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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比天空还远的季节-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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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等着你的生日礼物呢!”小孩子的劲头又冲上来。
  ——其实最让锦明为难的,恰恰是这一点,他真的不知道该送点什么给川夏。仅有的一点钱连支撑生活尚显得捉襟见肘,却还要分出一笔来做生日礼物这样奢侈的事情,是多少会叫锦###疼的。
  是我不够朋友吗?
  是我小气吗?
  他握着电话说不出话。委屈的眼泪却在眼圈里打着转,看不清楚玻璃后面躺在床上睡觉的锦卓。
  放下电话,穿上外衣。刚要出门的时候,天空响起了巨大的轰鸣的雷声。像是要把天空劈开一样。又黑又厚的云朵从天上飞快地滚过。锦明折身回来。叫醒了锦卓。
  “锦卓,哥哥去给川夏哥哥过生日,你在家等爸爸回来,别乱跑啊。”
  “哥哥,我也要去。”
  一声忽然的雷鸣把锦卓吓了一跳,她从被子里爬出来蹿进锦明的怀里:“哥哥,我怕,你也带我去吧。”
  ——这真让锦明为难,如果带了妹妹去,那些同学指不定要如何笑话自己呢。一定会说送了一点小礼物,还带着妹妹来,唯恐吃不回去。这样恶毒却俗气的想法是锦明所恐惧的。他俯下身把锦卓抱回被子里,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吻着。
  “锦卓听话哦,哥哥去一会儿就回来,你要好好地等着哥哥,哥哥回来的时候给你带蛋糕吃好不好?”
  “好。”
  锦明那天给川夏买了一个小蛋糕。花了不到十五块钱。而当他推开川夏家门时,桌上摆放着的那个巨大的蛋糕立刻让他手中的显得可以忽略不计。只是川夏仍然很开心,甚至还惊呼着“我最喜欢吃巧克力味道的蛋糕啦,还是锦明哥哥了解我的癖好”。其他同学的眼神里却纷纷流露出不屑。
  

疼痛青春(11)
那天同学们都喝了不少酒。
  锦明也是。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几乎是成柱地从天上倾盆而下。城市像是飘浮在雨水里的一条大船。锦明被迫在川夏家多停留了一个半小时。当他提着裤管撑着雨伞,顺便在已经打烊的便利店苦口婆心地央求人家卖给他三块钱的小蛋糕之后,时间已经到了四点半。因为是阴天,天空的黑云一层压着一层,低得几乎要从天上掉下来。
  “锦卓!”还没有推开家门,他就叫了起来。
  却没有声息。
  “锦卓!哥哥回来啦,是不是饿肚子啦?”
  依旧没有声息。
  心跳骤然加速,整个人像是掉进了一口孤井,无助感迅速蔓延全身。撇下雨伞,跑进锦卓的房间。锦明所看见的是:不知怎么搞的,锦卓浑身湿淋淋地躺在床上,翕动着惨白的嘴唇,浑身瑟瑟抖动,牙齿不时咬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锦卓,你怎么了?”
  “哥哥,我好像……是发烧了。”
  手探过去,抚上额头,灼热得几乎要将锦明冰冷的手掌融化掉。
  “锦卓,你怎么搞的?”
  锦卓苍白的脸上努力绽放出一个笑容来。
  “哥哥,要下雨了,我去帮你收衣服。”
  锦明回身,注意到墙角整齐地叠放好的一摞衣服。
  “锦卓,哥哥带你去看医生。”
  “哥哥,你给我带的蛋糕呢,我饿,我想吃一口……”
  几乎是慌张的,就让揪心的眼泪掉下来。锦明克制着自己的感情,自己是锦卓的依赖,在她的面前一定要坚强。转身,把那块廉价的小蛋糕的包装袋解开来,用小勺挖起一块递到锦卓的嘴边。
  “好吃吗?”
