往,或船上的货卸上岸,或岸上的货装上船,我们一般不去那儿,因为没有下手之机,还常遭工人的喝斥。直到我上高中时,随邻家大姨去那儿干小工,或晒草袋子,或装散化肥,一天可挣块儿八角,对那些随地乱扔的卖不了几个钱的生铁块、碎木板之类,早没有了兴趣。

  2007年12月11日星期二 。。

照相馆
回民饭店西边是曙光照相馆,与回民饭店门头不同的是,由于照相馆只有一大间门面房,因而它的门头建的又高又窄,除了顶尖上有一颗红五星外,还在两侧的墙垛子上,各树两个水泥铸的绿色万年青和白色和平鸽。这是我当时所见到的最富装饰性的门面了,大约照相业务与美有关所致吧?照相馆门两侧是高大的玻璃橱窗,里面放着放大了的摆着各种姿式和穿着各种服装的人物照片,都是县城里的美男美女。如若谁的照片上了橱窗,谁就立马成了县城里的名人,不仅走在街头可以赚足回头率,而且介绍对象的也会踏破门,甚至还有大胆的青年男女,到照相馆里死磨硬缠,要人家的地址,准备写情书。

  踏上两个台阶,进得门来,右侧是一个半圆型的高高的营业木柜,木柜上的玻璃板下,压满了大大小小的照片,都是相照的好,多洗了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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