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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通知单(1~3)-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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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如此的表现,倒让张海峰无法再下脚了。他便沉着脸色骂道:“不超过十分钟?你骗谁呢?!监控录像清清楚楚,你是三点三十五进的厕所,三点五十七分才出来,足足二十多分钟!你是拉屎啊你还是生娃呢?”
  张海峰可不是在唬对方。当他得到车间里铅笔丢失的报告后,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了事发前后的监控录像。按照黑子的说法,既然铅笔是在他上厕所的时候丢失的,那么在这段时间内曾经接近过黑子工作台的人应该就是拿走铅笔的嫌疑人。可不巧的是:黑子的工作台恰好位于车间内两条纵横通道的交叉点上,不时有犯人来来往往,拿着粘好的纸袋到后面的打孔机上进行打孔。而装在车间门口的监控摄像头虽然视野广阔,但清晰度却不尽人意,只能看到人员来回走动,无法分辨更加细小的动作,到底是谁从桌上拿走了那支铅笔实在难以判断。
  同样是由于录像清晰度的关系,从画面中根本看不清桌子上有没有铅笔,所以也无法排除黑子贼喊捉贼的可能性。而黑子在厕所里一呆就是二十多分钟,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经验丰富的张海峰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疑点。
  听说张海峰已经查看过监控录像,黑子知道敷衍不过去了,只好苦着脸说道:“时间是长了点……可我真的是肠胃太干……”
  “便秘是吧?”张海峰冲门口招招手,“来两个人把他带到医务室去,找东西把肛门撑开,好好通一通!”
  “别啊,张队!”黑子连忙告饶,他深知如果这样去了医务室,那身心可得同时遭受重创了。
  张海峰冷冷反问:“你还说不说实话?”
  “我说,我说。”黑子憋了半天,终于松口了,他胀红了脸道,“我就是……就是想女人了,自己到厕所里爽了一把。”
  居然是这样一个猥琐的原因。即使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中,犯人间也禁不住响起了一阵哄笑。甚至有几个管教也忍耐不住,暗自低头背身来掩饰自己不俊的神情。
  张海峰瞪着眼往四周环顾了一圈,把笑声压了下去。
  “我就是打了个手枪,真的没干别的。”黑子再次抬起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反正丢人也丢到家了,他现在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这理由倒是说得通。犯人们在监狱里打手枪自蔚是非常普遍的情况,而看黑子的神态也不像是临时编出来的瞎话。张海峰负着手沉吟了一会,然后向外踱出了几步,转头看向贴着墙根站着的那两排犯人。
  有人低下了头不敢和张海峰对视,但也有人故意抬着目光,好像要证明自己问心无愧似的。
  张海峰轻咳一声润了润嗓子,冲着众人开口说道:“四监区所有的人现在都在这里了。铅笔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你们里面一定有某个人知道那支铅笔去了哪里。现在我给这个人一次机会,你自己把铅笔交出来,我可以给你最低限度的惩罚。”
  车间内静悄悄一片,无人应声。先前抬头的人此刻也把眼睛垂下去了,生怕自己的目光会引起张海峰的某种误解。
  “现在把铅笔交出来的话,我只会让他吃一顿电棍,外加一周的禁闭。”张海峰又补充说道,这样的惩罚其实已经非常严厉,但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带着种轻描淡写般的意味。


  依旧没有人说话,所有的犯人都深深地低下了头,躲避着周围管教们射过来的灼人目光。
  张海峰也沉默了,他知道在此情境下大家都需要一个思索的时间。而这个时间越长,某些人便会承受到越大的压力。
  四监区的生产车间从来没有这样寂静过,静得似乎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简直要叫人窒息。这种滋味令每一个犯人都倍感煎熬。
  良久之后,终于有人忍耐不住了。从墙根里传来一声大吼:“谁拿的?赶紧交出来吧!别他妈的连累大家一块受苦!”
