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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少爷们儿拿起枪-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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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七的心异常平静,老子不管你们是几个人,既然来了,老子就打发你们个满意,全当棺材肉去吧!
  那几个家伙好像都长了“雀古眼”,哗啦哗啦地从朱七的身边走过,看都不看这边一眼。
  朱七有些失望,这帮人里面没有三叔……歪头看去,四个人,一水儿的黑绸褂子。
  朱七忽地跳到了他们的后面:“嘿嘿,哥儿几个,回头看看我是谁?”话音未落,枪响了,四枪全打在脑袋上!三个连晃一下都没晃,一头扎进了泥浆,一个回了一下头,不相信似的瞪了一下眼睛,头顶上喷出鸡冠花样的一溜血柱,扭着身子瘫倒了。朱七迅速跳过去,三两下抽出四把自来得手枪,重新跳回了刚才藏身的地方。四周除了被枪声惊起的飞鸟,什么声音也没有。朱七一手攥着刚缴获的枪,一手提着自己的匣子枪,朝着去刘家庄的方向,狼一般地钻。苇子刷刷地往两边倒,仿佛水被刀锋掠开了一道口子,刀锋走过,裂口很快就消失。
  天继续阴着,一忽儿就落下了小雨,小雨很快就变成了豆粒般的大雨,落在苇子丛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朱七钻出苇子,箭步跃上了河沿。
  站在河沿上,朱七左右一打量,刘家庄湮没在一片雨中,分不清刘贵家的方向。
  朱七沿着一条稍微宽敞些的路跑了几步,脱下褂子将四把自来得手枪包了,夹在腋下,一缩脖子钻进了一条胡同。
  刚钻出这条胡同,朱七蓦地站住了,三叔正狗撒尿似的单腿支地,在一个门楼里跟刘贵嚷嚷着什么。
  朱七的心一提,忽地贴紧了墙根。
  雨声里,三叔大声喊:“我这不是为你好吗?朱七是个干什么的?他出身胡子,还杀了不少日本人!就他这样的,你跟他继续联络能得好儿吗?三叔我这就够讲义气的啦,要是换了旁人,不一遭连你也告了?”刘贵也在扯着嗓子喊,声音粗得像破桶:“你明知道我跟朱七是兄弟,你还在我这里干着,你咋就办了这样的事情?我不管你说他什么,我就是不答应你祸害他!”三叔还想说什么,刘贵跳起来,一把将他掐到了地上:“叫你再狂气!你不知道我们两家是亲戚?他六嫂是我表姐……”朱七“啊哈”一声,提着枪慢慢走了过去:“贵儿,七哥我又回来了。”
  

第十九章 锄奸(5)
刘贵猛一抬头,整个脸就像一个吊死鬼:“亲爹,你咋还不赶紧走?维持会的人到处抓你……”
  朱七没理他,将枪筒慢慢顶在三叔的脑袋上,目光就像一只饿虎在打量猎物的喉管:“三叔,麻烦你把头抬起来。”
  三叔甩着满是泥浆的脑袋,脸上的雨水跟泪水混做一团:“大侄子……不,七兄弟,你听我解释……”
  “我没那些闲工夫听你胡咧咧,”朱七一把将他拽倒在泥浆里,踩住他的脖子,一字一顿地说,“你为虎作,作那什么……作汉奸!”对准他的脑袋就是一枪,“这一枪是为我们老朱家的,”对准他的胸口又是一枪,“这一枪是为我那些死去的兄弟,”用脚将他掀了一个个儿,对准后背又是一枪,“这一枪是为你吓唬我们哥儿俩……”满脸泪水,冲刘贵凄然一笑,“最后这一枪,我应该这么说吧?”
  刘贵将两条胳膊挓挲成了上吊的羊:“蝎子,你杀人了,你杀人了……”
  朱七从三叔的背上抽回脚,一把将枪揣进腰里:“没你什么事儿,人是我朱七杀的。”
  刘贵哆嗦一下,伸出双手猛地将朱七的身子扳过去,就势一推:“赶紧走!”
