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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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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因斯的魔王近卫军会泄露秘闻给我？不，他可是十界史诗中最恐怖的魔王啊！他岂能任凭秘密被如此轻易得知？我又岂能如此小觑那位魔王？其实你的拖延缘由也十分简单，无非是明白我的法则鸡尾酒界域难以持久，想要多耗些我的超能储备。但是很可惜，这种常识却不适用我啊！只要阎魔能持续地进食新鲜肉食，这种界域就只需要我提供的微弱操控力就能耐久运营。所以。”李察召唤那柄神魔之剑，神器驯服地带着淋漓鲜血返程，“带着满腔犹疑去死吧，裂殖体之王阁下，我之所以能幸存到现在，就是因为从没有将别人都当成蠢货。”
李察的挣扎表演很显然麻痹了它的神经，警惕松懈的它没能躲得过致命的刀锋。
裂殖体之王呕吐肝脏被撕碎！
“沸腾脑髓阁下，您还有什么遗言吗？或者说，你是真的要用阿克因斯的秘密来交换你的性命？”李察抽出绷带开始包扎满身崩裂的彻骨伤口，满嘴的锈蚀血腥味在弥漫，艰难操纵着满天阎魔的他艰难问道。
“请别侮辱魔王近卫军的骄傲。”沸腾脑髓淡淡道，“吾身虽死但荣誉不死鲜花不死骄傲不死。没有这种觉悟，我们凭什么走出十界最底层的深渊，去征服高高在上的至高天堂！你知道吗，在阿克因斯崛起之前，无尽深渊才是被称为最低劣垃圾的排放场。当我们的部队踏出暗黑无光的世界，向其余九界发起远征的时候，天堂的仲裁者们在说什么？他们嘲笑着说，一群低劣的蛆虫也意淫着想要翩翩起舞吗？但阿克因斯魔王殿下做到了，所以我们这些不懂得礼仪的野蛮人，却还知道些许生灵的恩义，为他赴死是我们自愿的选择。”
李察真诚地摇摇头：“我从未有侮辱你的意思。出血狂热嘲笑我，呕吐肝脏蔑视我，但你却从未轻视我，所以我与你实在没什么仇恨，甚至我对你的道义还是抱有相当好感的。至于埃博拉病毒的七裂殖体雕像收集，我都拥有毁灭与噩梦这般高等法则，将它们的潜能挖掘出来才是发展的正途，难道我还需要这种变异的低等亚法则？我们之所以为敌，原因不过是那些围城丧尸，只要你将他们驱散，我们完全可以共存。”
“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难道我还有欺骗你的必要？你会对砧板上的肉食惺惺作态吗？而且，你太低估你的价值了，病毒暴君的颅骨根本不是你的意义所在，身为史诗者的经验对新近崛起的我来说，才是弥足珍贵！”李察的话句句发自肺腑，沸腾脑髓一时愕然。
罗切斯特·沸腾脑髓，是极其传统的古典主义骑士，胸怀的恩义哪怕是沦落成一团病毒堕落成行尸走肉都从未泯灭，这等骑士乃是真正值得信赖之辈，如果能幸运地说服他追随自己，那实在是远远超越七裂殖体之王汇聚得到的病毒暴君。
“你想要让我更换主人？”沸腾脑髓落寞道，言语间充斥着若礁石般不可动摇的坚毅。
“阿克因斯，早就死掉了吧。现在的他，到底是谁？”李察忽然质疑道。
沸腾脑髓的脸部露出难以遏制的惊骇，几乎心神失守：“你怎么知道？”
