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语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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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另一只水里的动物问。

　　“我知道。”有只水鸟说，“我听说过在水下很远的地方有泥土。如果我们潜水下去，把泥土拿上来的话，她就可以有个地方站了。”

　　于是鸟儿和动物们就决定要有谁去把泥土拿上来。它们一个接一个地尝试。

　　有的说，是鸭子第一个潜了下去。它向下游啊游，到了水面下很远的地方，但是没碰到底就又浮了上来。然后轮到海狸，它潜得更深，深得周围一片黑暗，但是它也碰不到底。不久，好像所有的动物都试过了，但是都失败了。然后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说话了：

　　“我要不把泥土拿上来，就死在水下。”

　　它们都想看看那是谁，原来那是小麝鼠。它潜入水下，游啊游。它不像其他动物那样强壮，那样敏捷，可是它有坚定的决心。它潜到周围一片黑暗的深处，仍然向更深处游去。它游得那么深，它的肺都要爆炸了，可它还是向更深处游去。最后，就在它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它伸出了一只小爪子，抓到了水底，它刚刚碰到底，就向上浮去，那时它几乎已经死了。

　　当其他动物看见它浮出水面的时候，它们以为它失败了。然后它们看见它的右爪紧紧攥在一起。

　　“它拿到泥土了。”他们说，“现在我们能把土放在哪儿呢？”

　　“放在我的背上吧。”一个深沉的声音说。那是大龟，它是从水下的深处上来的。

　　于是它们把麝鼠放在大龟身上，把它的爪子放在它的背上。直到今天，龟壳上还有麝鼠爪子留下的痕迹。那一点儿泥土刚一落到龟的背上，马上就开始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变成了整个世界。

　　然后那两只天鹅就带着天上的女人落到了地上。她踏上了新的土地，张开手，让手里的种子掉到光秃秃的地面上。从那些种子里长出了树和草。地上的生命开始了。

第二课　　龟背上的土地（2）
神话之二：

　　在灰熊直立行走的时候

　　莫多克族

　　里察德·埃尔多斯　和　阿尔方索·沃第兹　复述

　　在地上有人类存在之前，天神的首领对他在上界的家感到厌倦了，因为那里的空气总是冷得像冰一样，所以他用一块石头在天空上挖了一个洞，把所有的冰雪都从那儿推了下去，直到形成了一个从地面通到天上的大雪堆。今天人们把它称做莎斯塔山。

　　然后天神拿着他的手杖，从一朵云迈到山峰上，向山下走去。在离下面的山谷还有大约一半路程的时候，他开始用手指到处碰触地面，他的手指碰到哪里，哪里就长出一棵树来。冰雪在他的脚下融化，水向下流成了河海。

　　天神把他那根巨大手杖的较小的一端弄碎，把碎片扔到河里。长一些的碎片就变成了海狸和水獭，小一些的碎片变成了鱼。当树叶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他把它们捡起来，向它们吹气，就这样创造了鸟。然后他拿起那根巨大手杖较大的一端，创造出了所有在地上行走的动物，这些动物中最大的就是灰熊。

　　当灰熊最初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它们和今天的熊一样全身是毛，有尖利的爪子，但是它们用两只脚行走，还能像人一样说话。它们看起来非常凶猛，所以天神把它们送到远离他的山脚下的森林里居住。

　　天神的首领对他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非常满意，决定把他的家人带下来，和他一起住在地上。冰雪堆成的大山变成了他们的房子。他在大山的中心点起一堆大火，并在山顶上挖了一个孔，以便烟和火星能从那里飘出去。当他把一大块木头扔到火里的时候，火星就会飞起来，整个大地都会颤抖。

　　春末的一天，天神和他的家人正围火而坐，风神送来一阵大风，摇动了山顶。这阵风一直吹啊吹，吼啊吼。烟被吹回到他们的家里，弄疼了他们的眼睛。终于天神对他最小的女儿说：“你爬到烟孔上去，请风神吹得轻一点儿。告诉他我恐怕他会把整座山吹翻。”

　　正当小女儿要向上爬的时候，她的父亲又说：“小心别把头伸到山顶外去。如果你伸出去的话，风会抓住你的头发，把你吹走的。”

　　那女孩很快爬到山顶上，一直待在烟孔里面和风神说话。就在她想要向下爬回来的时候，她记起她的父亲曾经说过，在他们家的顶上能看到大海。这个小女儿完全被自己的好奇心控制住了，很想知道大海是什么样子。她把头伸到了孔外面，转向西方，可是她还什么都没看见，风神就抓住了她的长头发，把她拉到山外面，吹到了冰雪下面。她落到了树木和冰雪交界处的低矮的杉树中间，她长长的红头发在雪地上飘曳。

