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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旧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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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摘荷叶吧!顶在头顶上,当遮阳的帽子。摘的又大又多时,卖给街上的酱盐店包咸菜。干荷叶的清香与咸菜味混杂在一起,令人食欲大增,而那特别的气味,直到今天,也是如闻在鼻,如沁在心。

  去摘鸡头米吧!说不清鸡头米的学名叫什么,外表像刺猬,剥开来,是一粒一粒的白生生的像玉米粒一样大小的果实,吃起来,微甜,水份极大。捞鸡头米的都是英雄,因为要游到汪中心才可以,三角汪里可是淹死过小孩子的。

  去捞小菱角吧!不知三角汪里为什么没有大菱角,那些小菱角隐藏在一丛一丛的菱角叶子里,只能一大堆一大堆的拉上岸来,一只一只地摘。小菱角肉少,壳硬,且有尖刺,不好吃。

  摘莆棒最好玩。熟透了的莆棒棒,像一根根火腿肠,紫红色,绒布一样的表层,内里却是白绒绒。用手指掐下一小撮,放在嘴头一吹,白色的小绒团像天女散花一样,飘飘荡荡,好半天才落地。恶作剧时,就把莆绒吹在别人的头发上,特别是长头发的女孩子,莆绒粘上去,可不好摘下来呢!不过莆绒还是大有用处的,夏天晚上可以点燃了熏蚊子,还可以揉碎了填枕头。

  如果四下无人了,就在麦地里摘野生的鲜豌豆吃,如果有人带了火柴,就掐下鲜嫩的麦穗头烧了吃,吃得满手满嘴焦黑,回家都不要吃饭了。

  晚秋季节,三角汪一片荒凉,到处是败叶枯茎,是踩藕的好时节。在浅水处,一手拿着荷花茎,两脚轮流踩着茎四周的泥。一条大藕,常常要大半个小时才能踩出来呢!这是细活和体力活,我从没踩出过完整的一根来,只能拔一些软泥里的细细的藕葶子,炒出菜来,都是筋,不好吃。

  三角汪里的好玩处,还有多多,比如捉一种鲜红鲜红的肚子扁扁的蜻蜓,比如捉水鸭子,比如摘莲蓬吃……更多的时候,我们闲得无聊了,也没地方去,就十多个小孩子一起,一边瞎编着故事,一边沿三角汪周边无目的闲逛,有时竟然能逛到老铁路大桥附近,然后再从肉联厂门口的大路上,经港务局门口绕回家。有一次,在老铁路大桥下的三角汪里钓到了一条半斤重的黑鱼,我挑在竹竿上拿回家时,已晒成了鱼干子,只好烧了喂猫。

  2007年12月14日星期五

大操场
老县城的人,喜欢把体育场叫作大操场,可能早期的体育场,功能多是学生做操,又相对于学校里的小操场而言之故吧?的确,大操场虽然是运师的,可是地点又独立于运师之外,反而更靠近运中和附小,因此它也就成了这两所学校的操场。这两所学校,面临大操场的一面,都在院墙上开有一个小便门。我们上中学时,体育课也大都在大操场上进行。

  第一次去大操场,是十岁那年,*刚开始,到处破四旧,而大操场的北门东侧,是一个大地主的大坟子,坟前还立着一个巨大的石碑。挖地主的祖坟,当然就成了破四旧的最重要的战斗了。这事不知怎么传出去的,反正全县城的人都知道了。我们住在文化馆西面,离大操场很远,小时到的城东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县政府大院的门口了。听说要挖地主的祖坟,还听说坟里可能会有许多珠宝,也就成群结队,前去看热闹。

  那儿早就人山人海。坟的周围是菜园,大白菜被人踏得稀巴烂,也没人阻拦,谁阻拦,谁就是地主的孝子贤孙。我挤在人群中,三钻两钻,就钻到了最里面。这时坟已被挖开,几个红卫兵拿着铁棍撬开了棺材盖。大家都朝后闪,怕棺材里的毒气熏了自己。棺材里的死尸裹在厚厚的绸布里,污水浸泡着,被人用铁棍挑碎了扔到地上边,也有一些珠玉之类的东西,被人一哄而抢,最后是尸体被抬到地面上,碰碎了,四扔开来。