  朱七回了一下头:“你也走吧,刚才的事情你没看见,你啥也不知道。”
  刘贵叫声“亲娘”,弓着腰扎进雨线,一眨眼就不见了。
  朱七冷笑一声,胡噜一把脸上的雨水,轻唱一句“西北连天一片云”,转身出了胡同。感觉还没走几步,雨就停了,天光在一刹那亮了起来。眼前赫然是一个巨大的牌楼,朱七这才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窜到了自己家的村前。我咋糊涂了?这么狼狈?不就是杀了几个汉奸嘛……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朱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害怕,自己这是跑顺腿儿了。往日的一些情景走马灯似的穿过眼前……太阳出来了,仿佛是从西面刚升上来,黄乎乎的没有一丝活力。牌楼背面带着被雨水冲刷过的痕迹,夕阳照射下,仿佛一道道井井有条的鼻涕。
  朱七使劲摇晃了一下脑袋,拔脚折向了村东头的那条沙土路,他知道,这当口那条路才是最安全的。
  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连以往匆匆跑过的马车都没有,夕阳西沉,晚霞染红了远处朦胧的山谷。
  暮霭从山谷中升上来,悠悠地横在半山腰里,被火红的晚霞映照着,氤氲而迷幻。
  多么美的景色啊……有硝烟从脑海里泛起,朱七的心莫名地忧伤起来。
  

第二十章 智取隆月丸(1)
朱七在螯山卫找到龙虎会那个兄弟介绍的朋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简单介绍了一下,朱七说自己要到烟台去见一个亲戚,问,烟台是不是还有共产党的部队?
  那朋友说,共产党的部队已经开拔了,走了好长时间了。
  朱七问,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那朋友说,据说是去了徐州一带,共产党的大部队在那边集结,不知道要干什么。
  晚上吃饭的时候,朱七的心情很糟糕,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忽忽悠悠没着没落。那朋友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朱七说,我老婆的兄弟在共产党的军队里当兵,我不在家的时候,她跟着她兄弟走了,现在共产党的部队走了,我老婆就不好找了。那朋友说,那肯定就不好找了,你想,她兄弟走了,她怎么会留在那里?朱七不停地叹气。那朋友说,要不你先在我家里住几天,我派人去烟台好好打听打听部队去了哪里,然后你再从我这里走。朱七说,这样也好,那就麻烦兄弟了。那伙计说,自家兄弟别说见外的话,你们龙虎会的人我都敬佩,这点小事儿谈不上麻烦。朱七说,我不在龙虎会了,我上山打鬼子去了。那伙计跷起了大拇指:“大哥你行,这我就更佩服了,”诡秘地把脑袋往朱七的眼前一靠,“我认识龙虎会的一个兄弟,他也在打鬼子,估计你也能认识,他以前是个卖烟的小贩,叫彭福。”
  朱七无精打采地说:“认识,我跟他是好哥们儿。”
  那朋友嘿嘿一笑:“他来了我们这里。”
  朱七打了一个激灵:“你说什么?他来了你们这里?他来这里干什么?”
  那朋友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来干什么,反正我昨天碰见他了,在镇上。”
  “镇上有没有打鬼子的游击队?”朱七警觉起来。
  “有,好几支呢,”那朋友掰起了指头,“马保三的武工队经常过来,还有城阳武工队,国民党的游击队也有……”
  “国民党的游击队头儿是谁?”
  “叫孙殿斌,是个青岛人。”
  “我听说过他,”朱七有些醒酒,“彭福是不是来找他的?”
  “不清楚,”那朋友摇了摇头,“我碰见他的时候,他走路急匆匆的,就一个人。”
  “你跟他说话了没有?”