  八
  锦卓死在那年夏末秋初。
  医生说是脑囊肿破裂。之所以会产生这个囊肿,是由于发烧引起的。医生把锦卓的尸体往停尸房推去的时候,锦明像节木头一样“扑通”一声躺在走廊上阻止了去路。医生把他扯起来,他又冲过去,死死地抱住锦卓。
  还是父亲强行把他抱住,医生们才匆匆离去。
  然后那条寂静而幽长的走廊中立刻就灌满了锦明撕心裂肺的哭声。他的嗓子哭到支离破碎,在锦卓死去的一个月内,甚至说不出一句话。父亲颓然地坐在走廊一侧的椅子上低低哭泣着。夕阳的光线穿越沾满了灰尘和污垢的玻璃投射到漠然的走廊上,把父亲的身影衬托成一种孤独而伤感的所在。
  走廊的尽头,响起一个小男孩的声音:“锦明……”
  视线在接触到从走廊尽头走来的那个人开始变得锐利而恶毒起来。身体像是被注入了能量。他跑起来,甚至可以称之为虎虎生风。显然,突然冲过来并且像豹子一样向自己袭击是川夏所不能预料的。
  一巴掌抽了过来。
  “啪”的一声,五根手指的印痕清晰地留在脸上。
  “锦明……”
  “啊啊啊——”愤怒和仇恨贯穿了锦明的胸膛,他跳起来,扯着川夏的领子,把他的头撞向坚硬而潮湿的墙壁,一边撞一边叫喊着,“你还我的锦卓,你还我的锦卓……”一直到声音渐渐低下去,也一直到川夏的额头上流满了鲜红的血液。
  “陈锦明……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朋友了。”川夏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锦明说过话,即使理智尽失,他还是扭过头去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刚刚才从地上爬起摇晃着身体向外走去的川夏,而他走之后,夜晚彻底降临。
  天光尽失。
  黑暗笼罩了一切。
  那个冗长的夏天也一转身消失了踪影。
  冷秋就这样降临了。
  父亲随后得了脑血栓。近乎半身不遂。锦明被父亲一纸信函送往了北方的姑妈家。这便是锦明的故事了。窗外下着雨。锦明和衣躺在床上,再一次想起了周西西,她穿着白裙子,低着头站在天台上哭泣的样子,真的,真的是有一点像锦卓呢。
  

疼痛青春(12)
那一晚,锦明梦见了锦卓。
  梦见了那样一幅画面:一个小孩,垂着头,大风揉乱了她的头发,在城市的头顶,口琴声幽幽飞扬。
  白色的鸽子从身边飞过。
  他停下来,冲着站在对面的小女孩说,哥的口琴吹得好听吗?
  于是她就破涕为笑了。
  微微疼过
  文/马中才
  一
  我叫霄。今年大三。
  昊退伍后不久的某天到我读书的城市。他女朋友在那天动手术。
  还不是眼睛的问题,昊打来电话对我说,本来上星期动过了,可是把眼珠子给调歪了,今天又得调回来,妈的,这什么医生啊?真想杀了他们。
  昊又打电话联系了几个高中时候的同学一起去医院看望她。买了一篮子玫瑰和一篮子苹果。我想告诉昊她不喜欢苹果只喜欢橙子,可是我什么也没有说。毕竟她是昊的女朋友。也许现在她变了。甚至变得我都不认识。
  她叫木木女。
  高二那年我跟昊说我喜欢木木女。昊扬扬手说我帮你追她。
  那时候木木女总是坐在第一排。睁个大眼睛看黑板。看书的时候也要把书本抬到眼睛前面不超过五厘米的地方,很吃力地用水晶晶的眼珠子转啊转地啃着书本上的五号宋体字。我说你近视得很厉害呀为什么不配眼镜?她像看黑板一样地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说,我不是近视眼。
  我迄今为止还没有看见过一双那么漂亮的眼睛。怎么说呢,就是很水的那种感觉,看上去像一潭湖泊,眼睫毛跟猫的一样长,黑珠子黑得像某种毒药,白色的地方白得几乎透明,一闪一闪的,总之比婴儿的眼睛更加晶莹,仿佛上面有一层永远擦不干净的泪。
  我坐在她后排的位子。后来她跟我说她刚出生的时候就喜欢看很强烈的灯光。每天晚上不开灯就哭闹着不睡觉,甚至要把灯泡放在床头转着眼珠子使劲使劲地看才能睡着。很刺激的光线使她的眼睛在婴儿时就形成了一层琥珀色的保护水。从她懂事的时候开始看见的世界就是那么阴暗,她只能瞪着眼睛很吃力地看人。
  她很少和人说话。