  说话的人却是平哥。他在犯人间素来地位不低,说起话来倒也别有一番气势。
  静默被打破之后,密不透风的压力似乎也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犯人们稍许恢复了一些生气,有人在一旁轻声附和,而更多的人则东张西望地看着别人,试图通过自己的观察发现些什么。
  只是对于那支铅笔却依旧无人提及,所有的人都无辜得像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张海峰忽然笑了,“嗤”地一声,带着轻蔑和嘲弄的意味。这笑声立刻让整个车间再次安静下来,犯人们的目光齐齐地集中在张海峰身上,诚惶诚恐。
  “我知道拿走铅笔的那个人是怎么想的。”张海峰开始慢悠悠地说道,“他肯定把那支铅笔藏在了某个隐秘的地方。所以他会想: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自投罗网。只要铅笔不是从我身上搜出来的,就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拿的。就算连累大家一起受罪,也总比我一个人吃大苦好。”
  这番分析很是贴切。能进入四监区的犯人几乎全都是奸猾无比的角色,审时度势,见风使舵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既然管教们已经看过了录像却还没找到铅笔的下落,那么铅笔丢失的细节在录像上肯定是看不清楚的。所以拿走铅笔的人那个家伙必然会抱定死不开口的决心,张海峰再厉害,找不到目标又能如何呢?最终的结果要不就是不了了之,要不就是大家跟着他一起背这个黑锅。
  众犯人自然也想得清这个道理。当下就有人开始牢骚抱怨,或者低骂“真不是个东西”,或者愤然呼喝“敢做敢当,别他妈的做个缩头乌龟”!而每个人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表现出自己在这件事情中可是受了十足的委屈。
  张海峰冷眼旁观,等这番骚动平息之后,又接着说道:“铅笔不会凭空消失的,它必然藏在某个地方,而这个地方不会超出你们的活动范围。所以我想把它搜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犯人们纷纷点头附和。有人说:“那么长的一支新铅笔,怎么可能找不到?”还有人则积极表态,希望管教们立刻便开始搜查,不要再浪费大家的感情和时间了。
  张海峰却摆了摆手,看起来并不着急,他在犯人们面前来回踱了几步,然后指着车间门口的摄像探头说道:“那里的摄像头时刻都在工作,整个车间都能被拍进去。当然了,我们的设备清晰度有限,从屏幕画面上无法看到那支铅笔。不过你们每个人的活动过程都是可以看清楚的,只要我搜出了那支铅笔,难道我就判断不出是谁把它藏起来的吗?”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而其他的管教们闻言心中都为之一亮:不错,只要搜出了铅笔,再结合录像盯死藏铅笔的地方,那肯定有所发现的。毕竟藏铅笔可不像从桌面上拿走铅笔那么容易,嫌疑人必然会在录像中留下一些异常的动作和反应。
  “好了。”张海峰这时停下脚步,转身再次扫视着面前的那帮犯人,“现在是最后的机会,自己把铅笔交出来,吃一顿电棍,关一周的禁闭,这是最轻的惩罚。如果让我找出来是谁,那等待着你的就是最重的惩罚,重得超出你们任何人的想象!”
  重刑犯们大部分都知道电棍和禁闭的滋味。电棍戳在身上,能够让人的周身像抽筋一样产生强烈的痉挛剧痛,那种疼痛能让你口水横流,大小便失禁;而关禁闭则是另一种精神上的惩罚,遭受这种惩罚的人会被关在一间狭小的黑屋子里,没有光线,没有声音,全身所有的感观几乎都失去了作用,就像被封死在冰冷的坟墓里一样。即便是最坚强的人一个星期下来,心头也会被磨起一层厚厚的茧子。
  “一顿电棍,一周禁闭”这尚且是最轻的惩罚,那犯人们的确无法想象“最重的惩罚”究竟会是怎样。
  未知的东西是最恐怖的。而这种“无法想象的惩罚”会给犯人带来一种怎样的压力,亦可想而知。
  于是这些凶悍的重刑犯一个个噤若寒蝉,哪怕是百分百无辜的人额头上也不免沁出了一层细汗:万一那铅笔在自己的工作台附近被找到,那可真是有苦难言了!
  可是在这样的压力之下仍然没有人肯说出那支铅笔的下落。大家只是在这种静默的气氛中等待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
  张海峰的视线从犯人们的脸上依次划过,一整圈下来无人应声。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尽,张海峰知道再耗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意义了,于是他便冲着身旁的属下们招了招手:“你们都过来吧。”
  除了把守着车间大门的两个武警之外,其他十来个管教全都围向了张海峰身边,他们一个个神色肃穆,静候队长下达战斗的指令。
  张海峰首先吩咐道:“老黄,你带一个十人队负责室内的搜查,八个人在车间,一个人去厕所,一个人去储藏室。不要放过任何角落,只要是有可能藏下整支铅笔的地方,都要仔细的过一遍!明白吗?”
  “明白!”老黄咬着牙应了一声。他是生产车间的负责人,对于目前的局面难辞其疚,别看他平时有些懒洋洋的,现在的求战欲望却是无比强烈。而他对于车间的角角落落都非常熟悉,要想在他眼皮底下藏起支铅笔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张海峰又转头看向一个三十来岁的管教:“王宏。你带两个人在车间外围搜查。重点是窗户附近,至少要覆盖到半径二十米的区域,明白吗?”
  这个王宏是四监区的副中队长,也是张海峰手下最为得力的干将。他为人沉稳,平时就不爱多说话,此刻便点点头,然后伸手挑了两个人:“你,你。跟我走。”因为要进行室外的搜索,所以他找的都是视力敏锐的年轻人。
  “小陈。”张海峰最后问道,“刚才装货时你们走的应该都是规定的路线吧?”