　　有一只灰熊在外出为全家觅食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小女孩。它把她带回了家，小女孩就和家庭里的小熊一起被它的妻子养大。这个红头发的小女孩和小熊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一起长大。

　　当她长成一个年轻女人的时候，她嫁给了灰熊的大儿子。在后来的那些年里，他们生了很多孩子，这些孩子不像灰熊那样多毛，但也长得不完全像他们的天神妈妈。

　　森林里所有的灰熊都为这些新生命感到骄傲，所以它们为红头发的妈妈和她的孩子们造了一栋房子。它们把这房子造在莎斯塔山的旁边——今天人们叫它小莎斯塔山。

　　很多年过去了，灰熊妈妈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因为藏起了天神首领的女儿，它知道应该请求天神首领的原谅，所以它把所有的灰熊都聚集到它们建起的房子旁边。然后它把它的大儿子送到一朵云里，一直到莎斯塔山的顶上，让它去告诉天神首领在哪里能找到他丢失已久的女儿。

　　天神首领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高兴，所以大步地从山的一侧走下来，在他的脚下冰雪融化，大地崩裂。直到今天在莎斯塔山南侧的岩石路上还能看到他留下的足迹。

　　当他走近那所房子的时候，他大声叫道：“这里是我小女儿住的地方吗？”

　　天神首领本以为他的孩子会像他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然而他见到的是一个成年的女人，又发现她正在照顾的那些奇怪的动物是他的外孙，他非常生气。一种新的动物居然不经他的创造就产生了！他非常严厉地对那灰熊老祖母皱着眉头，它马上就倒下死去了。然后他对所有的灰熊发出了诅咒：

　　“你们欺骗了我，从现在开始你们都要用四只脚走路，而且永远不能再说话。”

　　他把他的外孙们都从那所房子里赶了出去，把他的女儿扛在肩膀上，爬回山上去。他再也没回到过森林。有人说他熄灭了他房子中心的火，带着他的女儿回到天上去住了。

　　那些奇怪的动物，他的外孙们，在地上四处散布游荡。他们就是最早的印第安人，所有印第安部落的祖先。

　　这就是为什么住在莎斯塔山附近的印第安人决不会杀死一只灰熊的原因。当一个印第安人被灰熊杀死，他的尸体就被当场火化。之后的很多年里，每个经过那里的人都会往那个地方扔一块石头，最后就形成了一个大石堆，标志着那个印第安人被灰熊杀死的地方。

　　
　　神话之三：

　　纳瓦霍起源传说（节选）

　　纳瓦霍族

　　华盛顿·马修斯　复述

　　在第十二天的早晨，人们认真地清洗了自己的身体。女人们用黄色的玉米粉把自己擦干；而男人们用白色的玉米粉把自己擦干。这个洗礼刚一结束，他们就听到从远处传来慢慢靠近他们的神①的呼唤。像以前一样，这呼唤重复了四次——每次重复都更近一些，声音更大一些——然后，在这四次呼唤之后，神们出现了。蓝身神和黑身神每人拿着一张神圣的鹿皮。白身神拿着两个玉米穗，一个是黄色的，一个是白色的，每个玉米穗的底端都长满了谷粒。

　　神们把一张鹿皮头朝西方铺在地上，然后把那两个玉米穗头朝东放在上面，他们又把另一张鹿皮头朝东方铺在玉米穗上。在白色的玉米穗下，他们放了一只白鹰的羽毛，而在那黄色的玉米穗下，他们放了一只黄鹰的羽毛。然后他们让人们站远一些，让风能吹进来。白色的风从东方吹来，黄色的风从西方吹来，吹进了两张鹿皮之间。在风吹的时候，来了八个幻影人，他们绕着地上的那些东西走了四圈。鹰的羽毛从鹿皮之间伸了出来，当他们踏到羽毛上的时候，人们看见羽毛在动。幻影人走完之后，上面的那张鹿皮被掀了起来；玉米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躺在那里。

　　那个白色的玉米穗变成了一个男人，而那个黄色的变成了一个女人，是风给了他们生命。现在，我们嘴里吹出的风给了我们生命，当这风不吹了，我们就死了。在我们手指尖的皮肤上，能看见风的痕迹，这告诉我们当我们的祖先被创造出来的时候，风是从什么地方吹来的。