  就是说她寂寞得没有朋友。她的内心世界就像她的眼睛一样,晶莹剔透。那时候她总是带一只苹果和一只橙子来上学。她说苹果不用剥皮却不好吃,橙子很好吃却要剥很硬的皮。看着她把刀子和橙子抬到离眼睛很近的地方削啊削的,橙子皮的水都飞到眼睛里去了。那时候我故意留着很长的指甲,帮她剥橙子皮就成了我的职责以及后来的习惯。她给我的报酬就是送给我一只苹果。
  虽然坐在第一排,她还是看不见老师的板书。我把笔记写得很好很好,字体写得很大很漂亮,然后准时在下课把笔记本递给她。周末她都来学校。有时候教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我就跑到讲台上写很大的字给她看。在她看得清的范围慢慢地写得越来越小,等她说看不清了我就开始胡乱而飞快地写她的名字,写了整整一黑板。她说,你写了什么那么久呀?我说,没什么,我在做数学题。她就不信要跑到讲台上来看,我就赶紧擦啊擦的。她就说我肯定写她坏话了,我猛摇头。
  我们就是这样过了高中的前两年。有时候我不在教室,她碰到什么难题了也不愿意请教别人,硬是打电话要我去教室。
  那时候我和昊还有一些很牛气的家伙在一起称兄道弟。昊一副很陈小春的样子,尿尿回来不洗手就抓苹果吃的那种。我们说他不卫生,他一挥手说,嘁!哪里不是肉啊?怎么就不卫生了?还有我们和一些女生在地摊喝酒的时候有些小孩子死皮赖脸地来卖花,昊就很恼怒地抓起他们的花丢得老远说,滚,我们学生崽没钱!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成了我们的老大。后来有一次小便出来他告诉我,他尿尿的时候根本就不用手碰小鸡鸡的。就是说把拉链一拉下去,把内裤往下按住,一抖一抖,小鸡鸡就抖出来了。尿尿的时候也不要用手去抓它,只要用力压着内裤没有阻力就成,尿完了就再一抖一抖地收回去。我按他的方法学了学,果然成。后来我小便的时候也不用手碰小鸡鸡了,一抖一抖的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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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青春(13)
我们一帮人经常一起抽烟酗酒打架,玩CS,还有和花枝招展的女人happy,只是很奇怪木木女的电话总是在很关键的时候打来。在我要打架或者要和陌生的女孩子胡来的时候手机就响起,叫我回去教她写数学题。我只要一想到她的眼睛就会忘记所有的事情。她只有我唯一一个朋友,她有一种很怪的魔力叫我马上回到她的身边,刻不容缓的。几次之后,昊生气了。
  那晚我第一次拒绝木木女。事情记得很清楚,那时在学校饭堂的大厅里排练元旦即将表演的霹雳舞。节奏感很强的音乐震耳欲聋,一个兄弟在旋转时碰倒了几个正在排练街舞的女生,那几个女生的男朋友就冲过来叫嚣,要他去道歉。昊走过去抓起其中一个家伙的衣领说,别在这里烦人!然后一拳把他打飞了好几米。他们一帮人愣在那里。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木木女说,你在哪里?回到教室教我写数学作业好吗?我像平时一样迅速地抓起外套准备离开。昊转过身指着我说,你他妈的猥琐男眼中还有没有我们这帮兄弟,总是临阵脱逃。我很认真地对昊说,我喜欢木木女。昊扬扬手说,得了,我帮你追她。我看着周围才发现,他们围过了一群人,有的甚至从皮带里抽出了很亮的砍刀。我们当时没有任何准备,只得抓起饭堂的凳子。接下来就打成一片,看热闹的人挤到四周把门口围个水泄不通。昊用凳子砸破了一个家伙的头。据说那家伙当时正举着砍刀站在我后面要砍我。就是说昊救了我一命。然后110赶来了。饭堂的凳子当时已经全部砸碎。
  昊勒令退学。我记过。
  高二结束了。说高三。我开始安静地在原来的高中备战高考。木木女的成绩仍不见起色,他父母着急地把她转到了市里一所升学率最高的高中。昊也用钱买进了那所学校。
  那一年我拼命地学习,破釜沉舟,不带手机,没有和任何人联系,数理化的公式在脑子里运筹帷幄,过得很充实,只是经常梦见木木女的眼睛。仅仅是梦见。高考完了我才打了电话给昊。昊说,你还没死啊?我说,有你救了我一命我死不了了。木木女怎么样了?昊说,她没事,我们恋爱了……
  你和木木女?