  小陈正是带着杜明强和小顺装货的那个年轻管教,他非常确切地回复道:“都是规定的路线,一步也不会乱。”
  “那两个犯人在相关时间段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张海峰又问,所谓“相关时间段”自然是指黑子上厕所之后到小陈对杜明强和小顺进行搜身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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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盯着呢,没发现什么异常。”
  “很好。”张海峰略赞了句。这样的话,即使是杜明强和小顺拿走了铅笔,他们也无法把铅笔丢弃到偏离规定路线太远的地方。张海峰便又胸有成竹地吩咐说:“你带五个人,沿途仔细找一遍,重点是那些有可能藏东西的路段,比如说田埂绿化带之类的。如果人手不够的话,到其他监区调一些轻刑犯帮着一块找。”
  “明白。”小陈招呼了五个人向车间外而去。从工作量来说,他负责的区域是最大的。不过只要把一、二、三监区的犯人们组织起来搞个地毯式的搜索,他相信那支铅笔只要在自己的区域内,就一定不会漏过。
  一番井井有条的安排之后,所有的管教们都即刻行动起来,投入到对那支失踪铅笔的搜寻工作中。张海峰则搬了张椅子,面对着那两排犯人坐下来。他翘起二郎腿,把电棍掂在手里把玩着,目光飘忽不定,不过不管怎么游离,他的视线至少会盯住不远处的某一个犯人。
  大部分犯人不敢和张海峰对视,在对方的目光中垂下了头。张海峰见此情形便冷冷一笑,高声道:“都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犯人们只好又抬起目光,硬着头皮去迎接张海峰的视线。张海峰知道必然有某个人的心里正藏着秘密,当管教们进行搜索的时候,这个人无疑会承受越来越大的压力。一个人的嘴可以撒谎,但他的眼睛却很难撒谎,张海峰希望通过目光的交锋就把这个家伙找出来。
  在一场场的对视中,张海峰最为关注的就是四二四监舍的那几个人。从位置上来说,这几个人离黑子最近,要想偷取铅笔也是最容易的。而杜明强和小顺还有外出的机会,嫌疑点更是进一步上升。而这几个人此刻的表现也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都给张海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平哥是四二四监舍的老大,在入狱之前他更是江湖上为霸一方的“大哥”级人物。他的目光中带着种与生俱来的凶狠和霸气。当然在面对张海峰的时候他会可以收敛自己的感觉,但他的天性仍然在眼底闪动着,那是一只狼,即便披上了羊皮,也不足以掩饰他血腥的狼性。
  在四二四监舍中,还有一个人颇值得关注,这个人便是新近入监的杭文治。从管教的立场上来看,这人原本是一只羊,可这只羊现在却落入了狼群中。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那羊呢?就一定会甘于忍受狼群的欺凌?刚入监的那天晚上杭文治闹自杀,谁都能想出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像他这样的知识分子往往心高气傲,别看他表面上什么也不说,仇恨或许已在他的心底疯狂滋长。如果那支铅笔真是他拿走的,恐怕比落在其他任何人手上都更危险。因为他既然已经自杀过,那他的报复也会是不计后果的。换句话说,在这个人身上一旦出事,就必然是大事。
  不过倒有一点又让张海峰不那么担心:杭文治毕竟是个刚入监的新人,并没有太多对付管教的经验;而且他的本性也不是奸猾之辈,应该玩不出太多的诡计阴谋。即便是他拿走了那支铅笔,他又能藏到哪里去?恐怕不需要大张旗鼓的搜查,只是管教的审问他就应付不了了。
  张海峰一边想一边特意关注着杭文治的表现。杭文治的视线虽然在看着他这边,但眼神却是空空的,像是有些神不守舍。半晌之后,杭文治才突然意识到张海峰正在观察着自己,他伸出一只手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好像颇为茫然的样子。
  他在想别的事呢——张海峰在心中判断。这么看来的话,杭文治应该和铅笔的丢失无关。否则他又怎会在管教们大肆搜查的同时心存旁骛?要知道,杭文治从未离开过厂房,如果他偷了铅笔必然还藏在这间屋子里。管教们就在他的面情忙活,他可以装作不在意,但绝对不会有心情去想别的事情,除非他已经确信这里的搜查不会对自己产生任何影响。
  放弃了对杭文治的疑点之后,张海峰最终把关注的焦点集中向了那个叫做杜明强的家伙。这是四监区多年来接收的第一个轻刑犯,仅这一点便足以证明他不是寻常的家伙。对于此人的背景张海峰多少也了解过一些——杜明强并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应该叫做文成宇。据刑警队长罗飞所说,此人是一个神秘的杀手,做下了许多轰动性的案子,甚至连雄霸省城多年的邓骅也是死于他的设计。不过这些罪行并没有得到法律上的认定,在真伪性上还存在着疑问。张海峰对此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他和罗飞本没有什么交情,而且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如果这些事情是真的,可罗飞却只能把他送到监狱里呆五年,这难道不是警方的失败吗?
  虽然存有这样的质疑,但张海峰还是接受罗飞的委托把杜明强收纳在自己的监区中。无论如何,刑警队长既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至少体现了对自己的信任和尊重。同是一个大系统内的同事,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张海峰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有太大的负担,他对自己控制能力充满了信心:不管你在外面如何兴风作浪,到了四监区来,即便你是条龙,也得给我蜷着!
  杜明强入监之后的表现倒也中规中矩,不仅没有带来额外的麻烦,甚至比其他很多犯人都要老实得多。张海峰渐渐相信:这家伙的确是个聪明的角色。
  在四监区,那些老老实实接受改造,从来不给管教添麻烦的囚犯是最聪明——这是张海峰时常挂在嘴边的逻辑,他希望所有的人都能理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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