  大家捂着鼻子,一哄而散。因为没有发现稀世珍宝,都感到很失望。我们意犹未尽,就跑到大操场上玩了起来。那时大操场没有围墙,周围都是菜地麦田,平时很荒凉,几乎没有什么建筑物,大家在草地上跑了几圈,乱打乱闹一阵,就回家了。

  第二次去大操场,是上运中的邻居带我们去她的学校看大字报。那时运中西侧的小门已被拆掉,可以自由出入。我们从大操场北门前的菜地里斜插进去,在大操场边的单双杠上耍了几下,再从东门经过一片麦地进运中。运中真大,教室都是带走廓的,走进去像迷宫,到处都是大家报,也看不出名堂,最后由邻居带我们经北大门出来。北大门里外都是大树,花树也多,学校像公园。这些情景,都多次出现在我的梦中。

  此后,去大操场的机会多了起来,因为县里的各种大会都在那儿举行,批判会、庆祝会多如牛毛,开完了会,还要排着队,举着旗,从那儿出发,去大街上*,这个热闹是必看的。吸引人的是开宣判会,被判刑的人,站在大汽车上,胸前挂着牌子,等待着宣判。印象最深的,是对反革命分子的宣判,站着的人,头几乎要点到地上,确实太可怜。还有几次宣判死刑犯,大操场上人头攒动,人满为患。待到一声令下“判处死刑,立即执行”时,那押着犯人的解放牌大汽车就鸣着喇叭,呼啸而去。先是在县城里绕几个圈子,甩掉看热闹的人们,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枪毙犯人。

  逢年过节,或者有什么喜庆事,都要在大操场上放电影。银幕扯在东墙边,县城里的人们,远远近近,都奔这儿来,看电影是快乐,互相侃着大山,也是一种快乐。那样的夜晚,真美好。当然,青年男女,谈情说爱,也是绝佳之地,一对一对的隐在墙根的大树下,正好弥补了那时电影中缺少爱情原素的不足。这样的夜晚,真美好。不过也有不美好的时候,有一次看完电影,我们邻居中的一个长得最漂亮的小丫头,却哭着跑回家,后来才知道,遇到流氓了,用身体在她身上乱蹭。后来再看电影,我们男孩子就站在女孩的周围,挺自豪的,后来才知道,那叫英雄救美。     上了运中,几乎天天都要经过大操场,很少走正门。*中期,大操场北侧建起了三大间的瓦房,是乒乓球室,培养少年乒乓球队员,我们便经常撬开窗户,爬进去打球。大操场最热闹的时候,是举行运动会,两天时间,都搬着凳子坐在场面看比赛,破纪录的运动员同学都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我那时好多打了高分的作文,都和大操场有关,如《记一次课外活动》、《学校运动会侧记》……不过,大操场里也常有打群架的,常见街头贴帖子,说某日某时大操场一决高低。那里地形开阔,既有利大打出手,又有利狼狈逃窜。我上初中时,班里有个调皮猴,总是拿班里长得最水灵的奶油小生动拳头。有许多次,我正保护着那同学经过大操场时,那调皮猴突然从背后窜出来,一个封眼锤,打得奶油小生双眼像熊猫,又照裆一脚,踢得双手捂住下部喊爹叫娘。等我上前阻止时,他已掉头从南门跑掉了。前几天同学聚会,两个同学遇到了,一个是局长,一个是老板,大家忍不住谈起当年的打架事,两人都笑得不尬不尴,用碗对喝,都大醉。最好笑的是,醉得手扶墙的猴调猴,命令我们全都去歌厅,谁不去,半夜大操场见。

  那时体育锻炼的人少,大操场的草没人踩踏,长的特茂盛,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致。春天夏天,小孩子草丛中抓蚂蚱,捉蜻蜓,大人则割青草晒干了烧锅用。秋天了,草干叶枯,点上一把火,火借风势,一烧一大片,调皮的孩子们跟在火龙后面,叫着喊着,仿佛烈火纷纷的战场。冬天了,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成了打雪仗、堆雪人的乐园。正是,大操场,一年四季景不同,一年四季有玩头。