  “说了。他说这几天就来找我,好像是要让我帮他弄一条船,不知道干什么用。”
  朱七闭着眼睛想了一阵,开口说:“这事儿千万别告诉别人,尽管鬼子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可是他们还有最后的一蹦跶,弄不好容易出事儿。这样,你抽空去找他一下,就说我来了,让他来见我,我有事儿告诉他。”那朋友憨实地一笑:“朱大哥,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们俩是一起的,是不是?”朱七瞅着他笑了:“你猜对了。”那朋友说:“行,明天我就去找他。”
  昏昏沉沉地在这位朋友家睡了一觉,天不亮朱七就醒了,脑子里乱纷纷地跑着一些模糊的人影。
  躺着抽了一阵烟,朱七喊起了那位朋友:“兄弟,我等不及了,你这就去找彭福。”
  那朋友起身穿好衣裳,带朱七出去吃了早饭,一个人去了镇上。
  朱七在街上溜达了一阵,心忽然就烦躁得厉害,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到了海边。
  海面很平静,零星的几只海鸥贴着水纹样的浪花忽闪,几条小船在海里漂荡。
  朱七找了一块礁石坐下,满眼都是粼粼的波光。一只海鸥落在不远的地方,脑袋一点一点地看朱七。朱七冲它傻笑,就像当年他冲坐在炕沿上做针线的桂芬傻笑一样。朱七家的院子里有一棵桂花树,秋天刚来便让整个院子笼罩在花香里,就算有雨飘过,落了一地小小的花朵,那些芳香也清清幽幽地在雨里弥漫。桂芬有时候会坐在那棵树的树阴里陪朱七他娘说话,细细的说话声就跟这些远远传过来的海浪声一样悠远。有时候朱七摸到她的背后,冷不丁捏她的肩膀一下,她会掩着嘴巴拿眼瞪他,惹得朱七他娘一个劲地唠叨朱七是个鳖羔子。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桂芬?朱七觉得桂芬也一直在找他,她的兄弟不喜欢朱七,一定会阻拦她,她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她的兄弟……不对啊,桂芬不是那样的人……朱七猛地站了起来,蹲在对面礁石上的那只海鸥被朱七吓飞了,飞到半空哇哇叫了一声,似乎是在抗议朱七刚才的不恭。
  

第二十章 智取隆月丸(2)
太阳已经跃出了海面,一下子腾起老高,海面整个变成了红色。
  朱七在礁石上站了一会儿,一横脖子跳下礁石,脚下几条长着腿的鱼出溜出溜钻进了浅浅的水湾。
  刚走近朋友家的胡同,朱七就站住了——彭福站在胡同口正朝这边打量。朱七老远冲他招了招手,彭福一低头进了胡同。朱七快步跟过去,一把掀掉了他的毡帽:“老小子,真没想到在这里能碰上你。”彭福说声“先进家再说”,狗撵兔子似的追他骨碌骨碌往前滚的帽子。
  在炕上坐定,彭福摸出一根烟丢给朱七,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你来了这里,龙虎会的兄弟告诉我的。”
  朱七指了指站在旁边的朋友:“是他吧?”
  彭福摇了摇头:“我比他知道得早,是丰庆镇的一个兄弟。”拉那朋友坐下,对朱七说,“老三,跟我是多年的兄弟。”
  朱七冲老三点了点头,点上烟,问彭福:“你不会是专门来找我的吧?”
  彭福说:“我以为你已经去了烟台,没想到你还在这里。”
  朱七眯着眼睛看他:“你是私自下山还是老卫派你下来的?”
  彭福猛吸一口烟,目光在烟雾后面显得有些郁闷:“是卫老大派我下来的。”闷了好长时间,彭福才说,卫澄海回崂山的一大早,就把他喊到了身边,告诉他不要参加今天的战斗了,让他下山去取巴光龙给的那几条枪。彭福要一个人去,卫澄海说一个人不安全,派了一个党员兄弟随他一起去。从下山到把枪带回来,那个兄弟寸步不离。彭福感觉很不得劲,问卫澄海是不是不放心他?卫澄海冷冷地说,我对谁都不放心。本来彭福想问问郑沂和大马褂去了哪里,见他这样,没敢开口。前天,卫澄海又找他,说有一条由日本人直接操纵的船,“隆月丸”满载细布、绒布和白糖,从青岛起航,要开往日本,路过这里。让彭福带几个兄弟从海上“别”了它,把货运到青岛小湾码头,那边有人接应。彭福说,带着人从崂山到这一带很麻烦,孙殿斌的游击队在这边,他认识游击队里的一个妥实兄弟,可以让他帮忙。卫澄海答应了。彭福连夜赶来了这里。朱七问,你找到那个兄弟了?彭福点了点头,找到了,他联络了几个兄弟,在一家旅馆里等着。
  朱七舒了一口气:“你娘的,我还以为你背叛了卫老大,投奔孙殿斌来了。”
  彭福苦笑道:“我还真有这个意思呢。暂时没脸回龙虎会了……卫老大怀疑我是个奸细,老巴可能也这样想。”
  朱七心领神会,微微一笑:“没法说了……哈,他连我都怀疑呢。”
  彭福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为什么怀疑我,大牙死得很蹊跷。”
  朱七摆了摆手:“那是本糊涂账,也许是他多心了,”话锋一转,“我走的这几天,山上怎么样?”