李察以阎魔来生狱收集的血肉精华滋养着自己的身体，边修养精力边娓娓道来：“传闻魔王阿克因斯是慷慨雄霸之主，现在的他却是对初度崛起的我都加以威胁，我很怀疑曾经统一深渊的男人却没有这点胸襟。在遇到你之后这种感觉愈发清晰，因为他既然能折服你这等猛士充当魔王近卫军，岂能如此狭隘！魔王的一方小世界蜕变孕育出了仇恨禁锢之所，也就是今日的魔剑战争战场，这种完全打上自我烙印的东西，没可能说失控就失控了啊，根本没有任何道理！解释就只可能是新的阿克因斯根本不被仇恨禁锢之所承认！也就是说，他根本不是那个纵横十界的魔王。”
沸腾脑髓苦涩叹息：“有些失落的史料不被世人所知，魔王阿克因斯殿下被天堂的仲裁者与星界的死骸者联合打击，时间与空间的混沌洪流硬生生席卷他的彼岸神国，在那种艰难时刻，野心勃勃的撒旦竟是反叛！当十二翼天使与黄道十二宫的联盟攻来，内外交困的我们只能败亡。”
“魔王阿克因斯殿下被宿命制约，毕生没法挣脱。他憎恨命运，憎恨世界啊！在十面楚歌的最终时刻，他竟是自毁神国，献祭追随的群雄，启动那计划！现在的阿克因斯，恐怕便是过去的阿克因斯……”他还没讲述任何涉及魔剑战争秘闻的消息，便是猛然呕血，心脏爆碎！
沸腾脑髓黯然道：“如今的我已是行尸走肉，噬心毒誓与血潮毒誓都没有半分效能了啊，魔王殿下。但我还是会遵守曾经的誓约，绝不泄露您的秘密。”
李察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没有逼迫，只是说道：“既然魔王已经陨落，何不投入我的麾下。现在的十界，乃是强者堕落，新星凋零，史诗者便能制霸一方，你若就如此陨落，实在是太可惜。”
“霸者的路途吗？我从未追逐过。”沸腾脑髓洒脱微笑，“我不妨告诉你七裂殖体之王的秘闻。你再决定要招募我还是杀死我。”
“所谓七裂殖体之王的雕像，其实是埃博拉病毒晶体的碎片，七块重聚首的时刻，就将重生魔王阿克因斯曾经镶嵌在初代弑神之牙上的三块魔石之一【埃博拉致死瘟疫】。你知道它的效能吗？那将是无限扩散的瘟疫狂潮，被溅血的所有血肉生物都将瞬息侵染烈性埃博拉病毒，后果则是即死，那是被称为屠杀魔石的存在！当病毒法则聚合完毕，它们孕育的乃是生命法则的分支，即死法则！你听说过能镶嵌的法则魔石吗？十界的记载中唯有六块，每一块都能成就最顶尖的超神器！你的大剑如果能镶嵌这块魔石，弑杀弱者将如同抹去尘埃般简单之至！单人独骑就屠城毁国的奇迹，它能让你轻易完成！我能看得出，你的眼球里有着不灭的刻骨憎恨，想必很需要这种魔石来复仇吧？”
李察深深呼吸，根本难以遏制对魔石的渴望，可以镶嵌的法则魔石与他本身的法则没有任何冲突，相当于平白无故缴获一种对血肉生物杀伤力极其恐怖的法则，最可怕的是，它竟然是生命法则的变异分支，即死！而且，那种蔓延性的恐怖疫病危机将成为他最强的武器，当他结束魔剑战场征途回归之后，将能轻易屠戮仇敌！
“我不得不承认，它很有诱惑力。”李察苦笑，努力咬噬舌头清醒头脑，当眼眸从猩红重新变得清澈他涩声道，“但哪怕是法则魔石，也只是物品，哪里比得上拥有无限潜能的史诗者呢！你已经取回生前记忆，想必再温养些岁月就能重归史诗者的世界，再加上沉寂这些年的体悟与即死法则的接触，在一方小世界的补足上当能再进一步！现在的十界沉沦已久，再没有当初神魔冥鬼星虫狂战时代的强者辈出，神器被散播到四方之地，诸神都在星界陨落成死骸和巨石，我所需要的是能与我征战到更高阶梯的追随者，至于宝物，我起码也拥有几处宝藏的消息，等到拥有实力去发掘的时候难道会缺吗？”
沸腾脑髓深深地看着他，似乎是重新认识眼前伤疤满身的男人。