  *后期,特别重视文体活动,大操场的设施越来越健全了。主席台,观看台,沙坑,单双杠,围栏、足球门、篮球场……还有专供运动员休息的宿舍,在这儿,相继培养了许多国家级的著名运动员。每年的元旦环城跑,也都从这里出发,大操场一直是县城市民体育活动的中心。但现在,大操场周围建起了一座座高楼,中心地区,越来越狭窄,原来大操场周边粗大的杨树和弯曲的垂柳,早已不见了踪影。不知将来,大操场会不会成为商业开发的用地,但大操场正门建起的文体活动中心大楼,还是给人们以信心:大操场,不会消失的,因为城市需要它,人民需要它。 12/3/2007

总工会
工会有两个,一个是城西的铁路总工会,我们叫“工会”,一个是城东的县总工会,我们叫“总工会”,都是当年县城里很热闹的地方。

  铁路工会在城西立交桥西不远处的路南,正门立着几个大墙垛子,镶嵌着巨大铁路路徽的厚重的大木门,大人都要使劲才可以推开,显得分外威严和神气。进门是一条青砖路,路两边都是各类生长茂密的花木。我们运小,就在它的斜对门,放学了,大家玩一种即跑即逮的捉迷藏游戏,路过工会时,趁门卫不注意,直冲进去,躲在树丛里,看着小伙伴难觅其踪,偷着乐个不停。

  工会里最宏伟的建筑是大礼堂,不过整天关着门,不知派何用场。直到*中,运小开成立革委会大会,借用大礼堂,才一睹芳容——果然气派非凡,有大舞台,有小厢房,有大立柱,有铁木的排椅。这个大礼堂,在当时的县城,也算是屈指可数的几个了。我的印象中,只有运中和县政府的大礼堂可以与之相媲美。

  其他的建筑,都是一排排小洋房式的办公室、宿舍、活动室之类,只能隔窗而望,里面尽是些新奇的摆设。我们最感兴趣,和最得益处的,是职工浴室。那时整个县城就一个公共浴室,单位里的浴室有两个,一个在交通局,一个在铁路总工会,都是专为这两个单位里的工人干活后洗澡的。因为他们干的活,大都是拉媒卸媒,脏得只有牙齿和眼睛,在一片黑灰中,保留着本色。洗澡免费,但把门却很严,必须是他们单位的人,或其子女,才可以享受。好在我们邻居中,都有在这里上班的叔叔大爷,早早晚晚可以捎带去洗个澡。铁路工会澡堂把门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被火车轨断了腿的残废工人,严得不近人情,有一次,我被一位大叔趁他不在意,带进澡堂里,都脱了衣服了,还是被他揪了出来。气得我们抱着裤子,在门口跳着骂他。

  工会里最好玩的地方,是后院,靠近铁路货场,那里有几个因修铁路形成的大水塘,水面上漂浮着许多枕木,我们就将枕木扎起来,当木伐子划着玩,打水仗。不小心栽到水里,陷进乌黑的炭泥里,是最大的失败,而于对方则是最大的胜利。

  工会院里,大树特别多,夏天的夜晚,是摸知了猴的好地方。还有个吸引人之处,就是院子里碎铜烂铁特别多,趁人不注意,拾了揣在怀里,可以卖不少钱。还有一些火车上的稀奇零部件,可以当玩具。所以,我们小时候,有事没事,我们都会到工会去玩,每次都会有所收获。

  铁路总工会还有一个很特别之处,就是进进出出的都是穿制服、戴大盖帽、神气得像解放军一样的铁路工人。那年月,衣食住行,铁路工人都比地方上高人一等,住瓦房、穿统一制服、吃大食堂都不说了,光是大人小孩坐火车免票一项,就让地方上的人热牙得不行了。还记得工会大食堂晚上都要蒸大馒头,又便宜又香软,母亲常托铁路职工家属给买上几个。大口吃着香喷喷的铁路大馒头时,母亲总是感慨:这样好吃的馒头,家里是无论如何蒸不出来的,俗话说,小锅菜香,大锅饭更香啊。