  “不怎么样,全乱了……”彭福摇了摇头,“熊定山死了,孙铁子和那个叫瞎山鸡的伙计也死了。”熊定山死了?!朱七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儿?”彭福说:“那天傍晚,荆条涧那边响起一阵枪声。我以为是哪帮队伍又跟鬼子干上了,带着几个兄弟就赶了过去。刚跑到一个山坡上就看见孙铁子拖着瞎山鸡往山坡的背面跑,熊定山一个人提着一把冲锋枪在后面追。追到一条河沟的时候,瞎山鸡被熊定山一枪撂倒了,孙铁子扛着他跑了几步也跌倒了。熊定山不开枪了,一路追了过去。瞎山鸡躺在沟沿上朝后面扫了一梭子,熊定山也躺倒了。孙铁子爬起来去拖瞎山鸡,拖不动,丢下他,瘸着腿继续跑。熊定山站起来,往瞎山鸡那边跑,瞎山鸡哭着喊,铁子快来救救我……”彭福的眼圈有些发红,“瞎山鸡死得好可怜啊……”彭福说,孙铁子听见瞎山鸡喊他,回头一看,也哭了,因为他看见熊定山已经用枪顶在了瞎山鸡的胸口上,瞎山鸡举着手在哀求熊定山别杀他。孙铁子想要往后冲,可是熊定山的枪又指向了他,他藏到了一块石头后面。趁这个机会,瞎山鸡站起来继续喊“铁子快来救我,铁子快来救我”,这时候,孙铁子突然从石头后面跳出来,一枪把瞎山鸡打死了。熊定山当时也发了蒙,举着枪呆了半晌。孙铁子好像疯了,挥着枪哭了几声,抱着腿滚下了山。熊定山回过神来,走到瞎山鸡跟前,搬起一块石头砸碎了他的脑袋,然后也跟着孙铁子滚下了山,时候不大,山下一声炸弹响……
  

第二十章 智取隆月丸(3)
“熊定山和孙铁子同归于尽了?不会吧,起码熊定山是不会跟他做这样的赔本买卖。”朱七吃了一惊。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彭福说,“我估计是孙铁子趁他不注意,抱着他,拉了手榴弹。”
  “估计是这样……你过去看了?”
  “看了,孙铁子的脑袋没了,熊定山的胸口上炸了脸盆大的一个窟窿。”
  “卫哥知道这事儿吗?”朱七的心小小地郁闷了一下,定山太狂气了,他一定是没把孙铁子瞧在眼里才被铁子抱住的。
  “我告诉他了,他没说话,一个劲地抽烟。”
  “唐明清那边没啥反应?”
  “给熊定山收了尸,埋在他被炸死的地方,放了一通枪就回去了。我下山的时候,他正带着队伍往山北边开呢,不知道去干啥。”彭福说着,眼圈忽然红了,“唉,接二连三死了多少人啊……”抽搭两下,竟然摸着朱七的肩膀哭出了声音,“我知道山和尚和大马褂死了,张双也死了……还听说乔虾米和卢天豹也见了阎王。唉,说是不难受,能不难受嘛,前几天还好端端的……”朱七推了他一把:“别哼唧了,就跟你多么脆弱似的。来,我问你,那条船什么时候经过这里?”
  “下午四点出发,傍晚就到了。”彭福的眼睛亮了一下,猛地擦了一把眼睛,“想不想跟我一起去?”
  “见面分一半儿嘛,我既然知道了,哪能不去凑个热闹?”
  “那我还真是来对了。你的水性怎么样?”
  “没听说我是在哪里长大的?墨水河里的浪里白条啊。”
  “你在这里等着,我把那几个伙计喊过来,歇息一下就出发,”彭福回头一瞅坐在旁边的老三,“船弄好了?”
  老三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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