“当年，阿克因斯在穷乡僻壤崛起时，我只是个种植魔豆的乡巴佬，他对着我们慷慨演讲，那夜，我们这些扛着锄头提着石锤的农民，攻克了楚门公爵的壁垒，在残酷的深渊世界苟延残喘下来。那时他的表情与他的狂热，与你一模一样。魔王？我现在承认，你配得上这个荣耀称号。”
“但我还是不能，因为我还是深深信仰着他。”罗切斯特执拗地笑笑，语调里浸透着十万年不化冰雪般的决意！这种忠诚可以被称为愚蠢，却也让人油然敬佩。
李察却没有失望，只是意味深长地道：“他对你的恩义的确是需要用命来偿还的，两条命，够不够？”
后者奇怪地瞧着他，并不明白意思。
“先蛰伏起来！保护自己。”李察忽然道。
阿克因斯人形传送之初的能量很快显现，冷漠的声响在李察耳道轰鸣。
“你越来越碍事了，我已经开始后悔将你召集到魔剑战场。但在此之前，我要先惩戒叛徒。”阿克因斯的嗓音冰冷森寒，一道致命的巨柱雷霆从黑月中滚滚射出，竟是洞穿地下的咬王国与地表的距离，猛烈地将沸腾脑髓焚化为灰烬。
一座裂殖体之王雕像在余烬中出现。
李察操纵阎魔来生狱的能量猛烈撞击雷霆伏特，再次重创呕血，却是将那枚沸腾的颅骨保存下来，一丝丝的魔火依然在死寂焚烧，曾经是史诗者的罗切斯特在李察出手庇护之后，艰难地维系着仅存的灵智存活下来。
扮演完雷罚终结者角色的阿克因斯扭头眯眼盯紧李察，如同地狱猛鬼般的阴鸷，让他不寒而栗。
第二三二章：魔王威胁，盟军危机
“好久不见，我的朋友。”李察嘴角微翘，眼球若鹰隼般凶猛地直视阿克因斯，挑衅着他愈来愈薄弱的神经。
回应他的是阿克因斯人形的冰冷微笑：“我真的从来没想到啊，凡人世界的渣滓能成长到这般地步。昔日种魔，终成灾难！我实在是万分悔恨没有提前料理掉你的性命啊。”
李察只是摊摊手掌，转移话题：“你的魔王近卫军士兵罗切斯特，他明明什么也没泄露，为什么还要使用惩戒将他彻底抹杀呢？”
阿克因斯人形露出垂暮枭雄的癫狂：“你知道我准备魔剑战争多少年？一个小小的史诗者，不过是因为列位当年最先追随我的乡巴佬之一，才勉强得到公爵的奖赏，在纯血深渊的世界中，他这种劣质的天赋多得是。难道我会将未来寄托在他的忠诚之上，拿我蓄势已久的魔剑战争做赌注？他不配！”
一句铁血味道极浓的“他不配”，犹如刀锋狠狠割裂罗切斯特的忠诚。
纯血崇拜是种双刃剑，当深渊世界的居民以深渊血脉为自豪时，他们能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战力，但当阿克因斯以灭绝式的苛刻纯血论去对待追随者时，这种纯血崇拜将直接动摇统治根基！
颅骨中的炽热战意肉眼可辨地冷却下来，就算是忠诚的罗切斯特，在得知阿克因斯必杀他，而且这种与魔王有直接关联的家伙竟其实是从未看得起自己时，都会是这种被遗弃怨妇般的绝望神情。
“纯血者，难道真的有那么重要？出身低微的你，阿克因斯，也是从低微深渊崛起的代表啊。”李察流露出些微的嘲弄。
阿克因斯人形撇嘴：“那是因为我本来就拥有不死不灭的魔神血脉！我掀起深渊反叛之战的时候，就早已经是最古老的魔神贵族子嗣，至于那些传奇经历，不过是想要拉拢最庞大的深渊平民搞出来的噱头而已。”
“你到底是谁，阿克因斯人形？你即是阿克因斯，又非阿克因斯，你的胸襟绝非曾经站在十界巅峰的魔王！”李察皱眉，额头紧缩。