  嗯。
  沉默。
  再沉默。
  然后电话断了。那天我莫名其妙地把所有的眉毛剃光,然后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开着电脑上网或者玩游戏或者写文字。家里人以为我高考失意一个劲地安慰我。后来我又和昊通了几次电话。他说兄弟你不会怪我吧?我说没事没事。木木女是需要照顾的。他就说是啊是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还是一直没有见他们,过完那个暑假我新的眉毛长出来了,比以前的还浓郁。然后就收到了一所211工程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连爸爸妈妈都给我弄糊涂了。
  上大学以后我就把指甲剪光了,现在已经可以弹很漂亮的吉他。不停地在网络上写文字,只是一直不写木木女。不忍心写她,怕写得太俗气了我的思想会变味,感情会淡化。一直没有谈恋爱,因为一直不空虚。也一直没有见昊和木木女。唯一欣慰的是我可以把木木女的相片设为我电脑的桌面背景而没有人认出她了。然后对着电脑一个劲地看她的眼睛,以致我现在要戴五百度的眼镜。
  回忆完了。
  直到昊退伍回来的那天我才知道他这两年去当兵了,那天正好是昊的生日。到医院看见木木女的时候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她一只眼睛封着纱布,另一只眼睛不像以前那样亮晶晶地转啊转的,只是低垂着眼帘下有盎然的笑意。我简单地问了她几句眼睛疼吗视力好点了没有。她也只简单地答着我,用轻微而好听的声音。
  晚上木木女已经可以解开纱布出院活动了。我们在一个安静的包厢房里开生日party。我请了我们班的月女去冒充我的女朋友,为了不让他们看出破绽,并且适当地拉了她的手轻轻地抱了她。这样昊和木木女看见我恋爱了也会安心地在一起,不会为我而感到内疚和顾忌。
  

疼痛青春(14)
月女的男朋友在很远的城市念大学。她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陪我到学校的湖边弹吉他。很优秀的女孩子,笑起来像一团蜜。但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要插足做人家的第三者。我们在一起单纯地弹吉他,写高数作业,编计算机程序和吃很辣很辣的螺蛳粉。她喜欢拿我的笔记本电脑到处玩。她编的那些程序的密码基本上都是用“I love you”来打开。每次我从她手中拿回电脑桌面背景上的木木女都被她换成了油画。她说用美女做桌面背景太俗气了。可是她还没说完我就换上了木木女的相片。
  木木女还是像以前一样吃很多的橙子。我看着自己剪得很短很短的指甲才突然明白已经没有能力帮她剥橙子皮了。
  吃完生日蛋糕我们喝了很多的酒。我已经三年没有喝酒了。后来我又紧紧地抱了月女。她一直没有拒绝。再后来还是我使劲地用很短的指甲剥橙子皮,直到指甲里渗出了鲜红的血,然后把一个千疮百孔的橙子递给木木女。她看不清橙子上面的血,微微一笑,接过橙子轻轻地吮吸。
  我和月女走在回校的路上她使劲地哭。
  她说,你为什么要抱我,难道不怕我男朋友回来找你算账吗?
  我说,我靠。谁稀罕你啊,以后你送给我抱我都不抱。
  你卑鄙下流无耻虚荣,自己找不到女朋友叫别人冒充你的女朋友!
  空旷的声音飘荡在校园。她跑得无影无踪。我吐了一地,忘记是怎样爬回宿舍的。
  第二天晚上下课的时候我拉住了月女,狠狠地抱住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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