　　这样创造出来的那一对人就是“第一个男人”和“第一个女人”。神们指导人们为这对人用柴枝建起了一圈围墙。当围墙建好以后，“第一个男人”和“第一个女人”就走了进去，神们对他们说：“现在，作为丈夫和妻子生活在一起吧。”

　　
　　神话之四：

　　伊罗奎伊斯宪章（节选）

　　伊罗奎伊斯族

　　亚瑟·C。帕克　译

　　我是德卡纳维达，我和五族同盟的首领们一起种下这棵“大和平树”。我把这棵树命名为　“大长叶树”。在这棵大和平树的树荫下，我们用球蓟像羽毛一样的白色绒毛铺成座位，给您，阿多达霍，和您的兄弟首领们。

　　我们把你们安置在那些座位上，在和平树伸展的枝叶下的树荫中，像羽毛一样的球蓟绒毛铺得很柔软。你们将坐在那里，看着五族联盟的*火焰，五族中所有的事情都应该在这个地方，在你们面前处理。

　　大和平树的根伸展出去，一条伸向北方，一条伸向东方，一条伸向南方，一条伸向西方。这些根的名字叫做　“大白根”，他们的本质是和平与力量。

　　如果五族之外的任何人或任何族愿意遵守大和平的法令，并且把他们的意向告诉联盟的首领们，他们就可以顺着这些根找到这棵树。如果他们的思想纯净，而且愿意顺从，保证服从联盟会议的意愿，我们就欢迎他们在长叶树下受到庇护。

　　我们把一只可以看得很远的鹰放在长叶树顶上。如果它在远方看见任何邪恶在靠近我们或任何危险在威胁我们，它就会立刻向联盟里的人发出警告。

　　联盟的*火焰的烟雾应该一直向上升入天空，以便其他可能成为我们同盟的部族能够看见大和平的*火焰……

　　无论何时，只要联盟首领为了召*议而聚集在一起，昂昂达嘎的首领就应该在会议开始之前表达对兄弟首领的感谢并且问候他们，然后他们应该做出一个演说，感谢人们居住的土地、水流、水塘、泉水和湖泊；感谢玉蜀黍和果实；感谢药草和树；感谢森林里的树，因为它们非常有用；感谢动物，它们是我们的食物，还贡献毛皮让我们做衣服；感谢大风和微风；感谢雷电；感谢太阳，那强大的战士；感谢月亮；感谢传达造物者意旨的信使们；感谢住在天上的造物者，他给了人们所有需要的东西，他是健康和生命的源泉和统治者。

　　然后昂昂达嘎的首领应该宣布会议开始……

　　五族联盟的首领应该在所有的事情上都保持诚实……任何人如果使一个首领卷入烦琐的事情，他就是犯了严重的错误，因为出于对首领们崇高职务的尊敬，人们必须对他们抱有最高的评价。

　　当一个首领候选人即将就职的时候，他应该提供四串长长的贝壳（或贝壳做的小珠子），一端系在一起。这些珠串就代表了他对联盟首领们的誓言，他发誓要遵守大和平宪章，在所有的事情中都做到公正判断。

　　当他交出这信物以后，会议的发言人必须手中拿着珠串，对*火焰对面的人们发言，他应该这样开始他的发言：“现在看着他。他已经成为了一名联盟首领。看他是多么雄壮。”然后他可以继续做出一个演讲。在演讲结束时，他应该把珠串送到对面去，这束珠串将被作为誓言的信物收下。然后对面的首领应该说：

　　“现在我们授予你神圣的鹿角冠，这是你成为首领的象征。你现在应该成为五族人民的良师益友。你的皮肤应该有七指厚——也就是说你应该抵御愤怒、侮辱的行为和批评。你的心里应该充满和平和良好的愿望，你的思想里应该充满对联盟人民幸福的渴望。你应该用无尽的耐心来履行你的职责，你的强硬应该和你对你的人民的温和相融合。你的思想中不应该有愤怒或暴怒的容身之处，你的言行都应该经过理智地谨慎考虑。你在联盟会议中的所有考虑，在制定法律的过程中，在所有的正式行为中，个人利益都应被抛诸脑后。如果你的下一代指责你犯了错误或做错了事，不要对他们的警告置之不理，而是应该回到公正正确的*中去判断。为整个民族的人们的幸福去听去看，总是要不仅看到现在这一代人，而且还要看到后面的几代人，甚至那些脸还在地面下的人——还没出生的未来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