“我？乃是阿克因斯的痛苦之源！是他完成毕生愿望的希望所封印！”人形含糊地道，却是露出狰狞表情，“我启用好不容易唤醒的生化陷阱权限狩猎你，又付出小世界凯旋门晶体雇佣七裂殖体之王进攻你，还故意透露你的消息给原住民妖魔联盟，被遗忘者联盟和反魔王联盟，没想到你竟能绝地雄起，用觉醒高阶传奇之力的姿态狠狠教训我！你的威胁等级已经远远超越四主宰对我计划的破坏，我必须要优先斩除你。”
李察没有表情地握拳冷笑：“你若能够做得到，就不会在这里跟我瞎扯了。”
“没错，在我的影响日渐衰弱的今日，深渊世界的意志已经抗拒我指挥惩罚者部队的权限，而且这世界孕育之初的基调就不是杀戮，乃是等价交换。我派遣的惩罚者部队越是强悍，相应的，当他们失败时会带给你的奖励就越丰厚，这乃是世界意志控制的过程，是最基础的战争规则，哪怕是缔造者的我也没有权限修改。我已经没法摸透你隐藏的那些王牌究竟能达到什么程度，所以我基本已经放弃进攻你的巢穴的想法。”人形摇头，眼眶里却是蒸腾起暴戾的火焰与残忍的笑，“但要削弱你，还是有很多办法的。比如，狙击你的盟友！”
此话一出，李察几乎是猛地心神一晃，立刻联想到在魔剑战争前与他缔结盟约的西琺和静御前！她们是艾薇儿的挚友，在暗黑挽歌之战中也是毅然站在枭首者阵营中，联系到她们背后巨无霸的影响，实在是为战局做出极大贡献，无论如何，李察决不能轻易抛弃她们的性命。
熟悉的魔法水晶网络从虚空蔓延出来，阿克因斯噙着神秘微笑渐渐消隐，但他做出的乃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李察明知道必定有致命陷阱存在，还是必须前去救援。
那是一块充斥剧毒水藻与食人鳄鱼的泥沼，水蛭吸附在植物白嫩的块状根上，惨绿泡泡不住上涌，瘴气在水表破裂释放，毒蚊陶醉在恶臭当中，那里的斑纹环节蛇类肆意爬行着，简直是剧毒的温床和疫病的天堂。
啪啪践踏泥浆的声音响起一双肉光致致，弹性十足的白皙长腿忽然出现在视野内，她的身体被薄薄的光幕所庇护，弹跳起来的水蛭和毒蛇都被排斥开来，等到她的模糊脸孔渐渐清晰，李察已是认出她的身份，赫然是殇京城主的爱女，樱花沫道场的主人，静御前！
“西琺，我们的寻路蜜蜂被银环蛇吞食了，它误导了我们的方向！”焦虑的英武美人流露出淡淡恐慌，在这种肮脏的剧毒泥沼，被反魔王联盟的强者追猎，探路的宠物又惨遭杀害，当真是陷入绝境。
在虚空中漂游的光影中，猎天使魔女收敛暗黑的堕落羽翼，脸蛋却是圣洁得难以逼视，月刃撕碎两条贪婪啃噬她防御圈的毒蛇，素来的淡定从容也染上淡淡阴霾，清泠的嗓音淡漠道：“他们号称反魔王联盟，却不敢与李察先生正面抗衡，在这些家伙中间有许多匹敌第七阶变种的强者，甚至他们的领袖是一位伪传奇。这种强横的联盟，却是被逼迫得蛰伏在剑之王领土的边缘，可见他现在成长到何等境地，我们如果能硬撑到与他汇合，想必他真的能够庇护我们的魔剑战争之行。”
“魔王李察那混蛋，真想狠狠教训他啊，已经坐拥那么多绝色美人，眼前还有两个想要拼命挤上他的大床。”懒洋洋的嗓音伴随着一头咆哮的阿斯顿维嘉战熊出现在沼泽尽头，一条银环蛇驯服地跳跃到他的肩膀上，将蜜蜂的蛰针呕吐出来。
“原来是你杀死我们的寻路蜜蜂。”静御前抿唇冷艳地扬起长剑。
驯兽师只是拍拍手掌，在泥沼的地底猛地钻出三位满身泥浆的潜伏者，抖落泥泞他们瞬间变形为魁梧巨汉，脖颈处都环绕着巫毒法器，乃是枯萎头骨烧制而成，还有着幽冥鬼火在其中翻滚，极度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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