  当年地处武装部西侧、现处新华联欢乐买地盘上、没变的地标是市医院对过的县总工会,当年可是县城里文化娱乐活动的中心。而我关于县总工会的最早的记忆,是*初期,红卫兵在工会的球场上演出,我们结伴去看。那时工会地处城东,在我们城中心的小孩子看来,已是很遥远的地方了。因为极少去那儿,又是夜晚,因而感到特别神秘。走进工会大门,迎面是冬青松树围成的花园,两边的甬道外边则是各种花树和巨大的梧桐树,我那时感觉仿佛钻进了原始森林,怕走进去后就再也走不出来了。过了花园,是一排瓦房,里面有棋室和乒乓球室,多年后,我上中学时,因为有同学住在总工会院子里,也就成了这里的常客,放学后,不是去那儿打乒乓球就是打篮球。在这排房子后面,就是篮球场了。

  正在演出文艺节目的篮球场上,黑压压一片人,吵吵嚷嚷,喧闹极了。空中挂着大电灯泡和汽灯,亮如白昼。我们挤不进去,只能透过大人们的大腿缝,零零星星,看演员们蹦来蹦去,甚没趣味,就在后院里闲逛。还记得后院墙根是一个大汪,汪边是生活垃圾,可以拣到小纸盒和废电池之类好玩的东西。西墙边是厕所,高高大大,砖木结构,造型也很别致,禁不住跑到里面方便一下。

  *初期,总工会热闹非凡,因为那里不仅是造反派开会的地方,也是两派争夺的地盘,正是“城头变换大王旗”,总有不同造反派的总部安在那里。后来“三支两军”办公室也安在那里,于是大门口就有了解放军战士持枪站岗,热闹一时的总工会,这才冷清、安静下来。

  县总工会最火红的年代,是*中期,兴起篮球热,几乎每个大一点的单位,都有篮球场,不分男女老少,人人喜欢打球看球。球打得好的,可以直接入伍当兵,免掉下放的恶运。退伍了,更不会愁没有好工作干。因此篮球打得好的,都成了县城里的名星人物。正因为篮球运动大普及,作为职工活动中心的总工会,就乘势在后院西侧建起了一个周边有高高看台的灯光球场,原来的篮球场改成了练球场,于是那里隔三差五举办篮球赛,还经常有外地篮球队来访,看球赛还要凭票入场呢!

  记忆最深的一场篮球赛,是当时的教育局长一家组成的篮球队与县女队的比赛。局长德高望重,曾当过副县长和运中校长,是老革命,当时年龄大概年过半百了吧?队员是他的子女——四个女儿两个儿子。大儿子是部队军官,主力,大女儿是县女篮主力中锋,主力,其他三个女儿能力也不一般,后来也都入了县女篮,其中大女儿和四女儿都因为打篮球当了兵。小儿子是我同学,当时个头小小,被女篮队员挤得东倒西歪,是个不显眼的配角。不过他是乒乓球高手,曾得过徐州地区的冠军,后来上了大学体育系,所有球类都精通,现在依然活跃在本地的体坛上。那场比赛激烈而精彩,观众座无虚席,掌声喝彩声不断,结果是家庭队胜。

  改革开放后,总工会盖起了门面大楼,增添了各种文娱设施,还办起了各种培训班,并且成立了工人文化宫,在县城的文化舞台上,发挥着主力军的作用。值得一提的是,文化宫的主任是当时县城最有名的画家,而如今已成规模的电视大学,也是从这儿起步的。

  2008年6月28日星期六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变化
县城是1955年从邳城搬迁到京杭大运河与陇海铁路的唯一结点大榆树街的,从此,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落更名为运河镇,开始了她划时代的历史进程。而1956年出生的我,则与她风风雨雨相伴了近半个世纪,亲历了她由村到镇,由镇到市的沧桑巨变。如今,一个崭新的邳州城在短短几年时间内,横空出世般呈现在了人们的面前,令我这个老“运河人”也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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